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们只是朋友》白也斥

21、第21章 呼吸器

　　帕恍拿着呼吸器蹲在商店外打了一个大哈欠，他们回到奎亚城才休息没多久天就亮了，原本还想再多睡一下，但帕恍担心泊又丢下自己跑走只好认命爬起床，一大早就被人拉到港口附近的用品店买东西。

　　「这东西这么贵啊。」

　　帕恍看着手上小小的呼吸器，没想到这个小东西就要花那么多钱才能买到，幸好只需要一个，不然他们肯定会破产。

　　呼吸器看起来就像口罩，两颊两侧有着圆形的呼吸口，中间有一条锯齿状的开口，可以透过内部的拉链拉开。

　　他手上这个呼吸器是商家号称可以长时间配戴的新款，但看起来橱窗内那些旧型的呼吸器没什么两样。

　　不会被骗了吧……

　　直到泊将其他需要的东西都买完走出商店后，他还是没看懂这个呼吸器到底为什么那么贵。

　　泊拿过他手上的把呼吸器注入魔力，绿色的光芒沿着纹路在呼吸器上亮起，口罩两侧的呼吸口缓缓旋转，原本扁平的口罩也逐渐变得立体，配上锯齿的开口纹路整个呼吸器就像怪兽的嘴巴。

　　「你把呼吸器戴上，注入魔力看看。」泊将呼吸器还给帕恍。

　　帕恍戴上呼吸器，发觉脸上跟呼吸器接触的材质意外柔软，没有想象中的难受，帕恍用魔力注入魔力，呼吸器马上跟刚刚一样遍布红光，原本有些闷的呼吸也因为口罩立起而变得十分顺畅。

　　但令他最惊讶的是别的功能，呼吸器下方延伸出一层透明的薄膜，从脖子到脚尖覆盖着他的全身，不管他的动作再大，这层膜都不会破，他走到港口旁的阶梯将手伸进水里，拿出手却没有半点湿润的感觉。

　　「哇，太帅了吧？！」帕恍兴奋地拍打着水面，水花随着他的动作溅起。

　　原本想将头发上的水珠拍掉，却觉得手被什么东西阻挡，仔细一摸才发现这个呼吸器的薄膜还往上延伸，形成防水的护目镜，不仅感觉不到任何重量，就连密封性也非常好。

　　「这也太方便了！」

　　「你试着将魔力注入到口罩内的拉链。」

　　照着泊的话做，呼吸器前方的拉链顿时缓缓拉开，呈现一个开口。

　　「这是有需要时可以打开的开口，虽然呼吸器内会进水，但只要把开口闭起，呼吸口就会自动把里面的水排出。」

　　「需要一直维持注入魔力？」帕恍玩够了才站起身，突然想到如果需要一直注入魔力对他来说也是种负担。

　　「不用，大概一天注入一次就够了，魔力快不够时呼吸器会先变暗，那时候再填充魔力也还来得及。」

　　泊从怀中拿出一条手帕，擦干帕恍被水打湿的头发。

　　「不用擦了，反正等等还会湿掉。」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帕恍还是站着等泊擦完收回手，才拉着人往码头走。

　　站在甲板上将呼吸器戴好，进入圆形的船舱注入魔力，进入隧道后呼吸器在黑暗中散发出红色的光芒。

　　「你家在海门城？」

　　「到了海门城后我们还得再坐船经过两座城市，最后才会到王露城，我以前住在那边。」

　　「不能直接从海门城过去？」一听到还要再换乘那么多次船，听到这他就觉得累死了。

　　「不能，兰雨提斯海域内到处都是海兽，如果不搭船过去很危险。」

　　他跟泊虽然相隔一个船舱，但对方的声音却感觉非常近，就像正在耳边跟他说话，泊的声音在水中里听起来不太一样，一直以来温柔黏腻的声线，现在反而有种干净稳重的感觉。

　　船只缓缓从海底隧道驶出，刚出山洞帕恍就认出这里是他们上次跳船的地方，不过幸好他不用再来一次。

　　清晨的阳光洒进海洋中，水纹印在浅海中的沙地左右摇晃，船只往前驶入五彩缤纷高大的珊瑚礁群，鱼群从顶端游过，又马上四散窜入岩缝中消失不见，眼前的景色显得生机盎然又和平。

　　「泊。」

　　泊正在欣赏着美景时，帕恍突然开口叫了他。

　　转头一看，帕恍正内指着从他们头上那条银色的鱼。

　　「那条鱼好吃吗？」

　　「好吃，不过你想吃的话，要把牠的囊袋切除，煮熟过后才能吃。」

　　早就习惯帕恍跳脱的思维模式，所以对于帕恍接下来一连串鱼好不好吃的问题，或是其他奇怪的问题，泊也只是笑着一一回答。

　　「兰雨提斯的鱼也搞歧视吗？外邦人吃什么鱼都会中毒，这样到那边我要吃什么？」他刚刚至少问了十几种鱼，但无一例外，每一条鱼只要一不小心吃错他就会中毒。

　　「虽然这些鱼可以生吃，但兰雨提斯人通常不会直接吃，那边的料理外邦人都能食用。」看见帕恍对着鱼抱怨的模样，泊低声笑了笑，「或是我煮给你吃。」

　　「当然是你煮，难不成你想让我煮饭？别忘了我上次才搞砸。」

　　想起那糊成一团，完全吃不出是什么味道的料理，他就很后悔自己上次夸下海口说要煮饭。

　　穿过珊瑚礁群，船只沿着断崖慢慢往下潜入，头上的光源离他们越来越远，海水逐渐变得深蓝，汪洋中一艘巨大的沉船慢慢浮现在他们眼前。但那东西与其说是一艘船，不如说是一座岛。

　　沉船被石头包围，早就看不清原来的面貌，一层层的岩石往上覆盖扩宽面积，现在看起来就像悬停在海中的巨大礁岩。

　　平坦的礁岩上盖了许多建筑物，形成一座城镇，看来这就是海门城。

　　海门城被一层泡泡所笼罩，城市的上半部都是无水区，泡泡周围有四个漩涡通道，几艘船只正在排队进入通道，而他们搭乘的船也正缓缓驶向前方漩涡。

　　「等等会有点颠簸，准备好了。」即将进入漩涡，泊拉上斗篷，将他之前准备的假呼吸器戴上，伪装成外邦人的模样。

　　「我现在才突然想到，之前那个船长会不会已经认出你了？」

　　「他只看到我的人形，不会认出我是谁，现在这艘船的船长不是兰雨提斯人也不用担心。」

　　泊已经将自己包得密不通风，如果不把斗篷拿下来，要看出是兰雨提斯人还真不太可能。

　　他们前进的速度突然减慢，船只两旁的鱼鳍收起后船只慢慢滑入漩涡，船只上下摆荡，帕恍觉得他整个人就像暴风雨时在空中飞翔一样难受，剧烈的晃动让他忍不住反胃，直到船终于平稳下来时，帕恍的脸色早就变得一片苍白。

　　他绝对跟水合不来。

　　站在无水区的码头上，帕恍将呼吸器拿下大口喘气，拿起新买的水壶狠狠灌了几口饮用水才终于缓过来。

　　虽然听说兰雨提斯邦极度排外，但看起来并没有他想象中糟糕，至少海门城的船只来往热络，街道上也充满了许多外邦人，甚至跟奎亚城那种佣兵城市有得比。

　　至少比羽一城一天只有两个航班来得好多了。

　　原本想立刻去买前往下一座城的船票，但帕恍没想到船票的价格跟他脸上的呼吸器一样贵，他们干扁的钱包根本付不起两张船票钱。

　　「我现在能体会你说兰雨提斯人排外是什么意思了。」

　　码头的售票口上方有价目表，广告牌上标明的价钱竟然还有分本邦人与外邦人的价格，本邦人甚至只需要一点钱就能搭最高级的船，但外邦人需要付十倍的价格，能搭得船还十分破烂。

　　「还是我们硬闯？」帕恍把手放到斗篷下的双刀上。

　　「我以前没仔细看过船票价格，但好像比以前更夸张了。至少从海门城游回岸上还不是什么大问题。」泊的双眼在斗篷下弯起，像是同意了帕恍乱来的提议，他已经想好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巡逻的人鱼士兵拿着武器经过他们身边，他们在这里得打扮并不突兀，虽然在无水区还是很多人带着呼吸器，否则这身穿着不可能没被盘查。

　　「算了，兰雨提斯邦好歹也有加入佣兵公会，这个在这里也能找到工作吧。」

　　本来就没想要真的动手，帕恍举起手晃了晃戒指。

　　海门城的佣兵公会看起来更有艺术气息了点。

　　陆地上的公会门前总会挂着野兽白骨，但到了这野兽却是以画像跟雕像的模样盘踞在建筑物上，但上面的野兽他是一只都认不出来，看起来都是兰雨提斯邦的特有种。

　　帕恍照惯例在门口附近等泊去接任务，但看见泊从柜台离开后没有往最大的布告栏过去，反而去了另一个房间，他有些好奇地跟了上去。

　　帕恍转头看了一眼大布告栏旁，那边聚集的人看起来都是兰雨提斯人，没有半个人戴着呼吸器。

　　「怎么不去接任务？」

　　「柜台那边说外邦人只能接另一个房间的任务。」

　　他们走进另一个房间，这里虽然也很多人，但气氛就跟刚刚华丽悠闲的大厅不太一样，里面龙蛇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弥漫着佣兵特有的戾气，但他们已经很习惯这种感觉了。

　　简直像回到奎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