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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   南歌的脉搏……

      她几乎没有脉搏……

      上次给她把脉的时候就觉得她的脉搏比常人慢,如今这种情况更严重。

      察觉到这一点,宁朵儿脊背一凉,她抬头惊讶地看着南歌那张从十六岁起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脸。

      “怎么了?”南歌浑然不觉,“我身体不好。”

      宁朵儿勉强扯出一丝笑:“你身体很好,定能长命百岁。”

      “借你吉言。”南歌乐呵呵的。

      宁朵儿纠结了片刻,还是问:“南歌,若你有长生不老的灵药,你会吃吗?”

      南歌认真地想了想:“会啊,不过我要分哥哥一半,和他一起长生不老。要是只有我自己长生不老,我不愿意。我怕孤单,我要哥哥陪我。如果没有哥哥,我才不想长生不老。”

      闻言,宁朵儿抿了抿唇,转移了话题。

      出了宫门,马车突然停住了,车外响起一道低沉浑厚的男声:“叩见娘娘,娘娘,请问内子是不是在娘娘车上,臣接她回家。”

      南歌撩起车帘,笑嘻嘻地逗地上半跪的高大男子:“在我车上呐,临昭小帅哥,你媳妇太漂亮了,我想把她带回王府陪我住几天。”

      穆临昭才二十岁,虽然是武将,却唇红齿白,脸蛋漂亮得令人心惊,大姑娘似的,所以南歌喜欢逗他玩。

      穆临昭低着头:“娘娘莫要取笑臣。”

      宁朵儿忙道:“娘娘,我今日先回去了,改日再到王府拜访。”

      见这两人都这么说,南歌冲她眨了一下眼:“走吧走吧,知道你们晚上有安排。”

      “谢娘娘。”宁朵儿赶紧下了车,走到穆临昭身边。

      穆临昭站起身,拉起她的手一齐朝南歌行礼。

      宁朵儿似乎有些害怕自己的丈夫,挣扎了一下,却没挣开。

      看他俩这样子,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大灰狼压着小白兔的情节,南歌兴奋起来,她搓了搓手,自言自语:“我可怜的小胖子,怎么还把漂亮媳妇儿弄丢了?”

      回到王府,两位巡抚的夫人前来问安,已等候多时;善堂的几个孩子来问安,已等候多时;兵器所的掌事来汇报事务;王府店铺的大掌柜来汇报事务……

      南歌少不得一一处理,全部事务处理完毕,张女官又道:“娘娘,你还得写一篇王府下月用度的例行奏请。”

      南歌叹了一口气:“明天写行不行?”

      “娘娘,明日就得上交内务府。”

      “你帮我写。”

      张女官急忙跪地:“下官不敢。”

      没办法,南歌只得拿起笔开始写奏请。说实话,做王妃是风光,但是也累,比在书院读书那会儿累多了。

      磨磨蹭蹭写了几个字,她实在是犯懒,想等一会儿再写。于是将笔一撂,倚在卧榻上看话本玩,这一看就睡着了。

      每天睡到下午,工作一会儿就犯困,自己怎么摊上这么一位主子?张女官欲哭无泪,命人架起沙漏,看沙漏快漏完了,她上前想叫醒南歌,突然有人低声道:“让她睡,别吵醒她。”

      张女官扭头一看,只见摄政王走了进来。剑眉星目,身形高大威猛。紫带金冠,一袭墨蓝色宽袖锦袍。

      张女官忙向来人行了个礼,哭丧着脸道:“王爷,王妃的例行奏请还没写。”

      “等着。”说了声。楚离拿了条毯子替南歌搭好,坐到书桌边,拿起笔几下子写完奏请,盖上南歌的金印递给张女官。

      今天的工作终于完成,张女官捧着奏请开心地退了出去,还把其他人也叫了出去。

      不知睡了多久,南歌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见不远处,楚离坐在书桌前,一手拉着衣袖,一手拿着毛笔正写着什么。头上一根白玉发簪,及膝的头发和黑蓝相间的衣摆倾泻而下。侧脸被灯笼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眸子里星星点点,清透的琉璃色。

      “哥哥,什么时辰了?”南歌问。

      楚离头也不抬,继续写东西:“亥时。”

      南歌坐起身:“别写了,陪我聊天嘛。”

      楚离随手将一本《笑林杂记》扔到她身边:“自己看书,哥哥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一天没见面,南歌只想和他聊天,噘嘴道:“我不想看书。”

      楚离无奈:“那你去听书。”

      南歌不想走,她蜷起膝盖,用手撑着下巴,自顾自和楚离聊天:“哥,穆临昭竟然娶了我的朋友宁朵儿,她可是小胖子的未婚妻耶。”她啧啧两声,“穆临昭是个阴狠的人,还是奴籍出生。宁朵儿为人光明磊落,一个娇滴滴大家小姐,这两人凑到一起,日子可怎么过啊?”

      楚离无奈地摇了摇头:“穆临昭是我的人,差不了。”

      想起穆临昭和宁朵儿中间那种暧昧的气氛,南歌来了点兴致,她将衣领往下一拉,走到楚离身边,搂住他的脖子啃了几口。又抓起楚离的手往自己衣襟里塞,简单粗暴地邀请。

      指尖兀地接触到光滑的皮肤,楚离浑身汗毛一竖,飞快地将手抽回来,喝到:“别捣乱,哥哥看奏折。”

      见他一本正经,南歌瞬间没了兴致。她拉好衣领,一跺脚,嘴巴噘得老高:“今天你妈我婆婆燕临的老太后又催我了,生生生生生,靠我一个人也生不了啊。”

      恩爱有加的摄政王夫妇,对夫妻间那种事不热衷。王府内事宫人的记录册上干干净净,每月两人至多一次,三个月才亲近一次的时候也有。在王府中人看来,王妃千娇百媚,是美人中的尖儿。摄政王不喜欢碰王妃,可能是因为他“不行”,外强中干。

      楚离也知道南歌正值青春年少,对那宗事儿有需求,可南歌是他一手带大的,不管南歌再美,对着那张熟悉的脸,他也很难生出兴致。甚至有时候正在“打架”过程中,一对上南歌笑盈盈的眼,他就回忆起当年南歌尿床后自己给她烤裤子的场景,立刻“油未尽灯已枯”……

      所以不是身体憋得难受,楚离基本不会主动,就算主动也都速战速决。为了在这方面弥补南歌,他试过吃补药,吹灯,看过画本,皆于事无补……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做为在生活中和床上都只享受的一方,南歌无法体会楚离的辛苦,她拍拍自己的脸,质问:“我不美吗?”又扭了扭腰,“我的身材不好看吗?为什么你总对我这么冷淡?你都两个月没碰我了。”

      看出南歌眼中的哀怨,楚离想了想:“你去换件红色的衣裳。”

      试着刺激一下,说不定能行。

      “好嘞……”南歌欢天喜地跑了。

      楚离低头继续看奏折。

      空气中忽然飘来一阵淡淡的栀子花香,楚离循着香味抬头,门口站着南歌。她定定地看着楚离,眼底翻涌着压抑不住的狂喜,眼尾泛着妖异的淡红。头发一半用一根素金簪盘在后脑勺,一半倾泻而下,肩膀两侧搭着两缕金色的头发。一袭华丽的男式暗红色长袍,广袖上绣着两只金丝凤凰。

      不知为何,此刻的她有点陌生,眉宇间多了些沧桑感。楚离心脏一缩,呼吸前所未有地急促起来:“你这么快就换好衣服了?”

      话音刚落,南歌飞快朝他跑来,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跳进他怀里,头埋进他的胸膛,抽泣出声:“哥哥,我想你。你不在,再也没人爱我,别人都欺负我。”

      胸口翻起一股奇怪的情绪,楚离扔掉手中的笔紧紧将怀里的人搂住,用尽全力搂住,柔声安慰:“怎么了?哥哥一直在啊。”

      南歌抬起头,伸出纤长的手指,抖抖地抚上他的眉目,又哭又笑:“我走了好久好久的路,终于又看见你了。”

      尽管知道她才离开一会儿,楚离却莫名其妙地难受,心疼到声音颤抖:“多久?”

      “太久了,”南歌的眼泪珍珠似的往下掉,“久到我已经快忘了自己是谁。”

      轰隆隆……

      窗外雷声骤起,数根巨大的闪电蛇似地从天下落下来,一头扎进窗外的院子里,一条接一条……

      南歌看着窗外,脸色发白。

      “别怕,哥哥去关窗。”楚离安慰了南歌一句,推开她,起身想去关窗。

      刚站起身,身体被人扯了过去。

      南歌捧着他的脸,扯开了一个泪眼汪汪的明媚笑容:“我想永远同哥哥在一处,每天都看见哥哥,和哥哥一起吃饭,搂着哥哥睡觉。”

      楚离伸手帮她拭泪,轻声安慰:“我们不是每天都在一处吗?哥哥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南歌使劲摇了摇头:“长生天不做亏本的生意,爹爹被骗了,我追不上哥哥了。”长吸一口气,重新挤出一丝笑:“哥哥,做了那么多年夫妻,我还没亲过你的嘴呢,我不依,要补上。”

      说完,她踮起脚吻住了楚离。

      柔软的唇瓣和微咸的眼泪,带着腾腾的火,撩得楚离大脑中一片空白,他紧紧地揽住了南歌的腰。混沌中,他耳畔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妖尸南歌,竟敢逆转时间,还不速速伏天雷诛。”

      回敬那声音的是南歌依旧哭唧唧却轻蔑的语调:“哼……就没有本王妃不敢做的事……”

      随后一阵风卷过,怀抱空了。

      楚离睁开眼睛,猛地回过神,扶着书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刚才他好像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

      心脏仍然突突乱跳,他飞快地跑出了门,抓住旁边的执事宫人问:“娘娘呢?娘娘呢?”

      宫人忙道:“王爷,娘娘刚才回卧房换衣服去了。”

      闻言,他急忙丢开宫人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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