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顾少说：我是演技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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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爵和安东尼的第二次见面是在S市最大的夜/总/会/包厢里。
“上次游轮上那个Lilith，也就猛一眼瞧着还行，脱/了/衣/服往床//上一/滚/……”
顾爵拿着酒杯，另一只手搭着安东尼的肩膀，满脸的一言难尽，“那屁/股/那/胸，我摸着就没几个地儿是原装的，半夜我一开灯，哎呦那眼/角开的，吓得我连夜坐船就走了！”
桌上七倒八歪的全是喝空的酒瓶，顾爵明显上头了，拍着安东尼的肩膀哥两好道：
“走得匆忙，没跟你打招呼，兄弟可千万别见怪啊！”
“哪里哪里，上次都是我没安排好，”安东尼道，“所以这次特地带了几个人过来，顾少看看有没有能入眼的？”
说着拍了拍手，包厢门被打开，小男生小女生排着队在会所经理的带领下走进来，风/情/美/艳的，清纯可爱的，气质温柔的，干净清爽的，十几个人往顾爵面前一站，偌大一个包厢竟然都显出了拥挤。
顾爵笑了：“你瞧你，远来是客嘛，应该是我招待你的，这怎么倒过来了。”
“顾少要是真拿我当朋友，就别那么见外，朋友一起出来玩，开心最重要，你说是吧。”
顾爵朗声大笑，拍着他肩膀道：“这话我喜欢！”
一旁值班经理恭敬地递上烫金名册：“不知道两位想留下谁？”
顾爵接过名册随手丢开，然后在经理错愕的目光下张开双臂，看着那一张张年轻漂亮的脸蛋，笑得像一个英俊的纨绔：“都过来！。”
十几个男孩女孩一下子都愣住了，这是客人在招手吗，不，是财神爷在发钱。
包厢里在短暂的安静后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气氛高/潮，小帅哥小美女争先恐后冲向沙发——毕竟犹豫一秒都是对毛爷爷的不尊重。
吴帆局促地坐在顾爵左侧，当然中间还隔了一二三四五……个年轻女孩和男孩，他推开送到嘴边的美酒，躲开缠上来的手臂，把要往他怀里坐的男孩让到身边坐下，然后向顾爵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然而顾少完全没有接收到，喝高了的顾少正絮絮叨叨地跟安东尼抱怨：
“我跟你说，有时候骨肉兄弟还比不上外头的朋友待你真心，你念着情谊不想跟他争，可人家未必记你的好……这年头，什么都比不上手里实实在在的权势！”
安东尼问：“顾少这是在说顾先生？”
顾爵豪不怜香惜玉地推开依/偎上来的女人，仰头喝了口酒
“顾先生？呵，早几年的确还行，这几年越发束手束脚，这个不能干，那个不敢干，再这样下去顾家上下这么多人都喝西北风去啊？”
他闭眼靠进沙发，断断续续道：
“非得抓着以前的事不放……人都死了多少年了……”
“……做生意没胆量，对自家人倒是够心狠……”
安东尼故作没听清：“顾少您说什么？”
顾爵没有应声。
安东尼身边的文森特试探着问：“听说最近顾少的‘爵世投行’遇到了些麻烦……”
话才出口，顾爵手中的酒杯被狠狠砸在地上，几个挨得近的公/主少/爷纷纷捂嘴惊叫。
顾爵冷笑一声道：“别人给的才叫麻烦，自家人给你挖坑，那叫自相残/杀/。”
一旁吴帆像是怕他醉酒后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亲/自起身给他倒了杯纯净水递到手边：
“顾少，您醉了，喝口水醒醒神。”
安东尼立马朝值班经理使了个眼色，经理会意，招呼公/主少/爷们先出去，好让他们谈正事。
文森特忙端着酒杯起身：“顾少消消气，都是我说错话扫了顾少的兴，我自罚一杯。”
说完一饮而尽。
“跟你没关系，”顾爵摆摆手，脸上带着些酒醉后的疲惫， “是我这几天心里憋着气。”
安东尼想了想：
“‘爵世’被调查的事我也听到了些风声，据说都没按流程走，贵国政/府和M/国合作成立调/查/小组，招呼都没打一声就到‘爵世’总部调/查取证，听说法/院还强制冻结了下面三个附属公司的账户？目的性这么强，明显是有备而来，顾少，这里面说没人捣鬼怕是不可能吧。”
爵世投行全称其实叫‘爵世’控股有限公司，旗下附属公司多达上百家，是全球规模最大的银行及金融服务机构之一。
集团多年来通过原始投资、收购、兼并等方式在资本市场纵横驰骋，设立在欧美、香港、亚太、中东的办事处数量过万。
这个数字放眼整个金融界都是相当吓人的
而这个庞大的商业帝/国的幕后掌门人，就是顾爵。
“安东尼先生消息很灵通啊……”
顾爵看向他，眼中一片清明，再无半点醉酒的痕迹：
“怕是连我们公司的副总都没您知道的细呢。”
安东尼敏锐的察觉到顾爵对自己的称呼从刚才的‘兄弟’、‘朋友’又回到了客套的‘先生’，这是提醒，同时也是警告。提醒他不要太好奇，警告他不该管的别管。
“顾少不要见怪，”安东尼笑着说，“我不过是表达一下对Intended partners（合作伙伴）的关心而已。”
顾爵像是觉得很有意思:“哦，安东尼先生是想跟我合作？”
“明人不说暗话，”安东尼说，“我想跟顾少合作，给顾家换个当家人。”
顾爵神色淡淡，似乎对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不怎么惊讶。
“我知道顾少最近和您的堂哥也就是顾家现任当家顾戚之间，存在一些无法解决的矛盾，这个矛盾是这次‘爵世集团’被立案调查以及以您外祖父为核心的‘姜家’派/系在政/治角/逐中频频失利的主要原因。”
顾爵沉下脸来：“你查我？”
“实在是抱歉，”安东尼微微颔首 “因为我想和顾少谈的合作牵扯甚多，不得不提前了解清楚情况，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出乎意料的是顾爵并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只是懒洋洋问：“都查到了些什么？”
安东尼用了Z国的一句俗语概括：“/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顾爵如刀般的锐利眼神瞬间直/射/过来。
安东尼笑容不变：“应该不用再细说了吧。”
顾爵低头沉默了很久，突然低低笑出声来：“你在说我和你吗，安东尼？”
“就算我跟顾戚之间真的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那也是顾家的家事，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和你——一个外人，一个/杀/害我父母的仇人的儿子合作？”
“可他现在要你的命，”安东尼没有因为他的质问而感到窘迫，一针见血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已经打算和蒋家联手了，而你的爵世集团就是他向蒋系投诚的第一份大礼。”
“等‘爵世’被残/杀/殆尽，就轮到‘姜系’，先修剪姜家的‘枝干’，然后砍伐主干，最后挖泥掘土连根拔起……顾少，你难道还没认清现实？”
说着话题一转，“我不会为我父亲犯下的罪孽辩驳什么，但还是那句话，顾少，我父亲已经‘血债血偿’，‘雄鹰’也已不复存在，我觉得一个聪明人是不会纠结于上一辈的恩怨而放弃一个可以共谋利益的朋友的。”
安东尼看着有些动摇的顾爵，接着道：“Z国泱泱数千年历史，你应该比我更明白：历来家族之争才最是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而外部的敌人，在利益和共同目标的捆绑下，完全可以‘化干戈为玉帛’的，不是吗？”
顾爵紧紧盯着安东尼，那目光像是要把对方的皮/肉一层层剥/开，从里到外仔仔细细地审查一遍，最后揪出他的灵魂，看看到底是人是鬼。
半晌他笑起来，靠进沙发道：“说的很好，那你倒是说说，你今天想用什么‘利益’来化解我们之间的‘/杀/亲/之仇’？”
安东尼等的就是这句话，他也不拐弯抹角：“何耀祥私底下和M国中/情/局交换情报为自己的仕/途铺路，几年前DT在机缘巧合下接收了一名从中/情/局叛/逃的特/工，他带来一只U盘，里面有何耀祥与中/情/局人员秘密接/头的照片和双方多年来信息来往的证据，这只U盘现在在我手上。”
不用多说，这份档案里肯定有何耀祥和境/外势力勾结出卖国/家/机/密的证据。
安东尼说：“我们必须在顾戚对姜家下死手之前先扳倒何家，重创蒋家，等姜老赢得明年大/选的胜利，清/算顾戚自然不在话下。”
顾爵瞥他一眼：“那怎么赶在顾戚前面呢？”
“我现在手里有市值100亿的//毒//品，现在墨/西/哥各组/织之间的火/并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DT原来的运/货路线被Zatas截断，中转站藏着各方派来的卧/底，有国/际/刑/警的，也有其他组织的，我不能冒险。”
旧的路线不安全，新的路线没门路。
顾爵替他说：“所以你想我帮你？”
“准确来说是互惠互利，”安东尼说，“我知道顾家有多条安全可靠的军/火/走/私/线，海陆空多种运输方式，在亚洲、东欧甚至北美都有自己的港口和仓库。”
“你想让我帮你运/毒？”顾爵危险地眯起眼睛“你知不知道顾家有一条祖训——贩/毒/者，死。”
“你放心，只是运输，”安东尼解释道，“这批货会运到远东和M国去，我保证绝对不会在Z国境内流通。”
顾爵笑问：“说了这么多都是我帮你，你能帮我什么？”
“您还不明白吗？”安东尼脸上的表情相当意味深长，“这批货进了顾家的仓库，要是这时候/警/察接到报案……你说顾戚作为现任的当家，能脱得开关系吗？”
“你想栽赃顾戚贩卖/毒/品？” 顾爵笑着摇摇头，“你未免太小看他了，这事根本爆不出去，消息都不会到缉/毒/队，在接警中心就会被压下。”
安东尼说：“只是拖延时机，好让他无暇他顾。”
顾爵提醒他：“一报警，你这批货可就没了。”
“怎么会没了呢？”安东尼的表情相当耐人寻味，“货只是换了个地方，不会凭空消失的。”
顾爵瞬间明白过来，笑了：“朋友，脑筋很活嘛。”
缴获的//毒//品都会进入‘销毁程序’，民众们也以为这就是//毒//品最终的归宿，可谁又能保证销毁的是真//毒//品不是面粉呢？
只要操作得当，‘失而复得’并不困难。
“就算这一切都可行，”顾爵很不客气地问，“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又凭什么相信我呢？”
“没了这批货DT肯定会要我的命，我把这批货的位置告诉你，就等于把我的命交给你，这就是我的诚意。”
第二个问题已经不需要回答了，顾爵一旦接手这批货，那两个人就成了一条船上的人，船要是沉了，大家就一起死。
“行，”顾爵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最后一个问题……”
安东尼示意他尽管问。
顾爵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为什么选择跟我合作？”
明明他提的要求顾戚和何耀祥也能帮他实现。
“我要是选择顾戚，就得与‘姜家’为敌，一面是姜家一面是蒋家，”安东尼一摊手，“谁会在两个选项中选择更强的那个作为对手呢？”
顾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夸道：“安东尼先生果然是聪明人。”
“那么，我们的合作……？”
顾爵举起自己的杯子：“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安东尼高兴地大笑起来，跟顾爵碰杯：“合作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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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总会贵宾间
文森特站在窗边，看着顾戚的车子开走才放下窗帘，转头问坐在沙发上的安东尼
“BOSS，顾爵答应的未免太轻易，你不怕有诈吗？”
“你看这酒杯，”安东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举起酒杯给他看，“什么颜色？”
Rock玻璃杯晶莹剔透，在灯光下折she出璀璨光芒，里面没有酒液，
文森特道：“没有颜色。”
安东尼拿起酒瓶，深金色的液体缓缓注入酒杯，他又问：“这样呢？”
“变成了酒的颜色。”
安东尼仰头一口饮尽，举着杯子问：“现在呢？”
文森特有些不解，就听安东尼道
“酒会在视觉上影响杯子的颜色，可把酒喝干，玻璃杯还是透明的。”
文森特了然：“你打算黑吃黑。”
“等他安排好仓库，把钥匙交到我手里，我们就送他下去一家团聚。”
安东尼蓝色的眸中闪过一丝狠厉：“谁会在乎一个死人是不是在耍诈呢？”
顾爵一死，再也不会有人知道顾家仓库里//毒//品的真正来源，到
时候他就可以联合蒋家彻底铲除，哦，不，吞并顾家。
再借着舆论的力量大肆宣扬顾家和姜家的关系，爆出这样的污/点，姜家在改选中必败无疑。
等一切尘埃落定，他将取代顾家，成为S市乃至Z国，暗//黑/世/界的无/冕/之/王。
作者有话说第78章 顾少说：我是演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