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出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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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栉风一直觉得，屈缪白和越千山，除了都每天忙得像陀螺以外，没有什么共同点。
但在把越千山加回来之后，她发现两个人最大的共同点是：都是话痨。
屈缪白可以一天发十几条朋友圈：从上班看见的花草，到一日三餐，再到遇见某个朋友，还有某些法医学知识与感悟。
而越千山在朋友圈安静乖巧，却能在每一个休息时间发一串儿信息矩阵：从在学校看见的小猫，到一日三餐，到某个讨人厌的师兄，还有实验室与游戏直播日常。
云栉风是有些强迫症的，并且也知道之前是自己耍小脾气给她关小黑屋，所以一开始坚持每条都要回复——连“嗯”十几条也算。
可几天后实在有点受不了了，她按捺住重新把越千山丢去黑名单的想法，让她少发点。
但越千山可怜兮兮地回复：“因为很高兴你把我从黑名单拖出来啊，之前真的超难过哦。”
云栉风：“……”算了，放任一下吧。
直到某天同屈缪白谈起此事，后者叹了口气：“乖孩子，她唬你的。”
云栉风：“……”竟然不是很意外。
“她有些人来疯。”屈缪白解释道，“不过也是知道好歹的，要是不喜欢，直接骂她就行了。”
云栉风点头。
“但她其实有点敏感。”屈缪白继续道，“我们两个幼儿园认识的，第一天我说她有点呆，她时至今日还会旧事重提，企图唤醒我的良知和耐心。”
云栉风：“……”那还是算了吧。
“我又要出差了，这次应该是长差，你们俩一定要好好的。”屈缪白抬头问，“你觉得什么颜色的车更好看？”
屈缪白不仅是研究所的牛马，还是医学院社团联合会主席，同时需要和一众朋友联系感情，这日子和当皇帝差不多了，云栉风也习惯了她说话跳来跳去。
“蓝色吧……”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最近我也要出差……巡演。”
“哦？”屈缪白忽然叹了口气，“千山没自己住过，你要是放心她自己在你家的话，就放心地去吧。”
云栉风：“……”本来没觉得有什么，被屈缪白这么一说，忽然觉得这应该是个严峻的问题。
越千山当天提了辆深蓝色小轿车——虽然蛮便宜的二手车，但是她并不习惯挤地铁，有个车终究还是方便很多——而且云栉风没有车却有车位，她可以把车停在那。
她在酽城读书时，便日常开家里的车进进出出，开车水平在线。
所以刚拿到车，便人来疯地拉着舍友去某网红银杏林转了一圈，回来时刚好意识到：云栉风现在应该演出结束了！
她给云栉风发了好几条消息，然后开车去了剧院。
云栉风谢幕完才打开手机，映入眼帘的是越千山在一辆深蓝轿车前比“耶”！
这孩子打扮养护不精心，就连自拍也透露着一股不经雕琢，毫无构图可言，人比平时看起来丑50%。但即便如此，云栉风还是盯着她那张青春肆意面孔十余秒，才骤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这车……这深蓝色……
她有些不能确定，退出照片看了看越千山发过来的消息，才确定这孩子真的今天刚买了辆车，现在还要过来接自己下班。
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样啊，云栉风有点搞不明白这样的生活，就像是越千山也大概理解不了——她因为不想生活出现变动，所以不学车天天挤地铁。
云栉风神色平静地看着手机，卸妆湿巾都要自然晾干了。
此时窦斯换完衣服卸完妆溜达过来，疑惑地问：“你在干嘛？”
云栉风摇摇头，回过神来继续卸妆了——她真的很难跟窦斯解释，她如何感觉自己平淡无波的生活创进了一辆大卡车。
“这个给你。”窦斯把一个礼盒递给她。
后者一时还有些茫然。
“给你小女朋友的礼物啊。”窦斯把盒子塞进她怀里，“我特意包了个礼盒，追女孩子要有仪式感，懂不懂？”
“……停。”云栉风不想听窦斯跟自己讨论怎么追女孩，当即胡乱摸了摸脸，“我走了。”说完当即就拎着盒子快步走向员工通道。
“等等，你妆卸干净了吗？”窦斯大声说，“卸不干净会长痘啊！”
云栉风没理他，她快步走出员工通道，在打开工作人员出口的一刹那，就看见了越千山。
越千山长得很白，同云栉风那种素冷的白不同，她的白是莹润年轻的，透着血色、青血管，甚至是眼下乌黑，不管怎么样，都是生动而活泼的。
这种白让她在盈着月色的人群之中很显眼，她正笑着同过来蹲sd的粉丝聊天，姿态闲适笑容亲切——多么熟悉的模样，云栉风一时因恍惚而微顿。
只是最近不知道什么风气，许多门都换加上了超强的回弹力。云栉风在这个新剧院还没呆熟，定定地看着越千山的瞬间，就被回弹的门狠狠撞回了门内。
“呜！”云栉风被磕到的额头，满脑子都是：我云栉风演出数年，没丢过这样的人……千万别哭出来！
可惜许多事身不由己，当越千山眼疾手快上前拉开门时，她生理性的泪水刚滴到下巴呢。
“哎哟，好可怜。” 越千山连忙把她拉出那个离谱的门，从身边女孩手里接过卫生纸，沾了沾她脸上的泪水。
云栉风神态平静到有些严肃，但额头发红，泛红的眼眶还有眼泪夺眶而出，那张大理石雕塑般的面孔，出乎意料地活泛生动起来。
四周的粉丝看着呆了会儿，最后拿手机眼疾手快拍了几张，然后便凑过来问她撞得重不重。
云栉风看见她们拍照了，一时吸着鼻子，更想死了……
“乖，乖。”越千山毕竟算半个医学生，轻轻用微凉的手指碰了碰她的额头，“没事的，只是轻微擦伤。”
越千山看她眼泪渐止，便退后一步：“还要给观众朋友们签名吗？”
云栉风头已经不疼了，虽然心还是粉碎。闻言后却还是吸着鼻子，点了点头。
越千山见状笑了下，退后一步让出空间，让四周的观众掏出票根给云栉风签名。
后者低着头，因为出了个丑而越发沉默，只偶尔吸吸鼻子，鼻尖和眼眶都是红的——很可爱，像呆呆小猫摔懵了。
签完名后，云栉风半死不活地挥了挥手，然后被越千山拉着上了她的新车。
“回家吗？”越千山问。
“嗯。”云栉风点点头，她第一次这么想躲回屋里面睡觉。
“好哦。”越千山笑了下，忽然倾过身来，帮稀里糊涂的她系安全带。
后者正胡思乱想，直到脖颈都感触到越千山的呼吸，才意识到她凑了过来，延迟而徒劳无功地往后缩了缩。
越千山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她给云栉风拉过安全带，自然地系好后坐回：“那走啦？”
云栉风：“……嗯。”
“这车感觉怎么样？”越千山有意帮她转移注意力，“如果晚上有演出的话，结束时间毕竟有些晚。我要是不在实验室就过去接你怎么样？”
“我要去巡演了，不过……”云栉风恹恹道，“明天有演出。”
“刚好我明晚不加班。”越千山得不是很了解巡演，问道，“巡演是到别的城市演吗？很久？”
“嗯。”云栉风低头刷了刷手机，她很在意观众的评论，所以演出结束后经常浏览大家发言。
她手指颤抖地输入“云栉风”三个字，最新消息里果然出现她流着泪给人签名的照片。
……很好，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划都不用往下划了，肯定会有各个角度她被门砸哭的照片的。
她再也不想去这个剧院了。
云栉风把手机丢进包里，然后瞥见和包一起放在脚边的那个礼盒。
恰好亮了红灯，越千山停下了车。
“这个送你。”云栉风便抬手把礼盒递给她。
“咦？是礼物吗？”越千山惊喜地拿过去，“是什么东西？”
“……不是礼物。”越家大小姐每逢生日能收一屋子礼物，云栉风从不想送礼物讨人欢心，只是随便给个东西，只是窦斯那家伙多管闲事。
“谢谢你。”越千山从小接受的教育是不能当面拆礼物，更何况现在是在车里，当即把礼物坐在旁边收纳中，“我回去再拆开。”
云栉风闻言便松了一口气，她很怕越千山当场拆开，那感觉很像是大学时给老师回课，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来。
晚上行车速度很快，只是云栉风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停车位，两个人在地下停车场转了好一会儿才把车停好。
越千山作为一个刚有车的司机，确定了两遍自己锁好了车，然后说：“走吧。”
“嗯。”云栉风兴致不高地点点头。
地下停车场十分空旷，在这个时间里越发寂静，每一点声音都被无限放大。
因为云栉风心情郁郁，两个人寂静无言，只有脚步声交错响起。
直到一声轻轻嗲嗲的“咪”，钻进二人耳朵里。
“小猫？”越千山惊诧道。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十二章：出丑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