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特级咒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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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高专的建筑上还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虎杖悠仁睡眼朦胧地走到宿舍楼外，正准备晨练时，却惊讶地发现操场上早已有人了。
五条白静静坐在台阶上，红伞被随意放在一边，一手撑着下巴望着远处模糊的山，表情凝重，似是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
表情好严肃……
虎杖悠仁小心翼翼经过，努力不让自己打扰到对方，却没想到被对方叫住了。
“虎杖君？”伊佐那社有些恍惚地说道，虎杖悠仁凑近了，才看清白发少年眼底的青黑和满满的困倦，像一整晚没有休息一样。
事实也是如此，在抽完卡之后，星野源一怎么也睡不着，干脆操控着伊佐那社的卡牌出去透风，企图让冷冽的风吹醒他抽卡赌上头的脑子，平复在系统那边受到的内心创伤。
嗯？为什么不用猫？
拜托，白天猫还需要用幻术维持夜刀神狗朗的存在，那一部分还是让他好好休息吧。
于是就有了星野源一现在处于睡了又没完全睡的诡异状态。
“好严重的黑眼圈啊，不回去休息一下吗？”反正他们白天也没有课，虎杖悠仁有些担心地给出了建议，“如果突然有任务，还是要打起精神面对才好。”
说起这个，虎杖悠仁想起一件事：“对了，小白你的咒术师评级是多少啊？”
咒术师评级？
脑子还不是很清醒的伊佐那社想了想，摸索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本子，他记得拿到之后就一直放在口袋中，要不是虎杖悠仁，伊佐那社早就把这个遗忘了：“是这个吗？”
“对对，”虎杖悠仁从善如流地接过，缓缓展开：“小白你应该很厉害吧，让我看看……欸？”
“怎么了？”伊佐那社疑惑地看过去，“出什么事了吗？”
“不不不，”虎杖悠仁赶紧摆手，把本子还给了伊佐那社，带着感叹的语气，“只是没想到小白会是四级，因为小白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可能因为我更注重防御而不是攻击吧。”伊佐那社笑眯眯地回答，虽然评级任务他有很大的摸鱼嫌疑，不过这是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评级，“果然还是有些在意呢。”
他还以为那些人会看在“五条”的姓氏上给他一个稍微中间一点的评级。
明明是利用起来就会不择手段的高层……而且他当时确确实实拔除了咒灵，不应该啊？
是因为术式表达？
还是说五条悟插手了？
将内心的疑惑数尽压下，伊佐那社看向虎杖悠仁，“那虎杖君你呢？”身为宿傩容器的你，高层会给予你一个怎样的评级呢？
“欸？”虎杖悠仁挠了挠头，颇有些不好意思到，“这个啊……似乎是因为时间仓促，我还没有进行评级考核。”
一方面是当时虎杖悠仁对咒力还不够熟悉，另一方面是因为高层刚判下死刑，身边暂时没有可以托付的人，五条悟不放心虎杖悠仁一个人进行评定考核。
“原来如此。”伊佐那社点点头，看着虎杖悠仁，补充了一句，“虎杖君肯定比我厉害，放心好了。”
虎杖悠仁没有接下这句话，而是转移了话题，“对了，五条老师临时说他要出差，所以接下几天我们应该都没课了。”他把手机屏幕对准了伊佐那社，调到和五条悟的聊天记录上，“小白你应该没带手机吧。”
“哈哈，被发现了。”伊佐那社吐了吐舌头，尝试蒙混过关，“反正虎杖君也会告诉我的，你看，我现在知道了。”
虎杖悠仁叹了口气：“小白你真的……算了，还是去好好休息吧。”欲言又止，谁也不知道虎杖悠仁原本想说的话是什么。
伊佐那社耸耸肩，顺手握住伞柄站了起来，向后挥挥手：“那么我先回去了，虎杖君。”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同时间，门外想起了规律的敲门声，窝在床上的猫睁开眼，人性化地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变回人身给夜刀神狗朗开了门。
“晨练。”夜刀神狗朗眼神平静，还给猫展示了一下腰间的佩刀，为了证明话语的真实性。
“知道了喵。”猫再次叹气，垂头丧气地跟着夜刀神狗朗出门。
作为幻术的施术者，离得越近她掌控力也就越高，被戳破的可能性更低。
猫生不易啊！
“五条白同学呢？”下午，外来人员引起了高专一年级几人的注意。伊地知洁高走到几人面前，清点完人数后下意识推了推眼镜，“你们……有任务要给你们。”
他的话语含糊不清，像是刻意隐瞒了什么一样。
“喵！猫去叫小白！”意识到了什么，猫举手，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可是……”虎杖悠仁伸手挽留，但早已看不到猫的身影，更别提让对方听见了，只好放下手。
算了，都已经下午了，应该休息够了吧……？
虎杖悠仁不确定地想到。
其实并没有。
早已醒来的星野源一死鱼眼一样看着面前浮空的屏幕，在感知到猫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终是忍不住吐槽：【你们就不能改进一下吗？这样不久全年无休了吗？】
或者石板能不能改进一下他无色之王的能力，比如说再也不用睡觉这种。
因为每次都会有一部分星野源一的意识醒着，也就是说，他，星野源一，永远不能睡觉了。
星野源一：我要举报系统压榨全年无休的工作人员！
……
“三小时前，【窗】确认了咒胎的存在，人员疏散后现场负责人已经封锁了场地。”
“……还有什么其他的疑问吗。”
少年院外，伊地知洁高简洁地介绍了一下现在的情况，顺便给刚步入咒术界的几人介绍了特级相关的内容。
“伊地知先生，我有问题。”虎杖悠仁举手，“为什么是我们？”
“本来应该是派遣和咒灵同等级的咒术师去的。”回答的人是伏黑惠，“比如今天来的应该是五条悟。”
“但是五条老师去出差了，所以是我们这么多人一起来。”伊佐那社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唔……是想尝试用人海战术吗？”
伊地知洁高沉默了一下，跳过了伊佐那社的问题：“关于为什么是你们……我们这一行人手不足是常态，经常会接到难以应付的工作。”
“但是这次是咒胎，属于紧急异常状况，遭遇特级时，你们只有逃跑和死亡两个选项。”
几人皆是顿了顿。
“一定不要忘了，你们的任务只确认并有救出幸存者。”伊地知洁高最后说到，“那么，我要放下帐了。”
天空仿佛一下子昏暗起来，昏黄的光线照不清面前伊佐那社的脸，虎杖悠仁有一瞬间的恍惚，下意识地张口，但对方先一步打破了这份模糊。
“走吧。”伊佐那社将伞抗在了肩上，拍了拍虎杖悠仁的肩，“这时候可千万不能发呆。”
“他说得对，不能分心，虎杖。”伏黑惠表情严肃，“特级咒胎……”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
“污浊残秽，尽数拔除。”
……
黑色慢慢从空中笼罩了下来，一切都被影子吞没。
“变黑了！”虎杖悠仁惊叹道。
“因为旁边是住宅区，要把我们隐藏起来。”钉崎野蔷薇拿出了武器。
“玉犬。”伏黑惠也做出对应手势，白色的犬从影子中出来，渐渐有了形状，“诅咒一旦靠近，它就会告诉我们。我们……”
“我们分头吧。”伊佐那社打断了伏黑惠的话，“救援任务应当速战速决，我们分开走效率比较高。”
“猫赞同小白的话！”猫晃了晃头，清脆的铃铛声在空间内回荡，“太大了。”回声已经很清楚地告诉了他们这一点。
“我觉得不错。”钉崎野蔷薇想了想，“放心呆在身后接受我的保护吧，猫。”
“野蔷薇好帅！”猫做出星星眼的样子 “小黑也和我们一起吧。”
夜刀神狗朗没有反驳。
“那就是我们三个了，伏黑，小白。”虎杖悠仁点了点人数，“那我们走吧。”
伏黑惠点点头：“跟着玉犬。”
没走几步，他们就看见了尸体。
“这可真的……惨烈啊……”伊佐那社将头扭开，不去看这血淋淋的场景，而是观察起了周围的建筑场景。
他有预感，打架是不可避免的。
这里的地形已经被修改过了，错综复杂的空间，身后突然消失的通道，完全扭曲的墙体，一切似乎都在告诉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向前走。
相比起这里的咒胎……或者说咒灵什么的，他们是外来者，他们对这里地形的熟悉度没有它们高。一旦落入下风，被迫逃跑的他们将会被地形落井下石。
地上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
无视了身后虎杖悠仁和伏黑惠的争执，伊佐那社眯起眼睛，想往前走几步看清楚地上那东西，却突然感受到了什么，赶紧往旁边跳了一下——
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出现在伊佐那社原本所在的位置。
不过他也因此看清了地上的东西，是一块破碎的镜子，镜子里有什么黑色的物体在移动。
“怎么了？”二人被伊佐那社制造出的动静吸引了，伏黑惠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都注意脚下！”
话音刚落，一道白色身影从他们眼前飞过，顺着看过去，玉犬不知何时已经被嵌在了墙上，一动不动。
“虎杖！”
伏黑惠的声音叫醒了愣在原地的虎杖悠仁，“你们先走，去找钉崎她——”
一个人形咒灵突然出现在了他们中间，直勾勾地盯着远处的伊佐那社，宽大的手臂仿佛下一秒就会笼罩虎杖悠仁和伏黑惠，将二人撕碎。
窒息般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伏黑惠想要逃离，却惊恐地发现自己此时动弹不得，瞳孔放大，努力不让自己与突然冒出的特级咒灵对视。
是的，特级。
这种不能动弹的感觉……伏黑惠可以肯定，对方是特级咒灵。
明明监测到的是咒胎……怎么会……
情况紧急，伏黑惠已经无暇去思考这是偶然还是阴谋，满脑子只有逃离特级咒灵这一个念头。
虎杖悠仁也僵在了原地，死死咬着牙，他用余光看到了伊佐那社，在内心祈祷着。
拜托了……动起来，动起来！
抽出武器，虎杖悠仁猛地转身攻过去——
“哐当。”
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
伊佐那社瞪大了眼睛，但行动大于言语，在咒灵发起下一轮进攻时，先一步跑了过去，用伞挡住了特级咒灵挥过来的拳头后一个飞扑将二人带离原地，创造出了一个绝对安全的空间。
这就是特级咒灵的威力吗……
看了眼掉在地上的手，无视手腕的颤抖，伊佐那社垂眸：“怎么办，逃吗。”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像是，也确实是陈述事实一样，“一旦被近身，我们不可能打过。”
说到底，他的能力不是无下限，而是重力。仅仅靠着【不变】的特性，又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人命关天，管不了这么多了。
特级咒灵应该无法抵挡达摩克里斯之剑。
念头刚出，系统的声音在伊佐那社脑海中响起：【修复值不足，宿主您暂时打不过。】
【如果是绿之王呢？】这个卡不行，那就换一张卡。
【结果也是一样。】系统卡壳了一下，还是给出了答案，【不会有事的，宿主。】
虽然不明白系统为什么这么肯定，但伊佐那社仍没有放下警惕，注视着特级咒灵的一举一动。
“喂，宿傩。”虎杖悠仁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料，咬咬牙，“我死了你也得死，不想死的话帮我一把。”
“我拒绝。”两面宿傩几乎是在下一秒给出了答案，“再说了，我还有十八个灵魂分身呢。”
“虽然很令人火大，但不得不承认这幅身体不受我控制，你想换就换吧。”虎杖悠仁脸上的那张嘴笑了一下，“不过，到时候我说不定会先杀了你身边的那两个小鬼，我很期待。”
“想都别想，”虎杖悠仁的脸色很难看：“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你的小伙伴情况很不妙哦，还要继续和我说话浪费时间吗。”两面宿傩撇了眼伊佐那社，“尤其是那个五条家的小子，这么弱，恐怕一招都撑不下来吧。”
伊佐那社全当自己没听到两面宿傩的话。
似乎是为了配合两面宿傩的发言，特级咒灵示威一样吼了他们一下。但仅仅是单纯地释放咒灵，也需要他们去奋力抵御。
见到这一幕，虎杖悠仁下定了决心：“伏黑，小白。”
“嗯？”伊佐那社回头。
“你们先走，去找钉崎她们。”虎杖悠仁死死盯着对面疯狂摆动的咒灵，“在此之前，我会尽力拖住他的。”
“哦呀，这是做好决定了吗。”两面宿傩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道。
“虎杖你……”伏黑惠明白了他的意思。
“嗯，我会让宿傩出来。”虎杖悠仁深吸一口气，“拜托了。”
他主动离开了伊佐那社能够保护的范围。
“喂！”无法及时阻止，伊佐那社担心地皱眉，只要跟着伏黑惠一起离开这片空间，“一定不要出事啊……”
果然，不好的预感在这里成真了。
伊佐那社和伏黑惠赶到时，夜刀神狗朗已经一刀斩断咒灵。听到匆忙的脚步声，夜刀神狗朗回头：“虎杖呢？”怎么少人了？
钉崎野蔷薇和猫也同样很疑惑。
伏黑惠脸色难看：“是特级咒灵……虎杖把宿傩叫出来了，我们先离开这。”
“可是……”钉崎野蔷薇皱眉，她不想就这样抛下自己的伙伴。
话还没说完就被伏黑惠打断了：“反正我们也打不过，在这也是拖后腿，出去通知辅助监督更要紧。”
他说得是事实。
钉崎野蔷薇有些不甘心地咂咂嘴，还是选择跟着伏黑惠离开。
伊地知洁高正在帐外，听完伏黑惠的讲述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我先送你们离开。”
“不，我留下，你带其他人离开。”出乎意料地，伏黑惠反驳了他的话。
“喂，你这个家伙。”怎么跟刚才说得不一样。
“这是我的责任。”伏黑惠不为所动，“如果真的……我必须亲手了解他。”他没有说人名，但在场的人都清楚伏黑惠想要表达的意思。
没有人说话，皆是沉默。
“小心点。”夜刀神狗朗第一个开口，我们在高专等你们。”所以一个人都不能少。
伏黑惠点头：“我知道了。”
……
【……派出6名高专一年级学生】
【其中一名——死亡】
……
再次相遇时，伊佐那社看到了满身是血的伏黑惠。
“虎杖……”伊佐那社想到了什么，不敢置信地开口。
伏黑惠闭上眼，点了点头，接着沉默离开，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伊佐那社只能从他的身上感受到颓废与自责。
感受到了伏黑惠的拒绝沟通，星野源一在内心叹了口气，在心中询问系统：【你之前说过会没事的。】
他很惊讶自己此时的平静。
【是的，没事的，宿主。】系统闪烁其词，【与其担心这些，您更需要增加修复值，为了今后不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肯定有问题。
星野源一若有所思，一边在心里应付着系统的催促，另一边脚下一转，往医务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应该是在哪里吧…？
总之，还是先去确认一下虎杖悠仁尸体的情况好了。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特级咒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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