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开出租的第六十三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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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缈看清楚门内坐着的俩人后，侧目望向楚尧：“这就是你说的宋承望请漂亮姐姐喝酒吗？”
她这话倒不是说李喻心不好看，恰恰相反，李喻心很好看。她这么说的原因，其实是因为李喻心的身份。
她第一次见李喻心，便是在酒吧。彼时的李喻心是潜伏在黎总身边的卧底，做事干脆利落，刀起人来绝不手软。
第二次，是她邀请自己进入联邦。
沈缈很清楚李喻心在联邦扮演的角色，也知道宋承望的酒吧帮她解决过不少麻烦。
换句话说，李喻心跟宋承望应当算是合作伙伴才对。
而楚尧邀请自己过来时，用的是聊八卦的语气。
楚尧目不斜视：“你就说是不是美女姐姐吧。”
沈缈无法反驳。
没办法，他说得实在是太有道理了。
宋承望不知道沈缈跟李喻心认识，下意识起身要给两人做介绍，不曾想李喻心刚一抬头，沈缈那张脸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呜……是大佬，我眼花了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歪歪斜斜地起身，试探性地摸了摸沈缈的脸，发现是热乎的，便直接抱住了她的胳膊，“我好难过，我失业了，我没有工作了，我再也没办法跟蛀虫们做斗争了。”
这一幕似曾相识。
沈缈还记得，上一次跟李喻心一起吃饭时，她喝醉了也是这样抱着自己痛哭流涕，说在联邦发现了蛀虫，说自己根本就匡扶不了正义。
但她更关心的一点是：“你被开除了？”
李喻心泪眼汪汪地盯着她：“对，就因为该死的康拓。可即便如此，我仍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就算她不是全对，但也肯定比联邦做出的决定更中肯。
在她断断续续的描述中，沈缈很快便得知了来龙去脉，这跟李喻心的人设倒是挺相符的。
不过出于防备，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安慰她。
毕竟李喻心是卧底出身，假设联邦已经排查到他们这个小团队身上，派她这个跟大家有过交集的人来打入内部最合适。
“要再喝点吗？”沈缈拽着她坐下，宽慰着，“既然都不用上班了，再喝点应该没关系吧。”
她声音很温柔，李喻心重重点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沈缈甚至来不及阻止她。
系统：“你是会安慰人的。”
沈缈挠了挠头，她似乎好像真的不太会安慰人。
喝完这杯，李喻心可怜兮兮地看向她，细长的手指点着空酒杯，似乎在用眼神控诉没酒了。
沈缈叹了口气，她精致的妆容早就被泪水冲刷得满是沟壑：“虽然但是，你慢点喝。多喝和干了是两回事。”
说着，她从身旁抽出一张湿巾：“你的妆全花了，要不要我陪你去厕所整理一下？”
一边的楚尧慢条斯理地端起自己的专属酒杯，刚要送到嘴边，肩膀就被宋承望拍了一下：“她俩认识？”
楚尧摊了摊手：“你问我不如去问当事人。”
宋承望努努嘴：“她俩认识我不意外，我意外的是她们怎么看起来关系那么好。”
两人交谈的时间里，沈缈已经带着李喻心去了独立卫生间。暖黄色灯光下，李喻心眼睛肿肿的。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沈缈拿纸巾轻柔地在她脸上花了地方擦拭，仿佛不经意地问道，“感觉还挺突然的。”
她在试探。
她想知道李喻心是真的被开除了，还是只是个幌子。
“我不知道……”李喻心脑袋晕晕的，脸上热热的，沈缈的动作太轻了，她干脆闭上眼，“是很突然对吧，但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打出那个电话。”
抓住关键词的沈缈立马追问：“什么电话？”
“就是给联邦总统办的电话。”李喻心回答，“你应该知道联邦对康拓的处罚结果吧。”
沈缈嗯了声：“意料之中。”
“什么嘛……你不觉得他们这样做很不应该吗？”
“是不应该，”沈缈重新抽了张纸打湿，“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李喻心睁开眼，这个问题像是魔咒一样在她脑子里转。是啊，其实她也没想过，要把所有人都抓起来吗？
之前科长问她的时候，她是这样回答的。
可现在仔细一想，那似乎也不怎么现实。
只要联邦还默许异能的存在，就总会有人为了巨大的利益去干这些事。
比如康拓，比如黑日。
她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沈缈在心底跟系统对完情报，不由得再次叹了口气：“你给总统办打电话是为了什么？”
“我希望他们能更改处罚方式。”李喻心低着头，她五官本就标志，擦干净妆容后，她少了些美艳的气势，多了点邻家姐姐的温柔。
虽然这位姐姐刚刚还像个小孩儿似的抱着自己哭哭啼啼的。
“你没做错，所以你不必沮丧。”沈缈鬼使神差地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只是为了追求心中的正义，匡扶正义有什么错呢？错的是他们那群利益至上的人罢了。”
“我总觉得我在哪儿听过这句话。”系统说。
沈缈面无表情：“错的不是你，而是整个世界。*1”
李喻心垂头丧气的，温水擦过脸后，风一吹让她的脑子更晕了，但意识却变得清晰起来。她苦笑了声：“是啊，胳膊怎么拧得过大腿呢。”
沈缈在心底盘算了下，再次跟系统确认李喻心是不是真的被开除了，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才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坦白说，李喻心的身手很好。她是联邦侦控科的人，经过了重重的考核。如果除开异能的因素，自己对上她并没有多大的胜算。
而他们这个团队里，就缺一个拥有战斗力的人。
但她不会强行游说，她选择尊重李喻心的决定。
“不知道啊。”李喻心晃了晃头，太阳穴胀痛得紧，“我还有很多贷款要还，联邦把我上个月和这个月的工资全都扣了，我得赶紧找工作才行。”
她抬手按住自己发烫的脸：“走一步看一步吧，真要饿死了我就回下城区打黑拳也不是不行。”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有关利益的事情，沈缈一向拿捏得很好。
当她听见李喻心说还贷款的时候，当即问道：“多少钱？”
“两百万吧。”
沈缈欲言又止。
按照常规的工资标准，这个金额就算李喻心不吃不喝，也得几十年。
“你这个问题有点具体。”她说，“你很难找到一份能还清贷款的工作。”
“是啊。”李喻心挤出个笑容，“所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今天这桌酒都是宋老板买单我才敢喝的呢。”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跟着我干？”沈缈没有一来就将所有事情全盘托出，她隐晦地说，“你知道我电脑技术不错吧，这让我无形中树立了许多敌人。”
李喻心缓慢地歪着脑袋：“你的意思是……”
“当我保镖怎么样？”沈缈微笑道，“我可以先提前预支工资给你，让你先还完所有贷款，解决后顾之忧。”
“那怎么行！”李喻心虽然脑子不太清醒，也知道这样沈缈吃了大亏，“不行的不行的。”
那是两百万！不是两百块！
她疯狂摇着脑袋，就差没把“拒绝”两个字写下来了。
“怎么不行了。”沈缈推着她往外走，“你如果实在觉得内心不安，就跟我签个借条。你随时不想干了直接走，这钱就当我借给你的。当然，期间工资还是照发的，不多，但包吃包住。”
李喻心继续摇脑袋：“不行，这样你太吃亏了，那么多钱……我不能要。”
“对我来说是挺多的。”沈缈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但没关系，我能拿出来。”
事实上，这个数字对她来说不算大。在拉德曼那里靠劳动换取的报酬比这可多多了。
不过她没打算自己出钱。
“你考虑下吧。”她说，“不用太着急回答我，你好好想，我尊重你的选择。”
重新落座前，沈缈还特意补充了一句：“至少我不会胁迫你去做那些你不喜欢的事情，我可以保证，我做的所有事，可能有些暂时不能放在明面上来说，但或许跟你追求的正义是一致的。”
李喻心静默了一会儿，借着酒意：“真的吗？”
沈缈点头：“我发誓。”
房间里流淌着舒缓的音乐，宋承望跟楚尧跟两尊雕像似的坐着品酒，时不时说一句给今天的调酒师加工资。倒是没有人注意到她们两人的交谈。
李喻心想了想：“好，但钱就不必了，你正常给我发工资就行。”
担心沈缈觉得联邦员工贵，她又补充道：“按照市面上的保镖价格就行。”
沈缈面上说着好，实则早就在心底做好打算了。既然已经有了想将人拉进来的打算，当然得先解决掉李喻心的后顾之忧。
“没问题。”她说，“你先休息几天再上班，带薪的，我这几天反正也不会出门，没有危险。”
李喻心梗着脖子：“不可以！危险无处不在，我既然是你保镖，拿工资办事的，肯定不能放你自己待着。这样，我在你家附近租个房子，我随叫随到……”
说罢，她又意识到自己现在压根没钱：“额不对，下个月……应该可以。”
李喻心的话倒是提醒了沈缈，她似乎好像真的应该换个地方住了。
狡兔三窟，算上酒吧和秘密基地，她这也才刚好三窟。
“没事，我来安排。”沈缈拍了拍她的肩，“欢迎加入。”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开出租的第六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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