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公子回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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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大国京都西城一带，一座府邸坐落此处。
此府远观背倚大江，踏至最高楼，便可见江水东去，滔滔不绝之景；近瞧，府邸院门恢宏大度，院墙精巧别致，全楣和门框雕刻精美，还有两尊石狮镇守于两侧，与府邸相得益彰。
府门上方，一块紫金檀木制成的牌匾横挂上面，“楚府”二字映于牌匾中央显得突兀，映入眼帘。楚府内院之中庭院、阁楼、莲池、长亭……一应俱全，居旅胜地，塞似桃源。
现已是戌时时刻，夜色逐渐沉寂下来……
“吱—”的一声楚府的大门被打开了，从里面缓缓走出来两位女人，身着简朴相同，应该是楚家的侍从。
她们手里打着烛光去点那府门两边的灯笼，一檫一点…引亮之后再慢慢地盖上竹罩…随后便准备进门，正欲关门之时，从西城的街道不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
这南明京都分为东城和西城，主城在东城，不论多晚，街道上人群总是熙熙攘攘的，不足为奇。
而西城在这个时候人行早已是三三两两，却还有马蹄的声音，尤让人注意起来，并且这马蹄声沉稳有力，掷地有声，期间还伴随着两三身铃铛的声音，清脆鸣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这引起了一个婢女的注意，因为总感觉莫名熟悉。
随后她又提着竹灯出去想要一探究竟。不料，夜里雾气重得很，笼罩在上空，使她在门前朝街道翘望了好久都没看清楚什么，正欲转身离去，却从黑夜中步步现出一匹白马，那马匹脖上套有缰绳，马头间一簇红色鬃毛顺风飘散，马的腰背滚圆，四肢粗壮，光是看上去马的风姿就已一目了然，马脖间还挂有一个马兜铃，一步一响……
而在这马背之上还可见一位将军，夜幕里婢女看不清将军的脸，只偶见其身姿挺拔，一身铠甲，手握缰绳，骑马徐徐前行，颇有威凛风范。
“这…这是…公子？”
虽然距离还有一点远，但从马匹外形，马兜铃，将军身形，婢女也能判断个一二，能确定这就是自家公子…似乎得到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提起裙落就往府里跑
“夫人—夫人…公子回来了！公子回来了！”
边喊边跑，府里下人有的听后也闻讯赶来
“你听到没…公子回来了”“听到了，听到了…这—是不是真的……？”院里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的，瞬间热闹了起来。
而正坐在厅房里面绣针的楚家夫人听着门外的动静，还不知发生了何事…………
“砰—”的一声，厅房的大门被打开了，几乎是被刚刚那个婢女直接撞开的，这声响突如其来，把楚夫人与旁边帮忙挽线的侍从都吓了一大跳，楚夫人还险些失手让针扎了自己的手指。
“小秋，你怎的如今越发没有规矩了，不先打声招呼便直接闯了进来，是不是平日里小姐对你太过纵容了…”
“夫人，静茹姐姐，我…我刚刚看见公子回来了…”不等楚夫人身边的婢女静茹训斥完，小秋便说了出来，一句三喘，许是刚刚着急跑过来着实给累到了。
听到小秋的话楚夫人惊愣了一下，怀疑是自己耳朵听错了，手上的绣品一个没拿住，“噌”的掉到了地上，而刚刚还在旁边训话的婢女听到此话也惊愣了一番，
“此…此话当真？”楚夫人问着面前的小秋，略显着急，
“嗯嗯，当真的，夫人，我亲眼所见，我认得公子的马匹的，这…这会儿，估计都快到了！” 听到这个准确的回答，楚夫人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才稍稍放下，俯身去捡刚刚掉落的绣品，而眼眶竟不知不觉的红了起来，就在起身的那一瞬间，两三滴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婢女静茹见状赶紧把楚夫人扶了起来，楚夫人擦了擦眼泪，来不及多想
“哦，对，天年还不知道呢！你快…快去告诉老爷，他…他这会儿在清菊堂呢！”
“是，夫人”小秋作揖便退下了，厅房之中留得楚夫人与静茹两个人双手紧握，盼籍……
小秋从厅房退下之后一路上穿长亭，过池桥…慌慌张张的，还险些撞到了好几个前往井池打水的下人，
跌…跌撞撞…终于来到了清菊堂，敲门进去，清菊堂是楚家老爷楚天年办公的地方，
房内陈列数多书卷，案阁…正堂中央有一张木案，木案之上折子垒如山堆，案子之后的卧榻上半斜半卧着一位老者，他两鬓已经斑白，上了一定年岁，身躯老干，衣着一身官服，一条镶玉玄色大带系与腰间，许是今天赶了早朝，还未来得及换洗…
夜幕之下清菊堂内不算亮堂，唯有几簇烛光随影跳动，显得深沉肃杀。尽管小秋来楚府已有十余年，这环境让她看见还是忍不住的心里发凉。
楚天年就这样双眼眯着眼睛仔细看着手中的折子，不作声色，看久了眼睛累了就用手捏一捏眉心继续看。
一页…又一页……
过了一会儿，看着冲进来的小秋才慢稳稳的问上一句“小秋，怎么了？何事如此慌张啊？”
“老…老爷，公子回来了，我刚刚去点灯笼时，亲眼所…！！”
“知道了，下去吧！”楚天年依旧看着手中的折子
小秋：“。。。。。”
“是—老爷。”
虽不解，但也不敢不解，行了个礼便退下了。在小秋退下之后，清菊堂内楚天年一把把折子放在了木案上，单手撑着倚靠在卧榻边，嘴角间含着一个浅笑……
从清菊堂出来的小秋，刚刚的肃杀氛围还让自己胆战心惊，不得平静。“对了，还有小姐都不知道呢！差点把最重要的人都忘了！”敲了敲自己脑袋，瞬间又恢复了最开始的活力，转身准备去把公子回府的消息带给小姐。
又是穿过数个楼阁，长亭…
终于来到了腾皇阁，这“腾皇阁”是楚家的书阁，其建筑恢宏，整体呈尖塔型矗立于湖面中央，上上下下共筑七层，是此府最具标志的建筑。阁中珍藏文献无数，大到千古史录，小至一花一木，皆能找到文书记载，因此，数多年来，不论是官职大小，进入腾皇阁的人皆是因为有疑问想在腾皇阁的经书之中有所指教。
此书阁是由南明先帝赐于楚家，还亲笔题名——腾皇阁。它的文学价值堪与皇宫之中文藏所媲美，甚至浏览人数一度超越了它，是无数江湖名士，民间学子梦寐以求的胜地……
楚家小姐平日里爱待在腾皇阁，所以无论大小事情，无论多晚，都在里面，似乎总能找得到她。
小秋来到腾皇阁，里面设有木案、楼阁无数，看的叫人眼花缭乱，小秋一时半会哪里找得到自家小姐呢！
“小姐—— 公子回来啦— 你快下来！”
顾不得那么多，小秋直接在书阁里喊了出来。而此时在三楼的一小阁间处闻声有了动静，那阁间的木案前堆满了经书，地上也散得到处都是，万书丛中一位姑娘正趴在木案上休憩，一眼看去年纪尚浅，一袭白衣，幼嫩的面庞上一双大眼紧紧闭着，显得灵动可人。似乎在梦中听到了小秋姐姐的动静，她惊醒了过来，
“哥……哥哥回来啦？”
睡得有一点懵，半会还没有反应过来，赶紧起身出去查看详情。她站在三楼廊外的护栏边，往下看见了小秋，
“小秋姐姐—— 你刚刚可是说我哥哥回来啦？”
“是的！是的！小姐— 你快下来吧，我们去前院—”
二人隔楼回应着……听到小秋姐姐的回答，楚妍二话不说，激动得提起衣裙往楼下跑，就连那散落一地的经书文卷也早已来不及收拾……到了楼底，拽起小秋便往前院赶。
“哎— 小姐，你慢点啊，等一会儿摔倒了！！”
小秋知道公子回来小姐高兴，但是小秋还是担心小姐跑得太快把自己摔了，但此时的楚妍哪里还听得进去什么话呢！就一个劲往前院跑……
前院之中，楚妍到达之时看到府院里数多侍从来来往往，院子之中还套有一匹白马，这马她认得，正是自己哥哥的那匹，楚妍这才真正的确定真的是自己哥哥回来了，
而她的脚步却慢了下来，似乎很害怕见到的人不是自己的哥哥，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又该怎么办呢？
小秋拢着楚妍来到正堂门口，从外看去，正堂之后挤满了人头，而正中央站立着的一位八尺少年与身着华装的楚夫人最为突兀，那八尺儿郎身上的军甲都还未褪去，显得行色匆匆……
二人正在叙话，尽管只是背影，楚妍还是能一眼认出来，这就是她的哥哥——楚行知，现如今距离他出府已快两年，时间之久，竟让楚妍慌张到不知第一句话怎么开口。
你过得好不好？……你有没有受伤？
……一连串问题在她脑中闪过，最终却一句话都没有问得出口，
她只是慢慢地走到了堂内，走到了楚行知的身边，拉起他的手看又看，找了又找，确定没什么大发现后似乎才定了心，一把拥进了他的怀抱，
“哥—— 你…你终于回来了！！” 两年间所有的思念此刻都化为泪水，从她一双汪汪大眼中落下，划过她的脸庞，掉到了楚行知的军甲上。
楚妍没有看出来她哥与出府前有何不同，只是更高了，身体也更健壮了，现如今楚妍连他的肩膀之处都已达不到。楚行知看着哭红了眼眶的妹妹，心里也不是滋味，然后捧起了她的脸，为她理了理刚刚被风吹乱的刘海。
“好啦，妍儿，哥哥这不是回来了嘛”
楚妍望着楚行知，脸庞感觉有一些扎人，拿开楚行知的手，一看手掌尽是裂痕呜
呜呜…楚妍似乎又要哭了出来…楚行知见状慌了，不知该怎么哄 “妍儿，没事的，这些一点都不疼” 可还是无效。。。。“你再哭，等一会你这么漂亮的裙子弄脏了我可不管哦。”
听到此话，楚妍立刻站直了身，小嘴一撅，躲到了母亲的身后…
正堂之内，三人寒暄许久……几个时辰之后才稍许平静。
楚行知转念一想，回府还未拜见自己父亲，从母亲那里得知父亲在清菊堂办公后正准备前往，但低头一看，自己还是一身军甲，这样前往实在不妥…
便打算先沐浴更衣换一身行装，再去拜访自己的父亲……
【浴房间】府内的侍从早已安排好了热汤，房间之内被水雾罩得仙气腾腾，楚行知将身上衣物褪去之后，静坐靠于沐桶边，一天的劳顿，似乎只需在此刻凝神聚息便得以全部烟消云散……
他的一丝丝发髻不受约束散落到身肩，朦胧处，可观他眉如剑峰，灿若星辰，面如冠玉，绝对算得上是同龄人之间的佼佼者。清水间，他胸膛之上的几处疤痕若隐若现，有的早已结了疤，而有的却还鲜红未愈…焚香、添汤、擦身……
约一个时辰之后，楚行知终于出了浴房，换了一身素装，衣装上面少许图纹修饰，倒显得有几分雅静，乌发随意束于身后，更显几分散漫，出了浴房，楚行知的皮肤比起进府前确实白皙了几分，看上去倒真的像了一个大户人家公子的模样……
一路走走停停，望着两年未见的楚府风景，终于来到了清菊堂，两年过去……府里并无多大变化，只是比起他之前所在的时间里，如今后院要冷清不少…
来到清菊堂门口，楚行知想要敲门，可似乎又有一些犹豫，停了停，顿了顿，不知思考了些什么，又转身准备离开……
但他深知这样不妥，于是深呼吸鼓了一口气，走进了清菊堂……
堂内，烛光微弱，楚行知一眼便看到了正堂木案上正在批阅文书的老爹— —楚天年。楚天年依旧是最初的姿势保持着，对于进门的楚行知几乎是视而不见。光线暗沉，楚行知就这样看着堂上的老爹一动不动，房内静得只剩下二人的呼吸声和楚天年手上文书的翻动声。
一页……又一页……
“不孝子楚行知—拜见父亲大人……”
最终忍受不了这个气氛的楚行知还是先出手了，向自己的父亲行了一个大礼
…
…
楚天年依旧没有回应，继续翻阅着文书，房内依然安静得可怕……
莫约又过了五六分钟，楚天年终于抬头瞟了瞟面前自己的儿子——楚行知，随即把手中的那本文书放下，又从木案之上拿了一本新的文书，似乎有接着读下去的趋势。
楚行知：“……”
正疑虑之时，
“噌—”的一下空中飞来一本文书砸向楚行知，说时迟那时快，还好楚行知身手敏捷，迅速反应过来才躲开了灾难，可面对几十年的老姜，哪有这么容易，随即一垒文书从空中一起齐刷刷的飞了过来，这次躲不及，楚行知被砸中了不少…
“啊——”
…
“楚天年——两年未见！你就是这么对待你亲儿子的？”
楚行知双手挡在面前质问他老爹道，几乎是快吼了出来，像是宣泄着自己对他父亲的不满。
“你个逆子！你还敢回来，你看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我……”
话语间，楚天年双手在四周摸索着什么东西…
终于——楚天年从自己卧榻的旁边掏出一根“千年漆黑打狗棍”，
这打狗棍乌黑光滑到反光，足足有半丈之长，光是让狗看到都足以畏惧了，人又哪里例外？
……楚行知感觉自己屁股不受控制的抽动了一下，喉间咽了咽口水……二话不说，直接拔腿就跑，生怕慢一秒那半丈长的打狗棍就落到了自己身上，而他老子楚天年也不是那么好躲的，举起打狗棍就紧追了上去……
“你个逆子…你今天还敢跑，别让我今天有机会逮到你！……”
“楚天年——我不跑…难不成等你棍子落下我屁股开花吗？你…你把棍子放下，我们好好说行不行？”
“逆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看我今天不把你这狗腿打折—老夫就不姓楚！！”
……楚行知为躲打狗棍几乎快爬到了梁柱上面，刚刚起身本来想往门口跑，却不知是哪个天杀的把房门锁住了………
清菊堂内，几分钟前所有的沉寂在一瞬间被父子二人打破，荡然无存……
清菊堂外，数多侍从都闻声赶来看戏，却无一人敢上前开门…
而另一边的楚妍手中正端着两壶桑落酒穿过池桥准备送到哥哥楚行知的房间去，站在池桥之上却听到了清菊堂的动静，远远瞧去，
？？？？
顶着满头的问号，楚妍并不知清菊堂发生了什么事情……
转念一想，或许是自己爹爹在做什么重要的事情吧！算了算了，还是哥哥的酒最重要……
楚妍看一眼手中的桑落酒，又蹦蹦跳跳的往哥哥的房间处送酒去了！
………堂内，好一晌会儿，终于静了下来，经过二人的生死追杀，堂内此刻早已乱作一团，文书满地散落，几张案阁也倒塌在地，
纵使楚天年心里有多想真的打折了楚行知的狗腿，让他翅膀在他面前硬不起来，可体力这方面终究是抵不过新一代的年轻人，看着他逃，楚天年自己追不上，但也是无可奈何……
“砰—”的一声，楚天年把打狗棍丢在了地上，然后扶着墙壁俯身一屁股坐了下去，仰天闭眼望着堂顶…长喘息……楚行知知晓自己老爹没体力再来追自己了，
双手叉腰摇到他面前，咧嘴笑了笑，
“楚老头——从小你就拿这打狗棍追着我打，你…你如今打不到我了吧……嘿…嘿嘿……”
边说还边把前面乱了的发髻用手甩在身后……
随后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两人并肩靠着，若不是年龄上显而易见的差异，倒像是两兄弟一般…
楚行知靠着墙整了整乱了的衣衫，
“爹！！我……我这两年过得挺好的，林大将军时时刻刻把我带在身边，还有小忠也是，处处留意我，没有让我受到一点伤害……我们从京城赶至边郡一带，路途也算是顺遂…兵场……没有爹你想象的那么危险…而且，此番前去，我还学到不少东西呢！”
楚行知望着眼前的物象像是把这两年又过了一遍……
“还有啊！楚天年——你能不能不要再拿这打狗棍打我屁股了！！我…我都多大了！这…传出去多丢人啊！”
提到这里，楚行知像是一个有怨气的孩童一般在自己父亲面前肆意述说着不满，小嘴撅着，反显得有几分可爱。
尽管是暑天，夜晚地上终究是有几分寒凉，楚行知把老爹从地上扶了起来，自己弯腰去一本一本地捡起了那些散落在地上的文书，大概收拾整齐之后，
又过了好一会儿，
楚行知称天色已晚，劝老爹楚天年早些休息，自己才辞别了父亲，从清菊堂退下，
楚天年望着自己儿子离去的背影反复忧思……
半天折腾，楚行知终于回到了自己房间，两年未归，房间却还是原先的模样，只是积了不少杂灰，刚刚被下人打扫过了…
楚行知来到自己床边，看到了案桌上两瓶桑落酒，拿起一瓶，眯眼笑了笑，知道肯定是自己妹妹楚妍送来的，因为在之前也是自己妹妹楚妍喜欢给自己送最喜欢的桑落酒……
放下酒，正准备坐在榻上，不料，胸口一裂……
锥心刺骨的疼痛瞬间涌上心头，难以忍受……赶紧捂紧了胸口，低头一看，原来是未愈合的伤口撕裂了，鲜血流出早已把面前的衣物染得鲜红一片，血淋淋的，许是刚刚在清菊堂被老爹追赶用力过猛的缘故……
楚行知俯身去从床榻底部取出一个木匣，打开之后，里面刀刃、箭头、麻弦……各种小玩意显露出来，翻了又翻，找了又找，就是没有自己想要的药物……
楚行知这才想起来，这里不比军营之中，自己以前哪有随身备药的习惯呢！！
“啪—”的一声关了木匣，现在夜已深，劳累一天，楚行知也不想太过劳作，顺便用布巾擦拭了一下伤口后便打算直接躺下了，所有的琐事都留到明天再说吧！！
……正准备躺下，
“砰、砰、砰……”
门外传来阵阵敲门声…这么晚人会来敲门？楚行知满脸诧异，随便拿了件衣裳套在身上把伤口遮住后便去开门了。
房门一打开见到的是一位婢女，她低着头手里端着一盘药物，仔细一看，这些正是楚行知伤口所需要的。
“公子，这是周管家遣奴婢送到您房间来的！！”婢女低着头说着。
这周管家是楚天年的人，在楚府呆了近二十年时间，自打楚行知记事起便已在府里了，只是……
自己老爹怎么知道自己受伤了？
还一清二楚得知道自己需要什么药？
难不成是刚刚在清菊楚天年便已知晓自己有伤了？
但来不及多想，
“下去吧”楚行知接过那盘药便遣婢女下去了……
而另一边的楚天年还在清菊堂内一本一本的清理着刚刚木案上混淆了的文书，身边还站着一个身体佝偻的老人，满脸皱纹，瞧上去年纪与楚天年相差不大，甚至比他更加年长，他弯腰作着揖 “
老爷，你吩咐我给公子的药我已经遣人送过去了”
“嗯~下去吧！”
随后那人便退下了…
另一边的楚行知娴熟得为自己处理好了伤口，上好了药……便卧躺在了床榻上，忙碌一天，此刻终于才安定了下来，想着往昔一些事情，不知不觉的便已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说第1章 公子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