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下凡渡劫的二三事》晒太阳的短腿猫

3、第 3 章

　　齐鸣羽也因为元鲤的恢复而肉眼可见的开心了起来，毕竟也算是自己养出来的那几层肉肉，也是很不舍的。为此齐鸣羽甚至增加了外出吃东西的机会。想要尽快让元鲤恢复原先肉嘟嘟的小脸蛋。当然啦，元鲤也完全不需要别人担心，自从泡泡飞走，喉咙恢复，元鲤就得把他心魂念念的那些食物吃回来。

　　若要说经过这件烦恼的事情，元鲤是否有些不同。还是有的，元鲤吃东西不再想以前那样大快朵颐，而是开始跟着齐鸣羽一样细嚼慢咽。并且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开始很多事情模仿齐鸣羽，开启了乖巧的一面。但是许是原先元鲤就是个闹腾的个性，没过几日，似乎又有些压不住性子，重新开启了招猫逗狗的岁月。

　　不过，这其中不乏有齐鸣羽的鼓动。本来元鲤还是乖乖巧巧的，倒是齐鸣羽时不时会引诱一下元鲤。一会是对着树上的鸟窝发呆，来了句不知道今年鸟儿有没有住这儿，害的元鲤一定要爬上去看一看，然后还要坐在鸟窝旁边晃晃小脚，说是等鸟妈妈来，最终等来了齐府护卫的“老鹰捉小鸡”。一会是看着池塘里的小鱼，问元鲤喜欢哪一条，要不要试试看做松鼠桂鱼，于是元鲤撸起袖子就想捞鱼做菜。甚至还想着变回原来的样子去跟他们聊聊。齐鸣羽也好奇元鲤如何变成鱼，不过还没有等到齐鸣羽制止，元鲤就残酷的面对现实，那便是他脱了鞋站在水中也没有任何变化。最终还是齐鸣羽告诉他任何时候都不能变，只能规规矩矩的做他的书搭子，元鲤才念念不舍的离开池子。虽然最终没有变成鲤鱼，可是松鼠桂鱼这件事可忘不了，齐鸣羽当然带着他去吃好吃的。不过这回他是真的不吃冰糖葫芦了，哪怕齐鸣羽特地买了一串当着他的面吃起来，元鲤也是无动于衷。

　　在齐鸣羽和齐府上上下下的放纵下，元鲤很快就恢复本性，不过因为入学时间的临近，他也多多少少认真对待起夫子来。主要还是齐老太爷技高一筹，非常严肃地告诉他，如果不认真对待夫子的功课，那就没有办法跟着齐鸣羽一同去书院，那最终就只能留在齐府，甚至要回到西园寺。
　　因为这个原因元鲤这段时间突飞猛进，字也能按笔画，有了形状；念诗也不再是打补丁，东边凑一句，西边凑一句。按照夫子这几日脸上的笑容来说，元鲤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越发临近上学堂的时间，齐府多少是有些紧张的。虽说不是那么大世家，但是齐府在姑苏阊门内不仅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那些年的传闻可不是白传的。齐府的小少爷齐鸣羽可算是姑苏府第一人，毕竟出生便得过皇帝赏赐的。因此姑苏府也总有两三家攀比的人家，巴巴的等着他们家出点事情。

　　况且齐鸣羽与元鲤虽到入学年纪，但是对于天天看着他们的大人来说，还是多少有点舍不得，当然还有一个关键是元鲤虽然和初入齐府时已经天差地别，但是他作为刚入凡尘的小沙弥却也有很多不定因素。当然齐府里极个别的几个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则更为担心，虽然有西园寺住持所谓的“注定的缘分”作为缘由，但是无论如何都会怕他的真实身份给一些有心人递刀子，到时候给齐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一想到这是齐府池子里的红鲤鱼修炼成人，几个德高望重的内心又觉得有一股说不出的喜悦感。特别是齐老太爷，心想着鲤鱼跃龙门，齐府鲤鱼都成精了，那齐府这个门楣肯定不得了，自己孙儿定然是大有作为的人。

　　临近出发前，元鲤和齐鸣羽被齐老太爷带在身边。耳提面命的教授一些在外需要特别小心的事儿。元鲤身份特殊，齐鸣羽少年老成。这回教授，自然是元鲤依旧插科打诨，齐鸣羽却认认真真的把两个人需要注意的事项全都记下，特别是元鲤的事情。元鲤不同于自己这件事情，齐鸣羽已经完全明白。自然知晓其中利害关系。当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西园寺的住持还是给两位即将上学的小友送上了两份护身符。

　　终于到了齐鸣羽与元鲤离家上学堂的日子。和靖书院在乌鹊桥，离老阊门其实不是很远，只是因为要上学，十日一旬假，且听说一日只得些许时间吃喝玩，剩余时间都在学堂里上课，元鲤内心崩溃。所以为了安抚元鲤受伤的幼小心灵，齐府的马车硬是饶了道，先是去皋桥头买了元鲤喜欢的咸豆浆，又去东中市买了元鲤喜欢的大肉包子，然后继续绕远路去买了哑巴生煎，然后是孔圣坊的糕团。等到了和靖书院的大门口，元鲤手上的零嘴还没有吃完。齐鸣羽倒是干干净净的坐在一边，不过也是时不时打了一个饱嗝，安静地等着元鲤把嘴边的渣卷干净，也打了个响响的饱嗝。然后两个人下了马车。

　　书院门口既有马车也有驴车，牛车。有华贵的服饰，也有打着补丁的衣衫。形形色色，但是小孩子的脸色大抵都是相同的，大多期期艾艾，不甚愉快，也是，年少读书几人喜。

　　齐老太爷并未同行，元鲤这几日见着齐老太爷总是两包泪，齐老太爷总是硬不起心肠，所以被其他人劝住。今日就不来了，由齐鸣羽的父亲，齐老爷带队。齐夫人也被禁止前来，怕是到时候宝宝长宝宝短的没完没了。齐老爷清了清嗓子，叮嘱了两个小的几句，便匆匆离去，他自己也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啊。

　　因为齐府提前给校舍的管事打了招呼，元鲤和齐鸣羽毫无疑问的住在了一起，同住的另外两人，管事也是很有考究的找了两个不相邻的村子的两个小孩，都比齐鸣羽和元鲤小大一两岁。管事也是经过思量的，城里的多是少爷多少有些少爷脾气和背景的。两个不相邻的村子上来的农村娃儿，年纪不大，这齐鸣羽和元鲤两个少爷总是能应付的吧。

　　所以齐鸣羽和元鲤在走了好几进门槛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住的校舍。也遇到了另外两个娃儿。
　　元鲤本就是叽叽喳喳的性格，遇到了新舍友，自然而然的就开始打招呼，自报家门。齐鸣羽就不一样了，紧走两步，拱手作揖。元鲤一看自然想起了齐老太爷在家中的叮嘱，马上不说话，按着齐鸣羽的样子紧走两步，拱手，作揖，头和腰都下的更低，为了方便他看齐鸣羽的动作形式。

　　齐鸣羽这一套动作，把对面两个小友倒是吓得不轻。连忙跟上，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齐鸣羽先起身，互相自报家门，原来这两位小友，一位是吴县陈家村而来的陈麦子，一位是虎丘茶花村而来的周柏。齐鸣羽自然心领神会两个人和自己多少有些差别。但是祖父关照，出门在外，切记门缝里瞧人，君子之交淡如水即可。元鲤一听是自己没有去过的地方，早就把齐老太爷的关照，以及旁边淡然处之的齐鸣羽的眨眼睛扔一边去。和两位小友侃侃而谈起来。

　　陈麦子人如其名，家中种植水稻和麦子。家里都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这几年大丰收，家里有了些余钱，自然把孩子送进了书院，不求功名利禄，但求将来寻个好点的生计。
　　周柏也是农户，不过不同于陈麦子，种的可不是水稻或者麦子，而是街头巷尾的珠珠花，白兰花。元鲤可喜欢闻啦。以前没有，今年刚得这个白兰花挂在自己的小鱼儿玉佩上，走路都是香的。

　　元鲤的介绍就显得有些单调，毕竟不是真的。但是在两位小友的心中这种凡尘未了而又入世的故事简直让人羡慕。而齐鸣羽的介绍，只让两位小友产生了一些距离感和讨好之感。心想这可是城内的少爷不可得罪，讨好了也许能在将来有好处。就那么一会，齐鸣羽就明显感觉到两位小友对待他和元鲤之间的区别。关键元鲤完全没有感觉到对方对他们两人略有不同的态度。不仅如此，才见面没有多久就已经掏家底了。齐鸣羽真的担心元鲤守不住秘密，于是拉了拉他的袖子。元鲤才慢慢安静些，对方二人也是看见这个动作的，大家都笑笑不说话。

　　就这样也许是齐鸣羽身份到底比陈麦子和周柏高出不少，又或者齐鸣羽不善与人打成一片。在几日相处里面，元鲤倒是同陈麦子和周柏玩到了一起，对齐鸣羽反而有些冷落了。齐鸣羽嘴上不说，其实还是有些小小的介意。平日里也开始有些小小的变扭，但是奈何元鲤本身就无忧无虑，并未感觉到什么不同。

　　也是后来一日，齐鸣羽一整天不搭理了元鲤，元鲤才感觉出了些什么，哥哥长，哥哥短，硬是靠自己的那张肉嘟嘟的小脸把齐鸣羽哄好了。四个人好像比最初热乎了一些。其中自然少不了元鲤的插科打诨。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姑苏城中自然美食多，只是多年下来，你想要寻，未必正宗。”
元鲤“我吃的可是绝对正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