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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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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昱言进门，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人手中折叠床，一人手中折叠桌。
他是要住这吗？
“你是打算住我这？”姜姝发出疑问。
“对啊，”贺昱言放下电脑包，招呼着:“桌子放沙发前面，来床给我。”
他拿起床“噔噔噔”上二楼。
“哎哎哎，不是，”姜姝追上去:“你经过我同意没有？”
上到二楼，她床紧靠墙，透明玻璃后正好空出位置，没有床头柜，他将床打开试了试，正好可以放下，多么天赐良机。
“贺昱言！”姜姝吼他:“你是没听到我说话吗？”
贺昱言转身，神情秒变牵住她一角衣袖，皱着眉头，耷拉着脑袋，委屈巴巴样，带着撒娇那味:“姜姝姝，你可怜可怜我吧。”
“啊。”
“我家被保姆炸了。”贺昱言强忍着没笑，眼眶都憋红，他有病什么破理由。
姜姝气笑，扶着栏杆:“不是你，你家保姆挺高级啊，还能研究炸药。”
“说不准以前干这行呢。”贺昱言一手死掐自己大腿后肉。
“行，”姜姝顿了顿:“非住着不可？”
“嗯。”
“那就睡吧。”
一瞬间她感觉贺昱言眼神都亮了。
有钱人非要跟她挤，说实话她不信，贺昱言想什么，她还是能猜到几分，她能拒绝一次还有无数个一次等她，只要不过分，随他吧。
姜姝下楼，贺昱言搓了搓自己大腿后肉，他脑子肯定不灵了，说的什么屁话。
一楼放着床垫床铺以及一些生活用品，那两个人已经没影，贺昱言这是打定主意要住。
姜姝开始继续她的工作，画到一半突然想起没给旗袍买家打电话，提前两天完成对她来说有一点小小成就感。
“你好，”对方接听。
听到声响，这声音姜姝总觉得哪里听过，告诉对方旗袍完工准备邮寄过去。
对方听起来很高兴说是正好在梅安可以到店拿，明天下午一点多来取。
“好。”
挂了电话，姜姝琢磨对方声音很像她昨晚遇到的那个女人，她没多想声音像的多了去了。
姜姝没管贺昱言，一个电话罢，他已经收拾好坐在沙发打开电脑开始办公。
许是她目光太过强烈，贺昱言抬头与她对视，莞尔:“我很听话的。”
晚上姜姝照常兼职，这次不同的是带着个跟屁虫，今天单老板在，拉着她手打量一番，说自己查看了监控，已经报警，骚扰她的男人警察会去收拾他。
贺昱言在旁听着一愣一愣，当时他去只有那个鸡冠头被他弄走，什么骚扰她的男人，他上前问单老板:“可以看一下监控吗？”
视频中男人恶心的嘴脸清清楚楚，咸猪手搭在姜姝肩膀，躲避后，似乎情趣高涨，龇牙咧嘴，无耻至极。
单老板将监控调出来，白光打在脸上，一片银白，一片暗沉，他看了几眼，脸色阴冷，中途将男人面容拍下:“谢谢，我打个电话。”
“斯文男，帮我查一下这男人。”
姜姝看他打完电话:“走吧，单老板忘了说今天不营业。”
两人原路返回，路途不远，贺昱言开车不到十分钟就能到，相继无言。
进门，贺昱言忍不住开口，他一直在等姜姝主动告诉他，可是没有:“那个男人怎么不给我说。”
姜姝将包挂起，平淡地说:“过去了，没什么可提的。”
贺昱言抱住她，胸膛贴紧她后背，声音极低:“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姜姝挣开，凝视他，一字一句道:“贺昱言你越界了，现在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不用再对我好。”当初她那么狠心说分手，真的没必要。
贺昱言情绪稳定，笑道:“朋友呗，对朋友好有错啊。”
闻言，她的心酸酸的，仿佛什么东西在一点点钻进她空洞的心。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介意以前。
“没错，”姜姝错开他上了二楼。
须臾。
姜姝站在他面前，递出一张银行卡，盯着他胸前的项链，语气清冷：“这是你给我的卡，没用，在你家待的那几个月的钱全在里面。”
贺昱言低眸，抬手勾起她下巴，轻笑出声:“怎么，跟我划清界限？”
“没有，”姜姝不想他误会:“这本来就是你的，那几个月也是我在白拿钱。”
“本来就是我的。”
贺昱言重复一句，敛起笑，一字一句道：“你好像也是我的，还是你自己亲口承认。”
闻言，姜姝双眼一点点噙满泪水：“对不起。”
迟到了六年的对不起。
贺昱言将她揽入怀中，唇瓣靠在她颈窝，含糊不清道：“别哭，也别说对不起，答应我一个条件就当原谅你。”
脖颈处痒痒的，她往外躲又被他按回来：“什么？”
嘴唇上移到耳垂，传来轻微刺痛感，她抖了一下，笑声入进耳蜗，她受不了了，推他。
就她那力气，他用力一点抱住，推是不可能推开。
“你先答应。”
“我要是不答应呢。”
“行啊，那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贺昱言扣住她后脑，与她相视，乌黑的眸子，仿佛勾着她让她深深陷入，不可自拔。
“我答应。”总归是她不守信言在先。
他揉了揉她脑袋，上扬着嘴角，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那两个月后跟我去见见我爷爷。”
她松了口气，心却又紧了紧，这次又该什么方式离开。
“你为什么……”
她想问，但及时制止，问与不问没什么用，倒显得她迫不及待想在一起。
“什么为什么？”
“没。”
贺昱言知道她想问什么，那么好的机会，她已经答应，只要他说出在一起她就无法拒绝，感情的事，他不逼她，她要真不喜欢，那就……算了。
翌日。
姜姝迷迷糊糊中关了闹铃，闭眼躺了一会，再睁眼时一片清明，望向在小床上睡觉的男人，一个人惯了，突然有个人陪着自己，道不明说不清的奇怪。
她动作轻微起床，下楼，卫生间里洗漱用品变成两对，得慢慢习惯一下。
她在缝纫机前坐了一个多小时，贺昱言才起床，伸着懒腰，打着哈切，顶着鸡窝头下楼。
她扭头：“一般总裁都是这么晚起的啊。”已经十点十三分。
贺昱言边走边说：“不是啊，我是二班。”
她抿唇，回头继续工作。
贺昱言洗漱完整个人焕然一新，身上的睡衣换成黑色工装裤卫衣，有他这张脸衣服都变得高级几分。
姜姝听见声响，抬了下头，看他一眼又看向长桌：“早餐在桌子上。”还挺帅。
她红了耳尖，纯属看害羞了。
贺昱言打开电脑，咬了口手里的三明治，喉咙滚动，他随心一问：“你几点起的。”
缝纫机“嗒嗒嗒”想着，时而快时而慢，姜姝转动布料，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放在针上，怕歪喽。
等贺昱言站在旁边，她才发现他在说话：“我九点半的闹铃。”
“哦。”贺昱言坐回原位。
之前贺昱言说请他吃饭，索性姜姝中午请地点还是灵姐牛肉面，他挑的。
天气晴朗，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到近，从高亢到低沉，听着像逐渐减速，林荫道旁两辆摩托车相继停下，一男一女，两人夹着黑色头盔走进店门。
姜姝听到门响，忙取出墨镜戴上，抬眸而望，她一眼便认出女人是那天帮她的孔沁，旁边是许清文，她倒是还挺好奇他们怎么认识。
“是你呀，”孔沁小跑到她面前，语气惊喜，自来熟般上手拿下她墨镜：“哎呀，墨镜取了取了，给你打电话我就听着熟悉，还真是你，这叫什么，这就叫缘分。”
姜姝笑着：“我也听着熟悉，就是不敢确认，没想到猜对了，你先坐回，我去给你拿旗袍。”
许清文弯腰撑着桌子，看着眼前坐在沙发上的贺昱言，似笑非笑，眯着眼上下打量他，眼神里透出来的不可置信与猜疑。
“这是……”许清文歪头，往楼上递了个眼神。
贺昱言微笑：“努力中。”
孔沁插了一嘴：“你不行啊，哥们，追女孩不是你坐这就行。”
“不是，”贺昱言靠在沙发靠背上，双手一伸，手心朝上，看他俩一眼：“解释解释你们这才认识几天啊。”
许清文揽过孔沁，按住她在唇上亲了一口，抬了下头挑衅道：“这不就说明了你不行呗。”
那天贺昱言带着姜姝走了，许清文绅士送了趟孔沁，一送将自己也送进去，翻云覆雨一番，不用多说，两人默定情侣关系。
现在时代，所谓见一面就能处，不像他们以前，将喜欢藏在心底，说出口后不是高兴而是害怕，害怕对方会拒绝。
贺昱言瞪了他一眼，怒道：“你大爷，我行不行难不成你知道啊。”
两人头挨着头，毫不遮掩的笑，孔沁摆摆手：“哥们，你别急啊，我们在这给你加油打气。”
“靠！”
笑声更加放肆，更加洪亮，两人笑得声音还不同，许清文“哈哈哈”，孔沁“咯咯咯”。
姜姝下楼就见贺昱言一脸怒气，其他两人笑个不停，听着笑声，她也有点忍不住带着笑意：“笑什么呢。”
“没什么，”贺昱言说：“两个傻逼。”
孔沁喘口气：“你才傻逼呢。”
姜姝递过旗袍：“试试，不合适我再改。”
她刚坐下，贺昱言就起身叫着许清文走出店里，靠着摩托车聊天，她收回视线，往缝纫机针上穿着线。
门外，许清文点了跟烟，烟雾缭绕，贺昱言这会正经许多，扇了扇眼前的烟雾。
“干嘛，你不抽啊”
“戒了，她不喜欢我抽烟。”
“屁，前几天那是谁连抽好几根。”
“嗯，从那天带你去晚安戒的。”
“操，说戒就戒，”许清文夹着烟蒂将抽一半的烟往垃圾桶盖上扭了扭，后扔进垃圾桶。
贺昱言抬头，伸手揪了片树叶，把玩：“那男人找到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