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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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年暑假
火车包厢里，莉莉正在和她的室友聊天，sev坐在莉莉身侧，将作业摊在桌子上，坐在一旁写作业。他对女生的话题并不感兴趣。事实上，他本不打算和格兰芬多的女生共享包厢。但莉莉说，“来吧sev，你需要多和他人交流”。他便没有反对。毕竟，在哪里写作业都没差，为了无谓的小事惹恼自己的好友是傻子才干的事。
“真是头疼，今年我应该给堂姐买什么作为礼物呢？帮我想想，她是一个可怜的哑炮，我爸爸说不能送任何需要魔力驱动的物品作为圣诞礼物，因为她完全用不了。这可能会被认为是羞辱。你们能想象吗？没有魔法！就像可怜的麻瓜一样。”莉莉的室友，Mary虚捂住嘴，做震惊状。
莉莉理解的点头，“我的姐姐是个麻瓜，她完全不了解魔法世界，也不想了解。我一直想多和她聊聊魔法，但她很抗拒。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谈魔法的同时不引起她的反感。”
“为什么她要反感？”坐在莉莉对面的卷发女孩凑近身子，问。她，MM都是莉莉的室友，但莉莉很少提到她的姐姐，而她很好奇。
Sev喷了一个鼻息，转过脸。
“你什么毛病？”卷发女孩皱眉。狮子和蛇的斗争从未消失，但是看在好室友莉莉的分上，她忍了。结果这小子连礼貌地保持安静都做不到吗？
“所有斯莱特林都知道，麻瓜是残疾的，他们没有魔法。这使他们无法抗拒得羡慕，嫉妒我们的魔力，其中一些麻瓜通过不知名的方法残忍得剥夺或者偷走一些巫师家庭的孩子的魔力，这些可怜的受害者就是哑炮。”sev说，“因为哑炮没有魔力，如果他们继续和我们一起生活，他们很快会和麻瓜一样嫉妒，伤害我们。马尔福级长说，最明智的做法是抹去他们的记忆，不让他们接触魔法世界。继续与他们接触是无知且愚蠢的，只会给他们伤害我们的机会。若你大脑里除了假期外还剩余些微的理智，我劝你……”
“sev！麻瓜和哑炮不是坏人！你也不要那么说MM的堂姐或者佩妮！那是我们的家人！”莉莉打断道，她的脸涨得和头发一个颜色，双手叉腰站了起来。
“拜托，她只是个……”sev感觉脑子一震，很快意识到自己被ai打了一下。
“说话前动动脑子，莉莉喜欢她的家人。”ai说。
sev求生欲激增，吞下了原本的话，改口，“得了吧莉莉，佩妮被自己的白痴和嫉妒冲昏头脑，嫉妒我们天生非凡，并决定用一切方法贬低打击我们。不要管她，她会学会接受现实的，就和你的父母一样。”
Ai又打了sev一下。
“有什么问题。那些麻瓜又蠢又坏，嫉妒我们，只想摧毁我们的魔法。我们不能屈服，必须不择手段得生存，直到成长到足以将他们踩在脚下。”sev对ai说。
“你父亲确实是个人渣，对你妈很差，但莉莉很爱她的家人，你没在帮忙。你的情商呢？”ai叹气。就这情商，真的追得到老婆吗？怕不是要单身一辈子的节奏啊。
哦，这家伙原著里的一辈子也没多长不是吗。单就单吧。
“我为什么要在莉莉面前伪装自己？”sev反问，“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是唯一接受我的存在，同样的，她也是。我们不会在对方面前伪装自己的。”
Ai的回答被莉莉的叫喊吞了回去。
“sev！你不会那么说我的家人！你也不会那么说任何哑炮！”莉莉的lv眼睛闪着火光。
“你有没有同情心啊。哑炮和麻瓜没有魔法，他们是弱小的，没办法做到我们一年级就能做到的事情。同时，他们也是脆弱的，需要被保护的。”Mary厌恶得看着sev，轻哼一声，“不愧是斯莱特林，就是冷血。”
Sev嗤之以鼻。保护？别让他发笑了！十几岁的孩子，如何在成年麻瓜的怒火下保护自己？他妈妈是个不知道反抗的傻子，但他不是！当两个世界相撞的时候，残疾的人第一反应是恐惧，第二反应是抵触，双方会不停抗争，直到一方彻底掌控另一方，这就是世界的真理。
等他长大……
Sev移开视线，不自觉抓紧手中的水笔。
他在圣诞节曾经拜托莉莉送些没有魔法的糖果到报童栖居的饭馆，在圣诞假期结束时，莉莉给他带回了报童的回礼。他不经望向他的笔记本，扉页写着”祝sev生活和学习一切顺利”，首先签名的是Jack，然后是Michael, Luke是在他离开后新加入的知识分子，再然后的签名他熟悉到可以按顺序背出来。
叹口气，也许，隔开双方才是最好的。不知道魔法的麻瓜才是好麻瓜。切身体会。
看着sev偏头不说话，Ai叹了口气。
莉莉上前拉住了他，“来吧，我们单独聊一聊。”
“是他们太幼稚了，带着玫瑰色的滤镜觉得世界如此的美好。我只是告诉她们世界的本质。”sev声音尖锐，手指却蹂躏着衣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生气。”
“你知道他们是我的朋友和家人，对吧？”走在隔间，莉莉叹了口气，问，“你至少得保持礼貌。”
Sev歪了歪头，不太理解，“比如说？”
“就像你的室友对你的态度。不参与，不评价，不了解，不干涉。”ai说。
“就…保持安静，好吗？”莉莉一时之间没想到什么例子，“至少减少你那侮辱性的词汇。”
“你可真是个刺头，没法和人们共存不是吗？”ai叹气。
如果哪天你的守护神变成刺猬，我一点也不会意外的，ai想。
Sev嘟囔着答应了，他们一起回了包厢。
火车到站了，佩妮沉着脸站在微笑的evens夫妇身边，在欢乐的人群中非常突兀。莉莉主动拉起长姐的手说了些什么。她的父亲提起她的行李，她的母亲搂住两个女儿，佩妮没说话，但下撇的嘴角拉平了，眉宇间也舒展了一些。一家人交谈着什么朝出口走去，很快汇入人群中。
“她们看起来很幸福，不是吗？”ai说，“也许普通人和巫师的结合不一定都是不幸的。”
“哼。容我提醒，她父母都是成年麻瓜，同龄的佩妮是莉莉很多烦恼的源头，这恰恰佐证了我的观点。”sev找到了他的母亲。尖酸依旧，瘦弱依旧，疲惫依旧。一切与他离开时毫无分别。
看看，这就是麻瓜与巫师相撞的结果。他毫不怀疑她们会互相折磨到世界末日。
“我以为你被物理化折磨后，不会说麻瓜这个词了。你改口的速度让我大开眼界。”ai说。在入学前，被知识虐狠的sev会主动避免喊麻瓜，什么时候起，他不再抗拒这个称呼，又什么时候开始自然得谈论这个词了呢？
“麻瓜，凡人，普通人，非魔法者。有什么区别呢。他们都是对于残疾的一种描述，都带着一种巫师特有的轻蔑和自得。而在霍格沃兹，麻瓜一词能帮其他人快速理解我的意思，我也能更好得融入他们。那么我为什么不用呢？”，sev走向他的母亲，“好的麻瓜是不知道自己残疾的麻瓜，当他们意识到自己残疾的时候，他们就变坏了。”
“这么说，你对莉莉的血统怎么看？”ai问。
“我觉得…那是礼物。”sev说，“但斯莱特林的其他人不赞同，他们说泥血偷走了哑炮的魔力。我并不完全理解。我是说，evens夫妇看起来并不坏，不是吗？我无法想象他们偷走了我的同龄人的魔力，交给了莉莉。就算他们的祖辈偷走了谁的魔力，为什么不自己用，或者分出一部分给佩妮呢？莉莉告诉我他们也很爱佩妮啊？”
“你要是感兴趣，我们可以找一些生物遗传方面的书。”ai说，“显性隐性基因，基因突变什么的。”
“我最近恰巧很空。”Sev耸耸肩，看着自家母亲孤独的身影，走上前填补她身旁的空位，“我有时候希望能换一个父亲，但我更想回到过去，从未让父亲发现我的魔力。当他不知道魔法的时候，他并没有那么坏。”
那年他六岁，家附近的工厂打算裁员，他父亲因此非常烦恼，整日在外面鬼混，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在当时并不是问题。
问题在于当他和朋友在沙发上打闹的时候，他父亲醉醺醺得回家了。昔日里高大威猛的男人驮着背，拖着脚，摇摇晃晃，拎着酒瓶。
电视开着，黑白屏幕上，tom正在追逐jerry。猫和老鼠，夸张的动作，滑稽的音效，当时最热门的儿童影视作品，没有之一。电视台天天播。
“亲爱的，你回来了？我正在整理房间，sev邀请朋友来家里做客。你愿意来帮我吗？”，艾琳从房间里探出脑袋，问。
当她看到晃晃悠悠往sev飞的冰镇可乐的时候，她的脸色变了。
Tom的脑袋卡在了老鼠洞里，进退不得。Jerry拿起了一个球棒。他们都不说话。Jerry做出了一个搞怪的偷笑，嘴角拉到天上去。
男人他拎着酒瓶，空着的手揉了揉眼睛，嘟囔着什么东西，没有回话。
Jerry挥动球棒。
酒瓶脱手而出冲着可乐飞去。
Sev吓了一跳，半空中的可乐瓶子明显一晃荡，掉在地上，滚到一边。
酒瓶还在飞，没了可乐阻挡，着陆点是，艾琳。
Tom倒飞出去。
“爸！不要！”
嘭！
酒瓶在空中爆炸了，猝不及防下，即便男人转了脸，他的手也来不及遮挡。玻璃渣卡在男人的嘴角，划伤了男人的鼻子，一块飞溅的玻璃在他右侧额头留下的深刻的划痕。鲜血淋漓。
但是他没有管自己的头，半跪在地上，捂着右手怒骂起来。
孩子们被吓傻了，蜷缩在沙发上。
艾琳连忙跑出来，盯着满地狼藉和混合着玻璃渣和鲜血的伤口不知所措。
Sev匆匆跑进仓库，从角落的行李箱里翻出魔杖，递给艾琳。
“清理一新！”艾琳的手微微颤抖着，哭喊道。
玻璃犹如焊死在伤口上，纹丝不动。Toby还在哀嚎，这让艾琳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清理一新！”她又试了一次。
魔杖犹如一根真正的木棍，什么也没有发生。
“清理一新！梅林，求你，做些什么！”艾琳死死攥紧魔杖，嘶吼。
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那一刻，艾琳犹如一个绝望的哑炮。
“啪！你在喊些什么！拿开你那根棒子，做些有用的事情！”Toby拍开艾琳的手，却不想艾琳好似被击倒一般放松了力道，魔杖咕噜噜滚到sev面前。
“圣芒戈！我们需要骑士公交！”艾琳好似猛然被惊醒一般，四肢着地摸索着拿起魔杖。她的手还在抖，但神色很坚决。
“你在说些什么？你脑子坏了吧，我们要去医院！”toby烦躁得嗤了一声，“别管你那根破棍子了，扶我一把，我疼得站不起来。”
“Luv，听你的，都听你的。你被玻璃伤到了，肌腱可能被切断了。我们现在就出发，我们会没事的。”艾琳扔下魔杖，双手托起丈夫的脸，小心避开受伤的地方，安慰道。
Toby喃喃着”之后要找酒厂理论，什么垃圾质量”之类的话，靠在艾琳身上，顺着艾琳的力站起。当他转过身的时候，sev的同伴尖叫起来。
Sev忘不了那张脸。
他的左脸是完好的，右脸的划痕和血痕覆盖在他英俊的轮廓上。伤口深浅不一，触目惊心，恐怖至极。
他盯着sev，认真得看了一会儿，“我认为，你会自己好好呆着，看顾好你的朋友，是或不是？”
Sev僵硬得点了点头。
他犯了个大错，为了向朋友炫技，他暴露了魔法，而事件中唯一的受害者是他的爸爸。
黑白电视放着歌，再一次庆祝jerry伟大的胜利。
Sev感觉有些冷。
房子里，大人们行色匆匆。同伴摊倒在一边，sev只觉得孤独和慌恐。
等两人回家的时候，夫妻直接气氛有些僵硬。toby的脸色很难看，每当艾琳想握住他的手的时候，都会被用力甩开。并快步走开。艾琳对此有些不安，望着toby数次欲言又止。
Sev成为了家里的透明人。
坏消息很快接踵而至，他父亲被裁员了，经济压力下他们搬到了蜘蛛尾巷。Sev记下了惨痛的教训，和所有的朋友断了联系，同时严格保守自己的秘密。交不到新的朋友的同时，父母的关系越发紧张。天天吵架的俩人，逐渐发展成互砸物品。很快不抗摔的物品都不见了，抗摔的则变得坑坑洼洼。
他叫他怪胎，恶魔，扫把星，厄运之子，不该出生的男孩。把一生的不幸归结到他身上。
他说，如果酒瓶不爆炸，他就不会被划伤，他没有请伤假，也就不会被辞退。
他说，魔法不过是障眼法，转瞬即逝，只会带来不幸，而他则是灾难的化身。
他抱怨生活，抱怨婚姻，抱怨孩子，给身边所有人带来不幸。
而他母亲徒劳得试图让那个好丈夫好爸爸回来。
Life is hell。
sev不想呆在家里了，于是他跑了出去，见到了一个神奇的女孩。
他观察她有一段时间了。
她也有魔法，和他一样。
但和他不同。
那女孩看起来……好极了。
他想和她交朋友。
他想证明自己和父亲所说的不一样。
那段时光很棒。对方也是巫师，他可以畅谈魔法，而不用担心不可预知的后果，比如不理解的尖叫和怒骂。
所以魔法不是不幸的根源，对吧？他有同类，而不是人群中的异类。有问题的也不是他，对吧？
他很快发现女孩和家里人有矛盾，女孩的姐姐对他也不太友好。
他不太理解为什么，只能简单归结为——麻瓜。
麻瓜说他是痛苦之源，巧了，他也是那么看待她们的。
如果存在一个没有麻瓜的世界，那该有多美好啊！
霍格沃兹，就是那么美好的一个地方。
总之，佩妮看不起他。于是他给了那家伙一个教训。
不是故意的，他没有发动咒语，但也是故意的，他确实希望给她一下狠的，教教她尊重怎么写。
意外的魔法。
树枝砸了下来。
万幸，没人受伤。
女孩指责他故意伤害别人，不等他解释就追上了她的姐姐跑了。
他站在原地，茫然无措。
只能低声咒骂一句，麻瓜。
“魔法和麻瓜的结合只能带来悲剧。”sev从回忆中脱身，推着行李跟上他的母亲，对ai简短得说。
“那jack呢？其他报童呢？我以为你很喜欢他们，今年圣诞节的时候还给他们邮寄了糖果。”ai问。
“我会守口如瓶。只要他们不知道魔法，他们会一直很好。”sev说。
“……那我呢？我也是麻瓜呀。”
“你是……特例。”sev说。
一个奇迹。
作者有话说第5章 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