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abo世界的alpha》Freborn

49、舍近求远

　　第一批‘火种’几乎全军覆没，幸存者基地又开始了第二轮培育——漫长且成本巨大的实验，以20年为一个周期。
　　20年过去，第二批火种也终于可以投入使用。
　　作为第一批火种的幸存者，053与四位同伴一起成为了新舰队的领队。

　　在舰队驶出屏障之外，隔绝了基地的通讯信号后，053走到了广播室里。
　　下一刻，舰队的光屏上浮现出编号为053的前辈的影像。

　　黑发黑眼的男人站在一片星海前，平静声音传递到了舰队的每一个角落：“我们的战斗没有意义，因为——那是我们无法战胜的敌人。”

　　“逃吧，战斗的时候，拼尽全力逃跑吧。”
　　遵循本能，而非实验员们的教导，拼尽全力的逃跑——只有这样，他们才有生还的可能。

　　听了领队的话，年轻的火种们眼中兼浮现出淡淡疑惑。他们从出生起就是为了击败屏障之外的敌人而活，可053话却与□□们所教导的截然相反。
　　拼尽全力的...逃跑？

　　未曾直面不可战胜之敌的新生火种们尚且无法理解‘恐惧’与‘逃离’——直到他们穿上了机甲，驶离了军舰，看见了那悬浮于星海之中的巨大的‘眼睛’。
　　...

　　火种军团再次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但这次生还的人数的包括053在内，一共17人。

　　然后，下一个20年。
　　幸存者们都已经老了，实验室也不再单纯为战胜天外之敌培育‘火种’——他们需要继承人。继承他们的知识与命运，在屏障消融之前找到应对‘末日’的方法。

　　植入了基因碎片的新人类寿命比幸存者们长许多，即使已经年近60，053的脸上依旧没有多少皱纹，头发也仍旧乌黑，就连定期检测身体状态的仪器都显示他的肌肉骨骼与器官都正值壮年期，脑细胞与神经也依旧活跃。

　　作为‘最年长’的新人类之一，053终于开始逐步开始接触实验基地的管理和实验室内的各项研究。

　　长期处于重压与无望之下，已经变得年迈的，头发花白的实验员们暮气沉沉。在传授万完所有的知识，穷尽一生为了研究事业献身的研究员们相继走到了人生旅程的尽头。
　　投入了几乎所有的精力培育火种，他们都没有留下后代。

　　基地的创立者把一块‘石头’交给了053，石头上写着一串长长的数字。

　　“制造屏障的材料...咳...”病床上，头发花白的老人的手指颤颤巍巍的伸展开，指着正上方的天空，“它们是...我们的先辈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咳...用自毁式的袭击与那些精神体同归于尽后遗留下来的...精神体生命的‘残骸’。”

　　以‘残骸’为质料，辅以人类遨游与星海之中的空间技术，这才打造出了可以屏蔽精神体生命探知的幸存者的堡垒。
　　但‘残骸’是消耗品，总有一天，这道屏障会消失，这块石头上的数字就是它的倒计时。

　　“所以...不要放弃战斗——即使是无望的战斗。”老人掀开浑浊的眼眸深深的看了053一眼：“只要有...再次猎杀哪怕一只那种怪物的机会...只要屏障不消融...人类...人类就，还有继续延续下去的希望。”
　　只要有一只怪物成功被猎杀，人类就会有另一个600年。
　　...

　　浑浊的视野里，053离去的背影已经变得模糊。

　　老人知道，053...不仅仅是053，所有从实验室里孵化出的火种都没有他们的‘信念’——拼上性命也想让种族延续下去的信念。
　　他们开启了精神力的时代，是使人类遭受了灭顶之灾的罪魁祸首——心怀着愧疚，要让种族延续的信念亦成了执念。

　　可从实验室里诞生的‘火种’显然抱有别的想法，无法与他们感同身受。

　　于是，在生命的最后时段，这群老人们创造了一个机械生命。
　　被命名为诺亚的人工智能外形与人类相近，有着半透明的，金属光泽的银灰色瞳仁，一头白色长发。

　　他的创造者们在他的原初代码上编写了几条命令——筛选与指引。
　　筛选出精神力超过阈值的适格者，指引他们变强。

　　“倒计时里...藏着...一把钥匙。”躺在病床上气息奄奄的老人对他的造物留下了最后的遗言，“如果...053和火种们...走上了...咳...其他的道路。”
　　“请...留下...至少一点...希望。”
　　说罢，那双眼睛永远的闭上了。

　　注视着气息断绝的老人，被命名为诺亚的机械生命眼底毫无波澜。他对人类的命运并不关心，只执行着原初程序里编写的命令——筛选与指引。
　　但适格者——精神力突破阈值的守护者却迟迟没有出现。
　　...

　　老人死去后，053获得了基地的最高权限。

　　他走进了影像室，看了那些在星海中与怪物们同归于尽的先辈们留存下来的战斗影像。

　　——数以万计的战舰，数千万的战士们围绕着一只巨眼的精神体怪物发动了自杀式的袭击，所有的火光汇聚在一起，就像一颗以生命为燃料的太阳。
　　上千万人的生命换取一个精神体生物的生命，命运的天秤荒谬的齐平。

　　光屏逐渐暗淡，053低头看着手里的倒计时，沉默着拷贝了资料室里的影像数据，将它们逐一呈现在所有从实验室中孵化，接受统一的教育长大的火种的面前。

　　站在高台之上，053将倒计时捧在手中，对着这群新人类开口：“头顶的屏障仍能延续534年。”
　　五百多年，对于人类而言既短暂又漫长。

　　“想要过上怎样的生活，我认为这该交由每一个人自己选择，而非被其他人决定。”
　　是继续这种直面不可战胜之强敌的无望战斗，还是过上正常人类该有的生活——即使它只能延续短短五百多年。
　　053将选择权交给了所有的火种。

　　然后，火种们做出了选择——他们孵化了实验室里剩余的所有同胞，依照书里的记载建立了人类的‘新文明’，新的社会形态。
　　新社会不需要精神力，也不需要知晓五百多年后注定迎来的终结的命运——这就是火种们做出的选择。

　　短时间内孵化了所有火种，已经超出了幸存者基地所在星球的资源负载。于是，一批火种迁徙到了备用的‘堡垒’，同样被屏障笼罩的另一颗宜居星球。
　　联通两个星球的空间跃迁航线同样被屏障所笼罩——这也是而今的宇宙中对人类而言，唯一安全的航线。

　　在两颗星球之上，被孵化的火种们参照人类的过去编纂了虚构的历史，建立起了两种不同的政体，联邦与帝国。
　　053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冠以时的姓氏。

　　被命名为‘诺亚’的机械生命见证了这一切，但的创造者为‘他’编写的程序只有筛选与引导。

　　除了履行这些职能外，他对人类的选择与命运不感兴趣。
　　即便如此，053还是发现了他的存在，切断了他的能源供给后，机械生命陷入了沉睡。

　　直到三百年前，机械生命再次被试图抹杀他自主意识的人类唤醒。他挣脱了躯体的束缚，潜入了星网，继续执行原初的指令。
　　——筛选与指引。

　　...

　　皇宫安置治疗师的偏殿里，时冉将目光落在了桌面上的黑色三角体上，又抬眼看着影像中的机械生命，了然道：“圣殿中的‘试炼’就是一种筛选。”
　　“我的精神力超过了那条界限，所以...‘倒计时’被打开了。”

　　“推论正确。”影像的虚影看着时冉，继续道：“筛选‘守护者’是我的创造者编写进原初程序中的任务，自苏醒以来，我一直在寻找他们。”
　　但在时冉出现前，他一无所获。

　　“那么...”时冉将三角体握在手中，问：“这又是什么？”
　　机械生命说，这块三角体是一把钥匙。

　　钥匙？
　　是什么的钥匙？

　　“联邦的保护区。”已经确认了时冉‘守护者’的身份，机械生命知无不言，“它能打开联邦保护区之下，那片未被人类探查到的空间。”
　　这也是他的创造者为后世留下的，最后的‘希望’。

　　*

　　联邦
　　时家

　　黑发黑眼的男人手握着一块纯黑的三角体，无名指上，点缀着一颗红宝石的戒指正闪着幽暗的光。

　　他走进了一条地下通道，通道的尽头是一条传送带。

　　男人走上了传送带，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下一刻，传送带启动，快速往前驾去，通道两边墙壁上镶嵌的信号灯化为了红绿白三条线。

　　大约过了十分钟，传送带抵达了通道的尽头。
　　男人走下传送带，熟练的将三角体潜入了一旁的墙壁。

　　下一刻，石墙朝两边打开，一片巨大的地下空间映入眼帘。

　　看着这些‘沉睡’的，远超现代科技的仪器们，男人负手而立，微微垂下眼眸。
　　“何必舍近求远呢...阿冉。”

　　他低喃道：“继任我的位置，你也会得到一样的答案。”
　　因为——时家的每一任家主，都会获得一把‘钥匙’。

　　来力！
晚了几分钟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