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父愁者，集合！》戈多是什么

4、第四个王储

　　“从者都有这样的能力吗？还是说这是你的特殊技能？”
　　杰森手疾眼快地拿起一块炸鸡，然后把纸巾塞到莫德雷德沾满油脂的手里。

　　“……嘎嘣……不需要这种……嘎嘣……”
　　“……你还是吃完再说吧，而且我觉得你需要。”

　　差不多聊开以后，莫德雷德立刻提出，要求搭档补偿自己战斗消耗的体力（杰森 ：？），于是，杰森随口问起了不列颠的饮食。

　　“不，别提，土豆怪兽要出现了。”
　　莫德雷德双手按在膝盖上，语气沉重地对杰森说：
　　“而且，你应该不想知道什么是‘仰望星空’。”

　　她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不好的回忆，那种消沉的气场甚至直逼刚刚提及身世时的状态。
　　莫德雷德不得不承认，她不仅没有继承王位，也没有继承王胃，能面不改色地，把外形和内在无论怎样糟糕的食物都全部吃完的人，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器量。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不要小看圆桌骑士的器量啊……！”
　　跟亚瑟王的比拼……先从吃饭开始。

　　杰森很诧异吃个饭也能跟“器量”扯到一起，不过既然莫德雷德没有什么对食物的要求，那么他就按照自己的喜好来了。
　　“……嘶，好像有一天没有吃炸鸡了。”

　　他拿起沙发背上的夹克穿在身上，路过莫德雷德身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揉了揉看起来有点炸毛的猫猫头。
　　“杀了你哦？”

　　“哈哈。”
　　心情莫名顺畅的男人站在门外的阴影里，大拇指旋转朝下：
　　“来吧，带你认认路。”

　　金发的从者表情越来越臭，到达一个临界点后又突然归于平静。
　　莫德雷德一个前翻，从沙发上扑到了门边，然后像眼睛长在头上一样直直地朝杰森刚刚站立的位置撞去。

　　杰森单手抓着栏杆，翻出楼梯，在不堪重负的吱吱作响声里躲过了莫德雷德的冲锋，落在巷子里算得上干净的地方。
　　莫德雷德单脚踩在栏杆上，透过巷口那些随意堆砌的垃圾和杂物，看见拿着棒球棍追逐嬉戏的人们。

　　“酷，你的城市。”

　　她这会儿也穿上了一件同款的夹克，大概是顺手从屋里拿的。
　　插着兜，直接从楼上跳了下来，踢开挡路的易拉罐，莫德雷德看了一眼杰森的头顶和自己的距离，撇了撇嘴。

　　“对你来说有点大了……带你去买件新的？”
　　莫德雷德摊了摊手：
　　“穿当然是可以穿，不过也无所谓吧。”
　　然后表演了一个原地隐身。
　　“说白了都是死人了，根本也没有真正的身体啦。”

　　杰森点点头，示意她跟上自己。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巷子，又在橱柜的反光里并肩。

　　“带你去吃炸鸡，你应该没有吃过现代的食物吧？”
　　杰森转头看向东张西望的莫德雷德，抓住了她的衣领，停下了某人一股脑往前冲的脚步。

　　“啊？如果我是一般召唤的话肯定是没有。不过我刚打完一场圣杯战争来着。”
　　“哈？你已经打完一场圣杯战争了？”

　　在路人波澜不惊的注视下，他推开店门，拉着莫德雷德一路快走，直到最里面的位置停下。

　　“你许下的愿望是？”

　　“啧……你这么相信我可以赢啊？”
　　莫德雷德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在杰森的目光里继续说起关于圣杯战争的事情。

　　“我们那场圣杯战争是个骗局啦……虽然圣杯战争大概本来也就是空手套白狼的东西，但是我亲历的那一次，主办方完全就没有打算让参赛者获胜嘛。”
　　“上一届的裁判变成了这一届的选手，带着一队人跟这一届的裁判打起来了，打到最后大家都没有机会实现自己的愿望了……”

　　“只有那个上届的裁判，他是打算通过圣杯搞什么救济全人类的事情，”
　　莫德雷德想起那个总是满脸笑容的神父，却又话锋一转：
　　“我和搭档的最后一战，就是为了阻止他，跟他的从者同归于尽了。”

　　“救济全人类……圣杯可以做到那种程度吗？”
　　杰森根据先前从莫德雷德那里得到的信息，始终对圣杯所谓实现愿望的能力保持怀疑。

　　很简单，实现愿望的代价谁来承担？
　　按照莫德雷德的说法，召唤和驱使从者的魔力大头是由自然中的灵脉来承担的。

　　英灵们是因为有实现愿望的契机才回应召唤，而魔术师也是为了实现愿望才进行召唤。
　　战争的胜利者可以得到圣杯，可是，以常理来看，参赛者在这场战争中所付出的东西是直接损失掉的，并非如同彩票般进入奖池为胜者累积。

　　那么，圣杯系统实现愿望的能力一定是暗中建立在一个近似于彩票奖池的机制上的。
　　这种机制是什么，到底是如何运作的，它的上下限在哪里，又由什么保证，都不得而知。

　　当莫德雷德提到，有人试图通过圣杯实现“救济全人类”这种程度的愿望时，杰森的警惕性一瞬间拉到了最高。
　　众所周知，所有小型到大型的利用人性来达成自己目的的恶性事件，都是从这样一个高大上的愿景开始的。

　　同时这也说明了一件事：圣杯战争隐藏奖池的上限是可以达到“对全人类作出影响”这件事的。
　　尽管到现在为止只见到了莫德雷德一名从者，杰森完全相信，在哥谭这片土地上，只要圣杯战争完整的呈现，就一定会有无数让他头痛的老熟人疯狂地涌入。

　　到时……杰森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背，那里有着三枚咒令。
　　莫德雷德提到这套对从者的控制系统时，是一种轻蔑的态度——这同样也是杰森会询问莫德雷德向圣杯许愿内容的原因。

　　他可以肯定，莫德雷德，或者说莫德雷德的职阶一定是圣杯战争中较高层次的存在，但是，英灵这种生命体即使是最弱小的那一批也是不容轻视的。
　　如果有跟哥谭人“志同道合”的从者……在三枚咒令的增幅下恐怕……

　　“把人类的灵魂都变成固体。”
　　“……哈？”
　　莫德雷德突然的一句话打断了杰森的思考。

　　“好像叫什么——人类灵魂物质化，啊，就是只要让所有人都停滞，那就不会进或退，也不会有纷争，也就达成了永久的和平吧。”
　　“那样的人类跟这东西又有什么区别？”

　　服务生匆匆而来，将一盘裹满了酱汁的各类炸鸡放在桌上。
　　杰森拿起一块鸡块，看着莫德雷德已经从整鸡上撕下一只鸡腿塞到嘴里。

　　“嘎嘣……嘎嘣……你太高看人类了，活人。”

　　将鸡块塞进嘴里，香脆的外皮下，鸡肉鲜嫩多汁。
　　杰森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莫德雷德的面容。

　　那的确是一张年轻的脸，放在一个征战已久并且曾经领导过大型军事运动的领导者身上是不妥的。
　　可是，那张年轻的面容是属于一位亡灵的。

　　在看起来跟曾经初次夜巡的他们也相差不了多少的年龄，她已经结束了自己的全部旅程。

　　“那是什么？”
　　“什么？”

　　杰森掏出随身携带的枪，放在餐盘旁边。
　　……他擦了手的。

　　“你的那种阻止我子弹靠近的能力，那就是魔力吗？”
　　女孩的动作并非慢条斯理，更应该说是干净利落，她以一种行军式的速度解决了食物，随意地拿着杰森塞到手里的纸抹了抹嘴。

　　“我姓潘德拉贡，你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吧。”
　　Dragon，亚瑟王传说中富有神话色彩的部分不止是圣剑与妖精，更是在龙与魔法。

　　“那是拥有强大魔力者特有的，直接将魔力放出体外的能力，全方面的增幅自己——意思就是，我认真了。”
　　“你应该知道龙的特性吧？”

　　杰森率先拿起爱枪，躲开了莫德雷德伸来的油手，又连抽几张纸巾放到桌前。

　　“不惧刀剑，不畏魔法？”

　　“是，所以……”
　　莫德雷德身体后靠，仰躺在椅背上：
　　“你最好不要用那三个小玩意让我做不想做的事情哦？”

　　杰森了然：特殊的体质赋予了莫德雷德对咒令更强的抵抗能力。
　　不过，他也没什么想要强行让莫德雷德去做的也就是了。

　　……除了让老古董在现代注意点个人卫生。

　　“啊？那个女孩绝对是未成年吧？”
　　三代罗宾提姆·德雷克的声音在通讯频道响起，紧随其后的是现居布鲁德海文的格雷森警官：
　　“什么小玩意，三个？”

　　“……”

　　兄弟俩一同在网线的两端沉默。

　　因为几个小时前发给杰森的通知被接收以后再也没有下文，今天难得不用开会的韦恩少总在多次发送讯息无果后偷偷地来到了杰森新安全屋附近。
　　然后就看见一个穿着杰森外套的年轻女孩跟寻常打扮的杰森一起出了门。

　　有没有搞错？那女孩估计才一米五，年纪有没有十五岁啊？
　　红头罩也觉醒了鸟妈妈之魂啦？

　　“我得纠正一下，这更应该称之为‘长兄如父’。”

　　没有搭理抗议的大哥，提姆拉高风衣的衣领，背对着杰森坐在了餐厅的一旁。
　　……然后刚坐下来就听到那位年轻的女士毫不客气甚至是挑衅般地对aka红头罩的某人说：
　　“不要让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啊？啊？啊？
　　然后他就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她擦擦手？

　　谁啊？谁？
　　他们家最难搞的那个人什么时候背着他们认识了新的合得来的朋友，还是异性朋友了？

　　莫德雷德和杰森这时都不知道，仅仅是刚来到哥谭的第一天，她就已经打卡了两个半的罗宾，当然，最关键的是：
　　罗宾鸟已经来了，大蝙蝠还会远吗？

　　Batman will be watching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