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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多亏琼音楼高,让白棠在生死之际化为原形,佛门灯灵金光普照渡化众生,一时之间金光犹如万把利刃将这琼音楼里里外外穿了个透。
      层层金印带着经文,将琼音楼围成鸡卵,金光不减不灭楼中众鬼原是被拘在此处,不得轮回,神佛也救不得,如今有一个渡化一个,连埋伏在此处的鬼差也被渡化了几个,众鬼想逃偏偏琼音楼已成鸡卵,白棠原身就是其中太阳,逃无可逃。
      等菩萨匆匆而来,琼音楼众鬼已一个不剩,菩萨拾起白棠,灯身上有一处裂痕惹眼,他将白棠收入袖口,亦是匆匆而去。
      孟婆倚在桥头看那远处佛光冲天,不多时,地藏王菩萨座下灯灵渡化琼音楼众鬼的消息就传遍了地府,一时间,或骂或贬或恨或爱,众鬼爱恨都集于白棠一人之身。
      柳沛也不吃恶鬼了,从忘川游上来看着孟婆折花船,“姐姐。”他说:“小油灯儿这次闯大祸了,他得被多少鬼恨死。”
      孟婆折花船送走婴灵:“他这挡箭牌做的真好,或许他们也没料到他敢直接渡化琼音楼的鬼。”
      “我打听过了。”柳沛冷笑:“他是被人打下楼的,他刚化形遇着危险,只能化为原形,地藏王座下灯灵威力可不比菩萨的佛法金光差,这一弄,什么恶鬼厉鬼都投胎去了。”
      “而且。”孟婆说:“这事还和地府无关,最多让魏判担一个失职之罪。”
      “这有什么办法。”柳沛看着桥那边,隐隐绰绰一条生路,他却可望而不可即:“他太蠢了,又太好用了。”
      孟婆从灶下拿出一盒点心:“事已至此不必多说,你去看看那傻小子吧,他现在不知是多少人的靶子,菩萨。”孟婆叹了口气:“防不住这地府的小人。”
      柳沛去看白棠的时候,正遇见魏判,谛听守在门口没让魏判进去,却让他进去了,原来这喜恶全靠对比。
      他端着一匣子的点心,看见白棠泡在院中的池子里,胸前碎了个窟窿,正用手一下下朝着那窟窿里灌水。
      白棠见他来,指给他看胸前的窟窿:“你瞧,都穿了。”
      白棠怕他不信,还拿手指头戳了戳。
      “别碰了。”柳沛嫌他不爱惜自己:“这般重的伤,不疼啊。”
      “疼啊。”白棠伸出胳膊给他看:“所以我现在不是人身啊。”
      柳沛摸了摸他的手,冰冷刺骨:“不要以原形化人身。”
      柳沛有些生气:“小心变不回来。”
      “以原形化身有何不好,又不会疼。”
      “那你是想做一个有人模样却没有七情六欲的石头了。”柳沛骂他:“变回来。”
      他不肯,柳沛将匣子一摔便要走,白棠怕这唯一的玩伴也走了,只好急急的叫住了他。
      “等……,等等。”人转过身来,他却想食言了,委屈的说道:“变成人身可疼了。”他指着胸前的窟窿,比划道:“这么大的洞,很疼的。”
      柳沛直接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棠急了,慌忙化回人身,三步并两步将人拦住。
      柳沛看着面前跳过来一个血窟窿的落汤鸡,恨铁不成钢的将人塞回了池子。
      “这都是佛光加持过的圣水,好好泡着。”他看着白棠的伤口,动手的人是下了死手,但灯灵不会死,才有了金光渡鬼。
      “你看清楚是谁伤你了吗?”
      “没看清,那人戴着面具。”白棠忍着疼:“ 你为什么要我变回人身。”
      “因为人形才会疼。”柳沛坐在岸边,不肯沾水:“疼才会长记性。”
      菩萨在屋内看的明白,听得真切,他看出柳沛不是纯粹的恶人,至少不是无缘无故以他人苦痛为乐的,凡作恶为善皆有缘由,许是能渡他回正道。
      白棠疼的厉害,柳沛只是看着他:“疼就对了,知错了没?”
      “错什么?”
      “独身一人去琼音楼就是大错。”柳沛戳他脑门:“琼音楼上至花魁下至小厮,皆被你渡化了,这笔帐迟早会有人找你算的。”
      “商奇吗?”
      “他可不算。”柳沛只觉得这人蠢得冒光,但实力又强的过分:“反正你一身的本事,也不必怕。”
      “我很厉害吗?”白棠乐的有人夸他,免得总被人看轻,好似他是一杯薄酒,清至底醉不了。
      柳沛想了想:“渡了琼音楼的鬼,还算不得厉害吗?”
      柳沛想这小油灯儿是真厉害,凭谁想动琼音楼,都得仔细掂量掂量,保不齐还得细细谋划做局,好似下棋一般,步步为营,偏这小油灯儿挨了一下,发了恨将这棋盘掀了,这动静着实打了幕后人的脸。
      “我以为那些鬼很厉害。”白棠说的诚恳,他后一句没说出来。
      白棠抬头看着地府黑漆漆的天:“地府实在无聊,我想去人间,人间的天有太阳月亮还有星星。”
      “那你求求菩萨,让他放你出去。”柳沛给他出主意。
      “菩萨生气了。”白棠有些心虚:“我不敢说。”
      柳沛不知道地藏王是为了白棠的蠢生气,还是为魏判的利用生气,都有也可都没有,水至清则无鱼,地府众生哪儿有至诚至信的,菩萨早该知晓。
      白棠的伤好的很快,过了三天,他就缠着绷带去当值了。
      琼音楼的事确实是过了,上面并无怪罪,只是趁着琼音楼一事保下一些人,也除去了一些人,反正一楼的鬼都渡化了,留一堆的文字罪证也没多大的用处,是非曲折只看你有用无用。
      魏判将这来龙去脉在脑子里仔细过了七八遍,细网似的滤出不对,想着如何做,能让这琼音楼一事更物尽其用,他本是想借着琼音楼的东风,将上下都敲打一边,不成想这引火的折子闹大了事,将一枝都给打了,他再想往下查也没了线,而且,他看着白棠百无聊赖的抄书,到底是利用了白棠,又惹恼了菩萨。
      “白棠。”他说:“你想……,想要兵器吗?”
      他想起长命百岁抱怨白棠惦记他们的兵器,总想偷摸一下。
      “想。”白棠支起了身子。
      “那就随我去武库挑一把。”
      魏判说到做到,真把人领到了武库,随他挑选。
      “这把入画。”魏判拿起一把扇子展开:“内有乾坤境,遇险可入内躲避,为扇可御风化刃,穿山破海。”
      白棠摇头,扇子太文气,像是姑娘手中绣花针,拿出去打架不霸气。
      “那你看这把仙瑶。”魏判又取了一支玉箫,玉箫通体翠绿,内有灵气流动,似月华成形蕴愠生气:“亦可化为刀剑破阵杀敌,又轻巧方便。“
      白棠还是摇头:“我不要文人的东西,我要大刀长剑。”
      魏判无法,取出一刀一剑。
      “此剑名为浊水,其刀名为清流,你选那个?”
      “我选剑!”白棠还知礼节,双手一伸等着魏判给。
      魏判心疼的看着这剑,好生不忍再三叮嘱:“此为名剑切不可作污浊用,要小心爱惜细细养护,勤勤擦拭剑身,不可……。”
      白棠手一接过剑,便迫不及待的拔出一看,任凭魏判唠叨,一个字都没听。
      “浊水。”他小心翼翼看着那剑身寒光,倾斜而下,似银练耀耀:“好名字!”
      他得了剑,先拿出去和长命百岁炫耀了一番。
      作为魏判身边的老人,他二人自然认得,互看了眼色,心道:魏爷这次是下了血本,连浊水都拿出来了。
      他二人眼中诧异大大取悦了白棠,他一路小跑到了奈何桥,先给孟婆炫耀了一把,又半个身子探出桥,大呼小叫的让柳沛上来。
      柳沛嘴里正叼着一只恶鬼,两三下吞入肚,游了上来,看着白棠像个兔子似的,围着他跳。
      “看!看看!”白棠手里的剑都要贴上他的脸:“魏判给我的剑,叫做浊水。”
      柳沛敲了敲剑身,这就是赔罪礼,还挺贵重。
      “挺好的。”柳沛说道,看人高兴的忘乎所以,又坏心眼的问了一句:“可你会用剑吗?”
      “不会。”白棠说的理直气壮。
      “那你要学吗?”
      “不学。”
      “那这剑。”柳沛有些可惜的看着这名剑:“你放家里生蘑菇吗?”
      “我随身带着。”白棠把剑放在腰间比划:“挂在这里,出去的时候多霸气。”
      “可你不会用,还不学。”
      孟婆看着他俩斗嘴,笑道:“剑也是饰物,配在腰上是合当其用。”
      白棠高兴的不得了。自言自语道:“魏判没生气,菩萨生气了。”
      柳沛心想小油灯儿没蠢到底,有几分天生的机警,能让他抓到迷雾中的蛛丝马迹,可他的灵智寥寥,也只能让他捻住线,溯不到源。
      柳沛不愿惹事,也不想看他皱眉,掐断这个线问他:“这剑叫浊水,还有一把刀叫清流。”
      “你怎么知道?”
      “地府的人都知道。”
      这又是白棠未知的事。
      “浊水虽浊清流虽清,终究汇入大海殊途同归。”柳沛说道:“这一刀一剑都是活人血肉练就,躺在魏判武库好些年了,竟被你给得了。”
      白棠更好奇,可柳沛说:“这刀剑的来历我说不得,省的孟姐姐打我。”
      孟婆白了他一眼:“又推我出来,你就是说了,我还能煮了你不成,这刀的前身已入轮回,可这剑的前世尚留在地府,说起来还是魏判的同行。”
      “判官?”
      “正是,她是应判,你用了她前身铸就的剑,魏判肯定要告诉她的,等她来你见着了,想问什么都行。”
      白棠看着手中剑:“原来有如此来历,魏判未曾和我说过,舍身铸剑?多疼啊。”
      他看着这剑,想着什么样的经历能让人铸了剑,这样的剑何人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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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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