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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番外之帝王的责任 ...


  •   殿下番外
      帝王的责任中

      荣烺将诸事安排妥当,有楚王珠玉在前,其他藩王来帝都后面见荣烺也算恭敬。

      毕竟是荣烺平判战乱,他们藩王来帝都时,帝都已被荣烺收拾的太太平平。能做藩王的,起码的眼力劲儿是有的。哪怕荣烺打交道的少,内阁他们是熟的。

      他们不敢在荣烺跟前放肆,请安赐宴后先往楚王府嘀咕,主要是商量要不要给荣晟帝请安的事儿。还有太孙那里,太子是死了,太孙还在啊,总不能提都不提,这也显得宗室太软弱了。

      他们各有心思,却无一人愿做出头鸟儿,于是齐聚楚王府,把事儿推给楚王,请楚王拿主意。您老年高德劭,您老说了算。

      楚王寻思片刻,初来那日,他光顾着给宝贝王妃求情,好容易荣烺赏了恩典,他也就没提请安这事儿。

      可也正如越王所言,倘是提都不提,未免显得宗室太过软弱。

      楚王道,“不如这样,你们谁同我一道进宫,咱们问一问殿下,若是便宜,是要请安的。陛下称病,不一定好打扰。太孙年少,我带了些给太孙的礼物,你们都带了没?”

      大家准备没准备的,此时也都说准备了。

      楚王点点头,问,“那谁同我一道入宫?”

      鲁王胆小,晋王谨慎,都不先开口。庆王离得远,封地苦寒,这次千里迢迢来帝都,一路颠簸,身子骨儿不大好,已请了太医用了药,这次是撑着身子骨儿来楚王府开会的,轻咳两声,“我倒愿意同伯王一道去,只是我现在还在用药,不好到公主面前。”

      秦王听他这话只想翻白眼,心道,你就是没病,估计也没胆子去。秦王主动道,“伯王,我同您一道吧。公主颇具雄才,我们身为宗室,既来朝见,自当要向陛下、向太孙问安。”

      越王跟着说,“也算我一个。”

      如此,大家商议定,便是楚、秦、越三王一道进宫,探一探公主口风。

      荣烺既召他们来朝见,自然都想好对策。见楚王开口,荣烺道,“陛下龙体欠安,近来不喜见人,还是算了,也免得扰到陛下休养。你们让各自王妃多到母后那里说说话就好,阿泰平时与皇嫂在东宫居住,既是要正式请安,我着人与皇嫂说,明儿早上你们一道过去。阿泰那孩子生的肥壮可爱,你们若有适龄儿孙辈,不妨一道带去,孩子可不愿听你们唠叨,还是孩子间更有趣味。”

      见荣烺如此坦荡大方,楚、秦、越三王心下大定,心知荣烺必定待太孙不错。荣烺道,“你们几个藩王,嗯,我让姜姑祖父也过去,你们都是认得的,不妨一道说说话。”

      三人齐道,“听殿下吩咐。”

      荣烺又说,“庆王就算了,待庆王大安,不妨再向东宫递折子。他眼下病着,阿泰还小,莫过了病气。”

      楚王马上道,“殿下说的是。老臣等也虑到此处,庆王也为皇孙备了礼物,介时我们替他将礼物一并带去就是。”

      楚王心下沉吟道,“殿下,臣等奉命觐见,也为陛下与皇后娘娘准备了朝贺之礼。既陛下龙体欠安,臣等便奉送至凤仪宫了。”

      “好。母后与陛下夫妻一体,送到凤仪宫是一样的。”

      三人听荣烺只以陛下称荣晟帝,知这父女嫌隙之深,是绝无转寰之地的。荣晟帝父子一死一病,被公主夺权,也是够废的。

      几位藩王也没强求,能见到太孙,确定太孙平安,他们就放心了。

      *

      第二天上午,五位藩王早早到了东宫。姜驸马也到的挺早。姜驸马依旧是如沐春风的模样,大家寒暄起来,阿泰年纪尚小,只是在母亲的指导下认了认几位宗室藩王,这都是宗室长辈。

      然后,太子妃姜颖便让嬷嬷带着阿泰与几个一并进宫的宗室子弟出去玩儿了。

      姜颖、姜驸马与几位宗室藩王一道说说话,及至中午,姜颖在东宫设宴,还令宫人去万寿宫问一问公主可有空闲,不妨一同过来宴饮。

      荣烺让姜颖只管与诸王行乐,她有事与内阁商议,便不来了。

      姜颖与藩王道,“公主大婚在即,此国之盛典,难免忙碌了些。我们便自己乐吧。”

      一想到太子,再看如今孤儿寡母的太子妃与太孙,几位藩王真说不出啥喜庆话,但此时也不能沉默,于是,越王道,“是啊。藩王三年一朝,上次参加公主大婚,还是顺柔公主大婚的时候。”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越王道,“这次见顺柔公主,她与嘉平姑祖母看起来比姑丈都要忙。”

      姜驸马笑,“她们是在忙帝都宗学的事。听嘉平说,帝都宗学的几个先生似是有些老迈了,她们想着给换一换。再有,宗学的纪律也散漫了些。我说先生好换,这学风一时想扭转过来怕是不易。她们就隔三差五的过去瞧瞧,只担心下头人不上心。”

      楚王消息灵通,“我听说朝廷似要推出宗室考爵的制度。”

      楚王一提此事,其他几王也纷纷竖起耳朵,等着姜驸马的回答。姜驸马不急不徐,“这事儿我可不好说。”

      越王身子凑近些,“姑丈,这里都是咱们自家人。我可是听闻朝廷有意为公主后嗣赐爵的。”

      “这我倒没听说。”姜驸马时不时到秘书监当差,经常受到荣烺召见,自然对此事一清二楚,他索性就给诸藩王透个口风,“隐隐绰绰的,好像听闻公主对藩王后嗣只有一荣柒在科举上晋身,有些失望。”

      “你们也知道,荣御史才学出众,颇受公主信赖。”姜驸马说着看向楚王,恭维一句,“还是楚王您教导后辈有方。”

      楚王人老脸皮厚,根本不考虑当年荣柒是在府里没出路才跑帝都寻机缘的事儿。楚王哈哈一笑,“这全赖小柒自己肯读书。宗室里人才还是不少的。”

      “公主说若按以往只以嫡庶远近赐爵,未免会有珠玉遗落,也是想鞭策宗室子上进,才令内阁议及此事。”姜驸马道。

      秦王追问,“姑丈,那具体是怎么个考法?”

      “这我并不知。怕是要内阁议出条例来。”姜驸马想了想,道,“自来考试,无非划出个道来,能者上,庸者下。”

      诸藩王心底就有些不自在,想以前都不用考,直接给孩子上报就行。如今这怎么又要考试了。姜驸马度其神色,添了句,“我就不信,你们不羡慕荣御史在朝中的体面。听说荣御史三年考核为上上,怕是要升殿前御史了。”

      越王含糊道,“也不是谁都有荣御史的才干。”

      “可你们说,若没个考较的法子,便是公主想用宗室,也得知道哪个行,哪个不行呢?”姜驸马又添一句。

      几个藩王眼前一亮,谨慎如庆王也按捺不住问一句,“姑丈,公主是有意要用宗室了?”

      姜驸马无奈,“荣御史科举考出来,公主没重用?”

      “自家孩子自家知道,有几个比得上小柒呀。”越王道。

      “科举出不来,知道努力上进也行。可怎么才能说孩子上进呢?总不能光靠两片嘴,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说自家孩子上进,这样是老头卖瓜、自卖自夸,是无法取信于朝的。要我说,有考较不是坏事。咱们自家立个族学,每月也得考一考,查一查呢。”姜驸马劝几位藩王。

      越王道,“要是朝廷有用宗室之意,就是拿鞭子抽,也得叫他们好好读书习武。只是不知能给宗室多少位子。”

      姜驸马摇头,“我劝你先不要想职司的事。现在朝中一个萝卜一个坑,勋官想做实职也得等缺。宗室赐爵便有品阶,总不能把哪些实缺固定给宗室。”

      越王头一扬,声音便有些高,“怎么就不能固定给宗室了?既是要考爵,那往后对宗室的赐爵肯定不如以往多的。若再不给些实缺,宗室以后要如何过活?”

      姜颖看向越王,姜驸马依旧是不急不徐的模样,问越王,“世上有世袭的爵位,可曾听闻有世袭的实缺官位?”

      “越王提考爵之事,怎么不提公主为你们延爵之事?”姜驸马淡声问。

      越王声音一低,叹口气,“延爵之事,我自然感激公主恩深。只是我们藩王本就无实权,我们哪家都是几十上百口子人,焉能不为孩儿们考虑?”

      “是啊。”秦王亦道,“说来孩子里头,出众者是少数,大部分都是平庸之辈。”

      姜驸马唇角微抿,顿一顿方开口,“说来我出身小户之家,能有今日,全赖天恩。我也到了白发手皓首的年纪,说话就直了些,还请诸位王爷莫要见谅。”

      姜驸马眼神平静无波,只说了一句话,“在我们这样的高官显宦之族,一千一万个平庸之辈,都比不上一个有为子孙重要。”

      藩王面色微凛,姜驸马道,“我不知皇室藩王是否也是如此,但在我们家是这样的。世间哪有十全十美呢?”既要延爵,又要子孙都得享赐爵,世间哪有如此美事?

      越王一时不下来台,楚王见多识广,笑着打句圆场,“是这样,小姜啊,谁不想多为儿孙谋利呢?我们只听了个风声,这心里更是没底。朝廷反正还没议出来,也得让我们藩王嘀咕几句嘛。”

      姜驸马嘴角一翘,“您说的是。我也知道的也少,说的也不一定对,大家就当玩笑话听一听吧。”

      气氛缓和下来。待宴饮结束,藩王们告辞出了东宫,越王没直接回府,反是跟着楚王去了楚王府。

      侍女上茶退下去,越王方不悦道,“姜驸马好生不客气。”

      楚王长叹,“你要他如何客气。公主待他既尊且敬,他便更不能与我等藩王走近。你也体谅一下东宫的处境。”

      公主让姜驸马、丁相等放去秘书监,随时向他们垂询朝政,将宗学托付给嘉平大长公主。东宫的一应供给也皆是上上好,可见公主对姜家是施恩的。

      公主施恩,姜家就不能不识趣。姜驸马是绝不会与藩王结交的,这会犯大忌,且容易为小人所趁。

      楚王说越王,“你今天脾气也大了些。”

      越王想到姜驸马处境,倒也理解他,辩一句,“我也是想为咱们宗室多争取些。”

      “难。”楚王道,“内阁肯定是站公主那边儿的。公主刚为我等延爵,她要行考爵之制,我们一旦反对,内阁倒要说咱们不识好歹、得寸进尺,你想要实缺的事儿更是想都别想,内阁不会同意的。”

      “那让孩子们干嘛。成天读书习武,将来除了考爵,他用全无?”越王不服。

      “剩下的就得是水磨功夫了。”楚王见识较越王强出不少,与越王道,“学成文武艺,便有用武之地。不说别的,真能在文武举上有一席之地,凭咱们宗室也能给孩子争到实缺。”

      楚王说句公道话,“何况公主不是有才不用的性子。”他重孙荣柒就是最好的证明。

      越王依旧眉头微皱,“哪儿那么容易。”

      “这也不必急。”楚王同越王低语道,“依我看,公主与先太后娘娘的脾性还不大相同。你想一想,公主若不是有意加重宗室,给些赏赐也就够了,哪儿就到了给我等延爵之恩?”

      越王不敢置信,“公主当真要用宗室?现在皇家这个情况。”就太孙这千顷地里一根苗,皇室怕是防宗室还防不过来呢。

      楚王倒是把握颇大,“公主用人,不拘一格,只看能不能干,有无才干。朝中这些重臣大将,哪个是吃素的,不照样为公主所用?倘此时我们与公主闹僵,你想想,得利的是谁?”

      越王心中生出许多危机,内阁大员、朝中重臣、世族大家,哪个不想在朝分一杯羹,若能令宗室与公主离心,公主只会更倚仗朝臣,更疏远宗室,到时得利者是谁。

      不过,越王仍有些想不通,“可公主既然想用宗室,不是应该多加恩宗室吗?”

      “公主要的是能做事的人,不是废物!”楚王恨不能在越王脑袋上敲两下,宗室子得能干,起码不能拖后腿,不然公主用他们做什么?

      此时,越王方心服口服,对楚王道,“今天在东宫,是我有欠考量。”

      “你还年轻,一时入了内阁的套,不稀奇。便是我,每到帝都,也是时时小心,刻刻谨慎。”楚王唏嘘,“公主再能干,也是刚到大婚的年纪,太孙毕竟年纪太小,倘我等都不能帮扶公主,一旦公主有难为之事,要叫公主靠谁呢?”

      越王情不自禁道,“是啊。”他又说,“可我看公主,完全没给我们透个信儿的意思。”

      “这样的话,公主是绝不会宣诸于口的。”楚王正色道,“一国之君,绝不会显露软弱于朝臣之前。公主释放善意,剩下的就得咱们自己明白。不然,就辜负了公主。”

      楚王没直接说,若连这点事都想不明白,公主也不会用这样的人。

      越王心服口服,问楚王,“伯王,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考爵之事,不论朝廷是怎么议的,待看过细节,大差不差,就听公主的。剩下的事,朝廷既是要宗室考爵,帝都宗学已经开始整饬,咱们藩地宗学也不能再闲着。只要有出息孩子,咱们难道就给孩子求不来个体面差使?”楚王冷笑两声,与越王道,“只要跟公主关系好,还怕孩子没实缺?”

      越王终于有了些底气,决定还是听楚伯王的。

      *

      有楚王这位宗室大长辈,几位藩王都老老实实的。越王还因为自己那天在东宫态度不大好,亲自上门给姜驸马道歉。

      姜驸马哪里肯让藩王给他赔礼,此事便算过去了。

      内阁见藩王竟然没闹起来,反是一幅欣然接受的模样,几个藩王还三不五时的进宫向公主殿下表示忠心,自己也能考爵之事提了不少有益的意见。

      此事颇令内阁失望。

      该说不该,内阁的确没存啥好心眼儿。但藩王如此识趣,倒也少了一番争执。

      倒是荣烺大婚礼,又加了一位司礼官,不是旁人,正是左都御史程蔷程御史。荣烺想到自己曾经放话要把程御史砍成肉酱的事,彼时她年纪小,大家不过笑一笑,现在她摄政了。

      程御史那钢铁样的心脏,倒不会多想。荣烺是不想旁人多思,遂将程御史也点为司礼官。

      程御史还有些不乐意,跟荣烺说,“御史台的事儿挺多的。礼仪上的事,还是礼部更懂。”

      荣烺道,“不用你出力,你就担个名儿就行。我之前不气头上放过狠话么,以免小人多思,我得多恩遇你些。”

      想到前事,程御史素来面无表情的脸上不禁浮现些许笑意,忍不住说了句,“殿下少时,是挺暴的。”

      “你这嘴,也够呛。”荣烺不客气回一句,她促狭的问程御史,“你就不担心我现在打击报复你?”

      程御史无语,“臣每次查办高官显族,类似的话没听一万也有三千。殿下这个,凶狠程度一般。您连臣在朝中会不会被小人多思都考虑到了,臣还能担心这个?”

      “就一直没担心过?从没担心过?”荣烺问。

      “没啊。”程御史真不明白,他这被威胁的都没担心,公主担哪门子心啊。程御史倒也不全是一身坏脾气,要知道这也是堂堂二甲传胪出身。程御史是愿意与聪明人交心的,他道,“臣在御史台多年,办过很多案子,故而,臣的想法与大多数人或有不同。臣以为,看人,才干品行两者便足够。殿下观臣,想必也是从此二者。臣观殿下,亦是如此。”

      程御史是内阁里第二位不介意公主参政的大臣,当初在御史台参与赵家案,程御史测试过荣烺的理事能力后,便痛快的让荣烺参与进来。

      听到程御史的笑,荣烺一笑,“程卿说的是。我观卿,亦是如此。”

      程御史也露出一丝极小的笑意,近而道,“殿下大婚,必要大赦天下,这是臣列出的不赦名单。”

      上呈给公主身畔女官,程御史解释,“里面皆罪大恶极之人,倘这样的人都能赦,对受害百姓就太不公道了。”

      荣烺一目十行阅过,都允了。

      *

      荣烺大婚仪议定,礼部齐尚书直接把皇帝大婚礼搬了出来,内阁里如史太傅、前左都御史今兵部方尚书便有些不同意见,毕竟荣烺不是皇帝,用帝后之礼不妥。

      史方二人的意思,比帝后之礼略逊,比东宫之礼则可。

      齐尚书不同意,认为公主有平定战事之功,眼下又有摄政之辛劳,用帝后礼,正可酬公主辛劳。

      两边吵过几次后,颜相请郑皇后下旨,郑皇后以公主功高为由,允公主以帝后之礼大婚。

      虽然许多人认为郑皇后完全是跟公主站一边儿的,何况公主是与郑世子大婚,郑皇后自然偏着娘家。

      但郑皇后是国母,她位居凤仪,她的懿旨颁下来,没什么重大理由,朝臣就得听。

      于是,齐尚书得意洋洋获胜。

      史太傅私下有些埋怨颜相,“用帝后之礼,到底有些托大了。”

      方尚书也是这个意思,“逾礼了。”

      颜相道,“眼下国朝执政,非殿下不可。必要以逾礼之制让天下明白,如今是公主摄政。”

      史太傅微微蹙眉,方尚书道,“只怕私下非议更大。”

      颜相不动如山,“先把胆小的压下去。”

      颜相要动的从来不是胆小如鼠之辈,胆怯之人成不了大事。颜相要让天下人接受公主摄政的事实。如果再有不识相者,那是要动一动的。

      只有公主的地位稳了,朝廷才能安稳下来。

      朝廷安稳,则天下安稳。

      *

      在大婚礼定下后,礼部接着为公主上尊号,靖宁摄政王公主殿下。

      这尊号上的,饶是内阁大员都一时没看明白。齐尚书为大家解释,“公主于天下有靖宁之功,多亏公主,败退渤海狄人,故以靖宁二字为尊。如今公主摄政,当尊王号。”

      给齐尚书这一解释,倒也算清楚明白。

      大家议一议,就是有一事,翰林钟学士提出来,“公主是女孩子,能称王吗?”

      既涉条例,刑部李尚书看向程御史,天下律法皆出身刑部、御史台,程御史道,“以往并无此事,不过,公主摄政,情况特殊,封王亦为不可。那便添此条例,也为后人效之。”

      李尚书道,“倘后人问,何不破例加以长公主、大长公主之尊呢?”

      程御史道,“此二者皆不足酬公主之劳,故以王号尊之。”

      李尚书点头,“那便添此例。”

      翰林钟掌院道,“既加尊号,明年是否改元?”

      齐尚书道,“哪怕是图个吉利,也要改一改才好。”

      大家想到荣晟帝干的那些昏头事,都觉改元不是坏事。连做过荣晟帝老师的史太傅都同齐尚书道,“拟个好年号。”

      *

      齐康同荣烺回禀时道,“这回都很识趣,臣一说这尊号,没人反对。御史台与刑部已经将此例写进国典,以备后世效之。”

      荣烺对这尊号也很满意,她反正不能不明不白的去摄政,该有的尊号,该给的待遇,不能含糊着来。还有给阿衡哥的待遇,这也不能薄了。就得清清楚楚的。

      荣烺抿嘴一笑,请齐师傅一起品茶,同齐师傅道,“多亏齐师傅,这事儿换第二个人干,我都不能这样顺心。”

      齐康呷口茶,“明年的年号臣也提前拟了来了。”

      齐康放下茶碗,将折子交给荣烺。荣烺看后,定了“昭华”二字。齐康道,“这二字皆有明亮璀璨之意,颇合殿下性情。”

      荣烺道,“愿我摄政之世,和平昌盛。治下之民,明亮富足。”

      师生二人说一回明年的新年号,荣烺还有一事想跟齐尚书商量,“这几年乱糟糟的,之前陛下一直想开恩科,因战乱也没开成。明年是春闱之年,倒不必再另外开恩科。我想着,我做主考,齐师傅你做副主考。咱们这也是一段师生佳话。”

      齐康笑,“那臣就愧领了。”

      荣烺还有个小心思,她想给齐师傅赐爵。可又担心此时赐爵倒引得朝廷对立、内阁分立,她将此事与齐师傅说起。齐康道,“殿下所虑是对的,不论是臣还是郑家,殿下都不必加恩赐爵。”

      齐康道,“东宫之事摁下去,那就是摁下去了。倘殿下加恩于我等,朝中便要问殿下理由。倘您说加恩师傅,史太傅一样教导过殿下的,焉何只加恩于臣?”

      齐康叮嘱荣烺,“殿下切不可提及此。加恩不在当下,我等追随殿下,不为官爵,是为天下。”

      大义讲完。齐康又补一句,“主要现在大家皆高官显爵,朝廷也太平了,先把殿下摄政大事定下来,把天下治理好,都安安稳稳的,比什么都重要。”

      荣烺原本犹豫的心给齐师傅一讲,总算安定下来。她道,“那我便在大婚日,恩赏郑家老兵,多赏他们些酒肉,令他们颐养天年。”

      齐康亦赞同,“这再好不过。郑家那里,道理跟郑世子私下讲一讲,郑家会明白的。”

      荣烺点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番外之帝王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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