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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番外之七 ...

  •   殿下
      番外之七

      在郑衡的强烈抗议下,主要内阁也觉着,依公主殿下对歌舞的喜爱,不如先给公主与郑世子定下亲事。
      虽则郑世子做为驸马人选也并非十全十美,却也比那能歌善舞的镇南王弟强上许多。
      起码郑世子知根知底,且不擅歌舞,除了懒散些,瞧着是个正经人。

      那专为联姻而来的镇南王弟可不一样,隔三差五的找公主歌舞宴饮,讨公主欢心。暂不论其人品,史太傅先怀疑其用心——
      眉目如画又能歌善舞,也不知是不是来施美人计的。

      就看咱们公主那爱歌舞的模样,不像个有定力的人,还是赶紧帮公主将终身定了。也收收心,别真叫什么番邦之人勾引坏了。

      故而,郑衡一抗议,史太傅就对荣烺的大婚之事热心起来,先跟颜相商量,纵今年不好大婚,也把亲事定了。
      一则郑世子安心。
      二则公主收心。
      三则朝廷放心。
      难不成还真能叫公主娶个番邦王弟?

      颜相一想,这也好。
      公主亲事原属国政,他们帮忙议一议也是应当的。

      俩人私下跟荣烺一提,荣烺倒也爽快,“那就先定亲。一应礼仪事让礼部与内务司商议,不要太过铺张便好。”
      史太傅见荣烺痛快应下,心里高兴,果然公主是有定力的,虽多看几场歌舞,也没叫男色迷了心。史太傅道,“镇南王弟那边,咱们也给人个准信儿。殿下与郑世子是青梅竹马,王弟虽仰慕公主,奈何有缘无分,便多赏赐他些,让他回去吧。”
      “行,你们看着办吧。”
      荣烺补充一句,“王弟颇爱我朝丝绢绸缎,他人物俊美,的确该多打扮。多赏他些这个。”

      史太傅唇角直抽,“大男人家,读书明理、治国安民才是本分。镇南虽番邦小国,这位王弟也算出身王室,志向倒与众不同。”
      “可不是么。阿昭是个惹人怜的。”
      荣烺那一脸的怜惜,险没把史太傅恶心吐了。
      史太傅心想,公主这叫说的啥话啊!。

      颜相笑问,“殿下大婚事,得有一位主婚正使、一位副使,殿下心中可有人选?”
      史太傅闻言,立刻一脸期待的望向荣烺,他是公主的先生,与公主师生多年,不是他吹牛,正使还是做得的。
      荣烺道,“我听说主婚使要请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担任。”
      颜相颌首,“是有这个说法。”
      史太傅道,“还得家中夫妻恩爱,子孙繁茂,方是好兆头。”
      荣烺忍俊不禁,“史师傅,你这不暗戳戳把齐师傅排除在外了么。”
      “齐尚书原就不合适。”史太傅见自己心思被荣烺看出,也就不瞒了,他老人家拈着每天梳的整整齐齐的胡须说,“不是老臣吹牛,请老臣主婚的人可太多了,凡经老臣主婚的夫妻,皆夫妻恩爱,生活和美。”

      荣烺哈哈一笑,与颜相道,“这不叫史师傅做主婚使都不成了。”
      颜相也赞同史太傅但任此职,“太傅原就德高望重,与殿下师生情深,正当担此任。殿下大婚的一应礼仪还要礼部操持,齐尚书为司礼官很合适。至于副使,不若请姜驸马出面。”

      史太傅自己很想做正使,考虑到姜驸马在朝中的地位,还是主动说,“殿下,还是让姜驸马为正使,臣为副使吧。”
      荣烺摆摆手,“不必。姑丈并不争这个。再者,我与史师傅十几年的师生,天下皆知。我心里也更想史师傅您做正使。”
      这话说的史太傅心里暖暖的。

      荣烺同颜相道,“再设一位副使,明年藩王来朝陛见,我请楚王担任大婚副使。”
      “是。”

      史太傅道,“公主既未在宫外开府,您与郑世子大婚礼的一些流程怕也要改一改的。”
      “这无妨,热热闹闹的过得去就成。”

      此事既定,荣烺先送走了依依不舍的镇南王弟,王弟也没白来一回,为了把这小子快些送走,朝廷光绫罗绸缎就赏赐了百余车。

      独齐尚书对司礼官一职不大满意,他从不在意那些婚嫁风俗,怎么做个主婚使还得夫妻恩爱满堂子孙了?简直谬论!
      他就是认为,凭他与公主的交情,主婚使非他莫属!

      面对齐师傅的抱怨,荣烺道,“我也不在意那些个婚嫁之说,不过你别跟史师傅争了。史师傅现在都不知道稀里糊涂的跟齐师傅你做了亲家,这要哪天史师傅晓得了,老血都得吐上两盆。我一想起这事,就觉着史师傅怪可怜的。”
      齐尚书,“我又没要跟他做亲家。再说,我跟穆状元可没关系。他自己选的人,也怪不到我头上。”
      “行啦,见好就收吧。”
      齐尚书想,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史太傅,干脆把史太傅气死算了。

      齐尚书接受司礼官一职,户部赵尚书还得了个傧者的差使。之所以这差使叫赵尚书担当,主要赵尚书颜值过关。
      其实内阁其他人颜值都不差,奈何这位在家赋闲小二十年,一出山就直接入阁掌户部重权的尚书大人保养的好啊。
      用程御史的话说,“好几十年屁事不干,光保养了,能不好么。”

      当然,就赵尚书弄钱的本领,举朝上下也就程御史敢这般直抒胸臆了。

      郑夫人在凤仪宫听到郑皇后说公主想先与郑衡定亲的事时,当时就欢喜的红了眼圈。郑皇后道,“嫂子也等了很久吧。”
      长子亲事将定,郑夫人这微有些不实诚的性子也难得实诚的说了句,“是啊。我都不敢想……”

      尽管长子总是一幅信誓旦旦十拿九稳的模样,可随着公主摄政,郑夫人反是越发不敢想了。
      这桩老国公在世时提及的亲事,也是世间第一等的亲事。

      且不说如今帝都仰慕公主的贵胄子弟,不是连番邦王子都不远千里过来入赘么?还唱歌跳舞的讨公主欢心。

      郑夫人轻拭眼角泪珠,嘴角抑制不住的扬起来,“我真是不敢想。”

      当年若非老国公提及,郑夫人都未想过长子尚主。两人年龄差的也大些,倒是次子与公主年纪更为相近,可老国公直接点了长子的名儿,太后却未赐婚。
      再加上朝中屡生风波,且不说郑家,公主与皇后的处境都很艰难。

      能保住家族已是万幸。
      哪儿敢想今日呢?

      “以后能放心的想了。”郑皇后脸上露出笑意,与郑夫人道,“先时事多,后来也不是提此事的时机。先把定亲礼过了,大婚怎么也得明年。”
      毕竟有太子丧期的事,依荣烺的权力,即便现在大婚也没人能反对。
      可何必如此呢?
      等上一年,太子丧期过了,事情平淡些再大婚不迟。

      “我都听娘娘的。”郑夫人高兴片刻,一时又犯难,“娘娘,这迎亲的事可怎么办呢?”儿子尚主,要搁往时都是驸马将公主自宫中迎到公主府。此时自然不适用。
      郑皇后道,“这不用咱们发愁,自然有礼部与内务司商议。我会帮着把关的。”

      郑夫人又觉着儿子这就仿佛嫁宫中一般,她此时也都看开了,笑道,“反正宫里怎么安排,我就怎么给阿衡张罗。阿衡这桩事一了,我这辈子的心事就都放下了。”
      郑皇后看郑夫人自眼角眉梢透出的轻松惬意,心里也欢喜,“这话说的早,以后还有的是孙子孙女的事叫你操心。”
      郑夫人笑,“只要孩子们好,我就都好。”

      郑夫人连午膳都没在宫中用,便急吼吼的回家准备定亲礼的事了。
      看她这着急样,郑皇后心中颇觉有趣。

      其实,郑家要准备的东西有限,因为连定亲的喜服都不消郑公府操心,一切有内务司安排。
      郑衡与荣烺商量过,俩人以后起居在万寿宫正殿,正殿中的摆设,荣烺不愿多动,她自小时候,祖母就是这样摆放的。她看习惯了,也用习惯了。
      郑衡就提议将梨花院装成书房,既可在里头看书消谴,也可用作一便宜的起居之所。

      荣烺也很赞同这提议,郑衡先说,“梨花院的摆设听我的,一定得让我出。我娘就盼着能为咱们大婚出点力哪。”
      荣烺笑着递了块蜜糖糕给郑衡,“我听说民间多是女方准备家俱。”
      郑衡接过蜜糖糕,将倒好的茶分给荣烺一盏,“那是因为男方出房屋,女方陪嫁家俱。咱俩这又不一样,我这相当于入赘,进宫服侍殿下。”
      荣烺笑,“你少来。”
      “反正就这么定了。”郑衡将此事定下,“我这桩差使了结后别给我派新差了,咱们定亲礼要准备的事不少,我盯着这事些。”
      “这些不有礼部和内务司么。”
      “那也得自己心里有数,这是以后咱们行卧起居之所。”
      “好吧。”

      荣烺想起一事,“赵尚书说如今户部的事都有些忙不过来,让我将私产收回来,自己管理。阿衡哥你就帮我管着私产吧。这是咱们的私房,就别跟内务司搅在一处了。”
      “这是为何,以往都是内务司管的吧?”
      郑衡有些不明白了。这些是姑祖母郑太后给公主的,姑祖母在世时也是让内务司管理。
      当年若非内务司动荡,荣烺根本不会让赵族长代管。

      “这个不一样。皇祖母在世时,这份私产也是与皇室私产分开管的。”荣烺歪头瞧着郑衡,“这个是咱俩的私房。”
      郑衡看她又提了一遍“咱俩、私房”的话,忍不住弯起唇角,“是啊,成亲后私房应该放一处的。”
      “当然啦。要不怎么叫夫妻呢。”
      两人四目相对,郑衡看她灵动可爱的模样,不禁也笑了。

      荣烺伸出手,郑衡含笑握住。
      于是,大家常见公主驸马手挽手的在花园赏花,去凤仪宫用膳,或者出宫同游场面。

      直看得帝都一干未婚贵胄子弟酸涩不已,先时不还有要选驸马比赛的消息么,郑世子这绝对是内定啊!
      公主都不给咱们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么?

      史太傅也颇牙疼,瞧着二人手拉手远去模样,跟颜相嘀咕,“这还没成亲哪。定也没定啊。”
      五月槐香如雪,颜相站在树下,眼中露出笑意,“史相,你我都年轻过。当年您定亲后就没悄悄与嫂夫人拉过小手?”
      史太傅面上一热,轻咳一声,“您也知道是悄悄啊。”
      颜相笑,“如今民风不同了,年轻男女、未婚夫妻,感情融洽是再好不过的了。”
      史太傅上了年纪,仍是有些看不惯,颜相忽然来了句,“驸马能留住公主的心是好事。不然哪天再来个藩邦王子异域俊才,史相也知道,公主是个爱热闹的性子,为人所趁就不好了。”
      颜相甚至认为,这是最重要的事。

      “公主只是年轻活泼,不会乱来的。”史太傅还是很信任女弟子的。
      颜相颌首,“是。”

      公主当然不会随便乱来,但公主绝不是死板的性子,而做驸马却绝对是一门大学问,尤其是给摄政公主做驸马。
      举朝上下,没有比郑衡更合适的人选了。

      颜相非但尽心推动公主与驸马的定亲礼,还坚决履行十日一沐的假期,除非十万火急,禁止内阁在休沐日去万寿宫奏事。
      他还时不时传授些恩爱本领给公主,什么定情要有定情信物啦,现下城中有趣的去处啊,如今城中年轻人很流行拜月老什么的……端午时情侣间的五彩绳可是很有讲究哒……

      荣烺那资质,简直一点就通。
      当下觉得颜相真不愧是颜相,怪道颜相是出名的夫妻恩爱,就凭颜相这份用心细致,就较寻常男子强出八条街。
      不吝啬的说,这一点,齐师傅也略逊颜相。

      荣烺受益匪浅,私下同阿衡哥感慨,“我与颜相,相识虽早,相知恨晚。”
      郑衡对这位首辅大人也是佩服至极,姑祖母郑太后执政时,颜相就是位制衡高手。荣晟帝接掌朝政,情势有变,当即便退。此后,朝中多少风云诡谲都无涉于他。
      可待公主摄政,还是得将远在辽北的颜相请回来接管内阁。
      却又能迅速的与公主建立交情。

      便是郑衡也得感谢颜相对他与公主亲事的推动,以及颜相对这桩亲事传递出的善意。真是位高手中的高手,郑衡由衷道,“不迟。能相知便不迟。颜相身上可学习的东西可太多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番外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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