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报！高冷影帝他超爱》九月四日

18、你闭嘴

　　因着交通管.制，柯小满花了将近三个小时才赶到酒店。

　　柯嘉扬的派对已经开始了许久，一群派对动物手中的酒杯都不知空了几轮。

　　“弟弟你是哪个公司的呀？出来玩儿还穿得这么保守，姐姐以前都没见过你……”

　　一名喝得醉醺醺的年轻模特，嬉笑着过来搭讪，柯小满借着震耳欲聋的鼓点掩饰，闪身避开。

　　柯嘉扬年轻多金，又学的是导演专业，同他臭味相投的富二代，以及娱乐圈的演员模特，都是他派对的常客。

　　在酒精和夜幕的包围下，这群人逐渐变得放浪形骸，男男女女拥抱在一起，他们的面孔与喧闹的派对空气融为一体，模糊得难以辨别。

　　就在柯小满快失去耐心，甚至想冲上舞台夺过麦对柯嘉扬点名时，终于在那座巨大香槟塔阴影下的隐蔽角落，找到了柯嘉扬的身影。

　　直到柯小满走近，早就察觉到柯小满到来的柯嘉扬才故作惊讶的转过身：“小满，你终于来了……”

　　柯小满冷淡地打断柯嘉扬：“任俊明在哪儿？”

　　柯嘉扬没有回答柯小满的问题，他走过来，浑然不见方才与柯小满通话时的蛮横，反倒变得无比的亲切：“来，小满，你来得正好，我给你介绍……”

　　在柯小满到来之前，有两人正在跟柯嘉扬交谈——这儿离舞台最远，可以使用正常的音量交流，不必扯着嗓子喊话。

　　其中一人见着气氛不对，冲柯小满笑着举了举杯，就找借口先离开了。

　　而另一人则是留在原地，饶有兴致地打量起了柯小满，随后，语气不善道：“嘿，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你。”

　　柯小满这才注意到出声的这人，见着这人一身奢牌的硕大LOGO，宾利车钥匙挂在腰上，败家二代的刻板印象都能在他身上数出来。

　　柯小满很快就记起了这人是谁。

　　他定定地看向对方，直到对方的眼神心虚地闪烁，才不疾不徐地道出对方的名字：“尤安。”

　　柯嘉扬一脸纯真，惊讶道：“小满，真的好巧，我听尤安说，你还是他的中学同学呢。”

　　在柯嘉扬上门找到柯小满之前，柯嘉扬就已经通过私人侦探调查到了柯小满过往的所有经历，所以他不可能不知道柯小满与尤安之间的龃龉。

　　而年幼且贫困的柯小满，正是因为反抗尤安的霸凌，才丢掉芊芊助学金的资助资格，这对柯小满来说，绝对不是值得回忆的过去。

　　柯嘉扬特意在今晚邀请了尤安，还以叙旧的口吻介绍其与柯小满见面，无非是想借此羞辱柯小满。

　　柯小满不会被柯嘉扬这点把戏触怒，当初的他能将尤安摁下狠揍一顿，今天的他更可以对尤安饱以老拳。

　　同为明市人，尤安是在不久前的同乡会上，和与他主动结交的柯嘉扬相识的。

　　在两人的一次聊天中，尤安从柯嘉扬口中听见了柯小满的名字，他大为震惊，无法相信柯嘉扬所描述的柯小满，与当初跟就读同一所中学的柯小满是同一人。

　　直到他今晚亲眼见到柯小满——

　　尤安更为□□地紧盯着柯小满，他鄙夷着柯小满穷酸的打扮，目光却黏腻的在柯小满的脸上流连。

　　派对现场不断变换的灯光，细密地勾勒出柯小满面庞的轮廓，在这暧昧的明暗当中，柯小满抿着唇，摆出只有一张冷脸，却使他漂亮得更加凌厉，更加摄人。

　　早知道当初那个黑黑瘦瘦的卖鱼佬会长成今天这番模样——尤安开始下流的想象，顿觉口干舌燥。

　　就着这些想象，尤安从一旁香槟塔的塔基处拿起一杯香槟，递给柯小满，自大而玩味地：“卖鱼佬——不对，是柯小满，中学的时候算我不懂事，当我赔罪，先敬你一杯……”

　　柯小满压根没有给尤安任何多余的眼神，他依旧冷静地看向柯嘉扬：“我再问你一遍，任俊明在哪里？”

　　一旁被柯小满无视的尤安只觉被下了面子，当即变了脸色。

　　柯嘉扬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先安抚了尤安，再装傻似的逗弄着柯小满：“任俊明吗？我也不清楚他在哪儿——先别管他啦，咱们跟尤安一起喝一杯吧，跟你的老同学庆祝庆祝？”

　　“我已经跟赵念说了今晚的事，过一个小时她要是没接到任俊明的电话，就请她报警。”柯小满的耐心所剩无几，“而且，我有李特助的联系方式，稍后我就可以给李特助去个电话，可以请他告知薛董今晚在……”

　　柯嘉扬同样变了脸色，目光如利刃。

　　“你少得意，柯小满！”不知如何被柯小满戳了痛脚，柯嘉扬咬牙吐出一句。

　　柯小满本以为柯嘉扬跳脚的愤怒是害怕薛建业，但事实是，柯嘉扬今晚几次濒临失控，都是对柯小满马上要被认回薛家的忧惧和嫉妒。

　　柯小满心知对柯嘉扬这种人要打蛇打七寸，依靠上辈子的记忆，提起李特助，无非仍是用薛建业来震慑柯嘉扬，让他快点交出任俊明。

　　但在柯嘉扬看来，这却是柯小满小人得志的炫耀。

　　薛明琛已经知道了柯小满的存在。

　　打小受到薛建业白手起家创业史的熏陶，薛明琛就不是个铺张的性子，更年轻的时候，还有人笑过他孤寒。

　　可光看今晚这场为了柯小满举办的派对，只要柯嘉扬故意提上一句“也许小满会喜欢”，在派对策划递上报价高昂的合约时，薛明琛眼都不眨的提笔签字。

　　这还是在没有正式认回柯小满的前提下，薛明琛的“溺爱”都满得快收不住。

　　待柯小满回到薛家，还有没有一刻不在忧心惦念着他的柯芊芊在等着他。

　　到时，柯嘉扬恐怕自己这个“替代品”就失去了价值。

　　这叫柯嘉扬如何不去嫉恨柯小满。

　　可那晚柯小满突然的变卦，被薛明琛太快知晓了他的存在，害得柯嘉扬的计划都落了空。

　　“真的，柯小满，你少得意。”柯嘉扬突然凑近了，朝柯小满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想就这么回到薛家享你的荣华富贵？你做梦——”

　　倏地，柯嘉扬一个趔趄，面露惊慌地向后倒去。

　　刺耳的撞击声接连不断地响起，那座足有几人高的豪华香槟塔，轰然倒地。

　　先是有人发出尖叫，随后扩大成不断起伏的惊呼。

　　人们纷纷将目光投向声源处，于是，便看见作为这次派对主人的柯嘉扬，吃痛地倒在香槟塔的碎片旁边。

　　他的胳膊、脸颊，浮现出不少细碎的血痕，而柯小满则是不远不近地站在柯嘉扬的对立面。

　　尤安被这突如起来的意外吓了一大跳，看着满地足以夺人性命的碎片，虽然他没有受伤，心脏却止不住后怕的狂跳。

　　回过神来，即便尤安没有看清柯小满是否对柯嘉扬动了手，可这一处角落只有他们三人，为了撇清自己，尤安当即对柯小满怒吼道：“柯小满，你疯了吗？你是不是想杀了阿扬？！”

　　各色目光伴随着窃语，四面八方的将柯小满包围。

　　舞台上的DJ停下了音乐，现场陷入一阵尴尬而紧张的静谧，这时响起的脚步声，便格外清晰。

　　许是气势汹汹的来人气场过于强大，人群自觉为这两道快步赶来的身影分开一条道路。

　　柯小满有些意外，没想到薛明琛和凌肇也在这里。

　　凌肇先止住了脚步，他没走近，勾手唤过一旁无措待命的工作人员，皱眉沉声：“多叫点人过来，立刻把这里收拾了，还有——盯着点那几个拿手机拍照的。”

　　哪怕事先声明不允许带手机入场，但总有几条漏网之鱼。

　　薛明琛的脚步则是没有丝毫停顿，一路行至柯嘉扬身旁，只匆匆瞥了柯小满一眼，便将全部的注意力落到了柯嘉扬身上。

　　柯嘉扬仍呆坐在满地的狼藉中，仿佛他被柯小满暴力的攻击吓破了胆，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可怜而无助地望向薛明琛。

　　不顾自己是否会被碎片划伤，更不在乎昂贵的手工皮鞋被酒液浸湿而报废，薛明琛小心地避开柯嘉扬的伤口，一把将人拉了起来。

　　“疼不疼？我们现在去医院。”

　　看见柯嘉扬缓缓摇了摇头，又仔细打量过柯嘉扬的伤口后，薛明琛这才松了一口气。

　　凌肇将事情吩咐完，也走了过来，他不认识柯小满，哪怕对柯小满的身份有所猜测。

　　于是，凌肇也不去看柯小满，只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好友：“明琛，小嘉没事吧？要不要先带他去处理伤口？”

　　薛明琛点了点头，他正要扶着柯嘉扬避走开这一地狼藉，柯嘉扬不动，突然开口道：“我没事，谢谢肇哥——不过都是小伤，不用那么麻烦的。”

　　边说着，柯嘉扬边发出嘶嘶的抽气声，同时，他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始终安静站在他们对面的柯小满，紧接着露出一个乖巧得令人心疼的神情。

　　就仿佛是柯嘉扬悄悄地将所有委屈都咽下了，只敢喃喃道上一句：“我、我就是被吓了一跳……”

　　好似一直在刻意回避什么的薛明琛，终于看向柯小满。

　　距离上次见面，不知是不是因为正式接了薛建业的班，从“小薛总”变为“薛董”，薛明琛周身的气场更显强大，他眉心一道深刻的竖纹，就这么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柯小满。

　　柯小满不闪不避地迎上薛明琛的目光。

　　薛明琛从未想过，他居然会有情怯难言的这一天。

　　他轻易能在谈判桌上将人杀得片甲不留，在酒会里同人谈笑风生、推杯换盏，可此刻，他面对柯小满，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而薛明琛冰冷的沉默，在尤安看来，正像是他恼了柯小满，却因教养不得不强压火气的表现。

　　整晚被柯小满不知下了多少次面子，心中暗恨的尤安，似乎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迫不期待地开口，做出一副“护嘉使者”的热心肠：“明琛哥，你听我说——刚刚嘉扬好心招待那小子，谁知道他发的什么疯，一直对嘉扬没个好脸色，还动手把嘉扬推倒了！”

　　柯嘉扬立刻转向薛明琛，神情惶惶：“哥，你不要怪小满，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尤安仿佛对柯嘉扬的“善良”痛心疾首：“嘉扬，我都亲眼看到是他推的你了，你干嘛还要帮他说话？！”

　　柯小满平静地看着柯嘉扬和尤安的一唱一和，心想，原来如此。

　　柯小满并不清楚这个派对是薛明琛的主意，自然便将柯嘉扬和尤安的做戏，当成了逼他出现在这派对现场的全部原因。

　　毕竟上辈子，柯嘉扬也有过类似的伎俩。

　　彼时，柯小满禁不住柯芊芊温柔又虚弱的哀求，同意在年底陪着薛家人回柯家祭祖，也是让年迈的柯语堂见一见他这个失散寻回的亲外孙。

　　柯嘉扬当时已坐在轮椅上，他天生一副好演技，只需吐露几句暧昧的台词，再做出一脸忧郁哀愁。

　　那些跟柯嘉扬交好的公子哥，眼见柯嘉扬被柯小满害得如此可怜，便自发的要替柯嘉扬，向罪魁祸首柯小满报复。

　　但这群草包似的公子哥，能做的也不过是将酒泼到柯小满身上，再言语讥讽柯小满，让他当众出个大丑。

　　柯小满已不是一开始忍气吞声的性子，后来，有人反被柯小满的回敬激怒，先动了手。

　　推搡之间，柯嘉扬被人意外从轮椅上推落，摔倒在台阶上，还磕破了头。

　　那害得柯嘉扬人跌倒的人，立刻惊惧地高喊，是柯小满推倒了柯嘉扬。

　　而柯嘉扬在看到第一时间赶来将他扶起的薛明琛时，也是如现在一样。

　　先怯怯地看一眼柯小满，再好似不忍让薛明琛为难般，懂事地说，是他自己跌伤的，让他不要怪柯小满。

　　哪怕柯小满当场反驳，可他孤身一人，哪里敌得过这群人心照不宣的联手嫁祸，他再多的自证，也被视作苍白的狡辩。

　　后来，这事递到了长辈跟前，柯语堂便发话，将柯小满关了禁闭。

　　柯家家法的其中一条，就是要将心术不正的子孙关进只有一张小床，连窗户都没有的禁闭室里，饿上一天一夜。

　　柯芊芊为着这事，忧心之下又坏了身体，不得不卧床休养，心疼妻子受累的薛建业哪还想管柯小满的死活，只有薛明琛去偷偷给柯小满送了吃的。

　　可薛明琛到底是小辈，他只有趁着柯语堂睡下后的半夜，偷摸着打开禁闭室的门。

　　柯小满其实是害怕的，在他小时候，他还不懂得如何从女人的打骂下逃脱，他只会躲着抽噎。

　　女人嫌他哭得吵闹，便将他扔进筒子楼的地下室关起来。

　　年幼的柯小满害怕这黑洞洞的地下室，他拼命地踮着脚，去抓那冰冷的门锁，老鼠就从他脚边跑过，他哀求着，恐惧着，却一次又一次地被关进冰冷黑暗的地下室里，逃不出来。

　　幼年所遭遇的这些，柯小满对薛明琛难以启齿，他只能顶着薛明琛疑惑地眼神，过于迫切地请求薛明琛不要关门。

　　就着走廊的光亮，柯小满咀嚼着薛明琛给他带来的食物和水，他并不强求薛明琛将他从禁闭室里带出去，而且他也长大了，令他恐惧的黑暗似乎变得不再难以忍受。

　　但柯小满仍是贪心了。

　　他从薛明琛那儿得到了食物和水不算，他便想着，也许他还能从薛明琛那儿得到一点信任。

　　那时的柯小满问薛明琛：“柯嘉扬真的不是我推倒的，你相信我吗？”

　　薛明琛沉默着，没有回答，只是叹息着，拍了拍柯小满的肩膀。

　　上辈子的柯小满还有机会，能多问一句薛明琛，是否相信自己。

　　可在此刻，看着心疼地将柯嘉扬护在身后，连多看自己一眼都嫌的薛明琛，柯小满再没机会，也没必要问出这一句是否相信。

　　薛明琛是不会相信他的，这个答案他上辈子就已经得到了。

　　为了不给柯小满开口的机会，尤安仍在一旁喋喋不休地给柯小满的罪状加码。

　　看柯小满这副穷酸样，尤安敢肯定柯小满连现场的一瓶酒都赔不起，他满怀恶意：“啧啧，柯小满，你不光害得嘉扬受了伤，还有这座香槟塔，全被毁了，也不知道糟蹋了多少钱……”

　　与此同时，柯小满已经组织好了措辞，正要开口。

　　谁料，薛明琛沉声发出一声怒喝：“住嘴！”

　　被这一声喝住，柯小满便只是张了张口，没有发出声音。

　　薛明琛这才注意到与他同时开口的柯小满，他重重地闭了闭眼，咽下将柯小满吓到的懊恼。

　　薛明琛看向尤安，后者不过一个草包二代，只需要薛明琛一个无声的眼神，顿时便被骇得软了双腿，再不敢多说一句。

　　薛明琛没有去看柯嘉扬，他压低了声音，语调冷静听不出任何情感的起伏：“小嘉，这位是你的朋友么？不论是不是，我都觉得，这是我们的家事，应当请他保持安静，你觉得呢？”

　　柯嘉扬的脸色变得愈发的苍白，他轻颤着点了点头。

　　凌肇挥了挥手，接到他示意的经理便让安保迅速将尤安“请离”。

　　毕竟上一次见面，柯小满才被薛明琛“威胁”过，这会儿再收到薛明琛的“怒斥”，也很正常，他并不会去想薛明琛这一声“闭嘴”，其实不是对他说的。

　　以柯小满对薛明琛的了解，方才的厉声呵斥对于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薛董来说，已然算得上失态。

　　柯小满也理所应当的认为，薛明琛作为柯嘉扬的好大哥，正是因为柯嘉扬在他眼皮底下受伤这件事大动肝火。

　　而薛明琛要是真的动了怒，今晚这件事恐怕就不能善了了。

　　柯嘉扬即便手段再恶劣，他毕竟仍是象牙塔里的学生，他无法像薛明琛那样轻易地动用强大的钱权。

　　即便柯小满再不愿承认，上辈子他毫无征兆地接到他被强制退学的通知时，那份他毫无抵抗之力的愤怒和恐惧，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头。

　　所以，柯小满十分“识时务者为俊杰”地垂下眼眸，对薛明琛道：“薛先生，很抱歉——无论您相信与否，我都没有动手伤害你弟弟，而我到这儿来，也只是为了找一位被柯嘉扬强行‘邀请’参加派对的朋友……”

　　柯小满说着话，忽然感到一道温热地液体顺着他的喉结流下，他伸手一摸，整个手掌顿时擦满了鲜血。

　　柯小满这才意识到，原来方才倒塌的香槟塔，也有碎片溅出，将他划伤。

　　薛明琛站得离柯小满很近，当他看见柯小满脖颈间那抹刺目的殷红时，他担忧地向柯小满伸出手。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柯小满瞬间避开了薛明琛。

　　看着薛明琛尴尬地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柯小满立即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当然，多少是因为我的到来，才造成现下的局面。您也看到了，我没有钱支付赔偿。若是薛先生您动手揍我一顿能消气的话，我绝不会像刚刚那样，这一次我保证不躲……”

　　薛明琛咬紧牙关，收回的手垂在身侧，因紧握着，手背都暴起了青筋。

　　他又想起第一次见到柯小满时，当他出言讥讽柯小满没有家教，柯小满平静地回答他，他确实没有爸妈能教他这些。

　　就像此刻的柯小满，他习惯了贫困，他从未有过依仗，他将挨打作为一种解决问题的办法，他轻易就能承受痛苦。

　　“够了，别说了，小满。”薛明琛打断了柯小满。

　　他再也受不了柯小满将他当做陌生人的态度，苦涩地自责撑满了他的心脏，他几乎是哀求地对柯小满道：“对不起，小满……别再生哥哥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