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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姜姝坐在床边目光温柔似水,双手抚摸着贺昱言手背,轻声道:“祝我的阿言平平安安。”

      泪水从眼角落下,贺昱言紧了紧手,没有触摸到记忆中纤细软嫩的双手,认命似的松了手,他低声唤她姓名:“姜姝,好喜欢你啊,我不要平安,我想见你。”

      你不喜欢我,我不会去打扰你。

      林医生按许清文说的,打算强制治疗,他专门从别的科室叫来三个力气大的男医生,将贺昱言按在床上,绑住双手双脚,口服药物实现不了,他拿出针管开始注射。

      贺老爷子不忍直视坐在门外沙发,垂头叹气,许清文帮着医生按着贺昱言,起初贺昱言不知哪来力气四个人按不住他,只到硬生生绑住四肢,他才慢慢安稳,如是觉得再挣脱也是无用功。

      他嘴里一直念叨:“不要,不要治疗。”

      只有生病才能见到她啊。

      日复一日,一周后依旧注射用药,每次贺昱言都会挣扎,总是帮忙的三个医生在家属看不到的地方唉声叹气:“我们也要给别人看病,现在倒成按人机器。”

      另一个说:“帮了帮点吧,咱们院又没男护士,患者不接受治疗,我们身为医生也得给治。”

      第三位走到自己科室门口摆摆手:“行了行了,安心看病。”

      太阳高照,最近一连五、六天都是阴天,今天天气转晴,病房里不再是阴沉沉。

      经过一周治疗,发病次数日益减少,床板弯起,贺昱言靠在上面,整个人看起来有血有肉,面色红润,他的眼神落在许清文身上,说是看不如说是盯,从许清文进了病房,贺昱言就一直盯着。

      许清文靠在窗台边,挑眉歪头,大方承认:“我知道我很帅。”

      贺昱言不说话。

      许清文被盯着心里发毛,汗毛竖起,摆头摆手:“我不是同啊,你这么看我是勾引不到我的。”

      “我都不稀得看你,我比你直,”贺昱涵白了他一眼,自打治疗药效起作用,偶尔贺昱言也会和许清文说笑。

      许清文:“那你别看我啊。”

      说罢,贺昱言情绪昭然可见的消沉,垂首望着白花花的被子,恳求道:“许清文,能不能不要给我治了,见她的次数越来越少。”

      听到这话,许清文气笑,他辛辛苦苦在医院陪着,盼着他能快点好起来,好家伙,人家倒想着前任,为了见前任不治病,不是,这哥们有病吧,算了,他的确就有病,他妈的,有病。

      他走到床边,指着贺昱言,憋了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嗤笑一声推了一下贺昱言肩膀:“哥,你恋爱脑吗,你这么爱自己去追行吗,就非得折磨自己不治病,受虐狂啊你!”

      贺昱言摇摇头,嘴里嘟囔一句:“她不喜欢我,我跟她认识有……474天,她都没有喜欢上我,我不想去打扰她,可能会给她造成困扰。”

      “哎呦,哎呦,”许清文哎呦两声,无语到抱头,他酝酿一番:“你也说你们才认识一年多,在这474天里从你喜欢上她才多少天,你真的能说你就有这么喜欢她吗,如果说真的很喜欢,那你再去追啊,你不去追怎么知道会不会给她造成困扰,你所说的只是你觉得,真有你说的那么喜欢,你就应该想怎么得到她。”

      贺昱言抬眸,愣愣瞅了许清文一眼,轻笑摇头:“你不懂。”

      许清文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懂,你懂,就你懂。

      正直下午,阳光最好的时刻,暖风经过窗户缝隙吹进屋内,房外樱花树开的茂盛,清香扑鼻,花瓣随风落在阳台,微微扇动。

      贺昱言望向窗外,许清文随之看去,耳后传来贺昱言声音:“爱不是得到,是给予,是守护,爱是自由的。”

      闻言,许清文心里沉甸甸的,在他看来他们之间的爱情跟别人十八、九岁没什么不同,无缝衔接,新鲜感一过就分,可当他听到此话时,打破了他之前所想,他低估了“爱”这个字。

      片刻,许清文回神,仍不松口:“我不可能答应你放弃治疗,你说的对爱是守护,但你现在还能守护她,等你好了,国外留学回来,有钱有权还怕守护不了她?”

      “我还是那句话,别怂,喜欢就去追。”

      后来,贺昱言妥协,许清文说的一句话点醒他,守护的前提,是他还活在这个世上。

      “叮铃铃……叮铃铃……”上衣口袋里的手机连声震动,许清文猛然回过神,拿出手机屏幕显示张平晨,他点击接通。

      对面似乎沾沾自喜,十分骄傲:“许队,你让我找的人找到了,通过监控发现这人三十分钟前在南淮路出现过,最后出现的地方在65号居民楼里,具体地址我信息发你。”

      许清文笑道:“行,干的不错。”

      许清文哼着歌走进店内,见贺昱言坐在椅子上,他搬过椅子坐在贺昱言旁边,手肘捣了一下贺昱言,恐怕姜姝听到,小声说道:“人找到了,”他将手机递给贺昱言,短信显示:南淮路65号10号楼3单元402。

      贺昱言瞅了眼时间,转而看了眼许清文,挑眉抬头,依照两人关系不用他多说许清文秒懂什么意思。

      果然,许清文发信息给张平晨:先盯着,不要声张,等我信息。

      两人视线相交浅笑。

      贺昱言起身,随后蹲在姜姝身前,抬眸望她,轻声细语询问:“我等会出去一下,一个人待会可以吗?”

      姜姝诧异,怎么突然这么温柔,她心存疑虑但不想过问太多,点点头:“好。”

      贺昱言弯了下唇角,一手抬起落在姜姝头顶,不像平常随便一揉打着揉乱头发的心思,相比他是在抚摸,仿佛将面前人视如珍宝。

      此时此刻,姜姝的心狠狠揪了一下,眸中显现着他的轮廓,视眼中他看她的眼神宛如回到上学时期他们谈恋爱的时候,同样的眼神六年之后再次相看,那时眼中道语他爱她,现在便是他还爱她。

      她都懂,只是相爱不能相爱罢了。

      姜姝向左偏了下身体,默不作声躲避了贺昱言的抚摸,后者收回手,低头抿唇,双手撑着膝盖起身。

      转身那一刻,他的身影在许清文眼中格外心酸,他们之间的事不好多嘴,他站在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朝里问道:“宝贝,换好了吗?”

      紧接着卫生间门打开,孔沁嘴角挂笑,眼神不屑,手中一把红黑色弧形扇缓缓扇动,黑色挂脖式旗袍,红蓝色玫瑰点缀,一头齐腰大波浪,再配上孔沁本就绝佳身材,将她衬的像极民国妖艳大小姐。

      孔沁收起扇子,脚下高跟鞋踩着瓷砖上,一声一声踩在许清文心尖尖,她用扇头挑起许清文下巴,上下打量,她虽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眼神轻蔑,冷笑一声:“就你,叫本小姐宝贝,也不看看自己是谁。”

      许清文愣了神,直盯着孔沁,要不是孔沁用扇子轻拍他的脸,不知道还要愣多长时间,对于她的表演他立马做出反应,微弯腰,一手放在胸前,说道:“是在下唐突了,可您本就是宝,情不自禁便脱口而出。”

      安静两秒,孔沁破功,搂着许清文一个劲问好看吗,好看吗?得到回答后她松开手小跑向姜姝,留下许清文一人默默脱下外套,挂在前臂,挡住不可描述之地。

      “啊啊啊,我的宝贝设计师,以后我的旗袍都给你包了,”孔沁摇着姜姝胳膊,跟刚才判若两人。

      姜姝更开心,自己的设计作品被它的拥有者肯定,不枉付出的时间与精力:“好啊,一定包你满意。”

      “你说你这么心灵手巧,不久的将来你的觉夏肯定会订单爆满,走向国际,”孔沁说着,开始挤眉弄眼瞥了一眼贺昱言,带着姜姝也望着他:“然后,爱情事业两丰收啊。”

      姜姝无奈笑道:“那就借你吉言啦。”孔沁的暗意不如说是明示,在场的人心里跟个明镜似的。

      说完,就见贺昱言盯着她笑,她咳嗽一声,别扭解释:“我是说事业借吉言。”

      “是吗?”贺昱言收回视线,自顾自说了句:“那我就借爱情。”

      孔沁拖着尾音,意味深长地说“哦~那祝你们两丰收。”

      吵闹过后,店里十分安静,本觉得应该已经习惯,可她竟然出现了一点戒断反应,安静下来倒有些不习惯。

      姜姝将门朝内反锁,望着缝纫机上的布料,果断选择上楼休息,虽然不是很累,她就是不想干了。

      打开窗户,吹着海风入睡,在舒服不过。

      黑色奔驰大G快速行驶在路上,车内,许清文坐在副驾驶上指尖快速点击屏幕:“听我指令。”

      张平晨:“收到。”

      “怎么样,哥哥找人速度够快吧,”许清文得意洋洋摇了摇手机,向主驾驶贺昱言显摆。

      车窗开着,暖风充斥车厢,贺昱言额前头发吹着向后,额头露出倒显的整个人不好接触,带着隐隐疏离感与狠劲。

      他手肘撑在车窗口,嘴里嚼着口香糖,斜眼瞅了许清文一眼:“那还不是你的人快。”

      许清文“啧”一声,坐起身,有理有据道:“那还不是我培养的好。”

      “行行行,”贺昱言懒得跟他争笑道:“谢谢你,祝你生八个”

      许清文:“去你的,两个就刚刚好。”

      南淮路梧桐树茂盛,这一片都是有些年代的房子,一九八几年但凡住在这里大多是走在人前头,多多少少都是有脸有面的人物,二零零几年开始经济发展迅速,这里便不再是抢手货,现在住在这大多数是些老人。

      铁门口三位老人围坐在一起,手里拿着毛线球不知在织什么,说着一些梅安方言,此时,一双黑色板鞋落入她们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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