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监有点可爱》千木语

4、舒畅

　　夜，是漆黑孤寂的。也是唯美的。

　　今晚的夜沾染上暖心的悠闲，还有带一点从容的小惬意。

　　伴随着冬季的风声细雨，清澈且温馨，流入心窝。

　　酒后的女人，脸颊泛红，润色剔透，微微闭着眼，睫毛乱跳，不想让困意突袭。

　　可是，好累呀。

　　睡梦中的女孩时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小小的背影寂起一条长长的弧线，还好有一盏明亮的灯作伴。

　　猛然醒来，终然只有片刻的难过，喉咙有些干涩，道：“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其实……也只不过大约过了10分钟左右。

　　今晚在家的酒量也不足以让她们喝到失态。

　　刚刚还在有说有笑的两个人，突然安静下来，楚夏一看，看她眉头紧锁，以为在闭目眼神。便不打扰。

　　夜深了，

　　“困了，就睡觉吧。”

　　鹿语云从疲倦中缓过来，柔声道：“你先起来。”

　　随即抓着一只软绵软绵的手，打算用力向上托起。双手紧握，一种难以言喻的东西在心底发酵。

　　这时候的大白鹅已经到了楚夏的温暖怀中，不知道这人要干嘛。

　　楚夏默了摸，深邃的双眸收回视线，不再对视。

　　配合着她，从沙发上站起来。

　　“你干嘛……”

　　好奇鹿总监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只见露语云很熟练的在沙发上胡乱搞几下，推一推，变成一张双人床。

　　这下够宽敞了。

　　大白鹅被无情地抛弃，仍在床间，大白肚抵在床上，屁股对着她们。

　　楚夏的视线跟随大白鹅，露语云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娇声似絮。
　　“在这里休息，天亮再回家。”

　　说完自己先躺下去，媚眼如丝般看着楚夏，提示楚夏也躺着。

　　都这个时候了，楚夏当然不会着急这一时半会。

　　刚刚的两人幼稚得拼游戏喝着酒，玩得不亦乐乎。

　　酒喝得一滴不留，也不过两瓶红酒，楚夏一直顾及鹿语云的酒量，多喝了一些。

　　其实露语云没有酒瘾，今晚的状态处于一种平时没有的兴奋。

　　说到动情之处，情绪高涨，没完没了说着、笑着。

　　楚夏带着熬了快一宿的身躯，不客气睡下去，把自己沉浸在柔软的沙发床上，紧绷的神经逐渐松弛，望着她的上司，笑道，“鹿总监，别忘了，你还欠一只舞。”

　　露语云：“……可我喝酒了呀！”

　　“我不管……”楚夏学着刚才鹿语云的说辞，精髓在于楚夏的火眼金星的观察。

　　“我发现你酒量很好的呢？喝这么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鹿语云悠声开口。刚好可以很好的看着楚夏挺翘的鼻子，她一直觉得她的鼻子有很美感，就不知道摸起来手感怎么样。

　　楚夏抱着大白鹅，下巴蹭着大白鹅圆圆的脸蛋，眼睫闪动，笑，“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随后又说：“我是属于喝酒脸不红的那一批人，天生的。不过呢，心还是跳的哈，不跳的话那不是嘎了么。”

　　说完她们都不约而同地笑了。

　　笑意落下此刻温馨的夜晚，其中的欢愉只有她们知道。

　　鹿语云发现了不仅喝酒喝不过她，怼人也是楚夏对她的一种乐趣。

　　越是熟悉越能发现楚夏的另一面，她的风趣幽默犹如一阵清凉，吹走疲倦，让人心情舒畅，会从心间发出最真实的笑声。

　　楚夏抬眸，”别转移话题，什么时候跳舞。”语气也不像是追问，每每说到其他话题去，楚夏还能拉回来稍微提醒一下当事人。

　　反之逗一下人很开心。

　　鹿语云：“……”

　　鹿语云突然想起刷到一个俏皮段子，形容楚夏最好不过。熊猫点外卖———笋到家了（损到家了）好符合她的人设。

　　躺在沙发床上的她们，漫无目的的聊着天。

　　鹿语云把大白鹅递过去，已经恢复白嫩的脸颊不再那般红透。因着又睡了十来分钟，此时的眼神都闪烁着光芒。

　　困意全退。

　　一张人眉清目秀的脸庞近在眼前，那么夺目。露语云弯弯的睫毛连着心都一颤一颤的。

　　她一直都知道楚夏很美，如同阳光般璀璨，白透无暇的皮肤惹人嫉妒。一瞥一笑犹如夏日的清风徐来，令人心旷神怡。

　　那时候刚搬来蔓霆花园不久，闲时在楼下散步。
　　碰见楚夏，虽然在公司不熟，过去打声招呼算是礼貌。就在这时，来了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细看便知晓是母女。

　　眉骨上面极像，五官很精致。如果不是年龄的差距，看着就是一对双胞胎的姐妹花。

　　她们履步缓慢地走着，优美的身姿和耐人寻味的脸孔，使得旁人都黯然失色。脸上洋溢着浓浓的幸福笑意。

　　鹿语云没有过去，她不想打扰别人的温情时光。
　　作为一个成年人，她可以视无旁人地把头时不时的倚在妈妈肩膀上撒娇。

　　从那次起，她对楚夏多了一些关注。

　　鹿语云垂眸，刚好可以看到楚夏的侧颜。轮廓清晰，像是勾勒出最完美的曲线，看着呼吸都慢了半拍。

　　今晚看得最多的就是楚夏的侧脸，好看的东西怎么看都不腻。

　　一张好看的脸阶比欣赏一副风景的风景图，看着就赏心悦目。

　　尤其是听到楚夏特意强调跳舞的时候，第一次是难为情，第二次是别扭，第三次她知道了，是楚夏的挑逗她的趣味。

　　她有一种功能，可以把阴霾笼罩一扫而光。

　　从她嘴里变着调，调侃出来，就像带着一缕黑暗缝隙里照进来的那一点光。

　　只能是她，楚夏。

　　今晚的欢喜从心底洋溢。

　　“楚夏，当你男朋友会很幸福。”露语云淡淡一笑，语气极为认真。

　　她是真的这么认为。楚夏知性，漂亮，还风趣幽默。

　　跟她相处下来，有一种莫名的愉悦感。

　　初夏明显一愣，抿着嘴笑，“我刚才不是解释过了吗？今天去酒吧是接我闺蜜，估计在我去的途中，她已经跟帅哥跑了，总之…我刚刚逗你的。而且我也说过了，我没有男朋友……”

　　鹿语云：“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啊！”

　　楚夏密又长的睫毛微抖，刚刚解释一通，好像没有问题。

　　就是……

　　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刻意拉开一点距离。楚夏楠楠开口，“我不会有男朋友，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嗯，挺好的。”

　　解释那么苍白无力。

　　“如果…我有让你不适的话……”

　　“你又没有错。”语云打断楚夏还没说完的话。

　　墨色的眸光逐渐转变带着色彩，在夜视下有了久违的微光。

　　楚夏扬起嘴角，信誓旦旦地承诺，以后找到女朋友第一个带给鹿总监看。

　　鹿语云呆住，克制着自己内心震惊的情绪，“什么？你…你……你喜欢女的。？起伏不安的声音出卖了她。

　　显而易见的吃惊，学着自我消化，于是好奇的种子在心里落下。

　　刚刚得到外界认可的声音，下一秒扯下得到认可的面罩，羞辱又不堪。楚夏开始自我怀疑，刚才会不会一时冲动敞开心扉分享自己的秘密。

　　本来…今晚能一起喝酒只是意外。

　　鹿总监不是朋友，是同事，是上司。

　　既然都已经说出来，君子坦荡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刚才不是说……挺好的吗？”

　　鹿语云解释：“不是，我刚才你以为你说不会找男朋友，只是单纯的想自己过一辈子，没想到你竟然喜欢，咳咳…女的？

　　楚夏已经淡然面对了，答：“我才不要自己过一辈子，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就是太孤单了。”

　　“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我没经历过，有点好奇，原谅我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鹿语云开口，语气绵绵的又认真，显得比本人还仓促。

　　她从未想过，楚夏的取向。

　　楚夏低眸，“我知道，其实我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是也不想太张扬。”

　　“那…我能问一下，女孩之间交往是怎么样的？”到底还是引起了鹿语云那颗扰乱的心。

　　看到鹿语云依旧纠结和蠢蠢欲动的眼神，楚夏的唇角勾起不太明显的变化。
　　“还能怎么样。”
　　“就这样呗。”
　　“你和你男朋友谈是怎么样。”
　　“我们就是怎么样。”

　　说出来之后，反而放松下来，不用处处防备着自己的内心。

　　倾述过后，无比舒畅。

　　鹿语云侧过身躯，顺着话题说：“可我男朋友、女朋友都没谈过。”口吻认真，看着楚夏却是诧异的神情。

　　楚夏第一反应是沉默，看着不远处的灯折射出来的疑虑。——怎么会？鹿总监看着实在是不像没谈过的人。

　　她那么摇曳多姿，风情万种。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芬芳，柔和的光线增添几许夜色阑珊的气息。

　　楚夏犹豫要说点什么，好像说什么都挽救不了这又一次沉下来的寂静无声。

　　鹿语云看她还在发愣，一个转身的距离，靠过去。伸手去牵住对方的手，十指紧扣。

　　暖意在手掌心敞开，异样的感觉涌入心扉，立即甩开。
　　“鹿总监，你越界了。”

　　鹿语云不管不顾，勾起嘴角，“气氛都到这一步了，不做点什么，怎么对得起那些喝到肚子里的酒。”

　　楚夏笑。

　　这什么鬼逻辑。

　　这怎么能混为一谈，

　　楚夏按住鹿语云的双肩，轻轻摇动，要把这个眼前并没有醉意的人唤醒。

　　“醒醒，你知道自己在干嘛么？。”

　　“我知道。”

　　此时两人的距离不过寥寥，鹿语云歪着脑袋看着楚夏，目光深沉。

　　眼神恰逢其时的相撞，直勾勾的眼神猝不及防闯入楚夏的眼眸。鹿语云探头，看着粉嫩红唇，倾斜，落下一个真切实际的吻。

　　只是浅浅一吻，空气都变了调，心绪波动。

　　咽了下口水，喉咙稍稍滚动了一下，这个动作连楚夏自己都惊呆了。

　　气息扑面而来，还游离在唇间的热意，楚夏脑袋空白，一发烫。便回应，轻咬。

　　然后她说了一句，更让自己羞耻不已的话。
　　“游戏，仅限今晚。”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