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好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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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楚洛的视线，付与收敛温和。凤眼凝结霜花，通身散发冷气。
来往的客人不禁为之侧目。
附近的服务员以为搞事的来了，快步过来，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忙。
付与没理他们，拿个黑色的口罩戴上，捏住棒球帽檐，利落往下压，遮住锋利的剑眉，径直往门口走去。
见他出来，门口的人果然动了。
八九个人就像看见肉包子的狗，脚下生风，疯狂往付与这边跑。
冷冷瞥他们一眼，付与绕个圈走到另一边，沿着长长的台阶，往未来广场走去。
他走得慢悠悠，脚步十分从容。
等他走完台阶来到广场，四个男人百米冲刺，堵住他的去路。
他们又矮又胖，笑起来满脸褶子。配上猥琐的神情，令人作呕。
不顾付与的冷漠，他们笑容满面地说：“小虞，终于等到你了，给我们签个名吧？”
各自掏出记号笔，争先恐后递给付与。
说要签字，他们只给笔。
付与不追星，但他前世出了道。粉丝们会准备明信片等东西，请他签名。
眼下没这些东西，付与装都没法装。
捏住笔冷眼看了十来秒，正前方的男人抓住衣领，得了狂躁症一般，用力撕扯。
扣子断裂的声音刺进耳朵，一身横肉在灯光下格外显眼，就像即将摆上摊子的猪肉，每一块都膘肥体壮。
男人用托绶带的姿势托起衣服，满眼狂热地注视付与，急切靠近。
“小虞，签我衣服上吧，我要供起来。”
他大概在猪油里浸泡了十几年，油腻腻的恶心。
有他带头，其他人或扒衣服，或扯裤子，还有一个直接送上自己的横肉，让付与签他身上。
浮夸至极。
这时，又有5个人抵达。
四个人手里扛着摄影机，站他们后面。
镜头对准付与。
剩下一个拿着手机，不停打字，不知道给谁发信息。
幸好来的不是楚洛。
付与透过墨镜看他们，不签字，不后退，默不作声站在那里，任由他们贩卖恶心。
言语不能打动人，偶像又不拒绝，几个肥猪互相交换眼神。
不知传达了什么信息，收起眼神的这一刻，四个男人逼近付与，伸手去拽付与的伪装。
广场人来人往，但凡是想来帮忙的，都会被后面五个人劝退。
他们说是自媒体拍自制视频，希望大家理解。
付与没求助，路人有爱心也没用，不太敢多事，站在远处围观。
现在四个人一起扑上来，来往路人没一个出手，更没人帮忙报警。
他们得了志，更加猖狂。
打字的甚至好心提醒道：“注意点，别弄伤小虞。”
眼见八只手伸过来，付与动了。
他扬起记号笔，猛地朝对面一砸。
“啊——”
四道惨叫声同时响起，四个摄影的男人脸色惨白，急忙放开设备，伸手捂住眼睛。
袒胸露乳的男人们吓一跳，大叫道：“他果然不是小虞，弄他！”
话音落地，他们一起扑向付与。
付与伸出大长腿，往他们下盘扫。
这四个人很胖，身手不灵活，顿时摔成一团，四脚朝天。
场面一度混乱。
越来越多路人围观，有些甚至拿出手机猛拍视频。
打字男终于反应过来，边打字边鼓动周围的人。
“哪位好心人帮忙报警，这个人一看就是恐怖分子，欺负我们手无缚鸡之力啊。”
人群骚动，都在讨论这边的情况。
付与大跨步，闪到打字男面前，抽掉对方的手机。
他手疾眼快，动作敏捷，所有动作只在转眼间完成。
等人反应过来，张嘴要说话，付与已经删掉对话框里的字，说：“剧本没这段，还要拍吗？”
他故意改变声线，拔高音量，围观的人都听见了。
八九个人的求救声很快被淹没。
人群中有人感慨：“竟然真的在拍视频啊。现在的自媒体也太卷了吧？瞧这一个个摔的，你们不火天理难容。”
“各位朋友，如果你们想看成品，请到青云TV关注我们，我们一定会给大家带来更多好的作品。”付与报了个陈驰念叨过的名字。
他口播的语气太真实了，有些人直接去搜索。
竟然真的看见他们的视频。
围观人群还在讨论他们拍摄的题材，后排又冲上来六七个人。
“我们在拍视频，麻烦大家让让。”
“给大家带来困扰，非常抱歉，我们只需要一点点时间。”
来的正是侧门蹲守的人。
挤进包围圈，他们看见一地的人，有点发蒙。
不知什么时候，打字男也躺下了。
他们等的“小虞”，早趁乱消失得无影无踪。
*
楚洛来到侧门，没一个蹲守的人，他成功离开。
上了司机的车，他们在酒店附近的停车区等付与。
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大门口还是没有动静，楚洛让司机去附近转了转。
周遭人来客往，唯独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不会出事了吧？
楚洛的心提起来，拿出手机，要打电话给哥哥，点开通讯录，又想到临走前付与说的话。
要相信他。
掀掀眼皮，楚洛锁上屏幕，收起手机，乖乖坐在车上等。
没坐两分钟，他闷得难受，又拿出手机瞎捣鼓。手指在屏幕上划拉几下，就抬头望向窗外。
揉揉眼睛，他对司机说：“去酒店前面看看吧。”
“洛儿，那边不太安全，还是别过去吧？这要出点什么事，老太太能扒了我的皮。”司机脸上写满拒绝。
“真被蹲了，我们就马不停蹄地跑路。”楚洛安抚他，“你开过去，我只是看看，不下车。”
司机这才往酒店门口开。
楚洛的目光一直落在人行道上，寻找付与。
快到酒店门口，还是没有戴棒球帽和墨镜的人经过。
说好的让人相信呢？
楚洛眉头紧皱，直接点开通讯录，打了哥哥的电话。
接通的一瞬，车停下了。
“回来了。”
司机说完，啪嗒一声开锁。
车门打开，夜风灌进来。
楚洛眼前一晃，天青色的人影钻进来。
电话那头的楚绎然喂了几句，没听见声音，疑惑是不是信号差。
楚洛赶紧跟哥哥说点错了，挂断电话。
他打开后座的灯，扶着付与，细细打量，发现他毫发未损，紧锁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这么久不来，我以为你回燕城了。”楚洛像调侃又像抱怨。
傲娇的声音刚出来，手便被冰凉包裹。
“我没事。”付与的声音格外温柔。
楚洛抽开手，没成。
他扭头，后脑勺对着付与，哼唧：“谁管你有没有事，磨磨蹭蹭的，浪费时间。”
“好，不浪费你时间。”付与的声音从冰变成水，“我们去买衣服。”
楚洛回头瞪他：“你再晚点回来，我就不给你挑了。”
付与突然不说话，视线落进楚洛眼里。
楚洛和他四目相对。
这双眼里的情绪，楚洛竟然没读懂。
有时像絮絮低语，诉说喜爱；转眼成了山谷晨雾，迷藏一种悔意；最后又变作一汪春水，涟漪荡漾。
楚洛愣怔片刻，再看过去，那些情绪都烟消云散了。
付与轻声说：“幸好我回来了。”
抿抿唇，他问：“洛哥哥，你准备给我挑几套衣服？”
付与总能快速抽离情绪，回归平静，若无其事。
所以他才能成为渣男吧。
闭了闭眼，楚洛撇开繁杂的思绪，回道：“看你表现。”
去市中心找一家Blooklyn，两人走进去，导购员便热情地招待他们。
这是楚洛常穿的牌子，色调和风格都是楚洛喜欢的，随便看看都有一大堆。
导购员推荐了几套，都是正装，不适合训练穿。
楚洛让他们拿些休闲服来。
挑中一套蓝色的休闲服，楚洛递给付与，淡淡地说：“试试这套。”
付与接过来，却还给导购员，让他换了天青色。
“什么意思？”楚洛轻哼一声，“你不喜欢我挑的呗？”
“想试试洛哥哥喜欢的颜色。”付与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你喜欢？除了我生病那次，没见你穿过。”楚洛无情拆穿他。
付与启唇答：“没人给我挑，随便穿穿。”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楚洛难免想到他的出身。
付与是渣男没错，但也不可否认，这些年，他过得很不好。
算了，就挑个衣服而已。
楚洛走过去，重新挑一套天青色。
付与进去试衣服，楚洛坐在外面等。
导购员又拿来一些给他看，还是最开始拿来的西服。
导购员拼命夸付与的身材好，是衣服架子，什么都适合穿，尤其是西服。
这些正装看起来沉稳，很衬付与的气质。
这么些年，付与没参加过宴会，平时更不可能穿西服。
楚洛真难想象付与穿正装的样子。
说不定像个小古板。
楚洛忍不住勾起唇角。
拿过几套衣服，细细挑选。
选定三套，更衣室的门就开了。付与穿着天青色的休闲服走出来，导购员便连珠带炮地夸。
楚洛目不转睛盯着付与，不禁想起住在宁城的日子。
每年四五月份，宁城雨水很多，细细密密，笼罩这座城市。
烟雨蒙蒙，如梦似幻。
此刻的付与，就像烟雨中的宁城。
天青色一上身，那股书卷气被彻底激发出来。
犹如江南水乡养出来的毓秀钟灵。
“洛哥哥？好看吗？”
付与走到楚洛面前，轻声问。
楚洛拉回思绪，故作淡定地打量他，点点头：“还行。”
“还行就是不好看吧。”付与语气都像烟雨，清淡缥缈。
伸手就脱衣服。
楚洛一把抓住他，制止道：“穿着，不许脱。”
“你不喜欢，我不想穿。”付与还是要脱。
楚洛瞪他一眼：“再磨叽就不买了。”
“哦。”付与声音淡淡的，眉眼舒展。
楚洛把选好的西服递过去，让付与试，手机便响了。
接完电话，楚洛写了联系电话和地址，让店员按付与的尺寸送衣服。
然后拉着付与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好看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