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阁悦——墨氤寒与厉擎烈》戈一尘

36、公子美人心甚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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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王带了随行医者来。让他给你瞧瞧身体。”厉擎烈语声轻落，便见那气韵不凡的身影，从他身后默然而出。

　　来人身着军中铠甲，束发成髻，却粗犷之气全无。纵是隔着厚重甲冑，亦可嗅得其周身轻柔之气，眉目若画，沉静似水。

　　“不劳烦大人了。我很好。”她眉心一皱，不由分说地拒绝了，眸却不由自主地缓缓定住，心下暗自惊叹虚莫桓之倾世容颜——过往书中所读过男子绝尘之色，不过如此吧！

　　“姑娘莫怕。在下虚莫桓，行医多年。方才略观姑娘面色，恐有不足之症，需早日调理为好。”他玉口轻开，声音轻却字字分明，语速缓且贵气逼人，貌呈这般倾国倾城之色，却又这般温和识体，着实令人过目难忘。

　　这般眸光澄澈的医者，她甚而不忍摇头拒绝。

　　虚莫桓于那铠甲中缓缓伸出手来，轻轻覆上她的腕。婼寒裳不由微微睁大了眼——如此修长柔嫩的一双手，与那金戈铁马的装扮，不甚相配。况且为医者采药磨粉，也难生得这般细腻光滑的皮肉吧！

　　待虚莫桓为她把脉，婼寒裳不禁盯他的脸细致看去——肤若凝脂，星眉剑目，睫翼若飞，怎有生得如此绝美曼妙之儿郎？

　　“无甚大碍。晨间喝些姜水，调理下便好。”虚莫桓轻声道，识得励擎烈之心，为婼寒裳诊治过后，便速速离去。

　　虚莫桓？

　　婼寒裳望着他孤毅深远却暗藏落寞的背影，心中边是默念着他的名字，边是猜测着此名所含之意，亦是难掩好奇之心——如此轻灵秀美，语声细润，举手投足皆令人难能无视之人，怎会心甘情愿跟在励擎烈这个俗世之主左右？

　　几番感叹疑虑之外，她亦是心下实难否认——这般纯美安然的男子，令她初见即觉惊艳不已，无论美貌或是举止，自己皆是自认不如。

　　厉擎烈望着为虚莫桓失神的婼寒裳，唇角勾起，“这般目不转睛地盯着本王的医者看，不怕本王不悦么？”

　　言辞，实为同婼寒裳无话找话，顺口调侃而已。

　　“大开眼界。”婼氤寒忍不住叹道，皆因虚莫桓之眉眼韵质，此前从未曾见过——面容亦纯亦娇不说，那一身不染纤尘之气，似透过锃亮铠甲，自带清香，丝丝袭来。

　　“你才令本王大开眼界。”厉擎烈满眸溢光，戏谑不止，“觉着他好。以后，本王多让他给你瞧瞧。

　　“还是免了吧！怕是越看越容易生病。”婼氤寒即刻接茬，“沉迷什么，都是不好。”

　　“哼！”厉擎烈哼笑一声，玩味不减，“这就单相思起来了？”

　　厉擎烈早知虚莫桓倾心于他。他若爱慕虚荣，甚过只图猎奇，与他玩耍一番亦未尝不可。

　　可厉擎烈虽花名在外，却从未予过虚莫桓一丝希望。这次带虚莫桓来，实为顾及盛氤寒为女儿之身，而虚莫桓于女眷无意，正是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