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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矛盾频发 ...

  •   当夏林生抬眼就看见盛遇安时,那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的脸上重新扬起了他标志性的笑容。

      张扬又骄傲。

      这才是他。

      后来,夏林生就因长时间淋雨发高烧昏倒了。

      好在第二天是周末,夏林生也能好好休息。

      原本,盛遇安不想长时间在夏林生家逗留,毕竟之前的不愉快已经深入人心。

      但谢隽,为了让两人的关系有所和解,竟硬生生把自己整感冒。

      没办法,现在只能盛遇安来照顾夏林生。尽管其间盛遇安百般推辞,但谢隽一句话就让盛遇安哑口无言。

      “夏林生那么可怜……”

      行!谢隽这分明就是“道德绑架”!

      不过要照顾他又不是不行,早早做完菜之后就跑路。

      盛遇安的算盘打得很响。

      于是,第二天也就这么做了。

      凌晨,太阳还未升起,盛遇安就顶着两个熊猫眼,收拾得十分潦草。

      原本想让母亲来的,但一想到上次夏林生的反应如此剧烈,生怕再吵起来。

      愤愤地想着,盛遇安气鼓鼓地闯入厨房。

      别问盛遇安哪来的钥匙,问就是谢隽给的。

      谢隽“冤种之王”的称号后继有人了!

      厨房里,盛遇安熟练地洗菜,切菜,炒菜……刚开始,盛遇安以为夏林生这么懒的人家里不会有菜,可冰箱里那满满当当的青菜让她感到讶异。

      不过盛遇安太注意火候,以至于压根把谢隽叮嘱自己的事情忘了——如果非要躲着夏林生,小心夏林生有起夜的习惯,尤其是在凌晨的时候。

      虽然盛遇安不知道这些事谢隽怎么知道的,但确实是忘在脑后了。

      人在不清醒的时候连脑子都是待机状态。

      譬如现在盛遇安正在用锅铲炒菜,完全没注意因想上厕所下楼的夏林生。

      而夏林生也不知道楼下有人。

      于是,当夏林生蹑手蹑脚走到盛遇安身后时,盛遇安也恰好转身拿调料。

      两两相望,唯剩惊吓。

      “啊啊啊!”

      “你有病吧?!”

      夏林生是当场起跳,盛遇安表演了一个后转体。

      要不是盛遇安率先反应过来,夏林生能被她手里的锅铲打穿头。

      “你来厨房干嘛?”盛遇安平复了情绪,转过去继续做饭。

      见盛遇安装作不在意,夏林生也如此,恭恭敬敬道:“我只是出来方便一下,没想到见到你。”

      “哦。”盛遇安知道夏林生在阴阳怪气,也不想多说什么。

      “等我回来,你教我做饭吧!”夏林生突然提议。

      盛遇安显然是不信,摇摇头:“就你?”

      “怎么,你以为我不行啊?”夏林生昂起头,信心满满的样子让盛遇安忍俊不禁。

      “你行……”没等盛遇安说完,夏林生就飞快地跑走。过了好一会儿,等夏林生出来时,已经收拾好了。

      这么一比,倒是盛遇安显得随意。

      “你确定要学?”盛遇安最后确认。

      夏林生理所当然地点头:“以后就省得见你了,要不我生病你还要在我眼前出现。”

      夏林生这么认真的神情,要不是昨天晚上见他死命拿着随身听不放,连昏迷前都护着,有那么一恍惚,盛遇安都要信了。

      行,你小子!

      本以为再见夏林生时会大发雷霆,可如今真见到他,盛遇安的脾气竟神奇地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第一次,盛遇安对一个人这么破例。

      “别切这么大块儿,你塞得下吗?”

      “你要翻着炒,不然怎么熟?”

      “放这么多盐干什么?你家要开晒盐厂吗?”

      “盛出来啊,糊了!”

      ……

      一大早晨就鸡飞狗跳,厨房里不得安宁。

      盛遇安是脾气很好的人,刚才却被气到了。

      夏林生是对做菜一窍不通!别看他的手生得好看修长,但就是不分岔,连切菜都显得笨拙。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在太阳彻底升上来时,夏林生才吃上饭。

      盛遇安为什么不吃呢?那是因为夏林生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

      于是,盛遇安在最后一道菜上面施加了报复——多放了些盐,但不过量。

      小小教训一下!

      果然,夏林生面部扭曲,扔下筷子就往水池跑。

      “咸(闲)不至此!”盛遇安朝夏林生做了个鬼脸,悠哉悠哉哼着小曲儿就推门离去。

      幼稚鬼!

      夏林生气冲冲地把门锁上。

      又像怨妇一样,回到餐桌上边吐槽边吃。还别说,虽然盛遇安的态度不怎么好,但手艺还真不错。

      如此想着,夏林生的气也消了一半。

      小插曲过后,夏林生给谢隽打了电话。此时的谢隽正在家里的被窝里难受着。

      “过来一趟!”

      “啊?”谢隽一脸无语,“我也病了哥!”

      “叫什么哥,恶心人!”夏林生反矫情达人上线,催促道,“快点!”

      谢隽想哭,但还是说不过夏林生,便无精打采地来到夏林生家里。

      一进门,谢隽就一整个挂在夏林生身上,说什么也不动。

      “认真的,教我做饭。”夏林生语气诚恳,态度认真,连谢隽都一整个震惊。

      “你……”谢隽不信,“抽什么风?”

      “抽你风!”夏林生的瑞凤眼一眯,逼迫性地道,“教不教?”

      谢隽会做饭也是不得已的事情——毕竟父母总是很忙,为了活下去嘛,总得会做几个菜。

      见夏林生像受什么刺激似的,谢隽只好点头应下。

      “那至少给我点什么好处吧?”谢隽邀功,“我也有病了。”

      夏林生危险的眯起眼睛:“你可别忘了,我冰箱里的快乐肥宅水是怎么不翼而飞的?”

      “哈哈哈。”谢隽干笑两声,“那不也是帮你收拾房子嘛!”

      “好!”夏林生突然停下手中摘菜的动作,“既然你这么愿意帮我,就顺便帮我把随身听修好吧。”

      谢隽扶额——这一辈子都说不过他!

      无奈,当夏林生摘菜的空档,谢隽上楼取随身听。

      只是随便摆弄几下,又重新找几个新零件,不一会儿,谢隽就修好了。

      “0K了。”谢隽边下楼边摆弄,递给了夏林生。

      夏林生洗干净手接过,把耳机插进耳朵里,沉寂已久的世界终于恢复生机。

      这个声音很耳熟,却又说不上来。大概是音质有受损,声音也断断续续的。但还是能听出来,里面播放的是《飞鸟集》。

      有了随身听,夏林生很安静,时光也很听话的缓缓流淌。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的距离,

      而是我就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就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明知彼此相爱,

      却不能够长相厮守。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明知彼此相爱,

      却不能够长相厮守,

      而是明明无法停止对你的想念,

      却要装作对你毫不在意。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明明无法停止对你的想念,

      却要装作对你毫不在意。

      而是以一颗冷漠的心

      为深爱自己的人

      挖掘无法跨越的鸿沟

      您的阳光对着我的心头的冬天微笑,

      从来不怀疑它的春天的花朵。”

      这不是《飞鸟集》的第一篇,夏林生知道。

      这大概是原主人上一次听时,刚好停留在这里。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明明无法停止对你的想念,却要装作对你毫不在意。而是以一颗冷漠的心,为深爱自己的人,挖掘无法跨越的鸿沟。”

      夏林生喃喃地复述出这段话,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就是这么做的。

      虽然现在对盛遇安谈不上“深爱”,但除此之外,确实挖掘出了无法跨越的鸿沟。

      是的,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制造出了他与盛遇安最远的距离。

      仅用平生最会的语言。

      谢隽静静聆听,也陷入深思中。

      的确,“冷漠”这个词,在没遇到盛遇安之前是夏林生的代名词,如今竟还是。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他用冷漠筑起的高墙,更是永不塌陷的伪装。

      其实,夏林生是想把一切都处理好,再去找盛遇安。

      但在那之前,他不能把盛遇安拉下水。

      在谢隽的提议下,两人决定,就当是感谢盛遇安的照顾,今天晚上合力做一顿大餐,邀请盛遇安过来。

      “这也是最后一次答谢。”谢隽说,“总得有来有往。”

      夏林生没说话,就当是同意了。

      只是随身听中的那段诗,被某个人设成了循环播放。

      要说山城的花店是难找的,因为确实不那么明显。盛遇安兜兜转转半天,才终于在日上三竿之时找到一家。

      花店不大,花的样式却很全。

      盛遇安从钱包里掏出节省出来的二十元钱买了一束菊花。

      既然知道了夏林生母亲的墓地,就去一次吧,也当还清最近夏林生的照顾。

      你看这两个人,明明不想把事做绝,可又偏偏做绝。

      尽管头顶烈日,但盛遇安还是捧着那束花来到墓前,把落叶扫了去。

      “最近很感谢夏林生对我的照顾,就到这里吧。”

      盛遇安没再多说什么,整理好衣服,把花轻放在墓前,深深鞠躬。

      仔细一看照片,夏林生和他母亲还挺像的,只是眉眼不那么凌厉。

      经过这么一遭,也下午时分了。

      而夏林生和谢隽忙忙碌碌,连三道菜都凑不齐。

      谢隽头一次觉得,连做菜都这么烧脑。

      不过好在夏林生上手快,一切进行得也顺利。

      而谢隽呢,费九牛二虎之力把盛遇安“请”了过来。

      只是气氛尴尬就是了。

      盛遇安和夏林生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若不是谢隽一直活跃气氛,恐怕这顿饭谁也吃不好。

      “这是谢隽做的吧?”盛遇安指着桌子上的菜肴,“真好吃。”

      “比我做的好多了吧?”夏林生在一旁带着鼻音阴阳怪气。

      盛遇安顺着他说:“那是,当然好吃。毕竟吃一个东西好不好吃,也要看人烦不烦。”

      “你……”夏林生坐不住了,刚要起身,却被谢隽硬生生拉下。

      很正常的,夏林生遭到了盛遇安的青白眼。

      这两人,说出来的话口不对心。

      原本以为这就是一顿普通的饭,吃完就散伙。可静下来之后又响起的敲门声,让夏林生和谢隽的心提了起来。

      而盛遇安不知道,门后是夏林生最不愿意面对的人。

      关键时候,夏林生和谢隽的默契就体现出来了。夏林生只需一个眼神,谢隽就立刻心领神会。

      “上楼。”

      盛遇安还在低头扒饭,连筷子都没放下,就被谢隽拉到楼上夏林生的房间。

      虽然谢隽没拉盛遇安的手,但在夏林生眼里还是不太舒服。

      突然被谢隽这样,盛遇安有点不适应,刚想开口问怎么了,就听见楼下的争吵。

      “怎么这么晚给老子开门,你干什么?!”

      如此粗犷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夏林生的父亲。

      夏林生平静地看着眼前醉醺醺的男人:“正如你所见,我在吃饭。”

      “吃饭?”男人迈着不稳的步子来到桌前,一把掀翻桌子。巨大的声响激起盛遇安一阵鸡皮疙瘩。

      楼下的男人还在吵嚷:“老子都没吃,你吃个屁!”

      夏林生好像已经见惯不惊了,但担心他的谢隽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出去前,不忘叮嘱盛遇安别出来:“别出声,就在他房间里,他爸不会发现你。”

      没等盛遇安搞清楚状况,谢隽就把门锁上了。

      “叔叔,发这么大火干什么呀?”谢隽嬉皮笑脸地迎过去,把夏林生拉到远离他父亲的地方。

      “哼!”夏林生父亲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他天天鬼混在一起!”

      说到这儿,谢隽的脸色也黑了几度。夏林生更是,阴沉到连空气都能被冰冻三尺。

      “还有,这个小鬼都到别人家蹭饭,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么啊?”夏林生父亲拿着墙角的扫把指着夏林生,“和你妈一样不知好歹,真不知道生你有屁用!”

      人的爆发往往有积累的过程,爆发时,只需要一个导火索,就能在一瞬间被点燃。

      谢隽察觉到夏林生剧烈的喘息,在夏林生如脱笼的猛兽冲过去时,快速地从后面拦住了他。

      楼上的盛遇安也听到了夏林生恶毒的咒骂。可不知为何,大概感同深受吧,盛遇安竟觉得夏林生做的对。

      就在夏林生起身反抗之际,父亲似乎被惹毛了,抄起一旁的板子就往夏林生的头上砸。

      夏林生并没有反应过来,显然,躲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夏林生只感觉身体一轻,便被什么扑倒在地。

      独属于女生的发香钻入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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