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爱人》行至归处

7、第七章 李执不认心中事 孙辰负气放狠话

　　被赶走之后，孙辰一整晚都在想着李执的伤势，他想要喝水怎么办，想要上厕所怎么办，会不会疼的睡不着，当然不可避免的也想到昨天给他检查伤势的时候看到的脚踝，看起来一只手就能轻松握住。
　　往日的闹铃还没响，孙辰就已经清醒了，怕李执不听他的话去上班，立即开车前往李执家想要阻止他去上班，实在阻止不了，自己也能亲自送他上班。快到的时候忽然想到今天是周日，于是转道去超市买了一天的菜，打算洗手作羹汤，讨李执欢心。
　　结果买完菜到了李执家楼下，发现他正在和一名男子散步聊天，孙辰有些生气，怎么这么不知道注意身体，脚踝扭到了如果不好好恢复的话，是会烙下病根的，以后会经常扭到，还有那个男人是谁，大清早的怎么就过来了，孙辰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是如此。
　　不过孙辰没有上前打断他们，而是非常有耐心的在车里等待，打算等人走后再去找李执问清楚。
　　李执发现了孙辰的车子，几句话便打发了那个男人。
　　“你怎么来了”
　　“给你做饭”孙辰抬了抬手里的两兜菜，像是想讨句夸赞，见李执没理他，继续道：“你脚还没好，怎么能下来溜达呢？”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以走路了”
　　“那个男人是谁，一大早就来找你肯定没安好心。”
　　“朋友，他还有其他事要做，所以早点来找我，你不是要给我做饭吗？快去吧，锅碗瓢盆等着你宠幸呢。 ”

　　李执倚在厨房门边看着孙辰在平台前忙忙碌碌，一会儿洗洗米，一会儿切点肉丁，他忍不住走近些，想近距离观察一下他的做饭过程，慢慢的目光就移到了孙辰的脸部，由于他侧着身子，只能看得见侧脸，单是这侧脸就让人移不开眼睛，额头的弧度、鼻梁的弧度、嘴唇的弧度、下巴的弧度，这让李执想起了中学时他的前桌在讲台前画的动漫人物的侧颜，一切都刚刚好。
　　在孙辰准备转身做些什么的时候，李执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想着赶紧离开这让人脸红心跳的地方，也许是心不在焉的原因，也许是怕被发现偷看的原因，离开的时候竟然左脚绊右脚摔倒了，这下丢人丢大发了，李执顾不上疼痛，挣扎着就要起来。谁知道孙辰这时候偏偏在他的头顶处想要看看他受伤了没，他这一抬头可倒好，孙辰的嘴唇直接碰到了他的鼻尖，他敢保证，自己和女孩子交往的时候心脏绝对没有现在跳的这般快，他不敢去看孙辰的眼睛，他明明很想大口呼吸，但却不由自主的控制自己的呼吸使其变得平稳起来。
　　就在他想不通这是为什么的时候，似是有道声音从天边传来，告诉他闭上眼睛，他不由自主的照着这道指示闭上了双眼。从前的无数个夜晚，他只是短暂的感受到了快乐，他脑海中的人没有具体的模样，也不知是男是女，那人只在他迷茫的时候来，在他清醒的时候去，有时候他想抓住那人的衣袖，看清楚他的模样，那人却如烟般消散，只留下一句我在山顶云海间等你。
　　今天，他终于到达了那人说的山顶云海间，他感受到了爬山时的艰辛，也感受到了被云海围绕的奇妙感觉，这一刻他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忘记了曾经的一切，就在他飘飘然享受这一切的时候，突然从高空中坠落，又被人稳稳接住，接着又反复升空坠落，他从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享受这刺激的过程，他开始在这过程中寻找乐趣。不知何时开始下起雨来，他里里外外都被浇了个遍。

　　“在认识你的这段时间里，你虽然总表现得对未来没有任何规划的样子，你总是去找那些看起来没有发展的工作，但你的眼神告诉我，事实并非如此，你做一切事情都是有计划的，你有你的目的，因此你不在乎外人对你的评价。因为心底有光的人，不在乎自身是否正处在黑暗之中。如果说之前你不能告诉我一切，那么现在呢？”
　　“你想多了，我并没有隐藏什么？凭眼神就能断定一个人，这种说法简直太荒谬。”
　　“李执，我喜欢表里如一的人，你刚刚的神情就是在告诉我我说的是对的。或许我该给你请个表演老师。”步入社会多年，孙辰相信自己的判断，只是不知道李执为何不愿承认。
　　“那我也告诉你，孙辰，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李执态度有些强硬，不过在孙辰看来，这更像是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了，却还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守护的样子。
　　“我看我们还是换个话题比较好”孙辰不想以争吵作为谈话的结尾，“不如我们谈谈爱情？”
　　李执瞥了他一眼，没反驳。孙辰继续说道：“爱情本应是随心而定的，心去了哪里，爱自然也就去了哪里，但人类偏要给它加个条条框框，框架里面的爱情，人们予以赞赏，框架外面的爱情，人们予以辱骂，有人幸运，心一直在里面，有人不幸，心飞了出去。”
　　李执看到孙辰那带有询问的眼神，说道：“我的心一直在里面。”
　　孙辰歪头看他，像是在说，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还和我说你的心在里面？
　　李执只得再次说道：“我的心一直在里面，即使我们做了这样的事。”
　　“我承认，也许从小到大你都认为自己是幸福的，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只是一直在做选择题，即使得了满分，那也是在别人的掌控之下。真正的幸福是在没有边界的前提下跟着感觉走，由你的心引领你去任何地方。”
　　李执沉默不语。
　　“还要我说的再明白些么，关于另一半，别人向来是问你喜欢高的还是矮的，胖的还是瘦的，比你大的还是比你小的，从头到尾有没有一个人问过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孙辰有些激动道，他想让李执快点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如果他真的不喜欢男人，那为什么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说明他的潜意识里还是能接受这一切的。
　　“女人，我喜欢女人，我告诉你，从小到大，从过去到未来，直到我死，我喜欢的都只会是女人”李执不想承认自己变了，即便他刚才也沉溺其中。
　　“那今天呢？今天算什么？”孙辰很不满意李执的回答。
　　“今天明明是你占了便宜，你还要问什么？”
　　“这明明是两个人的事，什么叫我占了便宜？”
　　“我，一个喜欢女人的男人，被你上了，难不成还是你占了便宜？”
　　“这么说，你认为你是这件事中的受害者喽？”
　　李执转头不看他，其实他并不是这样想的，他不是那种翻脸不认人的人，今天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他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下。
　　“既然你认为自己是受害者，那你去告我吧，你不是律师吗，用法律武器保护你自己吧，现在证据都在呢，我会认罪的。”孙辰强忍怒火，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只是想让你认清自己的心，我从没有过赖账的经历，我只是怕你一时接受不了，所以才说出那些话，想着引导你，让你发现你也可以喜欢男人。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想找我负责的话，我随时在。如果想起诉我，随时都可以。”孙辰起身准备离去，争吵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给彼此一点空间，冷静一下。
　　“我们一直这样不好么？”李执问道，在孙辰即将推门而去的时候。
　　“什么？”孙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什么要逼我承认我喜欢男人？”李执继续问道。多年来形成的观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因为我只和相爱的人做快乐的事，我只接受名正言顺的情侣关系。”孙辰回答，这么多年，他一直坚守内心的准则，他可以不在乎性别喜欢上任何人，但不可以玩弄任何一份感情。
　　“你是明星，还能名正言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怎么想的。我不想我们的关系开始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但是我不想和你有名义上的关系。”李执承认在听到那些话时内心有些触动，但他到底是没爱上孙辰的，他不想和孙辰有太多的瓜葛，免得到时候影响了事情的进展。
　　“你的意思是你只想和我暧昧？”孙辰觉得不可思议。
　　“是的”
　　“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对自己的任何事都极其不负责任，我对你太失望了。”
　　“你的意思是不想和我保持这样的关系？你不想和我再做那样的事？”李执敢打赌，孙辰会同意他的，即使现在他说出这样的话。因为他同意孙辰的观点，眼神确实能够看清一个人，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看到了孙辰眼里对他的渴望。
　　“不好意思，我洁癖。”说完孙辰起身离开，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