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 6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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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苓觉得自己全身血液在这一刻被凝固，因为极度紧张，所以形成山羊的应激反应。
动弹不得，只能傻傻的站在原地，没有任何思考与反应。
国师这种眼神实在可怕，那种看穿一切，所有事情都在她意料之中的，上位掌控者的，压迫感。
“搞什么啊？”
（啊…啊？）叶子苓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她一个猛地回头；（洛，洛冰芷？）
叶子苓脑子宕机一瞬，随后脑袋左右摇晃，目光在国师与洛柒中来回转。
（啊—？！）叶子苓又被自己蠢到呢；（真是够了，自己吓自己啊叶子苓？）
（这里不是梦境还能是什么？现实啊？平行世界？真是够了，一天天尽是一惊一乍的……）
“把我当傻子耍好玩吗？”
洛柒一步步走到国师面前，随后垂眸俯视目光一直停留在血珠上国师，缓缓笑道；
“何东国师尘染，【天命】之徒，妄想逆天改命，妄想用赫连断云归的死，来平息怒火，你可知罪啊？”
（？）这句话信息量有些大，叶子苓一时都不知该从哪一点思考起来；（天命之徒？逆天改命？）
可在这么多情况下，最重要的无非是那一条。
（赫连断云归会死？）
“果然，你都知道。”国师站了起来，看着用弓弩指着她的洛柒，冷淡的开口；“你杀不了我。”
“我命不绝于此，我还有我未完成的使命，你如果知道了所有，你就不会拦着我。”
“我为什么要知道？”洛柒只是笑，像是无所谓一般；“你觉得顾驰会死在你手上？”
“他是我的，只能有我杀他，其他人都不行。”
“无论发生什么变故，他命注定会绝于我手，这辈子不行有下辈子，这就是【天命】。”
“还有河东王。”洛柒眉宇轻蹙，可眼中依旧带着浅淡的笑意，缓缓开口逐步解释；“赫连断云归可是天生的【祭品】。”
“可是我不想让他死，他应该活下去。”
“你既然知道内幕，那你就应该知道……”
国师站在原地与他对质着，取下兜帽，月光背着她。
周围莫名传来奇怪的气味，类似花香，又透露着潮湿泥土，还有微微的血腥味。
而国师宽大的袖子中，指尖若影若线拿捏着什么东西。
并不是血珠，反而像是花类，白色的花朵，指尖摩擦着花朵，缓缓道；
“用一人换安危，注定比让所有人陪葬才好。”
（？！）叶子苓又蒙了，她原本对河东的幻想全部被打破，而现在听着他们的对质，又不知该做些什么；
（什么意思？为什么河东王要死？如果说国师是危害的话，她又为什么要教育赫连断云归？）
（而且洛冰芷这话是存在着什么深意？不难看出，他是在保下赫连断云归，可是为什么又要离开？）
叶子苓的理解为，河东王赫连断云归在生与死中徘徊，而国师为【凶】，那么洛柒便为【安】。
可是他们表里不一，实际与做法都古怪。
但为【凶】的国师表面会引教导赫连断云归，也会逐步引导他成为一个好君王。
而且听赫连断云归的说法而言，是国师一步步将他扶上王位，也是国师撑起整个河东。
叶子苓不理解，一个想杀他的人，为什么还需要费劲堵一个被害者上位。
但是反观洛柒而言，他总是离去，一人独自行动。
哪怕是河东的镇国军，也没有在四河败时回去，而是离开了几日。
叶子苓并不知道那十天的洛柒去了哪里，这个对她很重要，只有知道了这个答案，才会有进一步的解释。
而这种不在乎河东所有，不在乎赫连断云归死活的洛柒，为什么又会站在让他生的道路上？
“你还真狠心啊，自己带大的小孩也下得去手，如果你真的要杀他，这三年又算什么……？”
洛柒弓弩以极快的速度放出，完全没有任何征兆。
原以为会被射中的国师却轻巧的躲开，像是练习了上万次一般。
她先一步在洛柒射击的弓弩射穿她脑袋前前侧身躲开，并没有任何大动作，很是轻巧。
“我这几年一直在弥补他。”国师手中扔出一朵花朵，整体纯白，花蕊为淡黄色絮状；“这是这孩子注定的命。”
“说出来不心虚吗？”洛柒居然放下了手中弓弩，只是平静的看着她，脸上不带笑容后，是冷漠的忧愁；
“明明死的不是他，可你却为了那些人去牺牲一个孩子，他难道就该死吗？”
“就因为多数人站绝对权，不想要那些人的死亡就要用一个孩子。”
“那你没有想过，那一个孩子，他就该死吗？”
国师不语，只是皱眉看着洛柒，眼中带着不忍，却依旧坚定的觉得自己没错。
（用一个孩子的命换众生？）叶子苓大概听懂了一些，只是不知道具体问题；（天生的祭品？又是什么？）
（可听洛冰芷所说，赫连断云归是国师带大的，且此事洛冰芷之情，所以他们以前就有间隙？）
叶子苓一开始的疑问也有了答案，也就是国师与洛柒的纠纷是什么。
一人想用河东王换众生，一人却觉得不公，河东王无罪该死，不因为众生而亡。
（三年前的话应该是建国的时候吧？毕竟他们一直都再说建国便跟随的话题……）
（所以洛冰芷是在国师带领赫连断云归建国时便跟随，一起打下的河东国。）
叶子苓回想洛柒在王宫内对赫连断云归说的话，再次陷入沉思；
（可是不对啊，那时候的洛柒说的是跟随赫连断云归才对，与国师无关。）
（会不会在那个时候洛冰芷就知道国师想害死河东王？所以才会一直保护，才没有让赫连断云归在三年前死亡。）
“那只能是他的命。”国师向洛柒走去，在与他擦肩而过时轻声道；“我亲自带大的孩子，就应该承担他的使命。”
国师说完这句话后便拂袖离去，看样子应该是去七河过桥回城。
“这个疯婆子……”
（嗯？）
叶子苓原本注视着国师离去的方向，还在想要不要跟上去时，突然听见洛柒的声音。
说真的，这还是叶子苓第一次听洛柒脸色阴沉的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