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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有我呢 ...


  •   王雅萍马不停蹄地给沈才月夹肉,手上动作比嘴上还快:“月月啊,这个肉是阿姨刚买的,可新鲜嘞,吃多点啊。”

      沈才月看着满碗的肉有些汗流浃背,不禁怀疑自己是瘦成了皮包骨吗?

      沈才月投过求助的眼神给江末期,江末期一眼会意,说:“好了王姨,吃太饱她下午运动不了。”

      王雅萍骤然停下手上的动作,恍然大悟:“对哦!我怎么都忘了,哎呀瞧我这记性。”

      沈才月眨巴两下眼睛,蓦然的,笑了一声。

      江末期和王雅萍双双转向沈才月,异口同声:“笑什么?”

      沈才月送入一口饭,漾起笑容:“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一刻好幸福。”

      王雅萍伸手,轻轻抚摸了沈才月的头:“以后会更幸福。”

      江末期附和:“嗯,会幸福的。”

      沈才月打破这气氛,她笑着:“我和你们说说我小时候有多闹腾。”

      沈才月望向窗外的枝桠,说:“在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期末考前一天,我和朋友约好放学后要干一件大事。”

      王雅萍:“什么大事呀?”

      沈才月刚想说,又憋不住袭来的笑意,笑了几声才道:“就是拿自己这个学期的试卷,找一间厕所丢了,结果堵了。”

      江末期先笑出声来:“后面通了没?”

      沈才月拍拍桌子,有些恼怒:“肯定通了!我像是那么缺德的人吗?”

      王雅萍当起了和事佬:“好了好了,月月以前确实有点能耐哈。”

      江末期接过话:“嗯,老师上厕所的时候发现坑里全是试卷。”

      沈才月恼羞成怒,怒火中烧:“江末期!”

      江末期是真的想知道她同桌小时候的脑瓜是畸形的吗?

      江末期:“你当时怎么想的?”

      沈才月瞬间焉了:“我当时……有病。”

      王雅萍收拾收拾桌面,拿走了碗碟:“小孩子是这样的啦,时间不早了,你们要在家睡还是回学校?”

      江末期回答道:“在家吧,时间不紧。”

      王雅萍放下碗碟:“行,不去学校那你洗。”

      江末期:……

      天气燥热,沈才月实在睡不着,沈才月扯了扯江末期的衣角:“江末期,我睡不着,好热。”

      沈才月因为热,脸上泛起一片红晕,江末期觉得像一只猫狠狠地挠了一下她。

      江末期说:“那,我去给你买雪糕?”

      沈才月眸中闪光,欣然同意:“好啊,我要吃三色杯。”

      江末期用手指点着她的额头:“意见还挺多。”说完就走了。

      沈才月没等多久,江末期就拿着两盒三色杯回来了。

      江末期扯扯衣领,说:“是真的热,那破校运会能翘吗?”

      沈才月也不想参加,打开手机:“我也不想,要不问问老师?”

      江末期将三色杯盖子撕开,递到沈才月面前,说:“那你问,吃。”

      沈才月接过三色杯,边吃边打字。她挖了勺香草味送入口中,嘴里还咬着木勺:“老师说,可以,明天的也能翘。”

      “那明天的也翘了。”江末期终于翻找出空调遥控器,对着空调就是一顿“调教”。

      沈才月吃完三色杯,十分满足:“爽,风扇能拿到学习房吗?我打算自学一下理科。”

      江末期回答:“有空调,开空调就行。”

      沈才月连忙摇头,拒绝道:“那怎么行?开两台空调电费不想要了啊?”

      江末期正要去给学习房开空调,走到门口的脚步顿住:“我不开,我开风扇,反正就热这两天。”

      沈才月拗不过这同桌,她叹口气,说:“好吧,你要是热的受不了你就过来。”

      江末期应了声就去给房间开空调了。

      沈才月在房间待了会儿才去学习房,一推门就是冰凉的空气,混杂着书香。不用看,桌上早就摆好了整整齐齐的书和教材,应有尽有。

      江末期拎起包,走到玄关处穿鞋,叮嘱了句:“我去上班,你饿了自己做饭,嫌热就点外卖。”

      “行。”沈才月摆好江末期的平板,打开“物理自学网课”。

      不知不觉中窗外明亮的光影俨然消逝,沈才月学累了,揉了揉太阳穴趴在桌子上。肚子不争气的咕叫一声,她翻找手机,找到列表里的首位。

      -想吃宵夜。

      -那你想。

      -我想吃炸鸡。

      -把你炸了得了。

      沈才月嚎叫一声,这同桌怎么这样子?!

      倦意来袭,沈才月曲起手臂,头深埋进去,想眯一会儿,眼神迷离之间就闭了眼。

      终于感觉到有点意识的她猛然直起身,我怎么睡着了?转头一看就是江末期倚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醒了?”

      “嗯。”沈才月视线有些模糊,她揉揉眼睛,“你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太累了,不舍得吵你。

      心是这样想,说出的话却截然不同:“看你准备睡到什么时候。”

      “……”

      江末期关了空调,拉开门正要出去:“宵夜,吃吗?”

      沈才月离了椅子,跟着她出去:“你都邀请我了,哪有拒绝的道理?”

      沈才月坐在沙发上,边吃炸鸡边悠闲地看着恐怖游戏解谜,还不忘调侃几句:“同桌,你觉得密码是什么?”

      江末期盯着电视屏幕,半晌,才说:“3649。”

      说完这串数字没多久,电视机上的主播就传出欢呼的声音:“OK啊兄弟们,3649,开!”

      沈才月挑了下眉,她这位同桌还真是深藏不露,夸赞道:“强,怎么知道的?”

      江末期头也没抬,嘴撕下一块肉,说话声很含糊:“以前玩过,有点印象。”

      “哦。”沈才月没在多问,继续看着电视机。

      解决完宵夜后沈才月起身,对着江末期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江末期被她盯的浑身不舒服:“看什么?”

      沈才月凑过去,神神秘秘地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

      “你过来,凑近说。”

      江末期便把耳朵凑到沈才月嘴边,近在咫尺,沈才月的气息尽数打在江末期耳朵上。

      “你忘记擦嘴了。”

      “……”

      江末期额角突突,愤恨地从旁边抽出一张纸巾,狠狠抹了一下自己的嘴。

      沈才月被她这举动逗笑,还调侃着说:“江末期,你好搞笑哦。”

      江末期实在恼羞成怒,不轻不重地对着沈才月的额头弹了一下,转移话题:“我去洗澡。”

      沈才月捂着刚刚江末期弹过的地方,自个嘟囔:“弹的真有分量。”看向江末期的背影,黧黑的长发垂落,“不过现在,真好。”

      沈才月这一觉睡的是真安稳,反正父母早就散养她了,晚上回不回家都一样,省得被奶奶天天灌输“漂亮女人要嫁个有钱老公”的畸形思想,父母他们也不在意自己吧。

      沈才月迷糊地睁开眼,伸了个懒腰,正瞥见旁边人在穿衣服。

      “啊!”沈才月惊呼一声。

      少女背对着她,裤子是穿好的,正在套一件黑色短袖。身形曲线堪称无瑕,纤细的腰肢,漂亮的肩胛骨。

      江末期没多在意:“都是女的,叫什么。”

      沈才月搓搓鼻子,说:“你身材……真好。”

      “……”江末期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话,“谢、谢、夸、奖。”

      说罢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一秒钟不到,又打开了一点,探出一个头:“……早餐,记得吃,在锅里。”

      沈才月朝她挥手,笑道:“知道啦,一路走好。”

      门又被猛然关上了。

      沈才月再躺一会儿后起身洗漱,洗漱完正准备继续学习,手机弹出好几条消息。

      是她妈妈发来的。

      -月月,家里开支太大了,负担不起。

      -你爸赌博欠了一肚子债,现在没钱还了。

      -你先回来吧。

      沈才月深吸口气,总归是要回家的,沈才月回复完一个“嗯”手机就不争气的没电关机了。

      应该不会太久,到时候回来就行。沈才月这样想着。

      天南巷和中关路是隔的太远了,一个a市最南方,一个a市最北方。

      公交车不知道行驶了多久,沈才月只依稀记得终点站的机械音提示。

      毫无预兆地,晴空万里也恍然变得黑云压城,沈才月的不安感油然而生。

      晚上,江末期回到家后发现沈才月并不在,她在家游了几圈也没发现一点踪迹,手中的珠链坠落,散了一地。

      “您好,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机械女声重复一遍又一遍。

      江末期没耐心坐公交,直接大手笔打了个快速滴滴。

      司机确实给力,正常两小时的路程愣是缩成了一个小时。

      江末期突然庆幸自己知道沈才月的家庭地址。

      天南巷弯弯绕绕,路灯暗黄,时不时闪烁,江末期的影子也若隐若现的。

      江末期最终停在一个三层自建房前,房门上赫然写着:天南巷5号。

      异常,沉寂。

      江末期深吸口气,轻轻敲了敲门。

      嘎吱一声门缓缓打开,黑夜中隐隐一个佝偻老奶奶显现出来,她的声音暗哑:“谁啊……”

      江末期觉得一切都很怪,天南巷她略有耳闻,市里最穷的地方,里面的人思想都很古怪。

      她说:“我是沈才月的同学,我找她有事。”

      老奶奶眸中晦暗,语气里带着警告:“她睡了,明天再说吧。”

      没等江末期回答就关上了门,哐啷哐啷响的锁链声应该是锁住了门。

      江末期攥紧拳头,在这个房子周围渡步几圈,终于发现了潜入的方法。

      江末期爬过庭院的围墙,墙旁边恰好有颗很近的树。江末期一脚踩在树干上,借着力踩到树上,透过层层枝叶,看到二楼窗户几个黑黑的人影。

      其中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沈才月。

      楼里的交流声不断传来,而沈才月像是被绑着,在床上。

      “哎陈老板,多水灵不是,……您开心就好,哎呀老板阔绰……”

      声音断断续续,听得并不真切。声音渐渐褪去,几个人影也相继离开,留下了一个身形肥大的人。

      江末期只觉心中的一根弦猛然断了。

      她观察周围,发现围墙旁边有一扇窗,是楼道的窗。

      江末期从衣领里拉出一条玉石平安锁,她虔诚地亲吻一下,自个轻声细语说了一句,

      爸爸妈妈,你们会保佑我的。

      江末期踩回围墙,在围墙上轻步走到那个窗口前。

      又怎么会不怕呢?那么多人,怎么会不怕?对面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怎么会不怕呢?

      可是她出事了,我不想看到她这样。

      她缓缓拉开窗口,轻手轻脚地爬了进去,谨慎地往那房门走去。

      房门没有锁,江末期轻轻一推房门就缓缓打开。

      “还有什么事?别坏老子好事。”房里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江末期看到这一场面后大脑的一切思想恍若被浪潮冲毁,男人背对着,胯大腿粗,正解着那堪堪卡着的皮带。而沈才月,衣衫褴褛,还好该遮的还是遮住了。

      沈才月见到江末期的第一眼,眼眶霎时盈起泪水。

      江末期抄起旁边的灭火器就往男人命根上砸,精准无误,男人痛的倒地不起,嚎叫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江末期立即跑到沈才月面前,用桌上的小刀划开绳子,并把身上那件阔大的风衣脱下盖到沈才月身上,风衣很长,长到沈才月的小腿。

      沈才月还在恍惚中,感觉周围的一切都不真实,唯一真实的只有手上温热的触感。

      江末期拉起她的手往楼下跑,动静这么大沈才月的家人都围了过来。

      沈才月松开了江末期的手,走到江末期前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眸中是无尽的深渊。

      她说:“放她走,我听你们的。”

      江末期怎么会允许,还来不及说话,沈才月微微转过身,转过头,对着江末期涌起一个笑容。

      沈才月确实和江末期认识没多久,但跟她相处的那段时间真心觉得很开心,再说这件事本来就不关乎她,没有必要给她带来一些麻烦。

      还有就是心中莫名地对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她说:“有我呢。”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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