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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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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刚开学，是为期半个月的军训。
学校下了命令要所有任课老师一同军训，以身作则，增进师生感情。
“今天叫大家来就是说这个事情，现在班长组织统计一下大家的衣服码数，带几个同学去楼下仓库领军训服和马扎，然后再派几个人去教务处领教材。”数学对第一排的男生说完，坐在讲台后的凳子上取下眼镜捏了捏鼻梁。
昨晚一夜未眠，即使他作息良好，规律健身，也有点疲惫。
班里因为他的存在很是安静，只有班长的统计声，这就显得隔壁一班吵的跟菜市场一样。
十分钟后，班长把统计表拿给他看，“老师，一共37个人，有个同学今天没来。”
“你在班级群问一下，先帮他把衣服和教材领了。”
“好，”班长要走的脚步犹豫了一下，指指隔壁，道：“老师，要不要我去一班说一声，让他们安静一点。”
数学抬抬眼皮子，想起他今天临出门时回卧室看到的情景，脸色冷了很多，直接道：“不用管。”
“哦哦。”班长感受到一股冷气，不再多说，安排了几个男生搬书，又自己带了另外一些人去楼下仓库排队搬衣服。
数学一手撑着额头，闭眼小憩。
教师里空了一大半，只剩下一些女生，在下面看着数学兴奋地交头接耳，小声犯花痴。
“我们班主任也太帅了！”
“简直是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他皮肤好白，白毛一点都不违和！”
“啊啊啊我一定要学好数学，我要当数学课代表，都别跟我抢！”
“你们说老师有女朋友了没？”
“不知道啊，希望没有，虽然我没有机会，但比较方便我做梦！”
在大家沉浸在美妙的幻想中时，前门突然闪现过一个长发飘飘的身影，大家还没看清，已经跑过去的身影又一个后撤步拐了回来，还进了他们班？
来人一袭青色长衫，黑发如云，身姿纤细挺拔，气质出尘，从背影看猜是美女也不为过。然而大家都已经在他进门时看到了他的模样，心里纷纷尖叫：“啊啊啊啊又一个帅哥！”
数学正闭眼小憩，鼻尖突然传来熟悉的清香。
一睁眼语文就站在他面前，微凉如玉的手轻抵他的额头，清冽温润的眸子里浮动着担忧的神色：“数学，你没事吧？”
半个月没有见面，眼里的温柔刚要倾泻就被数学垂眸敛下，“迟到了，还不快去看你们班学生。”
“你昨晚没有抱着我睡，我睡不好才迟到的，你负全责。”语文撇嘴撒娇。
数学简直要被他气笑——明明是喝多了醉酒才迟到的，而且这半个月没有他抱着他不照样生龙活虎的？
数学眯眯眼，危险道：“确定让我负责？”
“算了，不用你负责了。”语文见好就收，不再摸老虎尾巴，临走前贴近数学耳侧道：“我错了数学~你看我都用你的沐浴露了，浑身上下都是你的味道，你就别生气了~”
清浅的呼吸打在耳垂，伴着细软的撒娇声，数学呼吸一顿，扭头忍耐道：“晚上再说。”
哦耶，哄好了！
语文心底欢呼，一身轻松回了自己班。
明天要军训，晚上肯定得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数学也做不了什么出格的事。
语文进自己班的时候，原本闹哄哄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大家等的不耐烦的心像是被一泓清泉抚平了。
语文微微一笑，三言两语给大家说清了今天的任务。
“我在办公室202，有事来找我，班长一切做完后来办公室给我说一声，然后你们就可以放学了。”
语文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十分潇洒，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到了办公室发现生物、历史和英语都在。
几个人包括另一头210的几位都是老朋友，这次在同一所学院任职，老友相聚，大家还租了一个三层公寓。早上语文出门的时候，公寓早已空空如也。
“哟生物，你出现在我们办公室真是毫不意外呢。”语文看到生物出现在文科组的办公室，毫不留情地嘲笑出声。
生物无奈摇头，身为理科组中的类文科，这种误解也一直让他很无奈。不过还有一个跟他同病相怜的：“地理小朋友现在想必已经在208瑟瑟发抖了，希望他不会太煎熬。”
“NONONO”英语很不赞同，漂亮的蓝色眼睛中流露出真切的向往：“这怎么能是煎熬呢，我倒是想去那边，可惜组长不分我过去。想一下被三个高智商帅哥天天围绕就很爽。”
“咳咳，”历史瞥了语文一眼，打趣道：“你说话注意点，小心某人醋坛子打翻。”
语文一挑眉，走过去挑起英语下巴，道：“什么意思小金毛，你是说在座的诸位都不是高智商帅哥？”
英语无所畏惧，指指自己“高”，指指生物“智商”，指指历史“帅”，指指语文道：“哥。”
“呵呵，说我老是吧，小兔崽子。”语文乐了，“古云有云：长兄如父。既然我是你哥，叫声爸爸来听。”
“噗。”历史没忍住笑出声。
生物接水的手一抖。
英语愣了一下，表情一秒切换，眸子里挤出来两滴泪花，楚楚可怜地撒娇卖惨，一个音能拐出山路十八弯：“daddy~人家不要啦~讨厌~”
“咦~变态啊你。”语文快速放开手，跟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生物历史也被他叫的一身鸡皮疙瘩。
“哈哈哈哈！”英语狂笑出声，十分得意。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政治从外面走进来，他也在这个办公室，坐在历史对面，刚在教务处安排了下教材分发的事。
“这家伙喜欢叫人爸爸，你小心点。”语文先告状。
历史也笑，接道：“对，特别是你这种少年老成的，更要小心，容易被这家伙盯上。”
“喂喂喂，被我盯上怎么就成坏事了？追我的人从这绕地球三圈好嘛？”
“地球赤道半径6378.2km，周长40075.02km，一个成年女性的臂展假设约1.6m，那绕地球一周就是2504.7万人，三圈就是7514.1万人，中国河北省最新人口普查7420万人，比较接近，绕地球三圈约莫等于一个河北省的人都在追你。”生物大佬一番发言后，办公室沉默了半分钟。
政治率先摇头鼓掌：“精彩。”
历史嘴角抽搐：“感谢你让我们具象地知道绕地球三圈追他的人有多少。”
“说了我是理科人。”生物放下保温杯调皮地眨眨眼。
“不，”语文坚定摇头，一脸认真道，“我看你是乐子人。”
“小金毛傻了？怎么不说话？”英语半天没开口，语文以为他被吓到了。
谁知道英语挠挠头困惑道：“一个河北省？这也没多少人啊，我还以为绕地球三圈很多呢，早知道下次直接说全地球人了，这样就有80亿人追我了。”
“……”
全办公室人共同的心声：这孩子没救了。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
门打开，一个绿毛圆脑袋探进来，“各位，年级组长叫我们去210开会。”
“地理？果然，你在那边几个恶霸的压迫下已经变成跑腿的了吗？”语文痛心疾首，地理小天使在外面受苦了。为什么这边生物凭一己之力震慑他们四人，那边地理要在三座大山的阴影下瑟瑟发抖。
语文对理科完全过敏，跟听天书一样，带入一下自己是地理简直无法呼吸——生存环境太恶劣了！
“没有啊！我主动来叫的。”地理进来笑的青春洋溢，洒落一身阳光，明明已经当老师了还跟初出茅庐的大学生一样干净单纯。
“物理和化学很有意思啊，他们对我可好了，说以后带我玩，数学也说有事可以找他，不过……”
“不过什么？”语文有不好的预感。
“不过，”地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数学说以后带你出去玩要先跟他说一声……”
“ohhh”
办公室一阵起哄声，语文脸有点红，炸毛道：“管那么多，我自己又不是不能出去！”
“哥，你路痴你忘了……”
“行了，快走吧，去开会了。”生物笑着道，替这个傻乎乎往枪口上撞的耿直小孩转移了话题。
英语率先兴奋地冲出去，生物地理紧随其后交谈甚欢，语文历史两个长发美人并肩而行，政治跟在最后。
看着长长的楼道，两个办公室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
语文无语道：“学校搞什么嘛，驳回数学的换办公室申请就算了，两个办公室还非要隔这么远，他怎么不整个鹊桥让我们一年一会得了。”
“哟，刚才是谁嫌有人管的多，转眼又抱怨起见面不方便来了。”
“哼哼，一码归一码。”
历史笑他嘴硬。
210办公室，十个人聚齐，连体育都被叫来了。
年级主任阿青手上拿着个册子，道：“之前已经在群里跟大家通知过军训相关的事情了，现在把大家叫来就是想再确认一下，有任何问题都可以现在说。”
语文迫不及待道：“一同军训是什么意思，和学生同吃同睡，所有军训项目都要参与吗？”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后来考虑到管理问题和训练量差异，学校综合考虑了一下，决定让你们自成一个教师班，你们十人一组，教官就是体育。”
“哦。”大家集体松了口气，自己人当教官还好点，体育还是蛮好说话的。
体育可能是注意到大家的反应了，刚好阿青出去接电话，体育趁机对大家道：“我训练的时候不会放水的，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
阿青接个电话回来发现刚刚已经没问题的众人又多了一堆问题。
物理坐在后面椅子上就没站起来过，此刻举手道：“组长，我要请假。”
阿青挑眉：“理由？”
物理推推眼镜一本正经道：“根据能量守恒定律，孤立系统的总能量保持不变，只会从一种形式转化为另一种形式。如果我的能量以体力运动的形式作用，那未来半个月我的大脑将不会再做功。对于一个物理学家，半个月不让人思考简直是在谋杀。”
“此理由待定，”阿青环视一周，道：“还有有问题的吗？”
化学凑热闹道：“我可以等物理大脑被谋杀慢性死亡要送医院的时候去照顾他。”
“……”物理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
“咳咳，”语文掩唇轻咳，眉头微皱，满面愁容道：“阿青哥哥，奴家从小体弱多病，手不能提，肩不能抗。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这军训，怕是训不得了。”
阿青：“也待定，还有没？”
历史举爪：“组长，我一身旧伤暗疾未愈，剧烈运动恐怕引发旧疾。”
阿青面色不变，道：“还有没？”
生物犹豫了下，虽然他没有上面三人那么废柴，但比起脑力运动也不太喜欢体力运动，他的宗旨一向是健康就行，这种罪能跳过当然是最好。
“我平时没有健身锻炼的习惯，过度运动导致机体摄氧量增加，生成具有细胞毒性的“自由基”，对人体损害极大。”
“自由基会削弱细胞的免疫力, 使机体易受各种感染。还会损伤DNA、RNA遗传大分子, 扰乱细胞的运作及再生功能, 造成基因突变, 甚至有致癌效应。更不要提有可能造成的心脑血管疾病，加速肌肤衰老，关节炎等一系列后果。”
“我个人认为我参加军训是弊大于利的。”
语文目瞪口呆：“生物，我怎么听你说完感觉我要真参加这个军训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了。”
生物笑道：“不用等我说完，按你刚才自己的说法，岂不是随时的事？”
“咳咳……咳……”这下语文是真被呛到了。
阿青耐心等众人说完，再次询问，体育不用说，政治，数学，英语这三个日常规律健身组没问题，地理兴致勃勃，觉得大家一起训练也是个不错的体验。
“好的，没问题了我现在就一一回应各位。”
“首先，半个月的慢性谋杀并不致死，不致死就无法请假，pass。”
英语在旁边幸灾乐祸：“First blood.”
“其次，刚才和地理闲聊，得知他刚从布达拉宫旅游回来，有个病如西子的人和他一起去的，还买了票进入到过神殿禁止拍摄区域逛了两个多小时，高原反应下都能爬半个小时台阶的人，日常踢踢腿走走正步应该没有问题吧，pass。”
英语：“Double kill.”
“然后，军训期间会有专业医生陪同，出问题能第一时间得到治疗，历史老师如果有旧疾，也可以顺便治治，所以也pass。”
英语：“Triple kill.”
“最后，生物老师提的过度训练量问题，也是学校决定把老师单独组队，和学生分开训练的原因。我们定制的军训内容经过专业评估，不会让各位运动过度的，同样pass。”
英语：“Quadra kill.”
阿青把册子合拢，微笑看着众人，“还有问题吗？”
众人沉默。
英语：“Penta Kill.”
“没问题的话，册子上有军训时间，地点，注意事项，大家明天准时集合，军训服和马扎水壶马上给各位送过来，谢谢配合。”阿青说完优雅退场。
地理目瞪口呆：“我们是不是被团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