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蜻蜓》亦周

21、小高考

　　今年是1月的13~15号小高考。这十几天对于他们来说真是痛并快乐着。虽然每天都要背好多东西，但选修课少了许多，每天晚自习也只要完成必修的作业，还是比之前轻松了许多的。十几天的日子一眨眼过去，考场安排出来了。陆潇和齐明比较倒霉，被分到了另一所学校，剩下的几个女生都留在了本校。
　　考试前一天下午是可以去看考场的。林悦在私聊里疯狂向叶知秋吐嘈：「怎么我问了一圈你们都在二号楼，就我一个孤家寡人在四号楼啊？!］叶知秋用一句近乎肌肉记忆的话回答林悦：［没事，人具有主观能动性。]．她看了一眼时间，又打字问：［差不多到点了。看考场去吗？]
　　山神庙：啧，不想去
　　风雪：那你把考场座位号发我，我帮你看一眼
　　山神庙：［图片］
　　山神庙：小的谢班长［抱拳］
　　叶知秋笑了一下，带上自己的准考证和身份证就出门了。
　　叶知秋刚到校门口就看见周最在往回走。她有些奇怪：不是刚到时间吗？已经看过了回来了？结果周最大老远看见她就跑过来吐嘈："孙顺雷误我啊！他说看考场不要带准考证和身份证，结果门卫在查，没有不让进！我现在还要回去拿，白跑这一趟。"说着她对叶知秋说："班长，一起回去拿？"叶知秋沉默了一会儿告诉她："我没听见孙顺雷这一句话，带了。"周最用握右手螺旋定则的方式向叶知秋表达了她的无语与佩服。"不说了先，我回去拿东西了。"叶知秋点点头，两人告别了。
　　考场上的椅子和桌子都没什么问题。叶知秋出考场后给林悦打字，看见班级群里沸反盈天，齐刷刷一片抱怨孙顺雷坑他们的，其中程辰的怨气最大：［我千辛万苦又回去一趟拿了再来，结果他告诉我因为没带的人太多，特么不要查了？!!］几个幸灾乐祸说自己带了的都被禁言了。过了好久怨气才渐渐消散。
　　小高考期间不许穿校服，天又比较暖和，林悦和叶知秋就不约而同穿了件加绒的外套。林悦笑着告诫叶知秋说："中场休息的时候别跑啊，等我。"叶知秋嗯了一声表示她听到了。进了学校一路走来全是学生在盯着复习资料在喃喃自语，还有的在焦灼地走来走去。结果到了考场后，林悦从包里拿出一张数学作业开始做（没错，他们班已经丧心病狂到小高考期间还有作业了),叶知秋把包往考场外的桌上一扔，找了个没风但有阳光的角落闭着眼睛睡觉。压力这个东西，在小高考这件事上对她们来说是不存在的。
　　一考完林悦就跑去找叶知秋。虽然她自己也没有多全力以赴的意思，但到了叶知秋考场门口还是不禁感叹了一句："你们这……过得比郊游还好啊。"他们班留在本校的几个女生都聚齐了，没人在复习，面前东西种类丰富，从水果到糕点到饼干，一应俱全。听到这话，叶知秋毫不留情地拆台："那你衣服口袋里装的什么？"说着极其自然地从林悦口袋里把东西拿出来，是一袋樱桃。她毫不见外地拿了一颗塞进嘴里，有点酸。
　　林悦默默地看着某个叶姓拆台专业户，但这是自己亲对象，还能怎么办，惯着呗。她叹了口气，说："给我留点啊。"其他几个人可就等这句呢，一袋樱桃其实也没多少，就剩了一个给林悦。
　　周最看见叶知秋的动作就知道她元旦那天所见非虚。但身为一个被齐明荼毒已久的人，她向来对这种事接受良好。因此她也没表现出什么异常，拿着一颗樱桃咬了一口，然后动作停滞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说："林悦……你这樱桃没熟吧？"林悦把最后一颗吃了："啊？你运气不好吧？我这颗超甜的。”
　　聊了一会儿后，林悦看了一眼时间，说自己该走了。叶知秋也随之起身，一个女生问："林悦要走班长你走干吗？你考场不就在这吗？"叶知秋扬扬右手："洗手。"说完和林悦一起走了出去。然而到了楼梯口，叶知秋没有拐向洗手间，而是继续和林悦向前走。林悦明知故问："你不是要去洗手吗？"叶知秋瞥她："我换一幢楼的不行啊？"林悦憋笑，没有拆穿她，只是到三号楼时说："好了，太远了。下门考政治学霸给我蹭点仙气？"
　　"……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吧。"叶知秋无语。"嗯，所以你要蹭蹭吗？”林悦笑眯眯地看着叶知秋，眼中是明晃晃的邀请。叶知秋犹豫了一下。"这个角落里现在没人。"于是叶知秋就势在林悦颈侧吻了一下。"好了。""考试顺利"林悦挥了挥手，跑向四号楼，叶知秋也转身往回走。
　　叶知秋回到考场时只有周最还在，因为她就在隔壁考场。周最发现叶知秋出去一趟回来开心了一点，就试探性地问："班长，你这洗次手时间有点久啊。"叶知秋简单地嗯了一声。"你是……去四号楼了吗？"四号楼只有谁，如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叶知秋动作一顿，看向周最，浅琉璃色的眼睛里全是探究。两人没有说话。只是一会儿，周最就全招了："我元旦那天放学路上看见的。"她立马补充道："不过我没有什么想法。"听到这话，叶知秋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她说："没去到四号楼，就到三号楼。""打住！"周最表示她一个单身狗并不想听，"快考试了班长我先溜了。"
　　周最在考场门口排队等待刷考务通进考场时扭头看了一眼叶知秋。叶知秋在隔壁考场的门口也在排队。她眉眼低垂，盯着虚空中一个点在发呆。突然，她勾起嘴角，很快地浅笑了一下。周最愣住了
　　其实叶知秋笑起来脸侧有两个浅浅的梨涡，柔和了她周身的气质，很好看，也有点可爱。但哪怕是从小就认识叶知秋的周最也很少见过叶知秋的笑。小时候的她还好一点，越长大越沉默冷淡，几乎没有外露的情绪，就好像她将自己隔离在了这个人间之外，冷静，却落寞得令人难过。周最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她无力改变，只能努力亲近叶知秋，再时不时屈尊和齐明演个双簧，希望叶知秋能流露一些情绪。可直到现在，她的努力也只能让她读懂叶知秋的部分表情，她仍是冷淡的。可现在回想，在这和林悦相识的半年里，叶知秋的笑容真的多了许多，让她身上终于在偶尔有了一点鲜活的气息。
　　周最突然就很高兴。或许和林悦在一起，是叶知秋最好的选择吧。至于谈恋爱影响成绩？刚走进考场的周最怨怼地想：先不说以这俩人的心态估计只有失恋才影响的到，就算影响了也只会比我好。咸吃萝卜淡操心，我还是考试吧。
　　最后一天考完后，叶知秋和林悦一起走出考点。林悦问叶知秋："怎么样，你的政治能过吗？"叶知秋无语地问林悦："你还记得孙顺雷说过什么吗？"孙顺雷在考前是这么"鼓励"他们的："你要是连小高考都能有科目没过，你也没资格呆在这个班了。早点退出吧。"
　　"你就这么对我没信心？"林悦笑了一会儿："没有。我不是怕你考试紧张嘛。""……考完了紧张个鬼。这么闲你作业做完了没有。""不好意思，我还真写完了。""……""诶，你不会没写完吧？哇塞千年一遇啊。"叶知秋无情地说："不可能。我考前就写完了。考试还睡了会儿觉。"林悦叹了口气：“叶知秋，你就不能让我有一次在作业上超过你的成就吗？"叶知秋看了她一眼，眼中就明晃晃的三个大字：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