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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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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冬宁：“你这里还有没有没穿过的内裤？”
金洛周刚在他前面洗完，正在房间里根据记忆到处翻找自己超市打折买来还没用过的牙刷等洗漱用品，闻言掀起眼皮瞧了瞧他：“我哪来没穿过的东西？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
“那我怎么办。”梁冬宁眉头微锁，有些犯难。别说是他这种有点洁癖的人了，一般人都不会去穿别人用过的贴身衣物吧。
……谁让你非要来这儿住的。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金洛周很快又把目光低下去了：“你就多穿一天会怎样？内裤偶尔一晚上不换又没事，反正你明天早上就回去了。”
而且现在是冬天，梁冬宁看样子今晚也没去健身房，不出汗的话其实也就还好。
梁冬宁一声不吭，显然对金洛周随便的态度不甚赞同，如一尊石像般在衣柜前陷入沉思，心中天人交战。
金洛周懒得管他，浴巾实在没找到，最后翻出一块新的毛巾出来，让他将就着擦身体。
顺便嘱咐：“卫生间有一次性洗脸巾，洗脸你就用那个吧。吹风机在洗手台左边第一个抽屉里，洗头洗身体的你自己看标签分辨一下，热水顺时针方向打……”
梁冬宁没再说什么，接过金洛周递给他的东西就钻进浴室里去了。
金洛周洗完澡换上了干净衣服，抱着电脑哧溜一下钻进被窝，开始看自己下载了还没观赏过的一部电影，据说可以汲取灵感。
但他明显有点心不在焉，中间不时侧耳聆听一下从浴室方向传来的水声，猜测对方还有多久结束，过几秒又点开手机刷刷社交媒体，看看朋友圈都发了些什么。
电影足足播放了二十来分钟，金洛周甚至不知道里面在讲些内容。
金洛周意识到自己的走神，“啧”了一声，手指在触摸板上划了几下，将进度条拉到一开始的位置。
想了想又按下暂停，转而打开浏览器，新开一个百度标签页，对着空白的搜索栏发了会儿呆，开始逐一键入：
【人接吻的时候为什么会脸红？】
【接吻为什么会有生-理反应？】
【人和不喜欢的人接吻会有感觉吗？】
……
金洛周顺着搜索结果一条条浏览下来，很快找到一条比较有说服力的解释。
“唇舌是人体最敏-感的部位之一，上面分布有100万个神经末梢，是人手指的一百倍，当人们通过彼此触-碰来刺激这片区域的神经时，会催生出许多令人感到愉悦、幸福的化学物质，从而引起性-兴奋。多巴胺、内啡肽、肾上腺素……”
金洛周单手握拳支在颊边，边看边用五根手指轻轻敲击电脑边缘上的空地。
其实今天梁冬宁在厨房里问他的时候，他也一直在想。
如果说上次在靳思源家的那个变了味的亲吻，勉强还能算是由于男性要强好胜的自尊心所导致的肾上腺素飙升，那么今天在车里发生的事该怎么算？
他被梁冬宁亲着亲着就头脑发热色令智昏又怎么算？
现在，金洛周对着电脑屏幕上的检索结果松了口气，一下就释然了。
很好，这完全make sense，从生物科学的角度来说很能解释得通。
金洛周重新梳理了一下逻辑：
都说性向是以性为前提，现实生活中也不乏许多本来以为自己是某性恋，结果有一天和另外一个性别交往后才意识到自己真正取向的例子存在。
和梁冬宁亲都亲了，做也做了，前有在酒醉状态下滚床单，后有在清醒时接受帮助，事到如今说他对梁冬宁没有那方面的感觉实在有点昧良心，证明金洛周对同性并不排斥。
而他虽然不喜欢梁冬宁，但也不讨厌他。
金洛周也承认，只要忽略掉对方不那么讨人喜欢的说话方式，闭上嘴巴的梁冬宁还是很有姿色和吸引力的。
许多动物的基因中都会本能偏向选择外形更加美丽的同类成为配偶，诸如雄性的孔雀为了吸引雌性而进化出漂亮的尾羽，本质是为了抢夺交-配-权。雄鸟越美，越能唤起雌□□-配的欲-望，人也同理。
这是生理上的先决条件。
既然身体上不讨厌梁冬宁，那他与对方接吻的时候会脸红、有感觉也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当时氛围那么好，他不和梁冬宁继续亲下去才是真的有违常理，堪比当代都市柳下惠了。
男的么，还是那句话，说白了都是感官动物。
所以这不代表着任何额外的含义，仅仅只能说明：一，他大概率真的喜欢男人；二，梁冬宁的外形特征确实狠狠踩在了他变成同性恋后的审美点上。
金洛周想来想去，都觉得这不能怪他，只能说梁冬宁的基因表达确实很有一套。
金洛周缓缓滑动网页，还没把一段话看完，浴室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梁冬宁踩着拖鞋啪嗒、啪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金洛周眼皮一跳，抬手将网页点至最小化。
界面重新回到播放器上，他按了下空格键，让电影从头播放，装出看得很认真的样子，头也不抬一下。
余光只见梁冬宁的身影从床尾绕了过去，走到金洛周给他预留好一半空间的床的另一头，爬了上来，随手揪了个被子一角，盖在腹部。
过了几秒，又将搁在床头柜上的电脑拿了上来。两人就这样，一人抱着一个笔记本，占据着床的二分之一，干着各自的事情，气氛倒也还算和谐。
片刻过后，梁冬宁突然轻轻“哎”了一声，问金洛周：“你这些天都是怎么去学校的，买新车了吗？”
“啊，”屋里静了太久，金洛周乍一听见他开口，好几秒后才有反应，视线从屏幕上抬起来，说，“还没呢，这几天都坐公交。”
梁冬宁：“怎么不买？你这样上学又不方便。”
金洛周短促地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在触摸板上划拉：“烦。没遇到价格特别合适的，再看看吧。坐公交也不碍事。”
其实是因为老被偷车，有点ptsd了。
一想到车买了的结果就是被人偷走卖钱，悬在下单界面上的手就迟迟按不下去，有种很莫名的虚无感。
梁冬宁：“我之前不是送了你一辆Trek？你把它拿出来用啊。”
“靠，你搞笑呢吧。”金洛周听笑了，“那么好的车我骑去上学？都够我买十辆二手的钱了，这个再丢了我真要被气死。”
梁冬宁也笑了：“那都还不是顶配呢哥哥，都不到三千刀。丢就丢了，你下次生日我再给你买辆更好的。”
“……”金洛周赶紧说，“你别。你有钱也别在我身上花行吗，我又还不起，每次给你挑生日礼物都累死我了。而且你这算什么，提前画饼？真会挑时候，我生日都半年后了。”
梁冬宁看他一眼，没说话。
不过片刻，金洛周倒是又想到了什么，冷不丁道：“不对啊，我突然记起来了。你住我这儿，那明天我走了你怎么办。你早上有课吗？”
梁冬宁缓缓摇头。
等了等说：“这有什么，你走你的，把钥匙留给我，我离开的时候顺便帮你把门锁了。”
金洛周：“……那我怎么拿钥匙？合着到时候还要我去找你。”
“谁用你找？”梁冬宁讶异地扬了扬眉，“那会儿我的车估计也修完了，我等你训练完去接你不就好了。”
“接我？”金洛周瞬间表露出警惕，“接我干什么？”
经历过今天的一系列事件，他看向梁冬宁的眼神里明晃晃写着“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的不信任，梁冬宁目光泰然自若地迎上去，道：“当然是去给靳思源挑生日礼物。怎么，难道你已经买完了？还是别告诉我你忘了有这回事。”
金洛周：“啊。”
靳思源的生日就在月底，距今大约还有一个星期，这个他倒是没忘，之前还在网上提前根据预算锁定了几个大致的目标，本来也打算这几天去线下的商店看看实物。
要是对方能顺路载他一程，倒也省了很多麻烦。
梁冬宁给出的理由太过正当，金洛周无从挑剔，念头在脑中过了一圈，便道：“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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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快到十一点，梁冬宁收拾收拾准备收工睡了。
合上笔记本电脑，整个人靠在枕头上，蹭着蹭着凑了过来，看了眼金洛周的电脑屏幕，带着轻轻的鼻音说：“你在看什么？”
“电影。”金洛周糊弄学大师上身，懒得和他解释。这是他长期面对他人总结出来的经验，解释得费很多口舌，非本专业的人还未必感兴趣。
梁冬宁抬眼瞥他一下：“说得跟我看不出来一样。”
倒也没和金洛周计较，拽了拽身后的枕头，又往他这边靠过来点，像要和金洛周一起欣赏。
这是部拍摄于上世纪的超现实主义电影，色彩斑斓绚烂，拍摄手法和要表达的意象与隐喻即使在今天看也依旧相当超前。
片中没太多台词，其中不乏许多猎奇重口的画面，不感兴趣的可能会觉得晦涩难懂，乏味异常，金洛周估计他看几分钟就跑了，没说什么，默默把音量调高了点。
梁冬宁默然地看了片刻，问：“他们为什么要围着一个big dick转圈？”
金洛周：“……因为这是cult film，话说你——”
因为共看一部电影，两人此刻挨得很近。
梁冬宁侧着身子躺在他身边，单只手曲起来撑着太阳穴，下边的一条腿也半弯着踩在床面，是个很放松的姿势。
身上的温度仿佛无处发泄，自然而然地透过空气渡到他这边来，将金洛周靠近他的那小半边躯体都烘得发暖。
金洛周喉结再度轻滚了滚，有点受不了，想让梁冬宁离他远一些。一抬眼，这才真正仔细打量了回洗澡后的梁冬宁。
他是从来不会特意去买睡衣的人，平时在家套的基本都是些已经淘汰下来、因为旧了或者不喜欢等等原因不会再往外穿的衣物。
梁冬宁第一次知道金洛周的这个习惯时，一度非常惊异。他和对方正相反，衣柜里用来装睡衣的空间不比正常外出衣物少多少，上下一定要成套，一定得是真丝，美其名曰“追求生活质量”。
金洛周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那种“睡衣”，梁冬宁最终挑了件金洛周洗得有点旧了的长袖T恤和薄款运动裤穿上了。裤子也是穿了两三年的样子，贴身的肤感柔和，版型很宽松，是浅灰色的。
听说灰色是很容易显那里的颜色，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金洛周一眼就看到了他衣摆下方那块鼓起的面料。很明显的没有东西束缚，因为尺寸壮观，所以不可能注意不到。
“靠。”金洛周一看就感觉自己眼睛不好了。
他立刻收回目光，垂下眼睛盯着屏幕，有些恼怒地明知故问：“你怎么不穿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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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