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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昏迷 ...

  •   隔天放学,四人照旧聊着天往校门走。

      因为人群杂乱,又比较喧闹,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一辆停泊在校门口,掩藏在树下的黑色保时捷。车的周身像是自带屏障,又或许是车牌很矜贵,让人不自觉绕开走。

      车后座的男人西装革履,虽然没有坐的很正,但也能让人不免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世家孩子的那种贵气和气场。

      贺明远蹙眉看了眼腕表,再次抬眼往学校里看去,终于发现了贺淮之的身影。正如贺裴安所说,他的身边确实有几个看着要好的朋友。

      他一言不发地观察着,阳光下的贺淮之拥有着少年与身俱来的清冷感,因为从小就接受良好的培养,他走路从来不会弯腰驼背,腰杆笔直,看着很有精神气。

      朴素干净的校服不大不小,穿在贺淮之身上正好,他单肩背着包,一晃眼,仿佛他又变回了幼儿园时期,小小的身板却比谁都有范,只因曾经的他知道,自己会是未来的接班人。

      但现在,在贺明远看来,贺淮之的野心早就随着时间的推移烟消云散,贺淮之只想做他的随心大少爷,无牵无挂,甚至想要与家族划清界限。

      想到这里,贺明远眼睛狠狠一闭,吩咐司机:“你下去把大少爷接到车里。”

      正跟初岁岁他们聊着天,贺淮之的面前忽然出现一个男人,初岁岁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去抓贺淮之的手。

      贺淮之挡在她面前,这才注意到停在不远处的保时捷。

      “我说过,我不会回去的。”

      司机看着也很为难,他余光望向身后的车子。

      “大少爷,这是贺总的意思,您不要让我为难。”

      又是这样。

      贺明远从来不会在意他的选择和想法,永远都是一意孤行,将他当作一个没有思想和情感的傀儡。

      贺淮之当初不去国外,不仅是因为贺裴安,还因为贺明远那让他喘不过气来的管教。

      正当他想要发怒的时候,初岁岁忽然握住了他的手。

      那双手像是在无形中给了他力量,让他为之一振。

      “好,我知道了。”

      贺淮之往前走了两步,发现初岁岁还没松手。

      她眼皮跳的厉害,总觉得贺淮之会经历什么不好的一样,于是她大脑一宕机,脱口而出:“哥哥你可以不走吗?”

      闻言,贺淮之转头看向她。

      两秒后,他向她展露了笑颜。

      就像前几周,她夸他笑起来好看那样。

      他将手搭在初岁岁的手上,微微用力把她的手拿下来:“没事的,明天学校见。”

      贺淮之离去的背影让初岁岁看得出神。

      她愣了好久,直到车子被开走都没有动。

      初辰年跟盛明月望着彼此,一人一边逗着初岁岁。

      初辰年自然地接过初岁岁的书包背在身上,盛明月半搂着她的肩带她走出校门。

      “我总觉得刚才那个人不像好人,你们说淮之哥哥……”她的胡思乱想还没被展现出来就被初辰年打断。

      “别瞎想,那是贺淮之他家的司机,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怎么可能会对他不好啊?”

      “那他刚刚说的贺总……”

      “那是他爸。”初辰年弹了下她的额头,疼得她瞬间泪光汹涌,“别想多了,大不了晚上我给他打个电话,你在旁边给我听着,听完了你再去睡觉好不好?”

      初岁岁撅着嘴:“好吧。”

      盛明月默默给初辰年竖了个大拇指。

      “那我先走啦岁岁,明天见。”

      “明天见月月!”

      -

      车子平稳的驶进一座大庄园,那是云城最繁华的地段,庄园坐落在那块昂贵的地皮上,院子里栽种着很多树,这个季节正是叶子最嫩绿的时候,阳光透过缝隙洒在地面上,斑斑驳驳。

      雕刻精细的大门被早已等候在那里的佣人拉开,贺淮之望着窗外,那是他曾经最依赖的地方,可现在,却是那么的陌生。

      院子里的秋千被拆除换成了鱼塘,他望着缺失的那个角落久久无法回神,往昔的一切,就像是他的童年一般破碎了,然后一去不回。

      车库里有些黑,贺淮之跟着贺父下了车。

      推开大门,眼前的一切都显尽华贵,高调的装修让贺淮之浑身发冷,暖黄色的灯光也被替换成了刺目的白光,他不禁抬手遮挡。

      别墅里没有贺爷爷的身影,贺淮之低头苦笑。

      早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

      果不其然,在他站定在客厅中央的那一刻,贺父忽然转身厉声呵道:“跪下!”

      贺淮之没有反抗,像小时候一样,麻木地跪在地上。

      管家递来一根红木棍,木棍的表面有些破损,但又像是被人精心打理过,上手的手感还是很滑。

      红木棍重而粗,尤其是这种滑面的,打在人的后背上那才叫一个撕心裂肺。

      贺淮之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成了拳头。

      “贺淮之,我这几年没管你,你是不是都忘了自己姓什么了?昨天什么意思啊?这点礼仪你小时候没学过吗?我是白花钱培养你了是吗?”木棍一下一下敲打在桌面上,刺耳的敲击声震得贺淮之耳朵生疼。

      贺明远将木棍抵在贺淮之肩上:“还是你觉得你没了贺家你照样能活?你是觉得自己特有能耐是吗?”

      “我问你话呢?贺淮之,你是哑巴了是吗?”

      贺明远抬起棍子,毫不犹豫地打在贺淮之的后背上。

      瞬间,偌大的室内响起棍子拍打的声音,贺淮之疼得眼睛狠狠一闭,他呼吸骤然急促,背上火辣辣的疼痛叫他越发清醒。

      “贺淮之我给你脸了是吗?”

      一下…三下…五下……

      这几棍就像催命符一样,贺淮之的后背像是断了几根骨头,像是一股重力把他往地上推,他的大脑一片空白,顷刻间就只剩下疼痛占据他的整个身体。

      贺淮之脸色苍白,他的口腔开始有了血腥味,唾液像是已经被涌上的鲜血占据,他努力往下咽,可后背的一次次重击让他恶心到想吐。

      终于,在棍子落下的第二十下的时候,贺淮之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重锤,他再也没了力气支撑,身躯摇摇欲坠。

      忽然,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紧接着贺淮之彻底失去意识,重重倒在了地上。

      贺明远呆在了原地,他手中的棍子清脆落地,动静也引来了贺母跟贺裴安的注意。

      他们一眼就看见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贺淮之……

      贺裴安瞳孔骤然收缩,他心脏剧烈跳动,有些难以置信地在嘴里呢喃:“哥…哥!”

      贺裴安跑到贺淮之地面前蹲下,可无论他如何去晃贺淮之的身体,地上的人都再没了反应。

      贺母虽说平常对大儿子没多少关心,但怎么说也都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她此时眼眶泛着红,声音颤抖地扭头质问贺明远:“你够了!你还真的下死手啊?淮之怎么说也是你我的亲生儿子,你下手就不会犹豫吗?”

      贺明远也傻了,他望着自己的双手,后知后觉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他半跪着将地上的贺淮之抱进怀里,声音已经染上了哭腔:“来人!家庭医生!”

      ……

      家庭医生温迪在给贺淮之的后背做了清理之后,又发现他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于是给贺淮之挂了营养液,这才开始收拾东西。

      贺母担忧地问:“温迪,淮之他还好吗?”

      温迪是个二十八岁离了婚带着女儿的女强人,她医术很高,能力很强,却也打从心底里心疼贺淮之。

      她望着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贺淮之,叹了口气。

      “这几天好好照顾他吧,他这些年过得应该不怎么好。”

      “他的营养一直都没跟上,手上脸上一点肉都没有,他现在还在青春期,每天学习压力又这么大,正是需要父母的时候啊……”

      “你们也别总是一副仇人的样子对他,毕竟是你们的亲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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