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 70 章 ...
-
顾怀安；“……”
（啊啊啊啊啊！！！！要死啊！！）无人懂得叶子苓她的内心忧愁，现在无助的抱着脑袋跪坐在地上呐喊；
（他们俩兄弟没毛病啊？！怎么一见面就要死要活的？！现在就非要杀一个是不是？！）
（你们俩人玩消消乐吗？！杀一个是一个，死一对是一双？！）
不过叶子苓也只是短暂的呐喊奔溃后，她又冷静了下来，思考那信息量极大的问题。
（不过那句兄长是什么意思啊？）叶子苓还在奇怪；（他俩也不是一个姓啊？！一个顾一个洛。）
“你还真是够了……”
“你先答应我。”洛柒突然变得很认真，视乎对于他要杀了顾怀安这件事情特别执着；“你可以杀了我，可是在这之前，你先让我杀了你。”
“你要是不放心我后面会跑，我可以现在服毒，你知道我的，我不骗你。”
“不是这个问题。”顾怀安像是头疼的叹了口气，随后无奈解释；“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想要我的命。”
“不过啊洛柒。”顾怀安解开洛柒的衣服，露出他的伤口；“别的什么不好说，我确实会杀了你不假。”
“毕竟我们是敌对关系，黎北与河东一天不和平，我们就一天是敌人。”
顾怀安撕下洛柒的衣服……
（……）叶子苓所有动作与思考在此刻停止，看着顾怀安手中动作愣住；（我……要不要回避一下啊？）
洛柒；“？你撕我衣服做什么？还是领口？”
“别在乎那么多。”顾怀安继续手中动作，从腰间掏出药瓶，给洛柒简单包扎止血；“可是我还是想和你说明白。”
“家国之争为大，自然要放在最前面，所以黎北顾小将会杀了河东镇国军是真的。”
顾怀安还贴心的帮洛柒打了一个蝴蝶结，完成手中工作以后，他伸手弹了洛柒一脑嘣。
“但是北玄顾氏顾怀安是肯定不会杀旭阳洛氏洛冰芷的，我下不去手。”
（哦~）叶子苓放下心来，拍拍自己的胸脯；（那还真好，不是亲兄弟，也没有你死我活，暂时性也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洛柒看着顾怀安给自己包扎伤口，感觉有些不理解的样子；“和我玩感情牌？觉得我后面会放你一马？”
“别傻了顾驰，我绝不会停止追杀你的路途，无论你做什么，你最终的宿命就是死在我手中。”
“啊行行行。”顾怀安将手中药瓶塞进洛柒手中，随后站了起来，拿起斩花；“杀了我杀了我。”
顾怀安现在的语气反而像是无奈的大哥哥哄小孩似，笑的很无奈。
只是顾怀安摸摸洛柒的头，随后转身摆手离去；“走啦，你自己想办法回去吧。”
“等等！”洛柒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但好在，顾怀安回头；“你……你不杀了我吗？”
“我可是河东镇国军，厉赛天是个蠢得，安无恙容易感情用事。”
“只有我，只有我能杀了你们！你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嘘—！”顾怀安突然快步跑了过来，半跪下去捂住洛柒的嘴，焦急的劝；“哎呦我的少爷啊，你可小声点吧。”
“你旁边就是黎北在雁北的军营，我我不是不杀你，这不是等战场名正言顺吗？”
“你现在这么喊被别人听到了可怎么办啊？”顾怀安试探诱导他；“你想想，被发现了你肯定死，到时候我可死不了，多亏啊？”
（原来萧远对这边喊是演戏啊？）叶子苓焕然大悟后的无语；（呵呵，萧远他的演技还真是够差的……）
顾怀安刚刚说话的意思就是不想杀洛柒，但是家国之争没办法。
所以只能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悄悄地放他的弟弟，一条生路。
而萧远与商梓珥俩人都心知肚明，一个装作看不见，一个说明不重要。
在这场战争，没有人愿意死亡，但会有无尽的人愿意牺牲，为家，为国，为苍生。
“你们准备怎么处置十二。”洛柒问道；“他的上头可是河东国师，你们不怕惹事？”
“我都打河东了害怕惹事？”顾怀安看着他嗤笑道；“我只怕我惹的事不够大，还需要添把火。”
“而且他骗不过商梓珥，你觉得你能骗过我吗？”
“你们主仆一个样，一个就为了保全主子抱别人大腿，随便拖国师下水。”
“还有你啊洛柒。”现在的顾怀安像是一个兄长一般教育洛柒；“做戏要做全。”
“现在如果他真的不是你的人，你就不应该问，更不应该亲自来。”
“切……”洛柒侧开头躲开他的视线，随后撑着地站起来，靠在树上；“欠你的，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
“真的假的？”顾怀安突然来了兴趣，笑眯眯的问道；“什么都可以吗？”
（小舅舅这是要问河东机密吗？）叶子苓看着洛柒，觉得也没什么奇怪的；（也对。）
（毕竟洛冰芷是河东镇国军，肯定知道河东很多机密，随便一件都是战斗胜利的点。）
“对。”洛柒背过身去，靠着树，冷冰冰的说道；“什么都可以，随便问。”
“那好，听好我的问题。”顾怀安看着他的背影，开口问道；“洛柒，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叶子苓只觉得心脏突然被谁捏紧，道不出的情绪在她心中徘徊；（我……变了吗？）
顾怀安的声音还在继续，而此时，洛柒也缓缓转过去身来，看着顾怀安的眼睛，一声不吭的听他说完话。
“叔父伯母怎么样？”顾怀安就像是唠家常一般，笑着替他整理衣服；“你应该不怎么好，被你爹骂了吧？”
“其实洛柒啊，你还挺好的，伯父他有时候说的话你别误会，哪会有父亲不在乎自己子女的啊？”
“顾怀安。”洛柒闭上眼睛，长长的叹息一声，随后回答；“我过得不好，我爹死了，娘也疯了，她不久后就便随爹去了。”
顾怀安有一瞬间的怔愣，却又很快反应过来，理了理洛柒额前的头发，轻笑道；
“我知道了，没关系，如果大战过后，如果我们都还活着，你要是愿意的话，就来找我吧。”
“下辈子再说吧。”洛柒拍开他的手，蹲下拿起弓弩，转身离去；“其实有时候，我还是会想你，顾哥哥。”
顾怀安目送他远去，随后也只是淡淡的笑了一声，随后转身离去，口中小声呢喃；
“只要你愿意，那我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会一直等着你。”
俩人就这样，头也不回的回到自己的阵营中。
今日之交谈，无人知晓，只会存在于他们俩人中心，至于后面怎么样，除了他们自己，无人知晓。
叶子苓站在原地许久，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心中空唠唠的，像是少了什么东西。
她从来没有觉得一个敌国小将，会问敌国镇国军过得好不好。
特别还是在这种不会说谎的情况下，关怀他与他的家人。
只是对于洛柒的回答，不用想，肯定是真的。
只是他带着讥笑那么无所谓说出来的背后，又是怎样的分镜，估计只有同意笑着回他的顾怀安才知道。
（我好像失去了一些东西。）叶子苓这么呢喃着，不过也只是再次睁眼时，并不在意；（算了。）
（能失去的都不重要，会忘记的都不深刻，与其想着失去后怎么找回来，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应该保护，铭记。）
叶子苓这么想着，也不在这里过多停留，犹豫过后，还是向洛柒的离去时的方向快速跑去。
按照这里奇怪的事情而言，她想追上离开的洛柒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在这跑过去的距离中，还是不经陷入了沉思中。
（洛冰芷和小舅舅的关系很不错，可是为什么洛冰芷一定要杀了小舅舅呢？）叶子苓觉得很奇怪，也完全不能理解；
（为什么洛冰芷会对杀了小舅舅这件事情这么的执着呢？真是搞不懂。）
（明明就是互相关心的两个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
（如果家国之争恰巧不在一起的话，那可真是磨难，家人和国，他们又会怎么选择呢。）
叶子苓就这么走着，可突然余光看见了一些人，她鬼使神差的停下脚步，向那走去。
“动作快点！”一个男人压低声线呵斥搬运东西的人；“这里是黎北军营附近，被发现就死定了！”
“可是我们到底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啊？”一个搬运箱子的男人像是不懂一般的询问；“这种掉脑袋的事情，真的好吗？”
“他可是给钱了，银钱只要够，干完这一票我们就走！”为首指令他们的男人不停观察着四周，继续劝说；
“只要做完，我们都已赚多少银两你知道吗？！等会随便逃到哪里去，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富裕的不得了！”
“话虽这么说……”一个胖男人像是累了一般的坐在那拉车边上，不停的喘气；“可是黎北发现了怎么办？”
“听说栗元是大将军府嫡长孙，这雁北该不会是大将军吧？”
“等下他发现了我们，还有河东做的那些事，他不得活刮了我们啊？”
（河东做的那些事？）叶子苓站在树后面看着他们的做法与交谈，突然听见了这么个消息，不知道可不可以称为意外之喜；
（他们仨是河东的人？所以这是在为河东的哪位做事？为什么要将干枯的杂草还有那奇怪的……）
叶子苓看着他们在周围泼什么东西，她凑了过去，蹲下来查看；
（这是……什么东西啊？）
叶子苓觉得有些奇怪，并不是一桶出来的，这里有酒，还有奇怪的油？
（如果是我想的那么的话……）叶子苓向周围一圈走动，看着这里的场景，只道；（果不其然，和我猜的一样。）
（也是和我看到的一样，这里，是十多天前，四河全军覆没后。）
这里周围有些少部分的杂草，地上的酒和油却没有多少。
感觉应该是刚开始不久，所以并没有大量进行。
（可是他们河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烧了这一片树林的呢？）叶子苓觉得河东的行为太过激了；
（只是为了杀死黎北所有人吗？就为了这些，就大量的用干草与酒液加油，这么焚烧森林吗？）
（这样确实是最有用的，天灾人祸，河东不战而胜，想扑灭大火，可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叶子苓就这么回想着很多东西。
比如在河东王宫内国师他们的交谈，比如十二河的洛柒，或是莫名其妙看见的大火焚烧。
（所以在这湿润的树林里面可以出现大火是因为河东的原因。）叶子苓回到了三人那里，继续冷眼观看他们；
（真是过分，也不知道是谁想出这么过分的行为。）
（这里树木这么多，一但烧起来后果不堪设想，真是狠毒。）
叶子苓看了会后并没有过多停留，她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又开始用轻功追洛柒的路线。
只是河东的事情，让她觉得狠毒，也加不可轻易信任的想法。
而这个洛柒是个意外，如果按道理不出意外而言，洛柒就是破局的人，他很重要。
如果洛柒死了，河东王会死，国师占据全部主导权，而那时候黎北在雁北的军营全军覆没。
哪怕就是还能剩下，那也是伤亡惨重，与那时河东国师带领的河东而言，完全不是对手。
（可是就是不对啊。）叶子苓觉得自己脑子都快炸了，所有事情都可以连起来，除了那一件最奇怪的事情，她依旧不能理解；
（还是那句话，河东国师如果是为了河东的话她为什么要稿费这么多心思来扶持赫连断云归？）
（有那些直接称王不是更好吗？而且国师有头脑有手段，肯定能比赫连断云归有信服力。）
叶子苓之前所有的思路都会被这一间不可跨过的疑惑给打断。
之前连接起来的答案也会因为这个奇怪的国师而变成否认决定。
她始终看不懂，也不明白，河东国师的任何做法与行为。
但是她唯一清楚的是。除了攻打河东的五常军与顾怀安而言，也只有他们河东的镇国军可阻止国师的疯狂。
（但愿成功吧。）叶子苓只能在心中祈祷着，也为洛柒捏了一把汗；（洛冰芷啊洛冰芷，小舅舅他可还是在家里等你的。）
（等大战以后，你可要活下来，不要让小舅舅真的等你一辈子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