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开出租的第四十九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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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乾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等沈缈想起他时，他连背影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沈缈收起目光，跟着宋平前往办公室。
宋承望时不时的跟她小声交谈，从楚岁今天被康拓接走，到楚尧情绪低落盯着楚岁玩剩下的钢筋哭，说了个遍。
直到走到电梯前，他才说：“希望我们能成功。”
沈缈点头：“一定会的。”
“身份验证成功。”温柔的电子女声播报着，电梯门应声而开。
这部电梯并不带位面路的收录里，但不怪张乾，这电梯连楼层按钮都没有。
沈缈衣服口袋里还揣着临时卡，前台小姐姐说，临时卡是按楼层和出入公司用的。
可这里不需要，只需要虹膜扫描外加脸部识别，电梯会自动到它该去的楼层。
从重力来看，他们正在下行。公司食堂在3楼，根据下落的时间，沈缈推测宋平的办公室至少在负三楼以下。
张乾找不到实属正常。
办公室里，宋平打发自家侄子去泡茶，并示意沈缈落座。
“小姑娘，首先我应该感谢你。”他和蔼地说，“或者说应该感谢你们？”
沈缈余光打量着周围，这里生活气息浓厚，堆叠的文件、脆嫩的绿植，无一不展露着这里是有人常驻的。
但她并不认为这便是老巢，康拓不会放任到毫不相干的人能随意进出存放秘密的地方。
沈缈暂且不提，她好歹是披了马甲的员工，而宋承望哪怕是宋平的侄子，在康拓的人员结构里，他始终是外人。
“其实应该谢谢你的大侄子。”沈缈面带微笑。
她从不揽功，免得背锅的时候找不到人分摊。
宋承望刚好在这个时候回来，乖巧地给两人添茶。
沈缈：“谢谢大侄子。”
宋承望：？玩超级加辈呢。
宋平吹着茶沫，却一口都不曾喝。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办公室的主人都不主动开口，沈缈自然不会搭话。
宋承望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干脆也保持了沉默。
看似平静的沈缈，其实在心底跟系统吹出了花。
沈缈：“我怎么觉得这老小子想翻脸不认人。”
系统：“大胆点，他就是。”
“虽然也能理解。”沈缈说，“但还是觉得难以下手，毕竟是宋承望的亲人。”
她的计划里算漏了一项东西，叫人性。
宋平现在是实验的负责人，而沈缈在做的是摧毁康拓的实验计划。
试问，实验都没了，还要负责人来干嘛，来收尸吗？
站在个人利益的角度，宋平贪恋这个位置带给他的收益，是人性。
宋平过了好半晌才开口，他看得出来，在宋承望提到的小团体里，眼前这个女生占据着主导位。
“茶好喝吗？”
“一般。”沈缈说，“主要还是看人。”
言外之意，人对，那就好喝。
她眼神里的戏谑丝毫不加掩饰，仿佛在明晃晃的质问他：你选择哪边。
宋平忽然就笑了，如果说之前是长辈客套的笑，那么现在是发自肺腑的真诚：“那应该是好喝的。”
“承望，你去茶水间找一下另外一种茶叶，是绿色袋子装的，应该在头顶的柜子。”
宋承望心知这是有意要避开自己，没反驳，乐呵呵跑茶水间摸鱼去了。
“叔父？还是宋经理？”沈缈见人已经走远，说话便带上了棱角。
“这要看你的选择。”宋平身体往后靠，双手放在扶手上，“我就直说了吧。”
他正对着门的位置，俨然一副主人翁的态度，试图给沈缈上压力。
“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也认可你的能力。但我刚上任，这个位置坐得很舒服。”
沈缈似笑非笑：“看来是想继续当宋经理了？那也得看你坐不坐得稳了。”
“别误会。”宋平说，“关于你想要的，我可以给你。但你得知道，帮助他人的前提，是在不侵害自身利益的前提下。”
他知道沈缈想拿到关于实验的资料，可万事万物都有条件。
沈缈敲着桌子，坐姿比宋平更像大佬：“事实上，我能让你上来，也能赶你下去。只是看来宋承望的面子上，我可以留你一条命。”
“别这么粗鲁。”宋平微笑着，“我的意思是，或许我们可以演一出戏。”
沈缈歪了歪脑袋：“洗耳恭听。”
……
宋承望离开时，仍然云里雾里的。沈缈叮嘱他快回去看看楚尧哭够了没，便自行回到了37楼。
被掐断通讯的拉德曼终于联系上她，第一句话便是“你要叛变了？”
沈缈翻了个白眼：“我在专心给你打工，你却故意抹黑我，那我可要撂挑子了啊。”
跟宋平洽谈之后，她有了新的计划。只可惜她不能告诉任何人，除了系统……毕竟系统在她脑子里，她屏蔽不了。
拉德曼毫无歉意的“抱歉”，继续追问：“听说你跟康拓新来的高管搭上线了？”
“以前扶他过过马路。”沈缈随口胡诌，“所以他一眼就认出我来了。”
拉德曼若有所思：“难怪……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好人。”
他话锋一转：“那么拿到有用的信息了吗？”
沈缈略微有些无语：“大哥，我是情报贩子，又不是催眠大师。如果见一面就能让他把所有事情告诉我，那我还卖什么情报，我去当神算了。”
系统插话：“也不是不行。”
“闭嘴吧你。”沈缈脱口而出。
这句话原本是对系统讲的，没想到下一秒却听见拉德曼回答“好的”，便销声匿迹。
沈缈：……也不是不行。
接下来的几天，沈缈一直待在办公室当勤勤恳恳的打工人，还得时不时兼顾到出租车公司的事情，可谓是社畜属性拉满。
直到一周过去，鱼儿终于主动咬上了钩。
“晚上有个聚会，算是给你办的迎新宴。”沈缈的直属上级唐成文说，“你可是主角，不能不来哦。”
沈缈扶了下镜框——这也是在系统的怂恿下加上的，她礼貌浅笑着：“没问题啊，正好我来这么些日子了，人都没认全。”
系统：“鸿门宴。”
“杀头的宴我都得去。”沈缈皮笑肉不笑地说，“人家这是准备试探我的口风呢。”
系统：“注意安全，我这有道具，如果你需要的话……”
沈缈：“需要再说。”
唐成文审视的目光在沈缈脸上来回游走，沈缈坦然自若的跟他对视，眼神清澈，仿佛已经在期待接下来的聚餐。
自打收到部门要来新人的通知时，唐成文便开始暗中留意她。工程科学这个部分两极分化很严重，普通的打工仔跟有资格接触到机密的人泾渭分明，他需要筛选。
就目前看来，沈缈身家背景清白，人际关系干净，几乎不跟其他人有过多的往来。当然，最主要的是，她似乎跟宋平有关系。
这样一来，唐成文觉得她有资格拿到入门券，接下来只需要在聚餐里探下口风，便能知道她到底是否能真正进入核心项目。
唐成文心里的小九九，沈缈门清。她像个急切想跟同事搞好关系的新人般，期待又紧张地询问地址和时间。
“下班后直接到饭店集合吧。”唐成文拿出手机，“加个联系方式，我发定位给你。”
其实在沈缈入职的时候，两人就已经交换过联系方式了。只是那是工作号，或者说是明面上的工作号。
交换过联系方式，唐成文便离开了。
系统转了一圈后回来：“他们现在在议论你。”
沈缈：“比如说？”
“夸你戴眼镜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好人。”系统说，“适合干点光明正大的勾当。”
沈缈嗤笑：“什么叫看，我本来就是好人。而且谁家好人拿光明正大来形容勾当。”
“康拓啊。”系统说，“他们擅长为自己的龌龊加上冠冕堂皇的理由。”
“并上升到人类进化论。”沈缈补充道，“所以晚上吃饭有多少人你知道吗。”
“核心团队一共3个人，如果你去的话，就是4个。”
按照这几天沈缈对工程科学的了解，她能猜到核心团队的工作内容。这个部门对外的职责，是开发适用于各行各业的机器人和人造人，这是可以公布的。
但核心，其实是研究仿生人技术，例如她曾在资料中看到的那样，是为了让仿生人能更好的接受异能开发。
和啮鼠不同，啮鼠是针对单个个体，他们是大批量复制。
沈缈虚空点头：“他们是不在这栋楼吗？”
唐成文刚刚说，直接到饭店集合。
同一个公司上班的同事，要聚餐却不一起走，只会存在两种可能。一，他们不想暴露自己在这里上班。二，他们压根不在这栋楼。
沈缈更倾向于后者，毕竟都要坐下来吃饭了，暴不暴露其实意义不大。
“是。”系统解答了她的疑问，“今天刚好周五，唐成文是代表部门来做工作汇报的。”
那就能解释得通了。
沈缈看着唐成文刚刚发来的位置，距离公司有点远，临近下城区的位置，出事都没人理。
“统子哥，他们不会谈不拢就杀人灭口吧。”
“所以我才问你要不要道具。”
沈缈：……好好好，真就鸿门宴是吧。
作者有话说第49章 开出租的第四十九天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