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恋人》很爱吃菜的狐狸

71、第 71 章

　　“我……”

　　肉眼可见季安衾的脸红了，复又蔓延到脖颈，指尖勾着睡裙往下拽，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看的那么入迷。

　　手腕猛然被按住，耳垂被揉弄下：“你在干什么，眼睛往哪里瞅呢？”

　　季安衾耳根揉的发红发热，手腕被压着不敢动，紧闭着眼，气息乱颤：“没，没看什么。”

　　说完狠狠抿着嘴，把头往过扭。

　　她看不见云溪月自顾自点头，眼神淡淡望着她，一双薄唇偏说着让人方寸大乱的话：“你脸这么红，是看到我的……”

　　季安衾想，她怎么就非要贴着她耳朵说话，两个字吐露出声，语气那么平，却引人遐想。

　　“我，我只是想给你按摩，不是故意要……”身子错开云溪月，手腕一翻，将睡裙拽到小腿上搭好。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把云溪月的睡裙撩上去了，大概，真的就是中了蛊。

　　云溪月动动腿踢她一脚：“过来，躺好睡觉。”

　　等着墨色从玻璃穿透，从窗帘缝隙中泄露点月光，克制般只落在床位一角的深灰色床单上，却又不满足，往过偏移，漫步在冷白肌肤上，亲吻着血管。

　　“你用了浴球？”

　　季安衾感觉怀里人动动身子，往她怀里又微压几分，下巴蹭着发旋，轻轻应一声：“嗯。”

　　“知道为什么只有一个玫瑰味的吗？”

　　这把嗓音跟床位那点月色相衬，怪清冷的，她回应：“不知道。”

　　“我在想，如果你一直不回来，那么等这唯一一个浴球融化在浴缸里，也就说明，我不再回避，决定彻底忘掉你。”

　　季安衾听到“忘掉”一次，大脑里有过一瞬间空白，手臂圈着她无意识收紧，直到云溪月拍拍她胳膊：“松开些，勒得我好疼。”

　　“啊，抱歉。”

　　胳膊松松，季安衾又将额头抵在她后颈，她其实是不想哽着嗓子说的，但她忍不住：“但是那个浴球我已经用了。”

　　声音又压了几分：“所以你不能把我忘了。”

　　云溪月一直待在她怀里，这时转过身来，见她依然保持那个姿势，但头并没有往她身上靠，反而在一个很克制的距离。

　　是的，就是很克制的位置，大概就是额头对着脖子，鼻子对着锁骨那个高度。

　　从见面开始，她先是把抱怨都发泄在季安衾身上，后又因为她情动压抑着自己心底那股燥意，最终被她一句“你不能把我忘了。”彻底粉碎掉那点隐忍的克制。

　　她想，她主动了那么多次，不妨再多一次，因为她依旧很喜欢她。

　　指尖复又摸上季安衾后颈那块骨头，轻蹭着，下午时后颈那股痒意又开始泛滥，眉心微动，她说：“季安衾，你介意我现在吻你吗？”

　　“我是说，这样或许有些放肆，因为你的离开，我还不能完全答应跟你在一起。”

　　语气收敛一瞬，又稳了几分：“你可以拒绝的。”

　　季安衾有些动容，眼皮往上抬抬，又压下来，她是想亲云溪月，但是她没回应。

　　她在等。

　　等什么呢？一开始就说好了这次她来主动的，结果还要等云溪月主动提出要接吻。

　　但是她就是想等。

　　或许，是因为她就喜欢云溪月这个聪明劲，总是能猜出她心里想的。

　　唇边绽开笑意，隐匿于黑暗，她说：“你还在易感期吗？”

　　季安衾脖子往上仰，轻轻摇了摇头，又添一句：“易感期已经结束了。”

　　她又说：“那，你想要我吻你吗？”

　　鼻息处在暧昧光影中，那语气缱绻又勾人，像一株风情万种的玫瑰花剥下克制外皮。

　　“嗯。”

　　抬着头往上凑近，却被指尖抵住往后按：“说出来，说想要我吻你，说你需要我。”

　　云溪月任凭她噙着指尖，唇瓣轻轻蹭着指腹上的薄茧。

　　“云姐姐……”

　　季安衾有些不好意思，耸着眼角去看她，借着月光只能看见她一张薄唇，随着吐息微张。

　　喉骨微动：“想要你吻我，我需要你。”

　　话音刚落，就被勾着脖子向上走，云溪月的脸压下来。妈呀，着实有些刺激了，直觉告诉她，就剩不到一厘米的距离，甚至要贴上了，偏偏那调子带着笑：“好啊。”

　　七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把欲|望的战线拉长，要用克制命名来限制，在像极了那天晚上的夜景下，云溪月半垂着眼瞧她，微颤的眼睫才算无声的心悸。

　　季安衾不知道，从那天晚上开始，她的心脏再次开始跳动。

　　单是一个亲吻，双唇相贴，相互拥抱，要比做|爱更令人有安全感，至少季安衾是这么想的。

　　舌尖悄咪咪舔一下嘴角，眼神又往怀里人身上瞟，她现在有点开心，无声笑几下。

　　“还不睡？”

　　手臂上顺势传来指尖轻点，她按着云溪月的肚子将人再往怀里拽进些：“我有点开心。”

　　好吧，此话一出，她都感觉怀里的人已经不想理她了，无奈叹一口气：“明天还要去研究院，快点睡觉。”

　　季安衾蹭到云溪月耳廓：“好的，晚安。”

　　******

　　“云总，已经准备好了。”

　　魏晨看见两人有些激动，一溜烟迎上来，带着人往过走。

　　“主要是进入脑接口中，将夏溱的意识捕捉到，连接上程序后会直接进入夏溱的意识空间，由于是通过季小姐的信息素来开启程序的，所以需要你在空间中去感知夏溱的意识。”

　　魏晨说这么一大串，端着保温杯喝口水，摸了把光的发亮的脑袋，喘口气继续说：“这个意识可能是任意形状，也可能只是一个无形的意识体，这些都不重要，只要季小姐你接触到，这边就可以立马捕捉到夏溱的记忆。”

　　魏晨凝了下眉，转眸看向两人，后又摇摇头，他还是不问这么多了，有些事不是他能知道的。

　　“云姐姐，你也要进去吗？”

　　季安衾扬着头，盯她好看的下巴，语气有些严肃，直觉上来说，有些过于顺利了，真的这么容易就能找到夏溱的记忆，随后把证据交给警方？

　　她不是没有给家族复仇的想法，但，交给警方是最好的，也是最妥帖的办法。对于她来说，这样就足够了，她也只是想过与普通人一样的生活。

　　最担心的，莫过于眼前的人。

　　“怎么说？”

　　“嗯，总感觉太顺利了，有些不好的预感。”

　　“你这是不相信我，又像想上次一样把我抛下？”

　　“没有！”季安衾语气一时太过于激动，对上云溪月眼眸，指尖往掌心缩：“我只是，担心你，没有想抛弃你，万一你出事了……”

　　“嘘——”唇间瞬间抵上一根食指，还带着一丝茉莉花香，她说：“如果有下次，我希望你第一时间想的是能不能来依靠我。”

　　她要被这双眼睛吸进去了，季安衾想，她跌进这双琥珀色眸子中，深情款款捕获，或闪动微光。

　　“因为，我或许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深深看一眼季安衾，她转身朝魏晨说：“准备开始吧。”

　　两人分别在并排的两张躺椅上躺好，魏晨凑到她身边：“季小姐，如果有情况，一定要及时按下这个按钮，它会随着你们一起进去。”

　　“希望一切顺利。”

　　红色按钮即刻按下，“滴——”

　　季安衾回想起这之后发生的事，估计就不会让云溪月跟着她一起进来了。

　　******

　　“啊——”

　　“啊——”

　　这是，那间工厂？

　　季安衾慢慢睁开眼，往远处望，一片黑乎乎的建筑物遮盖半边幽蓝天空。四周没有路灯，乌鸦盘旋在天空，时而发出令人为之一颤的鸣叫，像在昭示未知的厄运。

　　浓郁血腥味氤氲在空气中，舌根顶着上颚，强压下不断翻滚的胃。

　　她的身体很不对劲……

　　天空要压下来似的，光裸树干支棱着，发黑，很深，按理来说本就是黑夜，树干的颜色并不足以令人害怕，但她没由来的感到心惊，掌心冒虚汗。

　　“啊——”

　　心脏猛地一跳，脖子不受控制朝那边看去，却发现是云溪月，此时她正拉住她的手，眉间微皱：“你怎么了？”

　　许是感知到掌心里的触感，眉头又拧紧几分：“你手怎么这么凉？”

　　季安衾心中动容，顺着方向抱紧云溪月，将脸埋在她颈侧，是她说的，可以依靠一下。

　　“云姐姐，我的身体有些不对劲。”手指堪堪勾住她后腰的风衣腰带。

　　“这里的环境莫名的感觉害怕，手脚有些发软，就是，精神状态很不好，空气中的血腥味太浓了……”

　　“你闻到了血腥味？”

　　“嗯。”季安衾从她肩上抬起下巴，用力攥了攥掌心，还好，云溪月还在。

　　见她表情凝重，季安衾本想咧嘴冲她笑笑，却也是没心思。就算这个空间中只她们两个人，但身体的失控感总会让人不安。

　　“别担心。”少见的，云溪月眨巴着眼睛，拽着她拉近，肩膀紧挨着。

　　她声音放的轻，嘴唇只轻翕下，这样的环境中，像温泉水般流淌周身，抵挡外界的冰凉刺骨。

　　“我说了，你可以依靠我。”

　　许是怕她不好意思，云溪月说完这句就拉着她往工厂里走，转换话题：“你现在能感知到夏溱的意识体吗？”

　　“很微弱，只能知道大概方向，在……”季安衾集中精力感知，指尖抬起，最终指向一个方向，正是工厂方向。

　　“看来，要进到里面了。”

　　季安衾看她要拽着自己往过走，手一使劲，倒是她自己被带着往前走了几步。

　　“怎么了？”

　　“云姐姐，你不是怕黑，吗？”她看云溪月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她俩像互换了身份似的。

　　“啧，走不走。”

　　不是，她这么生气干什么，那不成又跟她离开有关系？视线往上抬，对上那双眼睛，倏地一下移开了。

　　貌似就是她想的那样。

　　“走了，回去再告诉你。”

　　“好吧，那我来拎着高跟鞋，你的脚这样不会痛吗？”

　　顺手拎过云溪月的高跟鞋，往地上瞅，只能隐约看见一抹雾白在黑色土地上晃动：“你穿我的鞋吧。”

　　“不用，脱了鞋走的更方便些，或许，能有什么别的发现。”

　　季安衾挑眉下，开始释放信息素，集中往云溪月脚掌去，后者就瞟她一眼，唇角微勾，一秒后恢复原样。

　　“哗——”

　　推开大门，挥手扬开溅起的尘土，云溪月捂着嘴问她：“这里呢，有感觉变强烈一些吗？”

　　“嗯，这边。”

　　两个人穿梭在偌大工厂中，无数封闭的房间，生锈的铁门，不知是血迹还是锈迹，密密麻麻爬满一道门，这里面发生了什么可想而知。

　　“吱——”

　　几只老鼠从墙角窜到两人面前，作势就要去咬云溪月踩在地上的脚，被季安衾一脚踢开。

　　“没事吧。”

　　视线流连在每时每刻都会划破的脚掌，后槽牙咬合：“穿我的鞋吧。”

　　不管云溪月愿不愿意，硬是给她套上她的鞋，将将合适。

　　“扔了吧。”

　　云溪月有些不爽，死死盯着高跟鞋，一把夺过，扬手就扔到一边。

　　“走。”

　　季安衾不敢说话，牵着她朝意识体的方向走。

　　******

　　“这里有这么多层？这是第几层了？”

　　“地下四层。”

　　“小的时候咱们是在地下一层。”

　　云溪月声音淡淡的，回荡在空旷楼梯间，更显得寂静。

　　继续往下走。

　　“在这一层。”

　　终于，两人在最底层停下，从楼梯口望过去，只有无尽的黑，手机闪烁几下，也湮没在黑夜中。

　　“一起去。”

　　季安衾紧贴着她的胳膊，肌肤相贴，血液温热给她些安全感。

　　“这里貌似很空”

　　“就在前面了，快走几步？”

　　说实话，季安衾脊梁骨都在打颤，也接近意识体，这种感觉越强烈。

　　“这里。”云溪月看不见，但她能看见，这里有一团，深灰色的光晕，这就是意识体了。

　　“呼——”深吸一口气，伸手往前探。

　　“哈哈哈……”笑声从喉间溢出，抑制不住疯癫欢愉。

　　什么！

　　神经一跳，季安衾下意识就想要收回手，扭头往一旁看过去，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却比云溪月高了很多。

　　“来吧，来玩一场游戏。”

　　“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拽着手腕触上那团意识体，整个意识轰然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