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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红颜劫 ...

  •   从他的话语中,她隐约察觉到了某种危险的感觉,她的内心有那么一瞬间反问自己,要不要逃跑?
      但是眼前的人,呼吸炙热,声音微颤,明明是危险的语调,却透着无边魅惑的气息,眼底水波隐隐,闪动某种勾魂的弧光。
      “咕噜。”她咽口水的声音,大到无法忽略。
      好看,好看到她觉得自己又饿了,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他的颈项,还有……
      因为前倾的动作,他原本就松散的衣衫又滑下了几分,顺着衣袍的缝隙,她甚至可以看到他蜿蜒的锁骨,锁骨下雪白的肌肤,还有一丝动作间似有若无的胸线。
      他的发丝垂落在她的脸颊上,随着他的呼吸,骚弄着她的脸颊。他的味道,一丝丝地传入她的呼吸中。
      好香。
      她有危险的感觉,却不知道为什么危险,眼前的人散发着吞噬般的力量,却又无比地吸引她。
      这样的他,与以往的他完全不同,判若两人。
      她情不自禁地凑上前,想要看清楚他,想要从他身上找到这种不一样感觉的来源。
      她看到他的胸膛,在不住地起伏,呼吸声也变得浓烈。
      “清音哥哥。”她低声呢喃。
      下一刻,她的声音就被吞入了他的口中。
      他的唇瓣,猛地噙住她的唇,轻易地侵入唇齿之间,炙热到令人窒息。她甚至毫无反抗之力,就被他攻城略地了。
      她的思维僵住了,但即便神智回归,知道他在做什么的时候,她却没有半分想要推开他的意思,因为她发现,她的心底燃起的是渴望。
      对他的渴望,之前的饥饿感一寸寸地爬上来,甚至让她想要需索更多。
      “当啷。”膝上的碗稀里哗啦落在了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并没能阻止纠缠的人影。
      他炙热的气息,从她的唇瓣上,游移到了颈项间,落下一个个红色的印记。她那层层叠叠的衣衫,也没能阻止他有力的动作,转眼间,她已是肌肤半露。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她只是随着本能,告诉自己她喜欢他的触碰,喜欢他这样的亲密。
      冰凉的感觉划过她的肌肤,似乎有什么金属的东西触碰到了她,发出了可疑的声音。
      她低头看去,却发现任清音手腕间,本戴着一个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手环,在他抚摸着她的脸颊时,碰到了她肩头的肌肤。
      任清音一贯衣衫整洁,很少露出肌肤,她从未发现他的手腕间还有这么一个物件。
      而此刻这个物件正散发着荧荧的光芒,不刺眼不夺目,却略微有些诡异。
      不仅她发现了,任清音似乎也看到了,他猛地僵住了身体,慢慢地抽回了唇瓣。
      理智在一点点地回归,他才骤然发现,眼前的小姑娘唇瓣红肿,衣衫半解,香肩颈项上点点红印,全是他方才造下的孽。
      而他,在手镯的荧荧光芒里,仿若想起了什么。
      “夜爹爹,我听闻您曾经断我此生有红颜之劫,可我只想背负神族之责,不愿沾染情债,请问爹爹,可有办法帮我避过此劫?”
      “清音,你可知因果定数,就算你窥探天道,该是你的福你逃不掉,该是你的劫你也避不了。”
      “我想以您的示警,和我的定力,赌一次。”
      “你坚持的话,我可以帮你,若你红颜劫至,它自会警醒你,至于你要赌自己的定力……”任清音面前的男子露出了一抹笑意,当真灿阳失色,百花无颜,“那便赌一赌吧。”
      这镯子在他手腕间十余年,却在此刻亮了起来。
      他看着眼前的南宫珝歌,思绪又仿佛回到了那日与安浥尘面对面的时候。
      “谷主,我记得你十分擅长占卜问卦,可曾为自己起过卦?”
      “卦者不自卦,问不了。”
      “那教你占卜之术的人呢?不曾为你起过卦吗?”“天意不可违,送给谷主。”
      天意不可违,安浥尘说过,夜爹爹也说过。可他不信,他是骄傲的神族长子,他掌控不了其他,掌控自己的心意还是可以的。
      可方才,他差一点就……
      任清音猛地后退了两步,与南宫珝歌保持距离。在喘息间,不顾心头翻涌的热潮,不管可能的后果,狠狠地将一切压制。
      这是神族血脉带来的冲动,并非他心甘情愿,若是这样的劫,他不信他过不去!
      表面最为温文尔雅,让人如沐春风的任清音,却是神族里性子最为倔强,最像他母亲的人,他认定的事,绝不会轻易妥协低头。哪怕今日为了压制神血沸腾,付出巨大的代价,他也会赌上一赌。
      他压下喉头腥甜的感觉,伸手将她的衣衫拉起,遮挡住了那片雪白春色,“方才是我的冲动了,你先回去休息,莫要再来了。”
      他的语气十分的温柔。却不是以往任清音带着面具的温柔,带了几分情绪。他轻抚过她的发丝,指尖残留着眷恋,“去吧。”
      他知道这不是日常的自己,可此刻的他,克制内心所有的欲望已用尽了力气,这一点情绪的波动,就随它去吧。
      南宫珝歌张了张唇,她的眼底还有几分迷离,又有些许茫然,呆呆地看着任清音。
      “乖。”他低声地哄着,“听话。”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脸上残留着赧红。
      任清音心头叹息,都是他方才的错,她此刻的心智还未全,应是被他吓到了。
      他的声音里,又多了几分温柔,“对不起。”
      他知道,现在的她一贯听他的话,只要她答应了他,便一定会走,一定不会再回来,今夜是可以安然渡过的。
      到了明日,没有了神血的鼓胀,一切就不再是问题了。
      她慢慢地、慢慢地点了下头。
      他的眼底,染起了几分欣慰,她终是听他话的。
      即便此刻的心底,莫名有些空荡荡的。
      南宫珝歌的手指碰上轮椅,可指尖一直在颤抖,她仿佛在挣扎,在思量,在茫然中寻找什么,忽然猛地抬头,“清音哥哥,我难受。”
      难受?
      他虽然内功受制,但眼神不差,他清晰地看到,南宫珝歌抬首的一瞬间,眼瞳里泛起血红的颜色——神血沸腾!
      随后,他看到了她的发丝,在一寸寸地变色,从发根泛起银白,然后慢慢地直到发梢,直到满头银发飘散。
      南宫珝歌似乎在极力忍耐,却又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只能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他,“我难受。”
      而任清音此刻,心头猛地一沉。他这才想起来,她的体内有任霓裳种下的血印,十五月圆,她也会受到影响。
      她口中的难受,便是因为神血沸腾产生的欲念,而引发这个欲念的人,是他。是他方才的无法克制,勾起了她的反应。
      他该怎么办?
      若是寻常时刻,他可以压制她的神血,可如今的她,筋脉受损,再也经受不起半分的摧残折磨。
      唯一的办法,便是缓解。
      可……
      他的劫,她的命。任清音只能二选一。
      他提防了十几年的劫,早已是他的心结,他不该为任何人放弃自己的信念;可那是她的命,她无法承担神血沸腾的后果。
      原来,这就是夜爹爹说的因果定数,这就是安浥尘口中的天意不可违。
      眼前的南宫珝歌依然迷茫,但却乖巧地推着轮椅,她很听话地努力转身,按照他说的,离开这里。
      任清音默默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了她是他的劫,他也知道,只要让她离开了这个房间,这一劫他便过去了,他的人生再也不会有任何遗憾。
      轮椅声轧轧,行到了门边。
      门板被打开,吱吱呀呀的。
      他没有睁开眼睛,但她的一举一动,却又如此清晰。
      只要再有一步,她便踏出了这个门,这一步,是她的生死,是他的余生。
      任清音忽然睁开眼睛,眼底已是一片笃定清明。
      南宫珝歌不知道身体里那火烧一般的感觉是什么,也不知道如何解决这炙热,但她听话,先离开这里再说。
      就在她的轮椅即将离开房门的时候,身后一双白皙的手腕伸来,门板就在她的眼前,生生地阖上了。
      而她的身体,也在下一刻离开了轮椅,落入了温暖的怀抱中,她仿佛听到了一声叹息。
      糅杂了太多情绪,让人一时间无法理清的叹息。
      她的身体,被他放在了床榻上,他的唇暖暖地落下,“信我,一会就不会难受了。”
      他的劫,他的因果。因他而种下的因,所以他必须承受这个果。
      他的唇瓣,引领着她的舌,感受着另一份美妙。他的手指灵巧地拉开了她衣衫的系带,手腕间的镯子,在骤然亮起后,“叮”地一声碎裂了。
      他却完全没有去看那镯子,他只是轻柔地逗弄着怀中的小姑娘,让她卸下所有的不安,将自己交给他。
      窗外,雪花再度飘落。
      窗内,一室温暖缠绵。
      遥远的夜空下,神族的房间里,红衣男子眯着双眸,慵懒地靠在榻上,身边任霓裳淅沥沥斟了杯酒,送到他的唇边,口中却是调笑,“连酒都要我倒,懒不死你。”
      男子嘴角浅漾,端地勾魂无比,媚眼如丝挑着眼前人,“我今日做了糕点,站得久了,腰酸。日,给我揉揉。”
      “我信你个鬼。”任霓裳口中笑骂,手指却是不由自主地抚上了男子劲瘦的腰身,慢悠悠地揉捏着,另外一只手却是拈了枚葡萄,送到了他的嘴边,“骚狐狸,你爱的葡萄。”
      他张唇,含进了葡萄,也含下了她一截指尖。舌头有意无意地划过,她便轻喘了声。那原本揉捏腰身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拧了下。
      他嗯了声,当真是九转悠扬,让人心驰神摇。
      无论多少年,他只是一个动作,一个声音,她便被勾得魂魄离体,想要将他拆吃入腹。
      正当她低下头,准备吻上那红唇的时候,他忽然睁开了眼睛,原本的调笑和勾魂敛尽,变得无比认真。
      指尖飞快地掐着,眉头越皱越紧,任霓裳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关切地靠近,“夜,怎么了?”
      他不说话,只是那原本皱起的眉头忽然舒展,然后便是一连串的笑声,身体再度软软地倒回了榻上,“日,清音的‘心神锁’碎了。”
      他何尝不记得清音当年的年少轻狂,只是他没告诉清音,劫与缘,本就是一体两面,逃不过的。
      孩子大了,有些滋味,总是要尝一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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