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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江兰』除魔 ...

  •   沈诗竹见来者不善,起身躲过第一击,抬手用扇骨挡住了第二击。
      “好凶啊,好歹人妖也签了契约,相处也算和睦,姐姐怎么还是对我这么有敌意?”
      苏昕伤不到她,只好作罢,收回了剑,恨得几乎要把银牙咬碎:“下次再听你这么叫我,日后便休要踏入这南华宗一步,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好的,苏姐姐。”她才不怕,这苏昕是个医修,能把她怎么样?
      “沈诗竹!”到底谁才是姐姐!这个老妖精!
      沈诗竹觉得她这么叫自己和刚才单梓晞那么叫自己有异曲同工之妙。
      “苏昕?你气息不稳,是发生什么了吗?”单梓晞看了看沈诗竹,又看了看苏昕,眼神暗了暗。
      “无事气的。”苏昕瞪着沈诗竹,若不是看单梓晞在场,她估计又要和沈诗竹打起来。
      单梓晞闻言抬眼看向沈诗竹,偏偏那人毫无察觉,顺了几块糕点随即要走:“瞧瞧这又是一个来找你的,今年拜师大会繁忙得很,我就不叨扰仙尊你了,有什么事下次再说吧。”
      单梓晞张了张口,又最终什么也没说,目送沈诗竹远行。
      许是天公不作美之后几天,单梓晞都很忙,左右不过是拜师大会的事,每年拜师大会各家子弟天资独厚,又出身名门,富家子弟若是非要挤进清茶峰,也不是不可以,单梓晞倒没什么所谓,只要他们资质足够,也不惹人烦,她都是无所谓,毕竟,要进她清茶峰可没那么容易。
      这几日,比起单样晞,身为医修苏昕已然忙得头晕转向,不是这个晕倒了就是是那个内丹受损了,分明只是比武而已,个个都拼了命般的,下手没个轻重,修习医术就是救死扶伤,患者为先,于是苏昕没几日便染上风寒病倒了,单梓晞把她带回她自己府上,让她好生修养,这一来一回,她便接到了新委托。
      “江兰城?不应该啊,江兰城内有四大灵兽留下的镇物所护怎么有魔物动乱?”戚语梦蹙了蹙眉,说起镇物,清慕城的朱雀丹早就被姓沈的妖女震碎了,前些年失了镇物的清慕城动乱四起,现在若不是有除凤铃镇压,那城早二十年就毁了。
      麒麟骨镇守的江兰城突然有魔物作乱,原因只有两个,要么是麒麟骨被毁,要么是镇灵压不住怨气,但如今人妖和平,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才破去了镇物的镇守?
      “师姐,样晞愿往。”单梓晞突然说。
      戚语梦一愣,这种琐事,单梓晞一般都是不愿多管,怎么今日换了性情?
      见对方没反应,单梓晞又道:“梓晞愿往。”
      “啊?梓晞你当真要接?这个委托恐不是单纯的除魔那么简单,此事另有隐情,你若执意要去,万事小心为上。”戚语梦不知道单样晞心血来潮犯什么浑,不过只要是她自愿的,戚语梦自然不会拒绝。
      单梓唏当然不是心血来潮,更没有犯浑,她自幼修正道,吸天地之灵气,九岁筑基可谓是修仙界奇才,她看不上动歪心思修道之人,也容不下魔物四处作乱,而且主要是,清茶峰今日太吵太闷了,她想出去走走,顺带做个委托。
      可是这一回实在怪异,单梓晞来到江兰城发现城内一如往常,叫卖声此起彼伏,她问了委托人说是白天并无异样,在夜里,总觉得浑身难受,他一直以为是自己身体出了问题,直到一天夜里他听一声惨叫声,那叫声太过凄惨,却又不似人的叫声,他只当是自己听错了,第二日一问才知道城里的都有与他一样的症状,他叫了一些朋友寻着声音一路走,发现了一处荒地,荒地四周的树木都被人用鲜血画了符文,他们平常百姓,哪里懂这些,一众人慌慌张张地往家里跑中,谁知当天夜里就出了事,写他同去的一个好友家中四口,全都惨死,他心里害怕,便出了委托。
      单梓晞暗暗思考着,想来是他们到了荒地,触发了符文,不过符文会是何人所画为何而画,就不得而知了,只有亲自去看。
      她来到荒地,察看了符文,但是她身为仙门百家之首,也算是略懂符文,可眼前的符文,她却从来没见过,单梓晞伸手去碰,好似痴了一般,像渴望一样东西一样渴望触碰。她是人,也会有欲,也会有可遇不可得的人,她时常想,如果人没有这么多感情就好了……
      手腕倏然被人抓住,那人难得的有点生气:“连符文是什么都没看清楚就乱碰,单仙尊 你可真不惜命。”
      “沈道长…… ”
      沈诗竹皱起眉,目光落在符文上,只消一眼,对单梓晞道:“画张符给我。 ”
      “什么符……”单梓晞还没从沈诗竹从天而降中反应过来。
      “单仙尊就不觉得这符文有点眼熟吗?”
      单梓晞细细看了一眼,凌空画了一张符递给沈诗竹。她刚才画的是招魂符,古筝鸣三响,方识不归人,她曾听人说有人用过这张符,他每天都招魂,一日三次,以血为祭,换故人归。
      可是故人不曾归,他疯了,走魔而死。至于眼前的符文,与招魂符有几处相似,但说不出的怪异。沈诗竹接过符,将按在画有符文的树,催动灵力把大树搅得粉碎,凡是这种阵法,都有五个阵点,缺一不可,牵发而动全身,要找到破解之法,毁其一即可失效。
      这种符文单梓晞当然不认得,孤傲清高不可一世的修道之士都不会有人知道,在被修仙界封起来的禁书中才有提及,修仙之人觉得伤风败俗,她沈诗竹就偏就喜欢去琢磨,他们不屑于碰的东西,她都做了一遍,还要拿出来恶心人家,修仙人高高在上是吗?那就把他们一同拉下来,烂在泥里。她恨透了满口仁义道德的君子,也恨透了虚伪正道。
      几年前,她所在乎的都毁了,她现在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至于后果她才不在乎。
      “沈道长怎会在此?”单梓晞默默看她做完这一切缓缓开口。
      “许你接委托,不许我下出走走?”沈诗竹竹拂去身上的灰 ,“还有,单仙尊别再这么叫我了。”
      “你想我如何叫你?”
      女子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按辈分来说,你应当叫我一声姐姐。”
      姐姐?单梓晞嘴角抽抽:“莫要开梓晞玩笑。”
      沈诗竹虽讨厌修仙者,但不知为何,她并不反感单梓晞,或是因为单梓晞不似铃逢之辈,又或者她本身对单梓晞有好感?沈诗竹不清楚。
      她待要离开,一抹红刹时间闪过,刺穿了沈诗竹的手掌心,那是一根细长的丝线,平常的丝线柔软纤细易断,而这根丝线看似柔软,实则坚如钢丝细以刀锋,轻轻碰一下至少也得脱层皮,这是五大禁术之一的傀儡术,沈诗竹冷笑一声,从掌心里生生把傀丝拔出来。
      站在她眼前的单样晞惊呼一声,上前抓起沈诗竹的手一脸震惊的看着她,可不是震惊嘛,沈诗竹想着,眼睛都瞪圆了。
      “你…你不疼吗?”单梓晞问她。
      疼?她有血有肉,当然会疼的,可是疼又如何呢?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已在这世上活了近千年,早就对这点疼不在意了。
      “无妨,小伤而已,”沈诗竹收回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换个地方叙旧。”
      单梓晞垂眉不语,似是深思熟虑之后,不由分说的抓住沈诗竹的手腕拽着人往城里走,也不理会身后人的嚷嚷。
      “单仙尊,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你不会要带我回城里吧?他们如何说你我的单仙尊应当知道,你这样牵着我,恐又要落人口舌了。”
      “哎呀!单仙尊,难道传闻不假,你当真对我有那种心思,是……是要做那种事吗?”沈诗竹说得半真半假,面上微红,她嗫嚅着,“虽然单仙尊你很好看,但是,我还没做好心里准备……”
      “单仙尊你知道该怎么做吗?我先前放在你房间里的那本……你是不是之后又偷偷看过……”
      走在前面的人耳根越来越红,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瞪她,却对上一双含有始料未及温柔与笑意的眼眸,心里的怒平骤然平息,单梓晞脸更红了,一声不吭地把头扭了回去,继续往前走。
      “仙尊你不会真的喜欢我吧?”身后人又道。
      "……”单梓晞抿紧薄唇半晌才道,“沈道长想得挺多。”
      到了城里,沈诗竹便不讲话了迎着城里人见鬼一样的表情,她恨不得立刻挣脱单梓晞的手找个地洞钻进去,如果在现代,沈诗竹一定知道这叫“社死”
      沈待竹现在不知道什么是“社死”,她错开药店掌柜诧异的目光,想把手抽回来,没收动,单梓晞力气大得近乎固执,她叹息一声,“唰”地一声打开折扇遮住自己半张脸,沈诗竹知道自己现在行为是在自欺欺人,能挡一点是一点。
      偏偏单梓晞跟没事的人一样,对眼前的一切视若无睹。为什么!沈诗竹愤愤合上扇子,充满怨念的看着眼前人。单梓晞不知道沈诗竹的腹诽,找了个位置坐下,牵着的手愣是没放开过。
      所以单梓晞拉着自己走这么久,仅仅是为了给她上药?沈诗竹任由单梓晞抓着她的手给自己擦药,思绪却已然飘远了,傀儡丝她不是没使过,当年人妖大战,众修士都是死于傀术。傀儡丝是一把利器,它可刚,可柔,刚则销铁如泥,柔可似流水般流进人血液里,时间一长那人使只剩一副躯壳,一举一动,全由操作者决定。傀术之所以被上修界禁用是因为傀术极难操作,一时心绪不稳便会被傀线反噬而死,她三十年前曾经差一点就没了命。
      她自然也明白单梓晞为什么这么紧张,傀丝一旦沾血,只要操作者不死,它就势必要取那人性命,傀丝火烧不着,剑砍不断,极为难缠,唯一的法子便是快速让伤口愈合如此一来傀线找不到血的来源,只能作罢,可是寻常人自愈能力不强,也就有等死了。沈诗竹不怕傀线,更不怕死,她是千山雪莲化成的妖,凡是妖族,谁见了她都得敬她三分,而且居居傀丝,这世上,还没有白霜砍不断的东西。至于死,她现在一心求死,没什么可怕的。
      “好了,”单梓晞上完药,在沈诗竹手背上绑一个蝴蝶结,“……这样兴许好些。”
      “……”沈诗竹盯着结,越看越不顺眼。
      估许察觉到自己身侧的低气压,单梓晞连忙起身,“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真在这里等是不可能的,单梓晞走远后,沈诗竹随即出了店门,她大步流星走到一个卖首饰的小摊前,摊主是一个莫约十八岁的小姑娘,她见沈诗竹走过来,一下子连气都不敢喘一下。
      “你怕我?”
      “我,我没怕……不,我不是那意思,我自然是怕您……也不是那种怕,我是…我……”小姑娘快急哭了。
      沈诗竹笑了一声,她只是看中了一把玉簪子,怎么把人吓成这样。
      小姑娘又见她笑了,脸红得能滴出血来,这世间,真的有美得这般绝伦的人吗?她简直美得脱俗,特别是她的眼睛,看谁都含情脉脉,似有一汪春水,小姑娘觉得一眼,自己半年阳寿都没了。
      “小姑娘,你这簪子不错, ”就在她要死要活时,沈诗竹已经选了起来。
      “嗯……我母亲打的,”小姑娘红着脸道,“姐姐想要拿去便好。”
      “小家伙嘴挺甜,”沈诗竹道,“你母亲做的?这样,我想请你母亲替我打一把玉制的簪子,你看……”
      “我去与母亲说。”
      “如此便好,至于价钱,你与你母亲商定,我过几日再来可好?”
      与小姑娘闲聊了几句,正寻思着单梓晞怎么去了许久,余光便瞥见一位素衣女子在远处,看起来已经等她许久了,她赶忙告别,来到单梓晞身前。
      “沈道长人缘挺广”
      “欸,我素来招人喜仙尊你是知道的。”
      “……”她算招人喜?前些年被一众修士追着打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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