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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纠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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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晴朗,惠风和畅的一日,司机大叔开车载赵且诗去到了禾盛镇。
打听到花珞云家的具体位置,赵且诗一身西装革履,又配了金丝框眼镜,左手里提着礼物,在镇上下了车。
司机大叔笑嘻嘻道:“经理,我不随您去了,就在这里等待您的好消息。”
赵且诗没有回看司机大叔,只是用右手对司机大叔比了个“OK”的手势,扯了扯领带,自信从容又紧张地往花父花母家走去。
花父刚从学校回来,正巧在碰见一个陌生的男子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忍不住喊住对方:“这位先生,你是做什么的?”
赵且诗脚步一顿,转身看向花父,露出了一个微笑:“做生意的。”
花父连忙上前几步,拦住赵且诗:“什么生意,我们家已经买了保险了,也没有什么存款,和你谈不了生意。”
“嗯?”赵且诗疑惑地推了推眼镜,“您误会了,我不是来谈生意推销东西的。”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花父坚决不让赵且诗再前进一步。
刚才问这个人做什么,他明明说了是来做生意,也不知道看上了家里什么。
赵且诗被再问了一遍,才突然意识到,刚才眼前的老伯不是在问他的职业而是动机,他轻轻拍了拍花父的手:“不好意思,让您误会了,那个,这里是花珞云的家吧?”
听到女儿的名字,花父本能变得警惕。
赵且诗注意到花父情绪的变化,他朝花珞云家看了一眼,随后又笑着对花父说:“想必,您就是花伯父吧?”
“有事?”花父眉头一皱。
他有点不喜欢这个男人,虽然莫名讨厌一个人非常得不对,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尤其还涉及到花珞云。
赵且诗轻轻晃了晃手中的礼袋:“我叫赵且诗,是花珞云高中的同学,这不是回来家乡发展了么,所以来探望一下老朋友。呃,那个,您叫我小赵就好。”
花父虽然放松了一点,但是对赵且诗还是不太喜欢,小赵什么的他也叫不出口。
于是,花父面无表情地告诉赵且诗:“小云不在,你怕是要跑空了。”
赵且诗摇了摇头:“伯父此言差矣,其实我已经与花珞云小聚过。这不是来禾盛考察么,路过,顺便来看望一下,要是她不在,那我就不多打扰,礼物还望您老收下。”
说罢,赵且诗便将礼袋给了花父,花父坚决不收,赵且诗让花父不要推让,并说明自己与花珞云乃是关系不一般的朋友。
关系不一般?
朋友?
花父内心警钟敲响:什么关系不一般的朋友,莫不是男女朋友?
或许,这就能够解释为什么他对赵且诗本能不喜欢了。
“说实话,你和小云到底是什么关系?”花父沉思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
赵且诗自豪地回答:“非同一般。”
怎么办,好想揍这个小子!
花父的手缩了缩,握紧拳头,最后还是松开,把礼袋还回去:“那就更不能收你的东西了。”
花母在窗台远远看到花父与一个年轻人站在家门口许久,不知道在聊什么,也不懂进门来聊。
她洒完水,放下提壶,擦了擦手,打开门,朝花父喊了一声:“文海,你们在干什么呢?”
花父闻声往花母看去,摇了摇头:“没事,小云她朋友来了。”
小云朋友?
花母愣了一下,很快露出笑容:“既然是小云朋友,为什么不请进来坐坐?”
花父刚要拒绝,赵且诗倒是很自然地往家里走,与花母聊了起来:“伯母好,我叫赵且诗,是花珞云的高中同学,您叫我小赵就行,这是给伯父伯母的礼物,你们一定要收下。”
花母本来想拒绝,最后还是收下了,带赵且诗去了客厅,唤花父进来泡茶,自己则进去厨房洗苹果。
花父听到花母的传唤,不情不愿地来到客厅,取出了冰箱里的茶叶,冲了开水。
等水开的时间,花父看似随意地问道:“小赵啊,之前怎么没有听小云提起你?”
赵且诗尴尬一笑:“是这样的,我最近才决定回来家乡发展,和珞云也是前几天刚见,她肯定还来不及向你们说起我呢。”
“这样啊。”花父点了点头,一边涤荡杯子,一边与赵且诗闲聊,“怎么突然想回家乡发展了,之前做什么生意的?”
“我一直都是做花卉生意的,在一家公司当了个小小经理。梨县虽然不大,但总有能够让我们年轻人发挥的地方嘛,所以我就转战家乡建设了。”赵且诗回答得口是心非。
他又不能告诉花父,自己是因为在本部没有管理好,于是被董事长派到梨县分公司拓展业务。
总之,面上的话要说的漂亮些。
“嗯,年轻人,沉得住气是好事。”花父点头肯定。
然而,他的心中却是在琢磨赵且诗的话,虽说这个年轻人愿意回到家乡发展是好事,但他也是做花卉生意,岂不是小云的竞争对手?
这时,花母端来一盘切好的苹果摆放在茶几边上,坐在了花父身旁。
赵且诗客气地向花母道谢,花母笑着应道:“你是小云的朋友,不用这么客气。”
“伯父伯母,珞云她平时都喜欢做些什么,有没有什么喜好啊?”赵且诗趁机打探消息。
花母与花父对视一眼,心里道既然是朋友还问这些,好像不了解对方似的。
花父则看得明显,这个臭小子,分明是想从他们这里套话去追求小云。
花父咳了一声,淡淡道:“这种东西,要靠自己的心去发现啊。”
花母听了花父的话,总感觉花父话里有话、意有所指。
赵且诗意会地点了点头:“伯父言之有理,且诗受教了。”
花父沏了杯茶推给赵且诗,动作却随赵且诗的语出惊人一停。
“实不相瞒,其实我喜欢珞云很久了,这份心意从来没有变过,随时间的流逝,反而与日俱增。”赵且诗习惯打直球。
花父心道果然这小子动机不纯,并感叹自己的火眼金睛。
花母则是露出震惊的表情,这孩子,原来喜欢小云?
可是,喜欢小云为什么和他们说,不应该对小云说么?
赵且诗继续自我陶醉地说道:“或许,我刚才这么说,伯父伯母一时间接受不了,没有关系,我会以实际行动证明我的心。”
那天,司机大叔看到赵且诗眉飞色舞地回到车上,他不禁问:“经理,怎么样?”
赵且诗心情很好,他关上车门,对司机大叔说:“老王,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要是我成功了,就让你来坐头桌。”
司机大叔呵呵哒,面上露出笑容:“那多谢经理了,恭喜恭喜。”
当天晚上,正在吃饭的花珞云收到了来自花母的电话,只好停下吃饭的动作,接听电话:“喂,老妈,在吃饭呢,怎么了?”
花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道:“女儿,你和赵且诗认识么?”
花珞云没有打算说谎,她一边好奇花母是怎么知道赵且诗这个人,一边回答:“认识。”
以赵且诗做出的行为,想不认识都很难。
“那你怎么想的啊?”
“什么怎么想?”花珞云觉得对话莫名其妙,完全听不懂花母的意思。
“就是,你,对小赵怎么看啊?”花母循循善诱。
“能怎么看?”花珞云想起这段时间赵且诗没有再做出奇怪的事情,“就普通一高中同学。怎么了,老妈?”
“没事没事。”花母回答,随后,她想起赵且诗说的话,还是不由问,“小云,你有喜欢的男孩子么?”
放在以前,花珞云想都不用想,会斩钉截铁地回答不,只是现在,她,似乎没有办法做到,甚至还真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最后,她得出了一个结论:“老妈,你这是想催婚么?这么快就想赶我走啊?”
花母一听,连忙否认:“没有没有,我就你一个女儿,怎么会想赶你走呢?”
“那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花珞云捕风捉影,“你不对劲!”
“哈哈。”花母搪塞地笑了两声,“这不是,关心一下你的终身大事么?”
“你都知道是终身大事了,那我当然要好好考虑。”花珞云直觉花母突然来电肯定不简单,没想到居然是变相催婚。
“行,你要考虑就考虑。”花母的话显得有几分敷衍,花珞云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老妈,说实话,你是受什么刺激了?”
总不能是看到隔壁人家含饴弄孙心生艳羡吧,老妈也还没有到那个年纪啊?
“什么刺激?”花母想到隔壁邻居家的小孩,“没有。”
“真的?”
花珞云才不信,一贯无心管她情感生活的老妈不是受刺激,怎么会突然对此这么上心。
花母最后还是把赵且诗来家里的事情告诉了花珞云。
花珞云听到赵且诗出现的时候,感觉桌上的饭菜都不香了。
在感觉花父花母似乎被赵且诗说动了,愈加绷不住了,他们居然觉得赵且诗还不错。
而且,花母还说,赵且诗要在禾盛考察一段时间……
花珞云终于知道赵且诗为什么没有再来了,原来是换了个法子,从她父母那里入手。
花珞云扶额,她真心对赵且诗没有感觉,只能告诉花父花母自己的想法,却又不好说出赵且诗之前的行为。
“老妈,这件事你们就不要操心了。”花珞云说道,“我对赵且诗真的没有一点想法,你们可要坚守阵地。”
花母口中应着“是”,实际上怎么想,花珞云不得而知。
那之后,赵且诗动作不断,经常去花父花母那里刷存在感,花父花母得知花珞云的想法,对赵且诗自然是拒之门外的,可是耐不住赵且诗三天两头往家跑。
“那个,我好心提醒你,你是来禾盛做生意的,不要本末倒置了。”花父倒是不怕赵且诗天天来,反正他还有课要上,只是,不能给花母添麻烦。
“伯父……”
花母倒是没有花父这么尖锐,她拉了拉花父的衣服,对他使了个眼色,又为难对赵且诗地说:“小赵,你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只是,这种事情,终究还是要小云说的算啊。”
赵且诗悟了。
第二天,花父花母就没有再看到赵且诗了,一打听,原来是结束了在禾盛的考察,回到梨县了,花父松了一口气之余,又怕赵且诗对花珞云死缠烂打。
只是,这算是年轻人自己的事情,不威胁影响到小云,花父觉得一切都好说。
很快,花珞云就发现了几乎四个月不曾出现在她面前的赵且诗站立在门口。
这店是开不了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