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番外-独奏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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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神创造天地。
In the beginning God created the heaven and the earth.
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
And the earth was without form, and void; and darkness was upon the face of the deep. And the Spirit of God moved upon the face of the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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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身体的承载，灵魂还会有意识吗？
当□□消亡之後，你的灵魂究竟是升入天国还是堕入地狱？
无论怎样他都没法验证，那样无意识地走向死亡的彼端，慢慢地消失在尘世间都没法办到。
最开始的时候只有模糊的意识，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周围一片漆黑，虚空，没有边界。第一个意识到的是，他不是在用眼睛“看”，准确说他没法发出“看”这个动作。可是他却能知晓周围的情况。
他隐约觉得应该有个形体，於是在一半沈睡一半清醒中，慢慢地有了轮廓。第四天的时候他已经能清晰地用自己还不能动弹的身体感受周围了──哦，虽然还是什麽都感觉不到，就这麽漂浮著。
他听到隐约的絮絮低语，但不能分辨到底在说什麽。
第五天的时候，他的五感清晰起来。他慢慢地能感受自己的四肢和躯干充满了力量，可是更大的力量禁锢著他，让他力不从心。
但是他听到了耳语中的呼唤，Giotto，原来这是他的名字。但是由这个线索能引发出什麽呢？这时候他除了这个名字还是一无所知。
第六天的时候各种纷至沓来的信息将他淹没了，那应该是他的记忆。他花费很长的时间来整理，从出生之後到结束之前，一切都钜细靡遗。这叫什麽来著？传说临死之前的人生跑马灯，只不过来的有点迟了。
第七天的时候他睁开眼。
“醒了啊，初代。”
Giotto站起来，随著他的动作周围也不再是混沌一片，而是变得有一个无边界的平面让他们站立。眼前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他钦定的继承者，不过比起他离开彭格列的时候要显得成熟多了，另一个人他不认识，当然用膝盖想也知道是第三代彭格列首领。
“这里是戒指里？”他不可思议地问，然後看看自己的手，年轻又干净，他可以想象自己的容貌身形也如此般，当然他离开那个世界的时候可没有这麽年轻。
“是的。”二代点点头，“好像我们都会变回记忆最深刻时的摸样。”他注意到初代对自己的变化很惊讶。眼前的人比自己和三代都活的久，不像他们生前和死後没有太大的变化。
Giotto看看他们，被剥夺了轮回和消逝的权利，本来就不能用常理来看待。
“为何我们死後还会有思想和记忆呢？”他问。并且没有为时间所停止，任然继续著。
“这个问题我也不能回答您。但是您有很多时间可以思考，直到我们的灵魂也被毁灭。”
“四代首领是怎样的人呢？”Giotto问三代。
“您真是……离开之後一点都没关心过呢。”三代叹气，“四代是彭格列的旁系，怎麽说呢……他一辈子最耿耿於怀的大概是每次都能成功地吓哭孩子，如果稍微严肃点，就没人敢跟他说话。”
“……真是悲剧。”初代首领评价道。
戒指里的世界是基於死气之火形成的，Giotto接下来试图理解这广袤的空间，如果能加以改变最好不过。但是这毕竟是交换力量的代价，不是度假村。这里仿佛是他的沙滩，他在堆砌他的城堡。
他不知道戒指里的时间感是否和现实一样，但是现在就像他们说的那样，他有的是时间。
Giotto努力了很久，也只能将这个空间象征性地分隔出单独的空间。
戒指里的时间感很淡薄，接著四代也来了。
“哇哦，我也这样睡了六天吗？”Giotto蹲在还在沈睡的灵魂边上看，不时地戳戳那人的脸或者拉拉他的胡子。
另外两个人充分相信，如果可以有一支笔的话，这个人肯定会在四代脸上涂鸦。
“他真的是初代？”三代难以置信地问。
“真的，如假包换。”
所谓树大招风，彭格列首领的位置也不是那麽容易坐的。
八代来到的时候大家连围观都没了，反正首领挂了总不是啥值得庆贺的事情。这个历代首领里唯一的女人很淡定地找了个空间作为自己的地盘，然後去拜访历代首领。
“这神棍是谁？”她指著不远处盘膝而坐的人问。Giotto不答话，闭著眼睛做深沈状。
“是初代首领啊，他说他在冥想，不能打开门也要打开窗。”二代无比熟练地解释。
“想要看看外面是怎麽样了。”
“……”八代拒绝接受，拒绝思考。
首领的位置坐不长久倒也不是因为彭格列不景气了。除却暗杀或者死於战斗，像是意外啦或者仅仅不想当了也不只是Giotto一个。
“你的时代，战乱的动荡已经都结束了吧。”Giotto问八代。
“是的。我把位置交给九代首领了，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九代比较适合这个新时代。”
“九代是怎样的人呢？”
“是个心肠很好的家夥吧。”八代说，“本来还以为他驾驭不了彭格列的，但是看起来做的还不错，我就放心了。”放心地死於绝症了。
Giotto摸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麽：“看了还要等一段时间嘛。”
人太闲了容易那啥，Giotto每天还是不遗余力地用火焰感受这个空间，除此之外就调戏他的继任者们。
比如“四代你武器是叉子啊，虽然很有创意但是不觉得很戳吗？跟你的长相不符合嘛。”
四代流泪满面。
“其实我们这样换来换去，守护者们应该很困扰吧。”
“好像在戒指里不能串门，真是遗憾，不知道Ｇ他们跟你们的守护者相处的好不好。啊，比起我们，那边大概不会这麽早就团聚才对。”
众人觉得都快崩溃了。
终於有一天Giotto成功了。
“只要外界有火焰能共鸣，我们就可以知晓外面的情况了。”他自豪地宣布，“但是看起来外面很平安嘛，九代首领很少用的戒指啊。”
“稍微能察觉外界的力量波动，你们也能感觉到吧。”
众人点头。
从此之後Giotto就变得异常地愉快起来，并且乐此不彼地观察外面。
“他到底在期待个什麽劲？”五代很不理解。
“他才不是在期待，而是在等待。”八代说。
人死之後应该算是超脱红尘了吧，只要没有变成冤魂或者地缚灵的话。从二代到八代都没有确切的想过彭格列到底能走多远，未来的首领会是怎样。Giotto本来也该是不关心，但是他提早地见过未来。
那样新生的，截然不同的温和火焰惊动了所有人，虽然当时还很微弱，但是众人却能清醒地感受。
Giotto收起了不正经，难得很严肃地安静不说话。
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外界，众人不由得重新思考起来──作为同样继承了彭格列的先代，是不是应该对会有同样命运的後继者给予引导？
“嘛，就这麽看著吧。每个人的意志都不该加以干涉。”Giotto说。
“这孩子会是第十代的首领吗？”八代略带担忧地问。Giotto笑而不答。
“将来的路会变得不好走啊……”渐渐地感受到了不同力量苏醒和崛起的首领们不禁为这个待定的後继者捏了一把汗。
“八代你选的人也很好啊。”Giotto忽然赞扬道。
“干嘛忽然这麽说？”
“他之所以能成长到那种地步，作为前辈的影响也是很重要的。”Giotto微笑。
终於，能见证你的成长。
自从那个孩子真的继承了彭格列戒指之後，Giotto每天的兴趣就是窥视外面。
说他窥视也一点不为过，谁能像他一样只有在那孩子最危险的时候才严肃起来，其余时间都一脸傻笑呢？
“本来嘛，我并不担心十代的。但是看初代的样子，不知道为什麽我变得越来越担心了。”七代痛心疾首地说。
“我绝对不能承认这个变态创建了彭格列，我要让他再死一次！”八代暴走了，被七代死命拖住。
性格比较沈得住气的和已经司空见惯的其余人有时候也会一起看著。
“这孩子太小了，心智还没成素。”五代说。
“这样的他才有无限的可能性啊。”Giotto回答。
“他很胆小。”
“每次紧要关头他都给人惊喜。”给敌人惊恐。
“烂好人。”
“仁慈同样是巨大的力量，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
“他是个好孩子，Giotto，这样一个干净的灵魂也能继承彭格列肮脏的罪孽？”
“如果那是他的选择，无论怎样的选择，只要是他凭著自己的意志做出的。”Giotto挪开注视外界的视线，“你不相信人能在改变和成长的同时还能保持最初的样子，可是我後来相信是可以的。”
“後来？”
“不告诉你。”
“只要彭格列存在，罪孽就不会有终止的那一天的，Giotto”
“啊，如果有一天罪孽终止的话，我们会怎麽样呢？我是说，当７³的诅咒都不存在了，我们被解脱之後，是什麽情况。虽然我们都默认了即时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也无所谓，但是心里都想过，能得到净化。”
“这麽说起来太抽象了，无论怎样死去的是属於过去的，如果关心什麽也只能是还活著的人能走下去。”
“你在关心，就说明你没有真的放弃嘛，所以跟我一起看著就好了。”
时间久了，戒指里的灵魂们都渐渐静默起来。
名为泽田纲吉的少年遭遇到的种种危机和各种转变他们都看在眼里，真正继承彭格列的时刻既让人规避又值得期待。
直到有一天，他们感受到火焰传达出的，灵魂深处的力量。
“通道，开启了。”Giotto站出来说，他长久地注视著少年一点点地唤醒彭格列戒指沈睡的力量，一点点的拥有属於他的独一无二的力量。
“这是总要面临的时候，带他进来吧。”
在黑暗中，少年继承了彭格列的证明。
７³力量一环的彭格列戒指拥有的力量从此可见凤毛麟角，逐渐地慢慢扩大，到了可以渐渐窥见全部的地步。
纵向时空轴引发的奇迹终於能让他们与外界建立了真正意义上的联系。虽说这也算是好事，由初代亲自赋予给年轻的继任者御敌的力量。但是当Giotto一脸坏笑地拍著纲吉肩膀的时候，例如八代还是真的真的想踩他几脚的。
可是Giotto毕竟是个强大到能把人的忧虑转化成安心，也能让人的安心变得无比忧虑的人。於是乎，这种不好的预感灵验了。
“真是得寸进尺，你不要没事就用火焰的波动干一些奇怪的事！”
“我都死了，还能干什麽？”Giotto无辜地反问。
“比如在人不注意的时候窜出去当背後灵啊，跑到别人梦境里装路人甲啊，还动不动就把他的意识拖到这里来这样诸如此类不胜枚举罄竹难书的事！”
“简单地说就是作祟吧。”一旁的五代如是总结道。
“你们真过分，纲吉看到我可是很开心的。”Giotto泪奔状飞奔而去，然後，他又一次窜出去作祟了。
十代首领被他的家庭教师用枪指著头。
“你的意思是，我就是试验品了？”他已经习惯这种事了，但是还是要确认一下，死也瞑目。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里包恩的枪口直戳著纲吉的额头。
Giotto隐藏在角落里看著纲吉试图逃跑，惨遭失败，再被拖走，他释怀地笑了。这大概是他等了很久的时候，那时候可能有些话来不及说，但是当他时空旅行回来後，他们可以慢慢探讨一下。
我们能不被千山万水阻碍，却也无法跨越时间沟壑。可是我是幸运的，除了怀念我还被赋予了等待的权利。我有足够的时间等待，这大概是唯一的方法，所要忍受的孤独都是必须的。如果最终成功了的话，那不得不说我们的人生真的充满了奇迹。
ＥＮ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番外-独奏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