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何生》乘风北归

47、用我灵魂的极限去爱你

　　“师傅，咱这是上哪儿？”
　　前面都临近步行街了，季南也没说目的地，小彤只好靠边缓速滑行着

　　季南揉了揉鼻根，看了看车窗外
　　“在这儿等我”
　　“哦……”
　　知道季南性子，小彤踩了刹车，也没多问

　　只是看着掏出包里的充电宝，把包和手机留在了车里就下车了
　　推开酒吧的门，由于是周日，生意很好
　　进门就听到展颜低沉妩媚的嗓音
　　“我耗尽了目光～寻找你的模样～靠近我～温暖我……”
　　“哎～季南，你来啦？”
　　甜甜见季南进来了，刚想走到吧台另一边向展颜招手
　　就被季南喊住了
　　“甜甜！”
　　“啊？怎么了？展颜一直在盯着门口呢，知道她在等你”
　　甜甜冲季南眨了眨眼到

　　“你待会儿把这个给她，我得走了”

　　季南把充电宝递给甜甜转身就走
　　“哎？季南？……这”
　　甜甜不解的看着已经走出了酒吧的季南

　　而台上的展颜还没唱完一首歌突然就对着话筒说“抱歉”
　　然后追出了酒吧
　　……
　　“季南！季南！”
　　季南本来已经快走到车子停的地方了，听到声音只好停下
　　展颜气喘吁吁追上来问道
　　“你怎么就走了啊？”
　　“我……得回家了，明天得去学校！”
　　不知道怎么的，季南总觉得看着展颜的眉眼就晕乎乎的
　　那一丝魅惑，总是让自己有点慌乱……甚至害怕

　　只好略微偏头看向展颜身后街道上的人来人往
　　“哈？没关系啊，我今天早点下班送你！”
　　展颜走近了些，偏头和季南对视

　　“不行，我想早点睡觉了”
　　季南被她的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季南说着就要转身
　　“哎！那你什么时候来啊～你走慢点”
　　展颜追问着
　　“有空再说，你赶紧去忙”
　　就快走到车子旁边了，季南又加快了脚步
　　“那……那我给你打电话啊！你还欠我一顿饭呢！”
　　“什么饭？”
　　季南不解的停住问道
　　“你喝多了我把你带回家了，你怎么也要感谢我照顾你吧？～”
　　展颜又对上她的眼睛，眨了眨眼
　　“哦……那……那等我空了请你吃饭！”
　　“嗯！那～我等你电话～”
　　展颜把头靠近季南的耳边，压低了声音
　　“……那我走了”
　　季南被她这句话弄得浑身一哆嗦
　　也不管她，说完就转身快步拉开了车门坐上去

　　坐上车居然看见展颜又弯着身子冲着前档玻璃挥手眨眼睛……
　　“……”
　　季南赶紧把头低下去拉安全带
　　“师傅～那女的谁啊……”
　　小彤在车里可是把刚才的场景全看见了
　　“……一个朋友，开车”
　　季南等车子启动了才把安全带扣上……

　　“那女的长的真漂亮，那身打扮也挺……酷的”
　　小彤感叹道
　　“……”
　　季南又想起她冲自己眨眼睛的样子……揉了揉太阳穴偷偷松了口气
　　……
　　待回了家，洗完澡靠在床上，
　　……
　　摸着水晶钢琴出神
　　佳颖，世事变迁
　　可我始终没办法拆掉心里的监狱，只有在你胸口的时候，我才感觉自己的心脏是活的
　　似乎只有你的心跳声才能将我带出那一片模糊暗淡……
　　我以前总说自己理性、现实，同时也是个死心眼！
　　呵，我是不是很矛盾？无论是心理学还是哲学，它们给了我皮囊技巧与灵魂高度，却又好像给了我另一座监狱，
　　最纯粹最干净的灵魂依旧锁在我们的梦里
　　唉……监狱也好，镣铐也罢
　　随它吧，我会捂住耳朵，也捂住眼睛。也许，时世变迁，很多场景终将灰飞烟灭，曾经做过的蠢事也找不到忏悔之所
　　可监狱和镣铐不会腐朽，永远不会
　　只有你拥抱了我童年的刺痛与灵魂的忠贞，我只愿将最柔软的部分交给你……

　　也许，自己该更加忙碌起来了……

　　只有忙碌才能堵住玫瑰园的篱笆，阻挡窥视的小偷，才不会打扰那个问自己在看什么书的造访者，那些窥视者，不过试图偷花妆点自己的欲望，对吗佳颖？
　　只有你问过我在看什么书，也告诉我可以写自己的书，那么，我用一生，写一本我们的桃花醉，我用我灵魂所能到达的极限来爱你
　　摩挲着水晶钢琴，确定自己是失眠了的季南，起身去了书房
　　开了电脑查询驾校与乐器培训班
　　手机也传来企鹅号信息声
　　格格：睡了？
　　正在甄别五花八门广告的季南取下了眼镜，靠在了椅子里，晃了晃身体……唔…
　　：思考给皮囊和灵魂添砖加瓦
　　格格：什么颜色？
　　：四个轮子和黑白色
　　格格：后者很贵
　　：的确
　　格格：灵魂的表现达媒介不必拘泥于物质形态
　　：现在可以说说你失眠的原因了
　　格格：学校考试的事，有点烦躁
　　：只管耕耘，只管无悔
　　格格：平复了，那你也早睡
　　锁上屏幕，季南才听见外面窗外好像有雨声，打开看了看，果然下雨了
　　关了电脑，拿起相框前的MP3，戴上，爬上床

　　今晚可以关灯睡觉～
　　明天醒来我用你给的爱，继续打造自己，无论，我们相隔多远，无论是否还会再见
　　晚安，佳颖
　　……
　　“季南！等等”
　　刚走出校门的季南被同学叫住
　　“嗯？”
　　“跟我们去唱K吧？”
　　“……我赶时间，抱歉，祝你们玩得愉快”
　　季南抬手看了看手表拒绝了邀约
　　“唉……约了你五次了，你……”
　　同学一脸失落
　　“抱歉，真的忙，我走了，拜拜”

　　季南说完就转身冲向了地铁站……

　　回家放下电脑和书，赶忙背起了书房角落里的吉他，慌忙补了个妆出门
　　到楼下超市买了份快餐坐到玻璃窗边吃起来
　　玻璃外是人来人往和车流不息，十二月的天黑得很早
　　而季南很喜欢这种毫无缝隙的时间安排
　　“喂，师傅”
　　季南咽下嘴里的排骨才接起电话
　　“季南啊，进修快结束了吧？”
　　“嗯，月底，还有一个礼拜”
　　“明天晚上，高总请吃饭，你安排好时间”

　　“……啊？为……为什么？”
　　季南有种隐隐的不安

　　“哈哈哈，我看你是忙忘了吧，这都年底啦！”
　　“……可是”
　　“哎～你必须到场啊！人高总特地提了你”
　　“哦……知道了”
　　季南无奈的叹了气
　　“嗯，天气凉了，你注意保暖，别耽误回来上班，王总那边的工地，人家想让你多到场看着”

　　“……好，我知道了”
　　季南第一次感觉好日子到头了
　　“行，那就这样”
　　“嗯，师傅拜拜”
　　挂了电话，季南突然觉得眼前的饭！它！不香了！
　　……
　　“季南～你前面的学生今天加课时，你先上二楼等会儿”
　　季南踩点到琴行的时候，却被助教这么告知，只好到教室门口等
　　到了二楼又是各种乐器的声音，突然觉得自己想学的东西越来越多……唔……正想去钢琴教室偷窥一番，手机又很不识趣的响了

　　“喂？”
　　“师妹……哎～你那是在什么鸟地方，吵死了”
　　“……昂，你稍等”
　　季南赶紧捂住手机下楼
　　“好了，说吧！”
　　“你让我给你找的驾校，你确定你时间能安排上时间？”
　　“额……要不加钱开小灶？”
　　季南是知道社会规则的
　　“那也不行吧？你总不可能晚上让人教练陪你练车吧？”
　　“……加钱也不行吗？”
　　“哎～师妹，人人都要过日子的，你以为全世界都像你这样……”
　　季南听不下去了，立即打断道
　　“那算了，我再想办法”
　　“季南，到你了，快去教室”
　　助教催促道
　　“我先上课”
　　……
　　待季南下课出来
　　已经晚上十点，背着琴摩挲着手机，思考着驾校的事，却意外接到甜甜的电话
　　“季南”
　　“嗯？”
　　“哎呀，你咋半个月都不来了？”
　　“最近忙”
　　季南听到了背景音是展颜的歌声，正想挂电话
　　“那个……你咋不接展颜的电话？”

　　甜甜那边似乎走出酒吧了
　　“没…啊”
　　“那有空来玩呗，昨儿她喝多了一直在念叨说你不搭理她，还说什么你真的不记得她了什么的”

　　“……”季南抬手看了看…又想到自己欠展颜一顿饭还没兑现，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有点烦躁
　　“喂？季南？还在听吗？”
　　“哦，那……你们几点打烊……”
　　虽然明知道人家是酒吧，打烊不会早，但还是想快点结束了交集
　　“我起码得凌晨四五点了，展颜12点就能走”
　　“……嗯……那我待会儿过去吧”
　　季南想着要不就请宵夜吧
　　“哎！那行！我告诉她去！就这样啊”
　　“哎～那个……别……”
　　没等季南反应，甜甜就挂了电话
　　季南只好打车回家放琴，换衣服
　　十一点，终于推开了酒吧的门
　　……
　　“哎～季南，快坐”甜甜兴奋的招手
　　坐到了吧台上，季南才打量起来，今晚人不是很多，展颜还在唱歌，季南心里有事，也懒得去细听
　　“来，热牛奶！展颜特意让准备的～”
　　甜甜凑近了季南眨了眨眼
　　“谢谢”
　　正准备在手机上查查贴吧，解决驾笑的事儿，就听展颜用话筒说道：
　　“接下来，这首歌唱给我喜欢的女孩儿听”
　　季南随即疑惑的转过身看向表演台，却对上展颜那双大眼睛，还对她眨了眨眼……
　　也许是表演台上粉紫色等光的原因，那个眼神无比魅惑……
　　酒吧里也响起了掌声，甚至有个男人还吹起了口哨
　　季南背展颜的眼神弄得有些不安，赶紧转过身，可……展颜的歌声却响起来了
　　禁不住一直回头看，
　　你是否 还走在我身后，
　　忍住眼泪就不会让你看见，
　　忍住眼泪就不会被你发现，
　　至少此刻你还在我的身边，
　　所以今晚，
　　能不能不要离开，
　　所以今晚，
　　能不能不要离开，
　　穿过这城市的表面，
　　忍住眼泪就不会让你看见
　　……
　　那种不安的感觉越发浓烈，但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展颜的声线很温柔，客观事实！
　　“季南，你转过去啊”
　　甜甜推了推季南的手臂
　　“哈？她……她是？”
　　季南第一次这样问人的取向，有点说不出口
　　“嗯，这都什么年代了，很多的好不好！”
　　“哦”
　　季南强装淡定，她是不是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展颜一首歌终于唱完了，酒吧里又响起了掌声和口哨声
　　季南感觉那种不安越来越强烈了
　　“那个，我有事先走了啊”
　　季南说着就站起来要走
　　“哎！你别走啊”
　　甜甜急着来拉季南可是隔着高高的吧台……

　　“季南！不要走！”
　　展颜追到已经走到酒吧门口的季南
　　“那个，我明天还要上班，改天再请你吃饭”
　　说完就拉开酒吧出去
　　“季南！你！”
　　展颜也跟出来，拉住了季南
　　“怎么了？”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展颜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掰过季南的肩膀
　　“哈？我最近挺忙的，没忘了请你吃饭”
　　季南慌乱的躲着眼神
　　“我不是说吃饭的事儿”
　　“……我真的得走了，明天还得忙”
　　……
　　“那……刚才的歌，听懂了吗？”
　　展颜捕捉到她眼神里有恐惧，只好放开了抓她肩膀的手
　　“啊？就挺好听的……嘿嘿…”
　　“那…好吧，你走吧”
　　展颜说完就转身回酒吧了
　　“……”一脸蒙的季南愣了一下还是松了口气，转身去打车回家
　　……
　　待到了家洗了澡，坐到电脑前，那种不安才消失

　　看着角落里的吉他，拿出来练习起这一节课教的内容
　　再相继在网上查询了一些学习资料，一直忙到半夜两点
　　这种平静充实的感觉，让季南能感觉到自己！
　　看着像框里那个看向自己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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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灵泽兮一膏沐，怀兰英兮把琼若，待天明兮立踯躅
　　关掉电脑，洗手回到被窝
　　今晚，不能关灯了，因为我有点害怕……
　　晚安，佳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