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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亮与六便士 ...

  •   延迟许久的开学典礼来临,路南落特地比平常早起了半小时,镜子里的女孩白皙柔美,深棕色长发高束。

      一只白色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留出一双明净的眼睛。

      在去学校的路上,一阵风从耳边刮过,不久在校门口来了个“大漂移”。

      路南落看着陈江泽,从自行车上下来再到悠闲地离开,却始终没看见他锁车。

      几秒后,江寒拿着一瓶茉莉绿茶饮料,从学校附近的一家便利店走出来。

      他径直向那辆纯黑色自行车走去,长腿熟练地跨上座椅,还给自行车换了个位置。

      嗯?这年代还有偷车的?重点是偷自行车,而且偷车的人她还认识!!

      学校的铃声响起,路南落便也没再想这件事,她小跑着往校门跑去。

      “你的校服呢?”值周老师拦住了路南落的去路。

      “老师,我校服还没领到”。

      “你先到保安室登记下再进去”。

      路南落刚提起笔准备,写下班级姓名时,又有人被拦住了。

      “江寒,怎么回事校服呢?”

      “被老鼠叼走了,找不到了”。江说完,便看见路南落半弯着腰附身写字的模样。

      “噗”。虽然嘲笑别人是不礼貌的事,但路南落还是没能忍住笑出声。

      “你也去登记,等下开学典礼迟到了。”值周老师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背,让他快点。

      江寒路过路南落身旁,突然开口问:“很好笑?”

      路南落摇了摇头,发尾在空气摆起微微弧度。

      登记完以后,路南落紧跟着江寒往前走,江寒腿长走得比较快,林惜只好加快步伐赶上。

      “啊!”路南落的额头狠狠地磕在了,前面人的后背上。

      她抬手轻揉了下刚才撞到的地方,才低声道歉说:“对不起”。

      不知道是她上辈子炸了银河系,还是毁了宇宙,让她接二连三遇上不太好的事。

      “嗯,你现在好像要迟到了哦”。江寒轻轻抬颚,让她看操场上的队伍。

      “落落,你怎么才来?”孙思怡低声地问。

      “路上出了点事情,怎么了吗?”

      “你可知道要是再晚点,你就要错过好戏了!”孙思怡脸上带着浮夸的表情说着。

      “等下学校是有表演?”

      “哎这你就不懂了吧,听说江寒作为年级第一要演讲呢!”

      “哦”

      操场上一阵乱哄闹声,有人正捂着嘴憋笑。

      教导主任帮忙去搬话筒架,结果在台阶处被支架绊倒。

      从远处看就像他在给对面的男生鞠了一躬。四肢在空中挥舞着,姿态更是好笑极了。

      女主持人用着高昂的声音念着:“下面有请高三六班的江寒上台演讲”。

      一个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的男生,潇洒恣意地走向话筒架边,然后随手将话筒拿了下来。

      “演讲前我想先说个事,其实杨主任下次不必这么客气,还没开始就给我行了这么大个礼”。

      台下又引来一阵哄笑,而教导主任本人正双手背在身后,粗眉紧紧扭捏着。

      “稿子忘带了,请大家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的讲话到此结束,谢谢”。

      江寒说完就放回话筒走下了台,刘向东震惊地看了眼江寒,明明他是把稿子给了江寒的,他没用还只说了这么几句话。

      刘向东表示:我已经尽力了!真的尽力了!

      路南落用纸擦了下额角的汗滴,抬眼看着讲台上的男生,这就是少年该有的样子吧。
      少年意气风发,一副挽雕弓射箭的姿意,潇洒却又散漫。

      讲台下早被讨论声覆盖,一个女生小声嘀咕:“男神就是不一样,连演讲都这么不同。”

      “你是没见过人家拿奖的那番风采,年纪轻轻就奖项拿到手软。”

      这些一字不落地掉进路南落耳里,炙热的光洒在肩上,不觉燥热却是温暖至极。

      孙思怡不停鼓掌,感叹道:“不愧是江寒啊,全校可能也就只有他敢这么干了!”

      每当正午时候,太阳总是无比耀眼。江寒下台后就往班级队伍走,因为他也是后面才来,所以也站在了男生那边的末尾。

      他的身高很显眼,脊梁也挺的很直。江寒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一副像是对周围所有事都不感兴趣的模样,低头与旁边的人聊天。

      他的脸很白,任太阳如何照射也晒不黑,他戴帽子只是因为热。

      对于隔壁班女生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但江寒早已习惯,所以也并不理会。

      陈江泽在江寒旁边疯狂吐槽学校领导,一直说个没完没了。

      “今天这个领导话真特么多,重点是说话的时候,拖那么长干嘛!说的只讲三点,怎么二十分钟都快过去了,还没讲完”。

      “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你看看旁边,再看你自己。人家小姑娘站那么久有说什么吗?”

      路南落前几日刚回北城,有些感冒不舒服就总是戴着连衣帽。后面病好了后,加上她曾经的一些事,她不能露脸就任由戴着。

      她不知道这所学校里,是否有当年知道那件事的人,她不敢尝试。

      路南落提早知道有演讲比赛,要是戴着帽子必然会引起一番注意,所以她把连衣帽放了下去。

      两鬓的碎发在空气中飘舞,一双眼波如水的眼露在外面。

      陈江泽转过身对上一双眼,惊住:“阿寒,我是眼瞎了吗?怎么看到了一双天仙似的眼。”

      江寒的肩被他拍得不耐烦,瞥过眼说:“可能是你瞎了。”

      他说的是路南落转来那天,陈江泽说的话。

      阳光下路南落的脸衬得比雪白,眼里像是有光要溢出来,只是不知口罩下的脸是否也这般。

      陈江泽一脸懵的问:“路南落,你眼睛长这么好看,其它肯定也不会差啊,干嘛整天带个口罩?”

      “其实是因为我......口罩下的脸毁容了,还是大火烧的”。

      “对不起啊,是我冒犯了”。

      路南落安慰道:“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江寒低头看着眼前的女孩瞎扯,还能说得跟真的一样。
      要不是那天他见过她的真容,也许真的会被这“真诚”的眼神所骗。

      突然江寒睨眼,似笑非笑地低声说:“原来你的秘密还挺多。”

      路南落听到这句话,那颗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她用力的掩饰自己的情绪。

      “江寒,快把你帽子给摘了。你以为自己是年级第一,我就不敢训你啊?”教导主任厉声道。

      “我可没说这话,您别栽赃我啊。”江寒摘下帽子,一脸轻松地说,完全没有一丝紧张流露。他用着调笑的语气,说着最一本正经的话。

      “你现在还不服管教,明天写一千字检讨给我交上来!”

      教导主任明显比刚才更为生气,太阳照在他的头顶,活脱像是一个反光镜,反射出来的光芒刺得路南落快睁不开眼。

      路南落想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教导主任都英年秃顶了,照谁这么经常生气下去,秃顶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回到教室后,路南落一眼便看见桌子上摆开的数学卷子。卷子上方鲜红的数字有些刺痛她的心。

      她经过走道时,看见她身后那张桌子上,干净得连一本书也没有,被人放上了一张试卷。

      路南落有些不敢置信,那张卷子上清楚写着的分数是150。

      有时候差距就是这样来的,可她一直是个能够接受自己平庸的人。

      她坐回自己位置后,便把那张惨不忍睹的试卷,叠好放进数学课本里。

      她从抽屉里拿出语文课本摆在桌子上。一只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在她桌子上轻轻敲了敲。

      “成绩不理想?”

      路南落疑惑,卷子不是才发,他是怎么知道的?

      江寒像是看穿了她眼底的不明,“卷子是我发的”。

      路南落心里更加繁乱了,如此难堪的成绩还被这种满分学霸看到了。

      如果此刻这里有个地洞,她一定会想迫不及待地钻进吧。

      “嗯”。她在回答第一个问题。

      江寒从敞开的校服包里,拿出一颗糖果放在桌上。

      然后就回到自己座位去了。

      不知怎地路南落眼眶发热,被透明液体润湿了。她以前很少考差,记得有次她名次下降了近50名。

      有次放学后,大雨倾盆落下。别人的父母都在校门口,拿着伞等待着自己的孩子。

      路南落满怀欣喜地向四周环顾,最后失落地低下头,眼底也变得黯淡无光。

      回到家时,那个被她叫做“妈妈”的人知道后,并没有一句安慰,有的却是一顿责备打骂。

      打开门后,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散着暗淡的光。一个漂亮的女人无声地坐在沙发上,长发散乱地落在后肩。

      “妈妈,我回来了”。路南落有些愧疚地说着。

      她知道自己的爸爸常年在外,很少回家。妈妈一个人带着她很不容易,每次出门都会被别人用来当笑话。很多人都说让他们离婚,说这样过日子和寡妇有什么区别。

      可是路南落知道妈妈在外表现得不在意,心里确实很重视,每次都是靠路南落的好成绩才在外面抬起头。

       关婉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她一句话也没回应。

      路南落想她肯定知道自己的成绩了,不然也不会这样。她只能尽量不惹关婉清生气,等她气消。
      女孩轻轻地拿出吹风机,吹干方才被打湿的头发。

      沙发上的女人不知是被触碰到了什么,眼神开始变得空洞,变得疯癫。

      “路南落,我算是白养你了。我们供你哥哥在外读大学就很不容易,你还不努力学习”。

      “妈妈,我下次不会了”。路南落眼眶通红,不敢抬头和关婉清对视。

      下一秒女人狂抓起她的头发,让她被迫仰起头来。
      “好啊,现在翅膀硬了连正脸都不给了。”
      “妈妈,我没有。”路南落用力地扯着自己的衣角

      只见关婉清从她手里抢过吹风机,猛地砸向地面,发出巨大声响。

      “这么点湿别吹了,去你房间写作业”。

      那时的路南落只是听话地关上房间,任由泪水打湿纸页。台灯橙色的光斜照在纸上,她提起笔忍住疲惫刷起了五三。

      原来也会有人在她考差时,想的不是她没用,而是考虑到她的不开心。

      原来也会有人会在她满身泥泞时,给她的不是轻视厌恶,哪怕她只是那石缝中不起眼的草,也值得被别人在意。

      物理课时,路南落总是心不在焉的,成绩已然出来了。想着自己还是物理科代表,月考物理成绩还没有满分的一半,让她更无法面对老师。

      “这道题有难度,科代表你来说一个成绩好的同学来讲这题。”因为严清教的班级很多,也不是每个班的同学成绩都知道怎样。

      路南落环顾了一周,好像成绩好的这节课上都被抽过了,突然,她看见了最后排靠窗坐的江寒,心里的石头又终于放开下去。

       “ 江寒。”路南落有些紧张道。

      江寒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将同桌的卷子往自己这边移了移,“这题应先根据I=Q/电量/t求出电流强度,再……”

      严老师拿着一把陈年旧教尺,大步流星地向教室后桌走去。

      教尺在桌子上敲了几下,发出几声轻响。

      严清先是给同学们一个微笑,然后双眉拧在一起:“讲得很好,同学们听懂了吗?但是江寒你自己的卷子呢?”

      众所周知严清向来讨厌上课不带卷子的人,陈江泽向江寒投去了自求多福的眼神。

      “报告老师,没有。”他回答完问题,自己坐回椅子上。

      “谁让你坐下了,站着听。”严清气得直拍桌面。

      下课学校贴吧掀起来一场风雨
      【各位听说了吗?江寒年级第一,且数学物理成绩高得吓人的大佬,今天居然被物理老师让罚站了!!】

      【楼主说的是真的吗?不会吧,从来没听说过江寒被罚过站,虽然说老师会训他,但大多数老师疼爱还来不及,怎么舍得罚自己的得意门生,假的吧。】

      【这是真的!我和大佬一个班的,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不然我也不敢相信。】

      而被谈论着的大佬,全然没把这件事放心上。甚至直接靠在墙上,颇有闲心的摆弄着手中的魔方。

      江寒在别人眼里永远都是天之骄子,是无法忽视的存在。他也是很多少女心中难以言喻的秘密。

      “阿寒,你居然被老严给罚站了。”陈江泽捧腹大笑,这祖宗终于被惩治了。

      “怎么,活腻了。下次别和我借作业。”江寒向他投去了一个警告的目光,手里继续摆弄魔方。

      “别啊,阿寒我保证不会再取笑你了 。但是阿寒你怎么会没有卷子?”

      “我怎么知道?”

      ”会不会是喜欢你的人,把你的卷子偷藏起来了。”

      “……”

      路南落路过他们身旁正好听到了这些,瞬间白皙的脸上不禁染上了一抹红晕。

      那天江寒生病请假,恰巧物理试卷数量不够,她亲手把那张试卷给了别人。

      高中的学业很紧,特别是高三。一个月才放一次假。午后林惜与以往一样去了图书馆,
      她特地去借了《月亮与六便士》。她喜欢这本书,即使看过很多遍也依然热爱。

      这本书讲述的是一个名为思特克兰德的中年男人,在四十几岁时,他发现想要追求自己的梦想。
      即使刚开始很多人都觉得他没有天赋,他还是坚持离开英国,远走巴黎追梦。
      哪怕在巴黎的生活没有以前的好,甚至只能住最简陋的地方,他没有放弃,最后成为了一个伟大的艺术家。

      路南落崇拜像他这样的人,为了追求自己心中的梦想,哪怕要于高山攀岩,于浩海划桨,也在所不辞。

      她也希望自己能成为那样的人,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成为一个不平凡的自己。

      虽说即将迈入秋季,窗外的骄阳依然似火,阳光如手电筒向四处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穿过了厚厚的云层,照耀在大地上。

      路南落的体质从小就很差,吹久了空调会腹疼。所以特意找了个离空调较远的位置坐下。

      她翻开手中那本已泛着黄的书,全神贯注地投入其中。

      身旁的座位被人拉开,熟悉的气味扑面袭来,一股清香让人感到舒适。江寒拿着书坐了下来。路南落不禁感叹世界真小,继而又投入书里。

      她的身旁有道视线看着她,转眼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睛,这双眼长得极为好看,此时不再是学校的那副睡意朦胧的眼,看上去更为精致了些。

      “你也喜欢这本书?”江寒突然开口问道。
      “嗯,很久以前就看过。”
      “这本书确实很不错。”

      这几年网上铺卷而来的是关于“国内无数高材生出国留学,一去不复返。”的话题。
      那些名校送往国外的精英,在国外的丰厚待遇下,不再回到祖国的怀抱里,有些人甚至为此改了国籍。

      路南落想知道,江寒他们这种未来无限可期的人。如果将来成才了,是否也会不顾金钱诱惑,成为祖国的脊梁骨,报效祖国。
      她忍不住问:“江寒在你看来,如果遍地都是六便士,你还会抬头看到月亮吗?”

      “路南落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我只能说遵循自己的内心,月亮或是六便士,不管你选哪种,都是幸福的。”江寒若有所思地回答她。

      两人就这样在图书馆看了一下午书,江寒给路南落买了杯奶茶,有事先走了,路南落是到了快闭馆时才离开。

      经过一条街道时,路上路南落想这么有礼貌细心的男孩,该是很什么样的家长才能培养出来。
      即使两人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同学关系,江寒仍会在他走的时候给路南落打招呼,也会体谅天气热,用自己的钱给她买奶茶。

      傍晚她给路煜打了电话,路煜身处国外,刚开完视频会议。

      自从路煜毕业后,家里的经济大多来源于他。

      路煜戴着工作时间才带的金色框眼镜正拿着在平板上看着国内经济走向,听见手机铃声响起按下接听键。

      “哥哥,今天晚上让张叔别来接我了,我有点事想晚点回去。”路南落并不想什么事都麻烦路煜。

      “好,早点回去就行。”公司很忙,他回去得比路南落还晚,甚至根本没空管她。

      她走进了一条狭隘的巷子,两边的墙上长满青苔,北方有很多四合院,树枝从院里探出头来。

      只见几个壮汉围在角落,缝隙中透出一双小白鞋。

      女孩委屈地求饶:“你们能不能别围着我?我下次不会还她手了”。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别再让我知道有下次”。说着为头的壮汉撸起袖子,就要走。

      “这么大还欺负小孩子?”路南落冷笑,她曾经想过不去招惹是不是就不会有事了,可是事实并不是。
      妥协屈服只会让那些作恶者更加肆意妄为,懦弱只会让他们心中的枯枝继续蔓延,变得变本加厉。

      新发的校服路南落穿起来很大,也很宽松。路南落身材很好,校服在她身上仍有种般配感。

      “嘿,你是一中的?长得还不错,要不就和我在一起了吧,跟着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周雄嘴里叼着烟,吐出的烟雾笼罩在路南落身上,路南落讨厌这股味道。

      “让开,我不想理你们。”她说出这句话时,浑身都发出了冷。

      路南落将小女孩拉到身后,才看女孩竟是那日她救下的白发女孩。

      “哟,还挺有个性的。我们雄哥问你是给你面子,真当自己是谁啊?”周雄的小弟在一旁附和,说着把脚边的酒瓶踢远,砸到了路南落的脚上。

      “你们可知道这样做是犯法”。

      “谁看见了吗?你有证据吗?”周雄将嘴里的烟向上仰起一些弧度。

      路南落只觉手心发痒,小手在她的手心来回摩擦。 “别怕,姐姐不会让他们欺负你”。

      “原本我不想计较了,可你非要多管闲事。可以啊,完全可以。只不过我要你来换”。周雄笑了笑,用手指着路南落。

      江寒几人打完篮球,陈江泽喝着一瓶养乐多,“阿寒,好久没吃到你外婆煮的饭了。想想都流口水。”他转头“诶,阿寒呢?”

      江寒手中的篮球脱手而出,正好砸中周雄头上,他将路南落护在自己身后,“你说要什么?命你还要不要?”

      “你是谁?别多管闲事,我就想谈个恋爱怎么了?碍着你了?”

      江寒正要动手,他察觉衣角被人轻轻地拉着,江寒早已将刚才的事看在眼里,问身后的人:“你想和他谈吗?”

      路南落摇头,又扯了扯他的衣角,“我们别理他们好吗?”

      她一点也不希望,别人因她而受到伤害。路南落不想和那些人有纠葛,更不想将那么干净的他,拉进淤泥里。

      “路南落,你这样容忍。难道你敢保证他们下次不会再欺负你吗?”江南被路南落给气到。
      “可是我不想连累你。”

      江寒看着眼前这个弱小的女孩,眼眶泛红,皎洁的月光照在脸上,看上去她显得更加纯白无害。心中的火已被散去了很多。

      “转过身,让我来解决好吗?”他放低声音,显得格外温柔。

      “嗯。”路南落背过身去,虽然他们只见过几面,连话都没说上几句,可她还是选择毫不怀疑地相信他。

      周雄已经走过来想要动手,顾喻下意识躲过对面挥来的一拳。
      他握紧拳头朝那人肚子打去,周雄立即捂住肚子疼得发出声来。

      “雄哥,你没事吧。”其余两人过来搀扶周雄。

      “怎么,这就不行了?”江寒拍了下手中的灰尘。

      “你、给、我、等、着!”高雄气得咬着后牙槽,一字一字吐出。

      “好啊,我等着呢。”江寒分明只比周雄高一点,却让周雄有一种被人俯视的感觉。

      陈江泽和一起打篮球的那几个朋友,跑了过来,陈江泽拍着江寒的肩说:“阿寒,你怎么打人了?没事吧?”

      陈江泽看见他身后,那个乖巧得不像话的女孩,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没事,这些人你帮忙解决下。我先走了。”他拉着路南落走出了巷子,就松开了手。

      路南落停下来,微微喘着气。呼吸平复后才开口:“他们不会有事吗?”

      “嗯,不会。”

      她喊江寒时,声音小到只有他能听到,“江寒,谢谢你。”

      “路南落,你从初次见面到现在。就只会说对不起,谢谢?”

      “我……”路南落欲言又止,双手攥得更紧了。

      墙角的花香不断溢出,路南落的心里生出了一种不明所以的感情。

      “这个小女孩怎么办?”江寒弯下身子,摸了摸女孩的头。
      “先把她送回家吧”。
      路南落牵着女孩的手,温柔地说:“以后那群人再来找你,你就联系我行吗?”
      女孩挽起衣袖,露出电话手表开始记号码。
      “谢谢哥哥姐姐”。
      送完女孩后,路南落和江寒两人沿着江走着。

      “算了,不捉弄你了。你家在哪儿?我送你。”江寒一只手插在兜里,倚靠在墙上。

      路南落刚想开口拒绝,可想到方才遇到的人,转口:“那你就把我送到金江国际那吧。”

      两人沿着湖边走,谁也没有再开口。
      “江寒,你能等下我吗?”路南落怕他先走,慌忙说。

      江寒挑眉疑惑的看着她,说:“可以。”

      江寒看着这个还没有自己肩膀高的女孩,轻盈地跑进一家便利店,而后提了一口袋零食出来。
      路南落提着塑料袋把零食递过去:“江寒,今天谢谢你。这个就当是你帮我的回礼吧,不容许拒绝。”

      路南落怕江寒拒绝,自己也不好再开口说他试卷的事。她将零食递过去后,就立即逃离了。他也不好去追,只能收下。

      江寒随手打了一辆出租车,不久车辆停在一座四合院前。

      “阿寒,你快洗手来吃饭。”一个头发斑白,面目慈祥的老人照呼道。

      “知道了,外婆。”江寒换了鞋,就往里走。

      看到沙发上还躺着一人,陈江泽手里拿着游戏机打的正起劲,江寒开口问“那几个人解决了?”

      “嗯,就那几个小喽啰还难不到我。”陈江泽一脸得意地说。

      “阿寒,你手上提的是你新买的零食吗?”

      “一颗娇小野草送的,送完就跑了”。江里嘴角勾唇。

      “阿寒,你当我三岁小孩呢?随便就糊弄过去了。”陈江泽难以置信地看着江寒。
      这是一个理科能够几近满分的人能说出来的吗?

      陈江泽突然想到江寒刚才去送了路南落,伸手便要去拿塑料袋里的零食。

      “拿吧。”
      “拿一包就抵一个学期的作业。”
      “阿寒,这是什么天价零食,居然让你不顾我们多年的兄弟情义!而且刚才我还帮了你大忙!”陈江泽被江寒无情拒绝后,有些生气。
      “上楼去了。”

      江寒提着零食拿进了卧室,从书架上拿下了萨默赛特.毛姆所作的《月亮与六便士》,重新翻阅。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月亮与六便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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