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何生》乘风北归

49、洛希极限

　　2010年一月初
　　如期完成进修回归公司的季南经历了整整一周的各种应酬，时间依旧是被排得满满当当

　　周一上午十一点半，浩然居设计公司的年终总结会议也终于在各部门陈诉完上一年的工作总结后接近尾声，
　　曲浩然还在做最后的工作部署……
　　“……那么2009年已然过去，施工部要严格按照设计部给的方案施工，多协调沟通
　　尽快推进工程进度，能在春节前验收的就不要拖到年后，设计部也辛苦一点
　　多和客户沟通交流，尽量避免施工过程中多次修改方案影响施工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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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完会出来，回到办公室的季南瘫坐到椅子里，转过椅子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思考着接下来的时间安排，年会……春节……师兄的婚礼……正揉着太阳穴苦恼着，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喂，妈”
　　“南儿，今年春节该回来了吧？”

　　季南扶着额头捏了捏……还真是越没时间越是什么都在追着自己
　　“妈……年底事情多，回不去了”

　　“唉……那你这马上腊月初就26岁了……你这拖到什么时候啊？”
　　对于妈妈的快说出老茧的问题，已经焦头烂额的季南语气有些烦躁
　　“妈～我真的忙！”

　　而电话里的妈妈，似乎也听出了她的不耐烦，叹了口气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唉～……我不唠叨了，那我跟你说，家里拆迁的事儿，你那份儿你大姐说是给你转帐，你抽个空给她个银行帐户，我跟你说……”

　　季南正忍着焦躁不安听着电话，小彤便走进办公室见季南在打电话，指着手腕小声提醒着
　　“师傅？一点了～”

　　“妈～我赶着上工地，回头给你打电话”
　　季南像抓到救命稻草般挂了电话就抓起大衣起来，感激的拍了拍小彤的手臂
　　“走吧”

　　待到了车库上了车，季南才松了口气
　　“师傅，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再去吧”
　　小彤系好安全带摸着肚子可怜兮兮的望着季南

　　季南也抬手看了一眼时间
　　“嗯……走吧！”

　　“哎！那我带你去吃小火锅，天气冷，暖和暖和！”

　　小彤笑得眯起了眼睛，启动了车子快速的开出了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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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车子驶出地面路过写字楼广场的时候
　　季南却看见路边刚取下头盔的展颜……

　　来不及细想，包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正的展颜打来的，只好滑了接听

　　“喂”
　　“季南，还没吃饭吧？”
　　“我……我在去工地的路上了”
　　季南说着看了一眼认真开车的小彤

　　“唔……那你什么时候请我吃饭？每次都说忙”
　　“我是真的忙，不好意思啊”
　　季南尴尬的摩挲着裤子道

　　“唉～那你春节总有空了吧？”
　　季南无奈之下，思忖着她为了一顿饭都追到我公司楼下了……
　　还是赶紧了结了的好
　　“唔……要不这样吧，我待会儿忙完了给你打电话”

　　“真的？！”

　　季南则又抬手看了看时间
　　“嗯！”

　　“那我等你！”

　　“……那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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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速挂了电话看了看窗外，有KFC！
　　“小彤，靠边停！”

　　小彤虽不解但还是打灯靠边停了
　　“哈？”

　　“你去买两份KFC套餐，路上吃！”
　　小彤委屈巴巴的瘪着嘴便解了安全带下车去了
　　　“……啊……我们不是……好吧……”

　　季南则焦虑不安的敲击着膝盖，又不停抬手看手表唉……时间真是不够用啊不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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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小彤也很快拎着两个纸袋回到车上，打开了一个汉堡递给季南，又把一杯热牛奶递给季南

　　“谢谢！对不起啊……”
　　看到是热牛奶，由衷的觉得季南跟了自己这样的师傅真挺委屈的

　　“哎呀～师傅，快吃吧！”
　　小彤也拿了个汉堡吃起来，弯起眼角看着季南
　　季南看着大口吃汉堡的小彤，歉疚之下，便决定要补偿她
　　“等忙完这一阵，我请你吃牛排”

　　“唔……师傅～你会做饭的吧？”
　　“嗯！怎么了？”
　　“去西餐厅还不如吃你亲手做的饭菜来得开心，我还从没去过师傅家呢～嘿嘿”

　　小彤满眼期待的看着季南喝牛奶

　　季南迟疑了一下答道
　　“……那这个休息日吧”

　　小彤见季南答应了，兴奋的眼睛放光
　　“嗯！那我把小陈和师兄也叫上！”

　　“～楚峰最近忙着筹备婚礼呢，你就叫上小陈就行！”

　　“哈……是呢……也行，少个人跟我抢师傅做的菜，挺好～回头吃完我炫耀去！羡慕死他！”

　　小彤晃了晃脑袋，像个孩子抢到了好吃的要去炫耀似的
　　“快吃吧～！”
　　季南看着小彤这幅活泼可爱的样子，心里感慨了起来

　　被父母呵护着长大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尽管小彤工作时也被自己感染得很稳重成熟，但私底下却是这么活泼可爱
　　而自己……只有在她面前才有过这样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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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吃完总算是填补了被开会掠夺的能量，出发开往南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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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进入南郊区域，便下起雪来，一直安静开车的小彤便难掩激动的唤着季南

　　“师傅，好像下雪了，你看玻璃上”

　　小彤摇了摇闭目养神的季南，略带兴奋的喊道

　　季南抬起头看向窗外，嗯是在下雪了，盘山公路两边都是翠绿挺拔的竹林

　　虽然还没有积雪，但已经引人向往雪后的美景了，想象着翠竹白雪的美景，嘴角也微微有了一丝温度
　　曾经在老家时，年年冬天都能见到积雪的田野
　　而到了繁华都市，车马喧嚣，高楼林立，即使下雪也见不到积雪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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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两人到了翠竹轩施工现场，进到院门，院里的坚持已经凿好框底造型

　　泥瓦工正在铺设鹅卵石，木工也在加工院墙及门口用的原木
　　“小彤，你记录下来施工进度，我去后院看看”
　　“嗯，放心吧师傅”
　　季南也绕过莲池走向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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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薇亭”也只是浇筑好了地面造型和原木柱子
　　年底了，公司的多个项目都忙着赶进度，工人调度就比较紧缺，没办法的事

　　随后又进到宅院内部，泥瓦工在做楼下的地面铺设，再上到二楼，木工在打着吊顶的底部框架
　　“季小姐？”
　　王总惊喜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季南走到栏杆边一看，王总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站在楼下向上望着她，满眼的惊喜
　　“王总，您在啊？”

　　季南说着就走下了楼
　　“哎！可算见到过你了，进修回来了？”
　　“是的，忙完就赶紧来跟进度了”
　　“嗯，是的你多来盯着才行！毕竟……”

　　王总本来笑眯眯的眼神突然一滞又续道
　　“毕竟别人我不放心，哈哈哈”
　　季南也微笑着应道
　　“嗯，我会跟紧进度的，只是这年底了，公司有好几个项目都要赶着年前交验
　　所以工人调度上您多包涵”

　　“嗯！本来是要赶在这个月8号……哦……哈哈哈，没事，不急不急！慢功出细活儿”
　　王总边一边说笑引着季南走出了屋子

　　“工地上怎么不让助理来呢？王总还亲自来？”
　　季南不解的看了看到处都堆了建材的宅院，又看看见王总皮鞋上的泥灰污渍

　　“……多上点儿心嘛，这不你也忙不过来，哲成又忙着追女孩儿，没心思上山，唉～哈哈哈”

　　季南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但还是本着负责的态度回答
　　“嗯！我会排时间来的，放心吧王总
　　还有什么想改动的地方您也可以及时跟我沟通，尽量改到您满意为止”

　　王总把手一摆，严肃道
　　“哎～就按你的方案施工！一点都不可以改！”

　　“哦～王总这么认可我，真是我的荣幸！”
　　季南第一次遇到这么好说话的客户
　　着实是又感激又意外，以前负责的项目几乎没有这样的
　　“哎～哪里话！后院你去看过了？”
　　王总说着就准备引着她去看

　　“看过了，我等下让助理跟工人沟通一下，加快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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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下午，季南都陪着王总一起巡视了各个区域的施工情况，和工人沟通交涉
　　忙完几番推脱才拒绝了王总的晚餐邀约

　　和小彤两人回到市区的时候已经六点了
　　小彤直接把季南送到住处才开车离开

　　季南这才给展颜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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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
　　“你忙完啦？在哪儿我去接你”
　　展颜语气明显很开心

　　“唔……不了，你几点去酒吧？”
　　季南转头看了看自己住的公寓大门……
　　还是别让她知道自己的住处的好
　　“我今天休息，都说好了！嘿嘿”

　　“这样啊～那半个小时后，朝阳路见吧，那边很多餐厅，你挑”
　　“那好，我等你”
　　“嗯”
　　季南挂完电话就快速往家走，进门也只是换了双鞋子就出门了

　　等到了朝阳路口，展颜依旧穿着黑色皮衣，牛仔裤和黑色马丁靴

　　已经站在机车旁等着她了，大老远就冲她挥手
　　等季南走近了她才戴上了黑色的毛线帽，抱着头盔
　　看了一眼她敞着的皮衣里面只穿了一件薄毛衫
　　“你不冷吗？”

　　展颜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季南的眼睛
　　“不冷！我们去吃火锅吧！重庆火锅！吃了暖和”

　　“……嗯……”

　　季南看向步行街里面的各种饭店招牌，花花绿绿的灯光……
　　算了，本来就是来还人情的，反正有鸳鸯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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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颜说着就要去牵季南手
　　“那我们走吧，前面就有！我刚过去看过了！”

　　季南不着痕迹的把手揣到了大衣口袋里，微笑着看向前方的各种饭店招牌

　　“走吧，你带路”

　　展颜也扶了扶右手胳膊上抱着的头盔，两人就这么并排走向了重庆火锅店
　　一进门，季南就被火锅的辣味强势包围了口鼻

　　刚坐到位置上就已经额头冒汗了
　　“小姐～这个给您装衣服，避免弄脏您的大衣”

　　服务员递过来一个印着招牌的纺织布袋和红色的围裙分别递给两人

　　“谢谢”
　　季南接过来脱了外套装上，感叹着还好有围裙，否则里面的白色毛衣就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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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好后两人拿起各种的菜单开始勾选菜品
　　季南要的鸳鸯锅底，而展颜看完之后却笑了起来

　　“哪儿有来吃重庆火锅还要鸳鸯锅底的？，哈哈哈”

　　“……额，怕上火”
　　季南尴尬得脸一红

　　展颜说着就叉掉了鸳鸯锅底，改成了牛油
　　“没事儿，等会儿拿开水涮涮，听我的，要牛油的！”

　　“……”算了，还她人情，忍一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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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锅底和菜品都上齐了，展颜热情的忙着烫各种菜品，夹了挂满辣油的牛肚给季南
　　“快吃！可香了”

　　展颜望着季南的眼睛，亮晶晶的
　　这样面对面的坐着，季南和她的眼神避无可避
　　总觉得晕乎乎的，只好低头勉强吃了两口，瞬间额头就冒出汗来
　　“你都出汗了，来擦擦”

　　展颜抽了纸巾就伸手够了过来，季南闪躲不及，只好随她
　　“谢谢！……你快吃”
　　季南抬头又对上了展颜盛满笑容的眼神，加上牛肚进了胃
　　感觉浑身都毛躁躁的很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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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一下洗手间”

　　“……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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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钟后季南用冷水洗了洗手感觉舒服了一点，胃里里却火辣辣的
　　但想着很快就能应付完回家了，遂若无其事的回道了餐桌上
　　却发现自己的桌前多了一杯牛奶和一碗清水
　　“……谢谢”
　　“你先喝点牛奶，菜涮一下再吃”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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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顿饭总算是被季南给撑过去了
　　季南松了口气准备穿衣服
　　“你先出去吧，我去买单”

　　不想展颜却抱起头盔，笑盈盈的看着她
　　“我买过了，直接走吧”
　　季南简直无语了
　　“哈？你怎么……哎！说好了我请你的！”

　　展颜却说着就来帮季南把大衣拿出来
　　“哎呀！走吧！下次！下次再请我”

　　“……谢谢”

　　季南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哪里还有还不了人情的事儿
　　等出了店门，季南正想着在前面路口去打车
　　展颜却走到季南的面前，倒退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她说
　　“我们走走吧！饭后得走走”

　　本以为吃完饭就算完成任务了，可听到展颜这么一说，瞬间有些疲惫
　　季南看了一眼她敞着的皮衣，语气淡淡的
　　“……可是，……你不冷吗？”

　　“不冷，暖和着呢！走吧，我们往那边走，这儿人好多”
　　不等季南反应，展颜就牵过她的手，穿过人群走向了一个人比较少的小公园
　　广场上还有在跳舞的大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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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就这么走了一段
　　展颜侧脸看了看毫无表情看着前方的季南
　　“你知道吗，这种感觉很温暖”

　　暮色下的灯光总是会让人想念心底深处的人，当听到展颜的声音，季南才突然回过神
　　“嗯……嗯？”

　　展颜回过头看向前方，轻轻叹了口气，手伸了伸，却发现季南一直把手揣在兜里，
　　只好也揣进了皮衣口袋
　　“跟你待在一起，哪怕你不说话，也感觉很踏实，平静”
　　而季南则想起杨洋也说过类似的话
　　可是……其实大多数时候，自己依旧不太理解自己
　　毕竟人是环境的产物，现在冷冰冰的自己
　　也许只有她才能融化了……

　　“谢谢！”
　　沉默着走了一段路，展颜像是突然鼓起勇气说什么，但又小心翼翼的
　　“……季南，我，其实……我们”

　　季南不解的看向展颜的侧脸
　　“嗯？”

　　不知道是不是冬夜街灯的缘故
　　恍惚间闪过些零碎模糊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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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展颜却转过头看向她，只好感觉看向前面
　　“我从小就是跟姐姐长大的”
　　“……你……”
　　季南听到这句有些颤抖的话……心里咯噔一声，但还是静静走着，等她说下去

　　又走了一段，展颜似乎才整理好了心情，略微哽咽的开口说了起来

　　“我爸妈离婚了，各自又成了家，于是我就成了爹不疼妈不爱的孩子……
　　奶奶家住几天～姐姐家住一段的长大……高中毕业后去学了唱歌，再后来也瞎玩儿了几年……所以我挺渴望有个家的”
　　展颜说完吸了吸鼻子
　　季南心里闪过一丝心疼，语气也多了几分温柔
　　“……嗯……其实，你自己就是自己的家”

　　“嗯，我当然是自己的家啊，但一个人的家和两个人的家是很不一样的！是吧季南？”

　　“嗯……”
　　季南想到了徐佳颖在身边的日子……
　　每天回家走到电梯口的时候，自己的心总是复活般雀跃起来……
　　展颜偏头温柔的看着季南，可季南眼神里明明柔柔的，却只是看着前方
　　“那你不想有个家吗？”

　　“想啊！但人总得独立存在，依恋是很危险的……”
　　季南说完底下了眸子，调整了一下酸涩的眼眶

　　展颜不解的问道
　　“怎么危险了？”

　　“你知道洛希极限吗？”
　　季南终于微笑着看了一眼展颜
　　“洛希……极限？那是什么？”

　　“……洛希极限就是说！两个星体各自在自己的轨道运行，必须保持安全距离
　　否则就会发生碰撞……玉石俱焚”
　　季南叹了口气解释完
　　如果是佳颖……是不会需要这种解释的
　　说什么都总是能一起聊得更多更深……
　　而不是费劲的去解释……

　　“……那跟人有什么关系，人是群居动物，抱团取暖才不孤独，你不孤独吗？嗯？”
　　展颜说着用胳膊碰了碰季南的胳膊

　　“孤独？……展颜……
　　这世间万物都是需要遵循自然规律
　　最后走向消亡的，这是天道”

　　“那和孤独有什么关系？”
　　展颜不解的问道

　　“唔～就是说，世间万物都是独立的个体，孤零零的来，孤零零的走
　　如此往复循环，这就是自然规律，要说孤独嘛～唯有灵魂上的相伴…才能真正的长长久久不孤独……”
　　季南鼻子一酸，低头踢走了一片落叶

　　“嗯……是有道理，但两个人一起生活，面对生活中的种种困难总是好的
　　我没有你那么高深的思想，就只想两个人在一起，平淡的生活”
　　展颜说着弯起眼角，看着身边的季南

　　听展颜这么说，季南觉得挺羡慕她的，可自己与别人不同
　　自己是个喜欢思考的矛盾体，也许这就是很难快乐的原因吧……
　　“嗯……这样挺好的，大道至简，简单才是快乐的真谛！”

　　展颜略显紧张的问季南，也转头看向前方
　　“是吧？那你呢？有想一起过平淡生活的人吗？”

　　季南兜里的手略微一抖，停住了脚步，缓声道
　　“走了很远了，我明天还要上班。”

　　“啊？你还没回答刚才的问题呢，说说呗？”
　　展颜说着就站到季南面前
　　看着她的眼睛等她答案

　　“……有啊，但我觉得现在一个人也很好”
　　又被展颜的眼神晃得很不自在的季南，这一刻只想快速回家

　　“嗯……那，我送你回去，走吧”
　　展颜说着就拉着季南返回
　　而对于展颜这种有意无意的肢体接触，季南已经有些反感了，赶紧抽回了手，但又还是平缓的寻了个说辞
　　“……那个……我怕感冒”

　　展颜看了眼路灯下飘起的雨点
　　无奈的耸了耸肩站到路边看着来往的车辆搜寻出租车
　　“额……那好吧，那我给你打车”

　　季南听说了她的童年，不自觉的泛起心疼，忍不住就多关心了一句
　　“嗯…那你等会儿骑车也注意安全！多穿点，一个人总是要照顾好自己的”

　　展颜转过眼神就捕捉到了那一丝心疼，眼里的温柔也漫出水光
　　“嗯……好！”

　　季南则越过展颜看见一辆车，寻到救星般赶紧避开避开展颜的眼睛

　　“哎！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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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上了车，季南才长长的松了口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平时总是能淡定从容的与别人对视
　　无论什么样的眼神，总是激不起自己任何波澜的，为什么
　　这个展颜的眼神总是让自己感到有些慌乱和害怕？……

　　唉，算了，还是想想怎么还了人情，从此不再要有交集吧
　　刚到家，手机就震动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不自觉就皱起了眉
　　“……喂？展颜？”

　　“嗯，到家了吗？”

　　季南不解的问道
　　“……到了啊，怎么？有事吗？”

　　“没事～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安全到家”

　　季南应着就准备要挂电话去洗澡，身上一股味儿
　　“哦，到了。”

　　“那……你早点睡，晚安～”
　　季南说完就快速挂了，身上的味儿太大，总有些反感
　　“嗯”
　　……

　　……待洗完坐到电脑前，才感觉自己复活了
　　书桌上那个夹着喜帖的相框
　　两个人的头顶正对着“喜结”两个字

　　登陆微博，更新状态：
　　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关机，回房……
　　用灵魂的极限，能冲破物理边界的对吗？
　　晚安，佳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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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线我会慢慢捋着季南的年龄段往前推进，虽然缓慢，但每一件发生的小事，都在把她推向人生的不同阶段，也是形成她成长的关健石子……唔，如果有人在看的话，没人看也无所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