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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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城市，静悄悄的，路灯隔一盏地亮着，路灯光像斑马线一样，照得黄隽的脸，忽明忽暗的。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接房？契税物业费这些都准备好了吧，家具也买好了没？需要我帮忙的话，到时候我可以帮你搬家，其实你的东西也不多，完全不用请搬家公司。”
黄隽一股脑地说着，欧子轩有一下没一下地听着。
“那多不好意思，让你帮我搬家，到时候我们又扯不清了……”感觉到说错话的欧子轩赶紧补充道，“我不说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其实还没考虑好怎么搬家，到时候再说吧。”
……
还好，医院很快就到了。
欧子轩在挂号窗口前排队，她前面有一个大爷在缴费。
很快就轮到她了。
“挂什么科？”挂号窗口的医生伸出手来，准备接过欧子轩手里的就诊卡。
欧子轩：“……嗯……嗯……”
“你哪里不舒服？”
欧子轩：“……嗯……嗯……嗯……”
窗口里的女医生有点不高兴了，瞥了一眼欧子轩。
“我们挂个急症内科。”黄隽走过来，帮着回答道。
欧子轩点了点头。
很快，他们拿着号来到就诊室门口等待。
凌晨的急诊室中，人不多，一位妈妈抱着孩子离开了诊室。
“下一位。”不知道是不是播报系统坏了，还是因为晚上人少，医生直接在里面喊了句。
黄隽陪着欧子轩走进了诊室。
医生是个年轻人，看样子跟黄隽差不多的年纪。
见欧子轩坐下后，医生问道：“怎么了？”
欧子轩：“……嗯……嗯……”
医生把手从键盘上放下来，看了看欧子轩说：“哪里不舒服？”
欧子轩：“……嗯……嗯……就是……嗯……”
看了看黄隽，医生淡定地说：“你是家属吧，她的就诊卡刚刚没有刷上，你去挂号的地方让他们帮你看看。”
黄隽与医生对视了一下，笑了笑，拿着欧子轩的就诊卡出去了。
医生：“刚刚那个是你男朋友吧，他出去了，现在有什么直说吧。”
“不是，他只是我朋友，”欧子轩赶紧回答，“你不要误会，其实是这样的，我觉得我好像吞了一颗回形针。”
医生：“什么时候的事情？”
还好医生见多识广，欧子轩觉得这位医生感觉很专业，她回答道：“今天早上，不过我也不说很确定，只是觉得好像，应该，可能，多半是吞进去了。”
医生：“大便怎么样？有没有鲜血或者黑便？”
欧子轩：“没有这种情况。”
医生：“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
欧子轩：“有，今天晚上有一会儿，肚子有点不舒服。”
医生：“现在呢？”
欧子轩：“现在没什么感觉了。”
哒哒哒，医生在键盘上敲着，并问道：“如果你觉得你有可能是将一颗回形针吞下去，那我建议做个CT吧。”
“嗯，好吧。”欧子轩点头。
接过医生递过来的单子，欧子轩走出了诊室，正好黄隽回来。
看到一脸茫然的欧子轩，黄隽问道：“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没怎么说，就说先做个CT看看，”欧子轩把单子拿给黄隽看，“你说我要不要做这个CT？现在的医院真的是，动不动就开检查。”
“你当医生有透视眼啊，你自己都说不清楚吞了回形针没有，不做检查怎么能知道情况。”说着，拉着欧子轩去做检查。
*
欧子轩取下耳环等金属饰品，准备做检查。
按铃叫醒了放射科的值班医生，黄隽交了单子。
“让孩子进去吧。”放射科医生说。
“我们前面还有个孩子，那我们再等等。”欧子轩放好了东西，走了过来，对黄隽说。
看了看走过来的人，放射科医生才反应过来，尴尬笑了一下说：“不好意思哈，没注意看单子，只看到怀疑吞食异物，还以为是个孩子，快进去躺好。”
黄隽不厚道地笑了。
欧子轩一脸尴尬。
难道只有孩子能干出这种事，好吧，我就是孩子，我一辈子都是孩子。
*
因为人少，检查做完后，放射科医生直接将报告给了欧子轩，并嘱咐：“去找医生吧，以后吃东西小心点。”
拿着报告，黄隽也凑过来看了下。
“没想到，你真的把回形针吞下去了，你是怎么吞下去的啊？”黄隽打趣道。
“我也想知道，我是怎么吞下去的啊，居然真的吞下去了，”欧子轩懊恼道，“我这喉咙吞颗大点的钙片都能噎半天，怎么这么大颗回形针能没有感觉的吞下去呢。”
两人回到急诊室，可这会儿诊室里却一个人也没有。
等半天碰到一个路过的护士，问了下才知道医生刚刚出急救了。
他们只好在诊室门口等。
沉默了半晌后，欧子轩突然冒出一句：“我知道是怎么吞下去的了，肯定是水起到了助推作用。”
噗—，黄隽忍不住笑道：“难道你吃钙片没喝水？”
欧子轩白了黄隽一眼。
黄隽拿出手机，让欧子轩看一个视频，并说：“估计是手机后台窃听，我们说吞异物，马上就给我推这个了。”
视频是有人吐槽自己如何吞下了可乐拉环。他示范了一下，将可乐倒出，掉进可乐里的拉环顺着可乐很顺地就流了出来，一点障碍都没有。
看完视频，欧子轩又沉默了。
*
忧心忡忡的欧子轩站在内科急症室门口，晃来晃去，隔了一会儿，她问道：“会不会要我做胃镜，或是开刀取出来吧。”
黄隽拉住她的手，让她坐下，安慰道：“不要担心，等医生看了再说。”
欧子轩：“你说会不会说弄错了呢？”
黄隽笑了笑：“都在你肚子里拍到了，怎么可能弄错，不过你还是真厉害，居然真的吞下去了。”
欧子轩：“是啊，我怎么这么厉害啊。”
黄隽：“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欧子轩：“没有，要是有感觉，我就不会等到现在，被你拉来医院了，自己早就来了。”
黄隽：“看来你真是不幸啊。”
欧子轩：“要你说风凉话，你试试全程讲两节扎扎实实的数学课，嗓子都要冒烟了，然后一口气喝下一杯水。我看要是换成你，说不定连我都能吞下去。”
说完，欧子轩从包里摸出一张银行卡，交给黄隽，嘱咐道：“来都来了，等会你就帮帮忙，如果需要住院或者手术什么的，帮我跑跑路。密码是000413。”
拿着卡，黄隽轻轻抚摸了下卡上突出的数字，若有所思地回答道：“好。”
不一会儿，医生回到了诊室，他大汗淋漓地坐下，整理了下口罩，说道：“刚刚来了个出车祸的，你们等很久了吧。”
“没有，就等了一会儿。”欧子轩回道，并递过去自己的检查报告。
仔细看了会儿检查报告，医生说：“哦，没事，可以回去了……”
“没事吗？是检查的医生看错了吧，其实没有吞下去吧。”欧子轩有些小激动地问道。
“别激动，报告你们应该也看得懂，我也不多说了，回形针肯定是吞了下去，看这里，正好在你的胃里。”医生指着报告解释道。
“那就还是有事啊。”欧子轩小声地问。
医生笑了笑说：“不过你很幸运，回形针没有卡在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回去多吃点韭菜，等拉出来就好了。”
欧子轩问：“这样就可以了吗？不用胃镜或说做手术吗？真的能拉出来吗？”
医生不厌其烦地解释道：“如果说这颗回形针要是卡在了重要的地方，或者是已经划伤了内脏的话，那就只能做胃镜，看能不能取出来，胃镜不行，就要开刀。不过还好，你运气不错，它在你肚子里看起来还挺老实的。而且，你仔细看，回形针没什么锋利的地方。回家多吃含纤维素多的蔬菜，比如韭菜，把它包裹起来，等大便的时候拉出来就好了。”
欧子轩有些欣喜过望，她看了看黄隽，对医生说：“谢谢医生了。”
医生：“不用客气，这几天大便注意一下，看看有没有排出来，如果没有排出来，或者是有黑便，血便的情况，及时到医院复查。”
“好的，知道了，谢谢医生。
医生摸出手机，对着欧子轩的报告拍了一张，笑着又问了一句：“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吞下去的，其实我接这种吞异物的病人还是挺多的，但都是小孩，什么纽扣电池、硬币之类的，很常见。但是大人，你还是头一个。”
“一杯水就送下去了。”欧子轩回道。
走出诊室，欧子轩问：“你说他刚刚拍了我的报告单，是不是想发朋友圈？”
“也说不定他是准备做教学案例。”黄隽安慰道。
……
回到家，已经快2点了。
黄隽将银行卡还给了欧子轩，欲言又止……
欧子轩：“今天谢谢你了。”
黄隽：“明天回家吃饭吧，我给你做韭菜。”
想拒绝，但是听到韭菜，欧子轩又犹豫了。
“真的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吗，即使是作为普通朋友，也可以相互帮助吧。卡都能给我，吃我做的饭就不行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我什么都没有说。”
“那就这样了，明天早点回家。”说完，黄隽便回房间了。
欧子轩挠了挠头：“今天怎么这么累啊。”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第 1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