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多言》沐沐阳光

7、第 7 章

　　我正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我被吓了一大跳，惊慌过去之后心头涌起几分怒意。而赵煜则一脸无辜地看着我，说道：“你怎么走路总是低着头啊？地上有金子？”

　　我没好气地翻个白眼：“你管我！”

　　“你在空云阁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走路总是低着头，好像生怕被别人看见一样。好了好了，我也就这么一说，喏，抬头看吧。”他指了指天空说道。

　　我闻言抬头望去，已经是下午了，我们竟然不知不觉走了这么久吗？我一直在想自己的事情，算下来几乎一路上都没和他说过话，他又不是个安静的人，怪不得有怨言了。

　　想到这里也就不气了。

　　太阳已经不似中午那般金灿了，而是转变成了金红色，斜斜的挂在天空的一边，金红的光晕铺满了每一寸大地，青翠的树叶也蒙上了一层金红色，像人鲜活的血肉，透露着生命的气息。

　　“我们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也没和我说这次到底来干嘛？”赵煜问我。

　　“我不是早就和你说了吗？这次是来历练的。”

　　“既然是历练，为什么我一路上什么都没发现？”

　　我发自内心地叹了一口气，傻孩子，要的就是什么都没发现啊，要是历练去了其他地方然后你发现点啥再吭哧吭哧跑过去送死，我怎么和你父母还有那狗皇帝交代？

　　我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这里曾是我历练过的地方，我故地重游顺便带你过来看看。”

　　“这也叫历练？你这不是在坑我吗？”这下轮到赵煜气得跳脚。

　　“行了！”我大喊一声，“你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你要是真出点什么事我不得人头落地啊！你想实打实的历练就赶紧出师，别拖累我！”

　　赵煜气呼呼地瞪着我。

　　我觉得现在这场景好像调皮小孩哭闹着要糖吃一样，只是一般人家还能揍一顿孩子，我面前这个“孩子”却是一点都动不得。

　　过了好半天，他才蔫蔫地问我：“那我们现在干什么？就在这山里和孤魂野鬼一样游荡吗？”

　　“当然不是。虽然说你的安全很重要，关乎我的项上人头，但是我作为你的师父，起码得让你见识一点东西才行。”

　　“真的吗？”他瞬间雀跃起来。

　　我点点头，大致把我第一次历练的经历给他讲了讲。

　　“那后来呢？”他好奇地问道，“那些黑气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追着你们不放？”

　　我没有回答，因为爬山太累了，有点上不来气。

　　山路越来越陡峭难走，我艰难地爬上一个斜坡，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到了，就是这里！”

　　赵煜连忙跟上来。

　　抬眼望去，原本隐藏在山林间的山坑显露出来，和我的记忆一样，空旷而死气沉沉。听了一路的鸟鸣在这里都消失了。

　　“走吧，我们下去。”

　　今时不同往日，再也没有师姐提着我跳下来了。我一个纵身稳稳落地，带着他往山坑中走去。

　　“当年我用灵符吸纳了那邪物的灵力，原本以为这样就安全了，于是我们没有离开，而是调查起了原因。”我指着远处的一个山洞说道，“起初我们以为是石台在控制，后面发现不是，直到我们进入了那里的山洞，才发现了真相。”

　　“等一下，为什么邪物也有灵力？书上不是这样写的。”他说道。

　　我想了想，回答道：“书上不可能把所有的现实情况都包含在内，而且像灵符这样几百年都没有什么进展的学说，早就过时了。我告诉你的都是书上没有的，所以听我的。”

　　他“哦”了一声，果然乖乖听着了。

　　“我所说的灵力并不是指修仙者所独有的，在我看来，人、修行者、邪物亦或是其他的东西，所拥有的力量都可以称之为灵力，这就和活物所拥有的灵气一样，并没有什么优劣之分，只是一种称谓。灵符的一大作用就是可以调度灵力来做成自己想做的事，归根结底是让灵力按照使用者的想法去实行。”

　　赵煜似懂非懂：“那这不是和使用自己的灵力一样吗？我的灵力肯定是按照我的想法来的，既然我可以直接使用我的灵力，又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画一道灵符呢？”

　　“不一样的。你能够直接使用的只是你自己的灵力，而通过灵符，你可以使用别人的灵力。比如你降服了邪物之后，庞大的灵力散落掉会很可惜，不如用灵符收集保存起来，炼化也好净化也好，去除掉原本的气息，用一点点自己的灵力进行引导，它们就会听从你的指令了，相当于给灵力换了一个载体，而这个载体是由你来命令的。若是净化的足够干净，你甚至可以把这些灵力吸收进自己体内。”

　　赵煜十分震惊：“灵符还能这么用？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你当然没听说过，因为这是我发现的。”我淡淡地说道。当年南星师姐和言寒师兄十分担心我因此走上歪路，千般万般叮嘱我绝对不能用灵符来害人。

　　“这就是当年的那个石台。”我指着附近的一处石堆说道，“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些血肉模糊的邪物叫作‘血尸’，这里藏着一本秘法，上面记载着各种禁忌符咒，十分危险，但有很多人不顾危险想尝试，常常走火入魔，最后基本上都是暴毙而亡。而那本秘法的最恐怖的地方在于，所有控制不了符咒的人都会被反噬，被符咒所控制。从而成为没有意识、只知道杀人的血尸。”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里有点不对劲。

　　石台的废墟好像不是这样子的？

　　算了，可能是时间太久，不记得了。

　　“那石台呢？既然都被秘法符咒控制，石台又是干什么的？”赵煜问道。

　　“因为血尸没有意识，只是一味地攻击其他活物。后来有个人就通过石台献祭，将这些血尸都控制起来为他所用。我当年看到的那些白骨，其实是附近的村民，被杀了用来祭祀。”

　　这番话听的赵煜直皱眉头。

　　越过石台继续走一大段，走到对面的坑底的另一面，就是当年藏有秘法的那个深洞了，这里也曾是血尸的聚集地。

　　我先探身进去：“跟紧点，别走丢了。”

　　“好。”

　　进入洞穴后是一段狭长拥挤的通道，只能容纳一人通过。我们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走了不多时就已经到头了。

　　随着脚步声的戛然而止，洞里的烛火一瞬间燃了起来。

　　奇怪，这么久了还能燃吗？这烛火这么耐用？

　　说是洞穴，其实也只是从外面看起来是这样。里面别有洞天，石壁像书柜一样被一排排凸起的石板隔开，石板间形成的空间较宽，正摆放着具具的白骨。

　　我们站在最低处，显得渺小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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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更了！又好像没更，如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