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 今日上京有点儿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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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终于放假了，撒花撒花。
祖母准备在年关前带府上女眷去京郊长平寺一趟，大抵是求来年景府兴兴向荣、一切顺遂之类的，叫我们上街制一身新的素静衣裙。
我便高高兴兴约了许真儿。
至于朱曦……
她忽然陷入了古史深深的漩涡不可自拔，每日废寝忘食，十分投入，大抵是中了邪。建议他去常平寺好好看看。
朱史官倒是很高兴，我去朱府上找朱曦时总见他乐呵呵的，笑出一脸褶子。
“先去用个午膳，去临江巷那边？”我随口问。
“妙哉，有家新开的饭馆子十分合我胃口。”许真儿带着放假独有的悠闲，懒洋洋的回。
“不如品鲜楼，百年老店，秘制菜品。”
……
“来人啊，光天化日抢劫了！”一只腿才迈入建安巷，便见一小厮打扮的人从一家铺子冲出来，直冲我们喊。
天子脚下，皇城里头。我大尚朝已历经百年，君主政治清明，国力强盛，百姓富足，依我所见，从未有过内忧，临国顶多偶一骚扰，却从不敢真的敢犯我大尚朝一步。就是夜不闭户也是可行的，何况国都上京。
我顺着他的视线去看，想看何人有那么大本事竟在皇天之下公然行抢掠之事。
却见那人仓皇而逃，却偏在大街上跑，边上那么多小巷却瞧也不瞧。
街道繁华，但十分广阔，从不会有拥挤之时，贼人难以在街上隐匿身形。
那丢东西的小厮已然急出豆大汗珠，干着急，几乎是病急乱投医的朝我喊:“姑娘，可否帮我拦下他？”
哦不，他这不是病急乱投医，是根本看也没看‘医’。刚还有个壮汉从他眼前晃过呢。
我无言。
我有病啊，这种事不该先记下贼人相貌报案去吗。再者，大街上那么多人非找我这种看打扮就是那种小姐的，干嘛，靠关系帮你叫官差提前给你审？
不对，他刚才叫我…去追？？
虽然通些武艺，但这种事叫待卫来就好，不过当事人你在这站着不动是想不劳而获？
主要我还是很在意你把我当作‘飞毛腿’。
于是我双手一摊:“对不住，官府管的事我一介弱女子实在无能为力，你还不去报官？"
说罢，我转身就欲走。
那人却道:“像你这种有钱人家的小姐，不该是人美心善、乐于助人的吗！”
我难以置信的又扭头想看看他脑子是不是出了毛病:“看样子那东西对你很重要啊，在这浪费口舌干嘛，怎么不去追？”怕他继续纠缠，我挥手示意做寻常打扮的侍卫拦下他。
笑话，想讹我还是存心看我不顺给我找不痛快都，没，门。
许真儿看了一眼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又看看我的，不解:
“我们就那么像女汉子？”
我撇嘴:“像不像不知道，反正他不像正常人。”
正说笑，一匹马就直直朝我们撞来，我瞳孔一缩，一把推开许真儿。
当然自己也火速闪到一边。
再回神，侍卫已制服那匹脱缰的马。
我拍拍手臂背后早渗出冷汗，发间也滚下汗珠，劫后余生的庆幸油然而生。
真的很有必要去寺里拜拜什么菩萨，神仙之类的，这运气没谁了。
我与许真儿腿都软了，险些一屁股跌地上，采菊与阿诗也才回神，赶忙上来扶我们，去了相较安全的品鲜楼，又遣人去驾马车过来。
但品鲜楼也不安生。
一衣着华贵的男人满脸怒气的在嚷着什么，引得楼内食客频频侧目，采菊一打听，原是崔府的大公子崔又诚看上了品鲜楼夏掌柜的女儿，硬要纳夏依为妾。
夏依是富商的独女，就算嫁不了大点儿的官也是一定当好人家的正妻去的。夏掌柜是如何也不能叫喜新厌旧的纨绔娶了去的，还是做妾。自然是赔不是。
但崔又诚不买账，扬言要掀桌子。
我瞧了眼在一旁拭泪的夏依，叫采菊把她唤了来。
夏依眸中带泪，盈盈行了一礼:“景四小姐，许九小姐。”
我却笑嘻嘻的悄声道:“夏姑娘可有主意？”
″民女做不得主。”
我一听便明了了，狡黠一笑:
“菜品是提不得的，但餐具可以。他敢掀桌闹事，定会影响你们的生意，提个十成吧，去我景家的瓷具铺开票据，就说我让的。”
″也不用别的，你们楼的那个秘制蘸料，叫我打包一份回去呗。”
这蘸料属于品鲜楼秘方，一船只能在楼里吃到，便是为了防人仿制。
许真儿登时翻了个白眼:
″给她不如给我，我家的铺子也可以给你们开票据。我大姐对这些很有些研究。"
我悄悄把白眼又翻回去:“就是因为这，人家更不可能给你了。夏姑娘放心，若能复刻出你家蘸料七成我就满足了，不会外露的。”
夏依倒也干脆，当即就点头吩咐人去办了。其实是我赚了，不过也没让他们亏。虽然瓷器单只不贵，但全都提十成，这上京中还真不是所有铺子都能办的。
许真儿端茶抿了一口，单手撑着下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脸色虽然还显些苍白，但明显不害怕了。
这般我也放心了些。已过去几个年头了，但我好歹在边关待过不是？
另一边，崔又诚怒极掀桌，却发现木桌纹丝不动，反是他气喘吁吁，脸涨的通红。隐隐有食客笑出了声，他便转身去摔盘子。
品鲜楼每座之间都隔得有些距离，且都设有小屏风。正因如此，每次我只与朱曦或许真儿出街懒的去定包间都会选品鲜楼。
盘子沉重，倒也没摔成多少份，碎片也没飞多远去。喝酒闹事便罢了，但大中午的，寻常人就是喝也喝不了多少。正反伤不着自己，众人都如看猴子般看崔又诚。
(不对，我们应拒绝观赏动物[加粗]演出哈)
待崔又诚他们闹的差不多了，夏依才笑吟吟的走去，旁边的伙计一边收拾一边默默算崔又诚要赔去多少。
“崔公子怎的如此不小心？本楼的财物若有损坏，可是要造价赔偿的，恐怕崔公子放在本楼的银两还不上。”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九章 今日上京有点儿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