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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   原来是嫌弃不够亲密?

      宴栀珹实在没觉得桑先生和叔叔差在哪里,但十九岁的年龄差距到底还是不能通过相貌判断没有鸿沟的。

      现在看来,两人之间还真的是存在年龄差距的。

      就像是宴栀珹根本不觉得这个称呼差距在哪里。
      桑先生却觉得叔叔更亲近。

      原来桑先生更喜欢像是长辈一般的感觉?
      宴栀珹坦然别过头,没想刚好被按到车门上。

      空气几乎凝滞了。

      桑先生周身都散发着疏冷的氛围。一切不属于夏天的词语都在此刻随着车内的冷气散发着。

      愈发冰冷。
      男人愈发靠近。

      宴栀珹下意识缓慢眨了眨眼睛,毫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的模样,愈发惹起了桑衔的在意。

      可偏偏桑衔并不急着解释,反倒是看着宴栀珹欲要偷溜的眼神。

      还挺可爱。
      桑衔压下了没有让人察觉到的笑意。

      已然消气的心里完全没有表现出来,反而表现了一副十分生气的模样。

      周身所有的冷气都将宴栀珹包裹。
      换来的却是宴栀珹极为鲜少的困惑。

      “晚晚。”桑衔看宴栀珹毫无半分意识到自己在意的模样,咬牙,“叫哥哥。”

      “不要叫叔叔。”

      他真的看起来那么老?
      老的像是他爸?

      桑衔今年才十九岁,要真算起来,比宴栀珹还要小一岁,怎么频频就被宴栀珹当成了自己爸?

      宴栀珹就真的没有半分怀疑过?

      桑衔哭笑不得,面上却还是保持着极为正常的表情。

      反倒是宴栀珹凝住了。
      他倏然抬头,被按在狭小空间的里感觉过于微妙的。

      隐隐地情绪肆意蔓延,却不知是怎样的情绪。

      “算了。”桑衔不知道扫到了什么,别开视线,闷声开车。

      *

      等到宴栀珹回神已经到了桑宅。

      木叔依旧温和地笑着,与身边一直沉着脸的桑衔完全不同。

      桑先生好像生气了。

      宴栀珹朝着桑衔的方向看去,偏偏对方一句话也没有说。

      这种氛围一直持续到晚餐进餐时。

      他坐在桑衔的对面,桑衔沉着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仿佛倏然回到了那个大众所知的桑先生。

      宴栀珹拨弄着手指里的叉子,下意识看了一眼桑衔的模样,手指拨弄着刀叉,侧过头,试探:“哥哥……”

      “……”空气仿佛凝滞了。

      宴栀珹小声的试探收到了桑衔的微笑回应。
      他看到了桑衔眼里划过的欣喜的光。
      眼瞳不由得落在了桑衔身上,内心极为鲜少的触动了一下。

      没想对方却什么都没说,反倒是将修长的手指探了过来。

      宴栀珹眨着懵懂的眼睛,些许水雾蒙了眼睛。
      只感到了桑衔极其温柔的拨动发梢。
      下意识沉了沉。

      谁也没有开口。

      一顿饭吃的极其煎熬。
      宴栀珹并不是讨厌桑衔,只是感觉自从唐青生日宴后,他总下意识扫到桑衔心脏漏跳一拍。

      尤其是桑先生拨动他额头碎发的时候,更是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转移注意力:“桑先……”

      宴栀珹看着桑衔冰冷的视线,下意识吞咽,恢复理智,“哥哥……”

      桑衔表情好了许多,“嗯?”

      宴栀珹陷入短暂的沉默。

      只觉得桑先生……有些小幼稚。

      宴栀珹眨了眨眼睛。“那个。”

      桑衔依旧耐心注视着他:“嗯?”

      宴栀珹:“您儿子不在家吗?”

      一旁路过的木叔险些摔了盘子,慌忙解释:“先生……”

      没有孩子的话还没被木叔说出口,木叔就被桑衔扫来的冰冷视线打断,不敢再说话。

      桑衔慢条斯理用咖啡勺搅动着杯中的咖啡:“谁知道呢。”

      不在最好。
      宴栀珹并不觉得传说中桑先生的儿子会好相处。

      桑衔却挑眉看了看宴栀珹的埋下的头,嘴角微勾:“你想见他?”

      宴栀珹摇了摇头:“只是觉得,他在的话,会给哥哥添麻烦。”

      他毕竟没有给人家当后爸的意思。

      宴栀珹开口无心:“哥哥以后还是要结婚的,如果被误会了,会加大你和他之间的矛盾,所以不见比较好。”

      他是真觉得桑先生是个好人,才照顾桑先生的情绪的。
      却完全没看到桑衔僵持的表情,以及木叔瞠目结舌的表情。

      桑衔:“是吗?”
      平静端起咖啡杯的手在毫无察觉的位置捏紧了些许。

      桑衔:“他不在。”

      晚饭在异常的安静中结束了后半场。

      明明桑先生平时话也不多,但宴栀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一整顿饭,宴栀珹都悄声看着。

      桑衔始终没有说话。
      宴栀珹吃完饭就上了楼。

      他依旧借住在桑衔的房间,按道理来说,桑衔不在房间里,他应该感觉到开心……

      可……

      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浮现了桑衔默声的脸。

      到底是什么不开心了?

      男人真的很难懂。

      宴栀珹放下了思绪,没想刚好听到了木叔的敲门。

      木叔:“小宴先生,宴先生来了。”

      宴淮。

      能被木叔称呼宴先生的绝无第二人。

      他还真是沉不住气。

      宴栀珹点了点头,手指似有若无磨了磨手机的边缘。
      他倒也没急着下楼,反倒是似有若无的扫了扫不远处的镜子。

      看来宴淮的资金周转确实出现了问题。

      从他急着让他跟桑远相亲开始,宴栀珹就感觉到了宴淮的急迫。

      真没想到只是短短的一月都撑不住。

      还真是个好父亲。

      宴栀珹轻讽起身。
      慢条斯理整理着白色衬衣的衣领。

      完全不关心楼下的急切。

      *

      “桑董。”宴淮拜访的时候已是晚上。
      如果不是临时资金危机,宴淮根本不可能在这个时间登门拜访。
      可事出突然。

      “这个时间打扰,真是不好意思。”只是短短一月,桑远就将手里所有的工作移交给了桑衔。
      很显然桑家以后做主的都是桑远的这位儿子。

      还好只是十九岁的孩子。
      应该不必桑远的狠厉。

      尤其是他跟宴栀珹的感情深厚,宴淮想来桑衔都会给他这个伯父一分薄面。
      却不想桑衔的视线根本没有落在他身上,反倒把玩着客厅里放置的一盆兰花。

      氛围疏冷。

      宴淮僵在原地,没有一声请坐的现状比过去吃的任何闭门羹都要难堪。

      他可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桑衔面前遭到这般对待。

      他是长辈,又是宴栀珹的父亲。

      难不成是桑衔的耳朵不太好?

      宴淮再次试探:“桑董。”

      一声剪刀咔嚓的声音在极度安静的客厅里发出一声脆响。

      宴淮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桑衔却面色毫无波动:“深夜打扰,原来你也知道不合礼仪。”
      他深邃的眸子落在宴淮的身上,身上浓郁着的尽数都是不通人情的冰冷。

      宴淮有些难堪:“是,抱歉,事出突然……”

      桑衔视线平静落在宴淮身上:“嗯,事出突然,与我什么关联?”
      他字字珠玑,没有一点宽容的样子直直将宴淮逼的愈发难堪。

      只是求人在线,宴淮再难堪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宴淮:“是,您和栀珹关系好。将来我们宴家的产业也会留给栀珹,我想您应该……”

      桑衔语调毫无波澜:“借你钱?”

      宴淮:“是,我想借六千万周转资金。”

      剪刀咔嚓剪断的声音再次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宴淮不禁再度抖了一下。

      桑衔不过十九岁,气场怎么这么压迫?

      宴淮看过桑衔跟宴栀珹的亲密照片,他原本以为桑衔会对宴栀珹的事情上心,却没想到冷漠至此,让他这一个父亲来这里吃冷脸闭门羹。

      想到这里,宴淮不禁在心底埋怨起宴栀珹的不中用。

      勾引男人都勾引不到能得到利益的程度。

      桑衔:“只是可惜了这兰花。”

      宴淮看到桑衔流露惋惜的表情,以为得到了突破口,连忙搭话:“我正好有朋友在养,桑董如果喜欢,我改天就请他挑盆最好的送上门。”

      一盆兰花几十万,几百万,比起六千万来说,还是小数字,宴淮拎得清孰轻孰重。

      桑衔:“宴淮。”

      话语刚落,桑衔的眸子毫无波澜的落在了宴淮身上。

      桑衔:“坏了的东西总想着替换可不是好主意。”

      他的眼睛深邃的像是能将人吸进去,看的宴淮不禁后背阵阵发寒。

      可偏偏躲不过,再度听到了桑衔的声音:“挪动公款的那天,你就应该聊得到补不上的这天,不是吗?”

      宴淮瞳孔倏然放大,他完全没想到自己游走商圈多年,竟然被一个小辈直白挑破看穿。

      桑衔平静的看着宴淮:“有些东西是补不上的。”

      宴淮下意识颤动了一下。

      桑衔却对宴淮的怔然熟视无睹:“犹如你口中廉价的情义许诺。”

      而后,他的视线倏然抬起。

      像是无声的默契,刚好对视了下楼朝着这边望来的宴栀珹。

      两人对视。

      桑衔的声音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道:“宴淮,我们之间并无交情。六千万并不多,可你对我毫无价值。”

      宴淮难以置信:“可您至少也要看在宴栀珹的份上,看在我是宴栀珹父亲的份上。”

      桑衔打断:“父亲吗?生来放着可不叫父亲。”

      他早已倦了再去看宴淮,而是将温柔的视线落在楼梯上的宴栀珹身上:“我只听晚晚的。”

      闻声,宴淮的瞳孔猛缩。

      朝着宴栀珹方向看去的视线,得到的回应尽数是嫌恶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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