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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告白 ...

  •   转眼已是八月,太阳依旧很大,把城市晒的火辣辣。
      “江将,我好热啊,感觉要热死了。”孟梦趴在星爸爸的桌子上,像一滩烂泥。
      “要出来玩的也是你。”江将满眼嫌弃。
      “这不想着这次暑假短嘛,得抓紧时间玩才是!”
      “对了,宁羽的手好些了吗?”江将滑着手机随口问。
      “一会儿他来了你自己看。”
      “宁羽要来?”江将想着我怎么不知道。
      “他……说在家无聊,想看电影,刚好我们不也在这闲着嘛!”孟梦把脸撇过去,一副心虚的样子。
      “你俩……”江将狐疑。
      “哎呀你少来,我们纯友谊!”
      说着,两个人在座位上嬉闹起来。不一会儿,一个颀长的身影由远及近,坐到了她们对面。
      “嗨,女神!嗨,孟老大!”
      宁羽真的是哑巴新郎来的。
      两人翻了一个白眼没有理他。
      “女神,你最近有和宋川联系吗?”
      “很少,怎么了?”江将有点紧张。
      “也没什么,自上次演唱会后我和他就见过一次面,约着出来打了场球,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就想说是不是他和你表白失败了?”
      “什么???宋川!和你!表白了??”孟梦你是自带扩音器吗……
      江将眼睛睁的圆圆的,一把捂住孟梦的扩音器。
      “没有的事,别乱讲!”
      “不是,重点是宋川喜欢江将诶……”孟梦八卦的向宁羽投去闪闪发光的眼睛。
      “呃……”宁羽一愣,直觉告诉他泄露大秘密了。
      “你快说说,什么情况啊到底?”
      “那个,电影快开始了吧,走走走去检票了!”宁羽催促着孟梦往影院走。
      留下江将一人愣在原地错愕。
      这次他们看的是《复仇者联盟》,里面的剧情江将几乎都能演出来。一部热血电影,演到系列结束居然是个悲剧。
      江将悲从中来,眼里泛着泪光。鼻子一酸,突然一阵委屈。
      宋川在她的世界里,一直这样飘忽不定,似远似近。之前是,现在也是。他们之间有太多弯弯绕绕解不开,如若解开了,等她回到现在的时代,宋川还能否记得?
      影片结束,人们起身离场,纷纷散去。播放厅内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宁羽忽然起身,吓了她俩一跳。
      “我决定了!!”宁羽气宇轩昂的样子像是犯了中二病一般。
      他不会说他要加入复仇者联盟拯救世界吧?江将暗自想。
      “等高考结束!我就追你!”
      孟梦和江将同时疑惑地瞪大了眼睛,望向这个185的傻大个。
      “孟!梦!我喜欢你!”
      江将用手捂住自己吃惊的嘴。
      “你你你混说什么胡话呢!”
      电影院昏暗的灯光照在孟梦微微泛红的脸上,显得她更加动人了。
      “我认真的,我喜欢你,我觉得你跑步的时候很酷,笑起来很可爱,我喜欢逗你玩,也喜欢被你追着打。不过你放心,现在我们以学业为主,等高考结束,我会正式追你的!”
      虽然灯光很暗,但看得出来,宁羽也是鼓足了勇气,脸蛋红的跟喝了二斤白酒似的。
      趁孟梦还在发愣,江将偷偷溜了出来,这样的场面看的连收场的场务阿姨们都春心萌动了。
      十七岁的少年真的很撩人心弦。

      第二天早上,江将起了个大早,拉着爸爸去医院检查。
      “哎呀你这丫头,我去年年底才查的,怎么又要去了,我不去!”江爸爸坐如洪钟,纹丝不动。
      “那你这个药吃完了,不得看看疗效吗?哎呀你就去吧,好爸爸!”江将在沙发旁软磨硬泡。“你不去也行,等我以后嫁人了看谁陪你去!”
      “去去去,这就走。”江爸爸架不住唠叨,只好顺了江将的意。

      大概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江爸爸的检查就做完了。
      江爸爸突然有急事要处理,接着电话匆忙走了,江将留下来等报告。
      医院里,有几月大的婴儿贴着发热贴熟睡在母亲臂弯,有苍苍白发的老头扶着老太太蹒跚着挂号。
      有人雀跃的拿着药离开,有人悲痛的坐在台阶上抽泣。
      江将每一次都会被这里的悲喜交加弄得心神不安。
      医院的消毒水味更令她觉得冰冷刺骨。
      她熟悉这个味道。
      她恐惧医院。
      “在想什么?”一股清冽的味道从消毒水味里脱颖而出,萦绕在江将周身。
      “你怎么在这?”江将有些惊讶,又忽然想到宋川大概是来陪爷爷的。
      “给爷爷送饭,你呢?”
      江将简单交代,宋川让她等一下就去送饭了。

      到了饭点,医院门口的快餐店熙熙攘攘。都是些吃不惯医院食堂的家属,满脸倦容。
      宋川端着饭从人群中走来,好些日子没见,他清瘦了许多。脸颊微微凹陷,下巴上隐隐露出些胡渣。
      “爷爷还好吧?”江将关心地问。
      宋川垂着头,似是在考虑该如何回答。
      这个问题很难吗?
      许久,宋川都没有作答,只是闷头扒着饭。
      他把鸡腿夹到江将碗里。
      “你吃吧,我吃饱了。”
      江将有些心疼的看着宋川,他坚强的样子和当初的自己如出一辙。
      “还是你吃吧,你看起来瘦了好多,健康最重要。”
      江将眨着眼睛望着宋川,看着宋川听话的样子心里莫名一阵欣慰。
      看起来,宋川爷爷的情况可能不大好。宋川本就话少,今天的他更是寡言。
      吃完饭陪江将等报告,也是一句话都没有。
      江将有些难过,几次想打破尴尬的气氛,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不然你去陪陪爷爷吧?我自己在这等就行。”
      “没事,姑姑在陪。”
      “哦……”

      “你以后想考什么专业呀?”许久,江将打破了沉闷。
      “生物学吧。”宋川答的很快。
      江将眼睛一亮。先前她只知道宋川考入华大,并不知道他学的什么专业。
      “为什么呢?”江将很好奇。
      “挺有趣的。”宋川顿了顿,若有所思道:“另外……如果我能在这个领域做出一些成果,或许能对别人有一点点帮助。虽然很难,但如果真的研究出一些什么,哪怕多了0.01的可能性,也是好的吧?”
      江将望着眼前的少年出神,这样的眼界和格局,是十七岁乃至二十五岁的江将都没有的。
      面对挫折和人生困境,江将也只是咬着牙祈祷能重来就好了。
      但宋川不同。他目标明确,思路清晰,有条不紊的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走着,没有被任何事物打乱节奏。
      他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午后的阳光穿过顶楼的透明玻璃直直的照在宋川身上,他在发光。
      江将缓过神来,嘴角扬起一抹笑。
      “你一定会做到的!”
      宋川转过脸来,阳光将他的瞳仁照成了金棕色。他嘴角微勾,点点头,眼神坚毅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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