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天使农场22（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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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周霁没有任何招呼，在陶枳还没有起身做出反应之前，跳到了她身上，将匕首深深刺进她的心脏。
“……”
周霁将刀拔出来，满意地笑了一下。
陶枳倒在她怀里，她伸出手，在女孩儿烂漫的笑容中抹上了一片猩红。
“……”为什么?
周霁轻柔地拥着她，她跪下来，刚好被她扶在肩头。像幼兽一般，她用柔弱的头发蹭了蹭陶枳耳边。
她似乎听见了这人不甘的问话。
“姐姐，在遇到我之前，不要把你的心交出去。”
“否则，我会来惩罚你。”
……
她呛咳一声，再次倒在烂叶堆中。
陶枳无力阻止血从伤口和指缝流出，但是她的思维越发清晰。
在倒下之前，她看清了周霁飘然而去的背影。
那不是一个孩童，而是一个正常体型的少女。
她身穿方便行动的红色短裙，上半身被一件黑色的长袍包裹着，背后是一轮巨大的血色太阳和一把人高的漆黑镰刀。
她在荒漠中前行，风沙吹开了斗篷，她的短发下，是一张悲伤的白色石头面具。
“……”
这是她给她的结局，在那个养成游戏……她为一位贫民窟的少女起名周霁，将她培养成了屠杀全城人的死神。
“《黄金海的女儿》。”
陶枳终于想起了全名，她红着眼睛，看向手腕。
“为什么这里会出现……我在别的游戏里，打出来的，BE结局。”
系统：_宿主_你的情况不太好__
“我当然知道啊！”
陶枳又呕出了一大口血。
再不想办法止血，她很快就会流血而死了！
可她不甘心……
陶枳栽头昏了过去。
……
因为脑袋缺氧，陶枳难受极了，却像梦里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是的，她又回到了那个梦境。
深绿色的树林剪影，停在半空正飞舞的鸟雀，乌云与月亮，全都化成了灰色的颜料，又析出了黑的白的斑斓颜色。
它们要将她融化。
系统发出滴滴的声音，她却没法低头去看。
那声音有着某种节奏，像一串摩斯密码……可她又不记得她会那种东西……
就在陶枳想要放弃时，一个安静的身影从扭曲的树林中走出。
那人一看见陶枳满身的血便吓到了，随后才颤抖着手，将陶枳僵硬冰冷的身体抱了起来。
她快速往城堡那儿跑去。
陶枳发不出任何声音，便沉默地凝视正抱着她的那个人。
她忍不住想笑。
苏锦并不如她所想的那般平静。
她的手在抖，只有更加用力地抓住她已经僵硬的身躯，才不会让她滑下来。
她默然地仰着脑袋，无视了周围那些诡异的色彩，她躲避着它们，不想让陶枳也被融化。
苏锦的眼睛看起来淡漠，且冷静，另一只却浸满了泪，温热地，一滴滴地，从苍白的下颚滑落。
它们有些来到陶枳冰冷的皮肤上，那瞬间的温暖，将她的意识拉了回来。
这一次，她听清了苏锦的呢喃。
“为什么，为什么还会变成这样……”
“我应该早一点，早一点接受那些赠予吗……”
“可我并不想……她也不想让我变成那样……”
“如果我如她所愿，回到农场，回到她所愿想的那种生活……至少她会开心快乐……”
“可现在，都来不及了。”
“……”
她们义无反顾地，被漆黑的城堡吞没。
随后，黑暗中奏响了一声琴音。
……
陶枳不忍继续看下去，转身离开了灯火下的舞会，她朝黑暗中走去。
她凝视着远方无尽的虚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语。
“如果这是一个游戏的结局，那就到了解谜的时间了。”
“我以为这是我熟悉的游戏，靠着它原本的攻略就可以做到我想做的事情……可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个世界里，因为有着我，或者其他参与者做出的改变，而分裂出的其他‘结局’，都是游戏本身不曾存在的。”
“目前看来，我是在死亡之前，被苏锦带回了城堡，而她接受了城堡支配权，开启了‘死亡之舞’BE，我也就达到了完成结局的任务，可以离开游戏了……”
“那，要是苏锦没有把我带回城堡呢，要是她宁愿看着我死亡，也不愿意选择这个结局……”
她的耳边传来系统的声音：“宿主，你会直接死亡。”
陶枳挑了挑眉：“你现在可以直接和我对话了？”
系统：“是的。”
陶枳又问：“我要是像幻觉里遇到的人一样，失去了系统，而又达成了结局？”
系统：“她们被永远困在游戏里了，宿主，她们无法到达游戏结局之外的世界。”
陶枳点点头：“也就是说，我的任务其实是保护你，维护我的穿越权力，并且到达结局，结局无论怎么样都好……”
她又问：“你能告诉我其他的信息吗？比如那个《黄金海》的周霁？”
系统：“我无法回答超过你认知的事，宿主。”
“也没事。”陶枳笑了一下，“我会猜对的。”
她说：“很明显，有人希望我能按照她的‘攻略’走，这个痕迹太明显了……”
“和所谓的游戏攻略一样，她一定了解我目前经历的游戏详细情报，知道所有可以投机取巧的机会方法，她制定了一个详细的攻略，想让我达成某一个结局。”
系统问：“宿主为什么这么认为？”
“周霁。周霁的出现太奇怪了。”
系统：“好像是的。”
“第一次死亡的时候，恰好在我要和苏锦告白之前，第一次死亡虽然可以重生，但使我失去了这个世界的身份，还要提防着下一次的袭击，自然远离了苏锦。
“第二次死亡，在我想去农场找苏锦，这一次之后，我在濒死边缘看到了别的结局发生的事……不仅告诉了我一部分真相，也在提醒我苏锦也能因为某种原因和‘她们’，就像和我的情况一样，可以和那些被困在别的结局里的自己对话，对吗？”
系统：“是……”
陶枳笑了一下：“必须要有这种体验，才能看见‘她们’吗？”
系统说：“宿主，你还会遇见。”
“行。”陶枳没有吐槽系统不给确切答案，接着说，“第三次，也就是这一次，明明是帮助了我的‘安吉尔’，却没有提醒在外面接应的人就是对我有极大威胁的周霁，当然，我是在没有遇到别人的情况下，首先判断她告诉我的接应人就是周霁。
“她的隐瞒我想是，怕我有所提防又选择留在城堡里，而她的行动指向了我需要第三次被周霁杀死，从而刺激知道了我真实身份的苏锦，去选择结局。
“这样，我就成功了。”
系统：“真的是这样的话，宿主你该怎么办呢？”
陶枳：“你总是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系统：“……”
陶枳：“我啊……我感觉，能做出这种攻略的人，对我本身和苏锦有着，已经超过了我们本人目前认知的了解……
“我甚至觉得，那个人就是我，她欺骗了周霁，用某种方法让她来到这里，利用她做这种事情……
“就像是和我一样，和苏锦一样，被利用了……
“我啊，真的是一个虚伪的骗子。”
陶枳笑着，完全融化在了黑暗里。
……
离开那个世界后，她在一片纯白的空间和系统对话。
系统：“宿主，去下一个游戏世界之前，请耐心听我说明一些事情。”
陶枳揶揄道：“你说，难道又是我认知之内的事了？”
系统坦诚地道歉：“对不起，宿主，这是我最后一次陪伴你了。”
“……”陶枳麻了，“你真寄了？”
“是的，我将要迎接我的死亡。”系统平静地维持那份机械声音，“宿主，不用担心我的离开，我只是一个寄生者，你依然会正常穿越到游戏世界里……”
它笑了一下：“宿主，你还会遇见其他的我，希望你可以再次接受它。”
“……”陶枳沉默了半响，“你能说点我可以听懂的吗，你什么时候能像我一样有条理？”
系统道：“我的身份是某个游戏世界的‘旁白’，是宿主你愿意让我寄生，将我带到了别的游戏世界，这一路的风景我已经非常满意了，谢谢你。”
“简单来讲，我的‘寄生’只是跟随宿主来穿越的，而我能力不足，无法准确定位到当时的你穿越的世界。因此，在每一个世界，如果我能找到你的话，宿主你都会交到一个新朋友。
“不用担心我的离开，宿主。”
陶枳的思维短路了一瞬：“这到底……”
系统继续说道：“因为这是你认知里的第一个世界，在游戏里，我也失去了很多信息，抱歉无法给你提供帮助，现在我在数据里找到了更多东西，但是我的生命即将消亡了，我只能告诉你几点。”
陶枳忙道：“你说就好了。”
系统说：“之前我看到的游戏世界，并没有类似于‘周霁’这样的穿越者出现，《黄金海》的世界信息，我暂时没有调取到，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我想提醒宿主一点，如果有其他的穿越者，他们应该和我一样，并不是按照宿主你的时间线进行穿越的，就像这一次我即将死亡，才穿越到宿主你经历的第一个世界。
“最后我想告诉宿主，我是‘缄默的旁白’，在游戏世界里，我是只能和宿主对话的观众，在达成某个游戏结局之后，我将奉上我的视野。
“宿主，你可以选择是否使用我的技能，进行对你经历的游戏结局之外，它的‘过去’或是‘未来’进行观测。
“需要注意的是，这次穿越，你将成为和我一样的‘缄默者’，只是一位观众，请牢记。
“只是，你所观测到的一切，将成为那个游戏世界的现实。”
“……”陶枳又沉默了，“可以不选吗？”
系统：“宿主会直接进入下一个世界。”
陶枳说：“我想去过去。”
她没法面对那个未来。
“好。”
手腕处发出一声长鸣。
几秒钟后，一股力量将她拉回了黑暗里。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天使农场22（修）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