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为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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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验结果没有那么糟糕，但也没好到哪去。
长期的低糖低脂或者是生酮饮食在减轻体重的同时都会造成身体状态的改变。连不用减重的增肌都如此。
林之尔以她最基本的医学常识，就能明白的道理，放在演艺圈却是行不通的。
要么血糖太低，容易导致脏器（包括脑）供能不足；要么蛋白质摄入过多，代谢伤肝伤肾、还容易尿酸高；如果打算仅靠脂肪供能，肠胃负担过大……时间久了免疫系统也会发出警报（例如低烧不退）。
幸好李枫只是少了糖（碳水化合物）的摄入，而且持续时间不长，估计只是真的低血糖，加上肠胃病毒感染、休息不够免疫力不足引起了发热。
有惊无大险。
“我说了不会有事的。”李枫让向天把林之尔带进片场，这里面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更何况林之尔之前在剧组待过，并不会觉得特别不自在。
“你今天不烧了？”林之尔坐在一旁，不服气地反问道。
好像确实没退，李枫依然觉得脑袋发晕。不敢再狡辩。
“我还是给你出个新食谱吧，你再瘦下去就真的营养不良了了。”早上检查时李枫体重将将够65公斤，BMI连18都不到，已经远低于正常范围了。
“哦。”他应下。
“碳水不能不吃，但是可以选择性的吃一些升糖低的。”林之尔给他一一解释，“就是不会很快转化成血糖的，这样器官压力也小，有利健康。”
“比如粗粮啊，南瓜红薯土豆芋头这类的，都属于升糖不高的碳水。另外水果能补充水和维生素，不能只靠吃维生素片来维持，草莓一类的升糖都不高，都是可以经常吃的。
蛋白粉就不用特意加了，把鸡蛋好好吃着，每天至少一两个，蛋黄也不用特意丢，里面的胆固醇没什么不好。
少油少盐能做好，饮食均衡问题就不大。你这种体重基数的，不适合搞什么生酮饮食，不要摄入太多脂肪了。”
也不知道李枫到底听懂了多少，林之尔想，到时候写给他的生活小助理那个叫唐桃的好了。
“怎么不说话？”她问。
“你好久没有这么跟我讲话了。一次还讲这么多。”李枫刚做完妆发，安静地笑着看她。
“要不是你这么不行，谁想跟你废话。”
“林医生，不要说一个男人不行。”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我讲的不是事实吗？你昨天晚上很行吗？”林之尔说的是事实，他们单纯地抱着睡了一晚。前所未有的。
唐桃正准备叫她老板李枫去候场，听到这些对话呆在原地。
向天不是说这女的是医生吗？他们不是今天去过医院吗？医生就什么虎狼之词都可以讲的？
那边李枫正被怼地哑口无言，琢磨着等他缓过来了好给她点厉害瞧瞧。
倒是林之尔先瞧见了唐桃，招呼她过来：“李枫老师平时吃饭是你在负责对吧？”
小姑娘点点头。
“我回头列个新的食谱，你尽量按照上面写的给他弄就行。”
唐桃看看林之尔，不敢直接答应，又转头向老板确认。
“林医生讲的你照做就是了。”李枫不但没有发言权，还觉得有点享受被人这样“管着”。
“好的，枫哥。”唐桃决定要找向天问问清楚，什么时候自家老板对一个女医生这么言听计从了，不是很像他平时谨慎的作风。
“你来有事吗？”李枫问道，他头一次觉得助理在旁边这么不自在。
“那边导演说准备拍了。”唐桃差点忘记正事。
“剧组你应该熟吧，就那么回事儿。累了就让向天带你先回酒店，房卡给你。”李枫掏出了他自己唯一的房卡，放在林之尔面前的桌上。
林之尔毫不推辞，拿过房卡：“我自己可以回去。你的车太招眼了。”
这一切都在唐桃眼皮子底下发生，她一直以为李枫是个不错的老板，不论是工作还是私德。如果李枫的人设不是伪装……在她面前的林医生就是……
未来嫂子！
*
林之尔一共待了四天，李枫这边吃了药退了烧便没有大碍，加上医院的年假没有那么好请，省着点花。
“乎乎。”李枫最是不舍，“多留两天不好吗？”
“你后面几天都是夜戏，你都在组里也见不到我啊～”林之尔在打包行李箱。
“我不介意白天多陪陪你。”林之尔好不容易来，他怎么样也要多抽出些时间。
“我介意。”林之尔手里都是李枫塞给她的礼物，箱子装不下，正不知如何是好，“你睡眠严重不足才搞出这一身毛病，白天还是多休息休息。”
“你在我也可以休息啊。”
“我在，你想的就不止是休息了。”林之尔此行，准确来说是昨晚，已经体验过恢复体力的李枫的休息方式了——那绝对不适合养病。
她还是提前走会更好一点。
李枫瘪瘪嘴，林之尔来的这几天他觉得自己状态好多了。有她在，他睡得踏实，吃得放心，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更安心了。
他好像从来没曾感受过这种依赖，他可以放心把自己的一切交给另一个人。他完全信任的人。
这种信任是打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高三？那时候幼稚的要命，但凡能早点知道成绩对未来那么重要，他也不会在海城的时候不认真学习。
那次同学会？虽然帮林之尔解决了前男友，可他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那样暧昧的场景，甚至辨不出是谁占了便宜。
……
有些东西，埋在土里，生根发芽，郁郁葱葱，参天大树。
以往的李枫即使有想法也都是埋在心里，这次不同。完全不同。
她来了。海城到R市超过1500公里。
她对他讲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在表明：她一样珍视着他。
那种叫做林之尔和李枫的缘分也好，感情也好，都是客观存在的东西。
李枫自认为一直很理智，他自小长大的境遇不允许他不理智。
如今他有了相对充足的工作，富足的生活，人际关系也并不复杂（相对而言）。
他不是流量，粉丝佛系，作品稳定输出……
他是不是可以考虑……人生的下一个阶段？
如果真的要迈出这一步，要思考的还有很多，很多。以李枫小病初愈的浆糊脑袋，一时是想不玲清的。
“乎乎，”他叫住正在忙碌的林之尔，走过去熟练地牵起她的胳膊往自己怀里带，“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啊？”林之尔一脸懵。
“我答应过要经常回去看你的。”李枫讲的是去她海城的家。
“我又没同意让你去。”林之尔不在意，“而且工作肯定更重要啊～我也很忙的好不啦。”
“但是我想见到你，每天都见到你。”李枫低下头把脑袋埋在她的颈窝，深深地汲取她的气味，柔软的草木凝脂的味道。
林之尔被他的呼吸弄得痒痒，连忙躲开，却挣不破他的双臂。
“好了好了～没空回家的又不止我一个。”
“我不管。”李枫耍赖，顺着往上追逐她的下唇。
林之尔被一连串的亲吻，失去了申辩的能力，随波逐流地倒在套房客厅的沙发上。
她习惯了直奔主题，或者说她有限的经验里从来不需要太长的前'戏。她以为极致的愉悦已是她所能获得的造物者给人类最好的嘉奖。
似有非无、若即若离、看得见吃不着……才是人类贪婪的本质。
“枫枫。”林之尔凑近，伸手试图解开他领口的扣子。
不料被他一把抓住，十指紧扣地压在身侧。
“想做什么？”他压低声音，明知故问。
“你说呢？”十公分之内的对焦都显得模糊不清，她胸腔起伏，声音断断续续。
李枫再次落下一个吻，浅尝辄止。“这样不好吗？”
“不够好。”
“那你……想要什么？”他的声音极尽魅惑，身体却不肯越雷池半步。
最聪明的猎手往往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你。”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想要什么答案。
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猎手？
你我势均力敌，不需要权衡。
李枫松开被他压住的手，不用她帮忙，怎么性感怎么来——他自己把扣子解了。
这个沙发不错，这个遮光窗帘不错，这个筒灯有点太刺眼了……
可谁还会在意这些细节。她明天就要离开，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该被珍惜。
“叮咚～叮咚～”
“枫哥，你在吗？可以去片场了。不用急，司机已经在下面等了。”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