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们只是朋友》白也斥

33、第33章 教之间

　　为了更方便办事，这个房间被特意设计成无水区，帕恍看到房间里的景象忍不住狠狠地皱起眉头，虽然有听说贵族间奇怪的爱好，但那些都只是平民的想象，现在亲眼所见才知道真实的场景比那些想象更过分。

　　「大人带着心爱的宠物来这里，是被我所说服——想尝试看看新的享乐方法？」黑冰将杯子交给一旁跪在地上的宠物，站起身张开双手一副欢迎的样子，但却没有半点往前走的意思。

　　「我只是想问一些事。」泊勾起微笑，神情自然地带着帕恍走向他。

　　「大人想打听什么？作为见面礼，知道的事我一定会回答。」见到对方自己走进调教之间的深处，黑冰这才比较满意，「但我还是不知道大人该如何称呼？」

　　「可以叫我夜眠。」泊随口说了一个代号，反正聚会上的人下次见面时，也不一定是用同个身份。

　　「夜眠大人想问什么呢？」

　　「听说最近有一些特离落族的新宠物，什么时候会在拍卖场出现？」

　　「大人是说三号的货吗？」

　　不清楚黑冰说的三号是什么意思，日期、地点，或是宠物商的代号？

　　不管是哪一个，如果他说错了只会被轻视，可能还得不到正确信息。

　　「听说最近有白毛特离落宠物出售，我家这位觉得有些寂寞，所以正打算找个玩伴给他。」没有顺着黑冰的话，泊直接挑明找宠物商的目的。

　　「夜眠大人还真是钟爱稀有宠物，能让我问问，大人现在这只宠物是从哪个拍卖商买下的？」虽然情人派让人有所顾忌，但帕恍满脸厌恶的神情还是让黑冰忍不住心动，要是能调教这个敢在主人面前显露情绪的宠物，他最近一定不会无聊了。

　　「是我亲自捡回来的宠物。」

　　「难怪会如此珍视。」黑冰点了下头，既然是肯让贵族自己上岸去弄的宠物，那看来今天的目标是没办法到手了。

　　眼前这位夜眠不知是哪个阶级的贵族，但依言行举止来看，可能还位于自己之上。

　　「最近大人有听说什么有趣的事吗？」黑冰放弃对帕恍下手，但他也不可能白给消息。

　　「有趣……像是浮尼诺二小姐喜欢哪种宠物？」

　　一听到到浮尼诺家，黑冰就觉得他走运了，皇室直属家族的人都非常神秘，为了能跟他们攀上关系，这情报一定会非常有用。

　　「大人请随我来安静的地方聊聊。」交易达成，黑冰弯下腰请他们进到旁边冰晶做成的隔间。

　　刚走两步，帕恍突然觉得肩膀被人扯住，转头就看见一双猥琐的双眼在黄色面具底下盯着他。

　　「别碰我！」他一手拍开肩那只正在偷摸的手。

　　戴着黄色面具的贵族摸着被拍红的手，嘿嘿地笑了几声。

　　「别害羞，我可以让你体验看看被疼爱是什么感觉，你情人派的主人一定没跟你玩过什么刺激的吧？」说完那男人又想摸上帕恍的手。

　　握起拳头，帕恍正准备一拳揍扁那张恶心的脸，但有人比他更快出手了。

　　「等等，流漆你不要——」

　　黑冰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见流漆被踹倒在地，手还被狠狠踩住。

　　「好痛！你这家伙竟敢这样对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流漆面目狰狞地大吼着，但手上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喊出声，正想起身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却又被一脚踩上胸口，咳了好一阵子都没缓过来。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泊掏出藏在小腿上的小枪，用枪口对着躺在地上的流漆。

　　「你竟然带武器来这！难道你想被流放？！」

　　「说的你们没带一样。」泊笑得一脸温和，把枪口移到流漆的右臂上。

　　虽说交流会明文规定不能带武器，但来这的贵族还是都会藏武器在身上，毕竟门口的守卫也不敢搜他们身，可是从来没有人会动真格把武器拿出来，毕竟在这动手会依照法规被流放到大陆上。

　　「好了好了，都是误会。」看见难得的情报就快没了，黑冰马上打圆场，让泊先把武器收起来再说，「夜眠大人是情人派的主人，有点太担忧他心爱的宠物了。」

　　见到对方的脚终于肯收回去，流漆马上站起来往后退开好几步。

　　「就算是情人派，也不能这样对别人动手啊！不过是只宠物，啧。」看见黑冰竟然比较偏袒刚刚踹他的人，流漆便知道这次挑错对象下手了，他现在只能自认倒霉，「情人派果然脑袋都有问题。」

　　「到底是谁脑袋有问题。」帕恍白了流漆一眼。

　　「小宠物，要是你哪天失宠，我一定会去找你，再让你每天主动哀求我。」

　　「夜眠大人，我们还是赶快讨论刚刚说的事吧。」看见流漆还没学到教训，整个场面又开始紧张，黑冰马上打眼色叫其他人把流漆拉走。

　　「走吧，不要浪费时间了。」帕恍拍了拍泊，让他把枪收起来。

　　觉得无比烦躁，但泊也明白赶快结束事情离开才是上策。

　　帕恍率先推开隔间的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脚重迭翘起脚，完全没有半点宠物该有的样子。

　　黑冰脸上依旧挂着微笑，他不能用普通常识去判断这对主人跟宠物的相处方式。

　　拿起透明的冰瓶倒了两杯酒，黑冰将其中一杯推向泊。

　　「下一次拍卖会在珊瑚之园，后天凌晨一点，是特离落宠物商的专场拍卖会，压轴是白毛猫耳宠物。」

　　珊瑚之园的关闭时间是晚上11点，他们得在那之后想办法进入园区。

　　「正好，浮尼诺小姐也喜欢同样的类型，但她似乎更喜欢年幼点的宠物。」

　　「如果大人也要去珊瑚之园的拍卖会，那与我一起同行如何？」黑冰瞇着眼微笑，如果一次能攀上两个大人物，他的运气就太好了，「预祝大人买到想要的宠物。」

　　「到时候见。」泊点了点头，识相地举起杯子抿了一口酒。

　　浓烈的酒精味进入口中，泊用舌头顶住上颚，咽下酒水后喉咙马上涌出一股咸味。

　　黑冰竟然还准备了『盐泉』，如果不是兰雨提斯人喝下这种酒，舌头可能就不保了。

　　「这个杯子会发光？！」完全没有在关心他们交谈的内容，帕恍开始摆弄起桌子上底部正在发光的杯子。

　　「你喜欢？回去买一个给你。」目的达成，泊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我要这个杯子做什么，人都泡在水里了还需要杯子？」

　　泊无奈地笑了两声，快步带着帕恍走出冰晶馆。

　　回到海草之园那个隐密的洞穴中，这里已经被他们当作临时据点，反正近期也不会有拍卖会在这边举行，可以说是非常安全。

　　「后天啊——到时候还得找机会下手，那家伙身边一定会有很多护卫，还真麻烦。」帕恍脱下身上繁重的华服，随意地塞到背包内，虽然这衣服非常不舒服，但后天去拍卖他还得再穿一次。

　　「也许我们一开始就不该来兰雨提斯。」

　　讪笑的声音与淫靡的场景还在泊海脑中挥之不去。

　　帕恍无奈却又厌恶的目光令他无地自容，也许在帕恍心中全世界的贵族都一样，连同自己在内。

　　「没差吧，来这也满好玩的，反正去哪都一样。」没听出语气中的异常，帕恍已经非常习惯泊的反复无常，反正过没多久又会变回平常那个温柔的滥好人。

　　「你不该跟着我来。」不堪、厌恶，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把泊拖入负面的漩涡中，他不想被看见脏污的一面。

　　「突然说这做什么？」现在才发现对方的不对劲，帕恍伸出双手从旁边接住冰柱流下的水，反手往他泼去。

　　「当初好像是我硬拉着你来的吧？都说好几次了，别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帕恍挠了下头，他不擅长用言语表达想法，说出来的话反而有一种别扭的感觉，「反正我们现在都还活着，这样就好了。」

　　「当初你就不该管我的事。」

　　「我就要管！」马上就被这句话激怒，帕恍板起脸用双手拉起泊的衣领瞪着他。

　　「多管闲事。」

　　他现在当然不会相信泊在气头上说的话，但这家伙真是固执的要命，不管怎么说都没用。

　　从那时捡到泊，帕恍还以为这个奇怪的人鱼唯一的乐趣就是戏弄自己，肢体接触多的要命，好像一天不摸他就不舒服般。

　　但泊却像是掌握了什么诀窍，在他真的快受不了前就会拉开距离，调整成令他安心舒服的相处距离。

　　不知从哪时开始，也许是泊玩腻了，没兴趣再试探他能接受的距离，而是变成言语上的调戏，就算他回的话难听又尖锐，泊还是乐此不疲。

　　但最近泊不知道吃错什么药，如果是他主动接触对方，泊就会摆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让帕恍还以为自己做错什么事。

　　就算问出口也只会被泊的话绕得团团转，根本搞不清楚对方到底想要什么。

　　帮忙应对陌生人，好吃的东西也会让出来，嘴巴常常叨念的关心，帕恍不知道为什么泊要做这么多，但直到现在，让他习惯这些的凶手现在竟然说自己多管闲事。

　　说真的，到底是谁更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