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公主》江可久

2、选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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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书房外。
　　燕元嘉深吸一口气，看向给自己眼神鼓舞的婢女蓉儿，走了进去。

　　“五公主到！”太监喊道。

　　燕元嘉进去的时候，屋内已经站了几位公主。因为昨夜原因，她刚刚醒来，所以是最晚到了一位。

　　原来，圣上宣了除了宁宜公主以外的所有公主啊，会是什么事情呢？

　　“诸位殿下稍等，陛下片刻就到。”皇帝身边的太监任福堆笑说道。

　　御书房比她想象的还要大，内设陈列也很像电视中演的那般，只是其中一些悬挂跟喜好，就和自己书本上学到唐宋元明清……中哪个朝代都不一样。有些奇怪，红木雕花书架子上，陈列着一根奇怪的大羽毛。

　　正在她好奇之时，太监来报。
　　“陛下到！”

　　年轻帝王，不怒而威。

　　“参见皇兄！”

　　诸位公主一起行礼。

　　“各位殿下们都请起吧。”这句话是皇帝身边近身伺候的大太监任福说的。

　　由于好奇战胜了内心的恐惧，燕元嘉趁机偷偷打量着走过来的燕玉宇，气势浩然，步伐沉稳，不怒而威，此人在位时，领军收复山河，扩大疆土，将大齐版图都延长了大半，确实是历史上的一位狠人。

　　也许是她的眼神有些明显，帝王微微抬眼，跟这个平日性子胆小的妹妹就这么对视上了。

　　“看看，相中哪个？”帝王最是无情，上战杀敌他都不怕，让谋反之心的兄弟入狱更是随手一挥，何况这些个没有感情的妹妹。

　　跟着他进来的是一位年轻将军，刚刚胜仗归来，还未曾换掉盔甲军衣，“陛下您就不用开玩笑了，”那人开口。

　　原来是要赐婚，胜利归来的将军赏赐一位公主，而且还是让其随便挑选，可见圣上对将士的重视了，不过也体现了他对亲情的冷漠。

　　亲情……
　　这些公主中有些人的母妃，甚至想要害死过燕玉宇，他跟后宫这些个妹妹可是一点亲情都没有。这些公主对他唯一的用处，大概就是笼络犒劳自己的忠臣了。

　　“都不喜欢？”燕玉宇爽朗一笑，对于有能力的臣子，他可是从来都很大方的，“方石，如今你还未娶妻，难道朕这些妹妹你都看不上？”

　　也不是全部，毕竟还有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宁宜公主，不过以后也是你唯一的皇后吧，燕元嘉想着。
　　她又审视着眼前的将军，意气风发，胜利归来，又可以随意挑选妻子，真是人生辉煌时刻啊！

　　或许是燕元嘉审视的目光像刚刚一样过于直白，那将军已经微微察觉，但是他好像没有识破到一般，故意不去在意，他假装没看到。但，帝王却是发觉了其中猫腻。

　　“四妹妹觉得沈将军如何？”

　　燕玉宇坐在榆木雕花椅上，手指敲打着书桌。

　　四公主内心早有度量，新帝无情她是知道的，自己也不敢有违他的意思，今日前来书房她就有猜测，现下完全证实了，沈方石为人正直，又备受天子青睐，也是个出路，“回禀皇兄，将军为国效力，是个英雄。”

　　“其他妹妹觉得呢？”燕玉宇看似随意的话语，却充斥着威严，不容置疑。

　　“将军是大齐希望。”八公主回答。

　　“有此臣子，臣妹替皇兄高兴，也替大周高兴。”十公主开口，她的母妃已经跟着哥哥去了封地，若是她能够安稳出嫁也是好的，只是她如今才十三岁。

　　模样上等，胜战归来。
　　刚刚几个公主的言语，是顺着帝王的意思，但是也没有非要嫁与此人的意思，可见是如同咸鱼一般，任其宰割了。

　　“你们中，可有自愿嫁与沈将军的？”燕玉宇随手翻书，“朕会让皇妹厚嫁沈府。”

　　看这架势，估计此时若是沈方石挑了两个，帝王都会同意。

　　公主被臣子挑走，确实是有些讽刺。
　　但是这事，燕玉宇做得出来。

　　六公主一言不发，她虽出身不高，甚至都不如燕元嘉这个不被关注的公主，至少燕元嘉还有个皇弟。她唯一的筹码就是曾是先帝最受宠的女儿了。也正也因为如此，先帝驾崩，她才会完全接受不了皇上是燕玉宇这个事实，此时她也不会去被臣子当面挑走。

　　燕元嘉自认为不是最尊贵的，也不是最受宠的，更不是最美艳的。所以她认为，怎么也不会选上自己，于是目光在沈方石跟燕玉宇身上随意打量，这样的帝王跟古代将军就这般出现在自己面前，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历史的沉重，以及当时导游讲述了几天的神秘王朝，可惜没有在历史书正史上，留下过多踪迹。

　　“陛下，您不是也还没有选秀？”

　　沈方石反问。

　　燕玉宇一口茶下肚，“想清净清净。”他刚刚登上皇位两年，见惯了后宫的计谋跟算计，懒得同这些人周旋，而且一娶就不可能娶一个，权臣送女，他还得周旋。

　　“其实臣也是想自在两年，只想好好研究兵法，对付那梁国狗贼……”沈方石看着燕玉宇的表情，他跟燕玉宇是少时挚友，最了解燕玉宇的脾气，怕是今天不一定好拒绝，“您若是实在要当媒人的话，就这位公主吧。”

　　原本还在打量此人的燕元嘉一惊。
　　难道就这样嫁人了？

　　“她？”燕玉宇也看了过来。

　　“就她吧。”沈方石看似不在乎，好像真的是随意挑选的一样。

　　燕玉宇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凝视着今日淡粉衣裙的许久未见的五皇妹。

　　燕元嘉心底如同过山车一般，她还以为原身跟这位将军相熟，亦或者这将军看她话不多真的随便选的，嫁人或许比在骄横的宁宜公主手下要好得多。

　　像是解释一般，燕玉宇说道：“五妹妹何时受伤的？”

　　燕元嘉一愣，不知道燕玉宇此话是什么意思，直直地盯着帝王。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巧合，关键时候，站在帝王旁边的沈将军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燕元嘉还是没有会意。

　　“咳咳、”沈方石提醒意味明显。

　　燕元嘉立刻下跪，她这想起来昨日宁宜公主打碎的琉璃杯划破了自己的颈脖，自己皮肤过分白皙，这道伤痕虽是小伤口，却异常明显。难道这个有什么影响？也是了，古人最是讲究，自己现在算是有伤之身，许是不吉利？

　　“回皇上，臣妹赏花不小心划破的，有损皇家威严，望皇上责罚。”

　　燕玉宇吹了吹杯子的热茶：“方石，换一个。”

　　“那就不选了吧～”沈方石笑嘻嘻的，手里拿着今日被特批可以带到御书房的佩剑，“不然我可要向太后老人家柬言选妃之事了。”

　　“呵呵、”燕玉宇轻笑，“既然皇妹们没有要赏识沈将军的，就不必站着受累了，先回吧。”他起身走到书桌后的架子旁。

　　“臣妹告退。”
　　诸位公主福身后离开。

　　“恭迎我大齐战神，胜利归来。”燕玉宇一拳头砸在沈方石胸口。

　　“小战而已、”沈方石自豪，“就那孟国派来的小兵，怎么能跟咱们大齐将士比。”

　　他兴奋地跟燕玉宇讲述战场上的事情。

　　沈方石这是刚从战场上归来，直接就被燕玉宇叫了过来，二人关系可见一斑。

　　“看中哪个了？”燕玉宇从架子上拿出一个锦盒。

　　沈方石满不在意：“只是看着这位五公主合眼缘。”

　　燕元嘉也是后来从太后口中得知，沈方石那日是觉得自己顺眼而已。

　　可是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忽略了一件事，众多出色异性里的合眼缘，不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吗？

　　可惜这份浪漫也只是昙花一现，没有善终。

　　“她配不上你。”燕玉宇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把鹰嘴勾刀，小巧精致，更是锋利，用来防身最好不过了。

　　“这？”沈方石不知道是疑惑这把鹰嘴勾刀，还是对他的配不上自己不解。

　　燕玉宇一把将刀扔到他怀里，“留着防身。”

　　“霍将军的鹰嘴勾刀？”沈方石有些激动，霍将军是先帝在位时征战多国的元老级人物，只要他带领的军队，几乎没有一次是失败的，只有唯一一次，也就是霍将军殒命那次，这鹰嘴刀也是他最为宝贝的战友了。

　　燕玉宇：“嗯。”

　　沈方石将刀紧紧地双手握住，好像他拿的是一件珍宝。

　　可惜霍将军一生为国效命，临死也没有一儿半女，他一生只输过一场战争，就是同梁国那次，梁国出兵的是当时的一位皇子，也是使诈。霍将军一直是大齐子民的英雄，也是士兵们敬仰的对象，更是沈方石的榜样。

　　“多谢陛下！”沈方石跪地双手举着勾刀道谢，这真是最大的庆贺之礼了。

　　“起来吧。”燕玉宇道，“这不比那燕元嘉强，你看中谁，竟然能看中她。”

　　到现在，沈方石还不解。
　　天子为何阻拦他选中的五公主。

　　“此人胆小怕事，唯唯诺诺，性子弱小，成不了大器，如何配得上一国将军。”燕玉宇说着，好像沈方石如霍将军那般，已经成为百姓心目中真正的战神了。

　　“倒是不用她能成什么大器。”沈方石回答，他只需妻子温柔善良就好。

　　不是燕玉宇要讲一个女子的坏话，而且他从小就是太子，而燕元嘉的母妃又不过是自己母后的女婢，为了生存，燕元嘉一直是唯唯诺诺讨好宁宜公主，虚伪挑唆，谎话连篇……甚至曾一同在母后殿内用膳，她都不敢抬头。昨日她还劝朝中一位御史表演舞剑，公然带着御史在自己的宫内睡下，若不是有母后护着，燕玉宇早就除了她去，亦或者赏给哪个大臣了。

　　燕玉宇对她实在不是太喜，尤其是她经常讨好似的蛊惑放纵宁宜做着蛮横之事，燕玉宇更是觉得此人嫁给自己的将军，还不得搅和的将军府鸡犬不宁。

　　“你若实在喜欢，朕就下令将她赐予你为侧室。”燕玉宇出口。

　　“您就让臣，好好尽心研究兵法几年吧，”沈方石赶紧回答。

　　让一个公主给自己当侧室？
　　纵然这个公主出身多么低微，她都是君，自己是臣子。这样不仅仅是侮辱了那位公主，也实在是给沈家招敌，于是赶忙拒绝。

　　君臣二人聊了一会儿几月来战场琐事，接着就让他去沐浴换衣，等着晚上的庆功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