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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引力– Gravity]
      作者:mcyw
      配对:211
      说明:献给鲁鲁修的生日文。文中假设了一个没有Code,也没有Geass的世界,鲁鲁修16岁,修奈泽尔26岁。这篇文使用了手机小说文风,第一人称,白烂且狗血。人物形象崩坏有,请慎入。

      真讨厌啊,这种人。
      小时候就觉得很讨厌了。哪有大人教七岁的小孩下国际象棋,然后使出全力应战,逼小孩子一次次说出“我输了”这种话?
      除了修奈泽尔,这世上恐怕不会有第二个了。
      这还不是最可气的,看见小孩子带着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满怀屈辱和不甘认输以后,这个男人会露出很享受的表情。要是愤怒地瞪过去,他还会温柔地拍拍小孩子的脑袋,说些“鲁鲁修认输的表情果然很可爱啊,可爱得叫人受不了”这种混帐话。
      类似这样的事数都数不清。
      所以说,这种人实在太讨厌了!从这些回忆当中,我只能尝到败北感和愤怒。想杀人的冲动……多少也有一点,不好好克制住可不行,要是露出恐怖的表情会吓到娜娜丽的。

      老天大概跟我有仇吧。
      得知假期的见习工作被安排在修奈泽尔的办公室以后,脑子里只有这句话了。
      “皇族是被上天眷顾的存在哟。”
      说这话的人肯定没生在布利塔尼亚家,也从没跟修奈泽尔打过交道。在外人看来,修奈泽尔无疑是仪表出众、能力优秀、温和亲切的好人——没见过他真面目的人才会这么想。
      只有我知道,这家伙是个危险的大变态!
      去见习的第一天,连充分表示“在你这种人手下做见习生,我可是一点也不情愿”的时间都没有,立刻投入到打战一样混乱的搬迁工作中。大致工作就是把修奈泽尔从皇家学院毕业以后就一直使用的办公室搬到潘多拉宫的核心办公区域,需要搬运的只有文件资料和办公室主人的一些旧物,负责对照清单清点物品的我,发现了一样超乎尝试的、绝对不可能(也不应该)出现在办公室里的物品。
      名称一栏什么也没写的资料袋,拿在手上沉甸甸的,打开这个袋子实在是我人生中最愚蠢的举动,到现在我都还后悔不已。可惜当时的我什么也不知道,没作任何心理准备就打开了袋子。
      鞭子。
      从资料袋里掉落出来的绝对是鞭子没错。
      黑色。皮革质地。帅气得好像马戏团驯兽师使用的皮鞭。
      “这个原来在这里啊,那时候还以为弄丢了。谢谢你把它找出来,鲁鲁修。”
      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身后的修奈泽尔说道。他的副官也看向这边,轻轻叹了口气,说好怀念啊。
      好怀念?
      怀念皮鞭?
      这两个人当年究竟是怎样的关系啊!
      不,等一等,首先我根本就不想找出这种东西!
      修奈泽尔看着鞭子的眼神如同放下刀剑决定当神甫的昔日骑士看着以前从不离身的宝剑,这就够奇怪了,他的人妖副官更奇怪。这个使用女性用语、总是化着淡妆的男人(也许是吧)正双手捧着脸颊,陶醉地感叹“殿下很适合拿鞭子呀,尤其是皮鞭……”
      看得人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像对待脏东西一样,我用力甩掉手里的资料袋和鞭子。

      “这是非法监禁。”
      在修奈泽尔的办公室工作了十天以后,我爆发了。
      每天都要我留在办公室接电话或处理文书工作,上班时间唯一的交谈对象只有修奈泽尔,被迫进行许多折磨人神经的对话。假如我是女性,绝对要向这家伙提出性骚扰的指控!
      因为一直重复着相同的工作,太过无聊以至于我这几天的食欲都变差了,还被娜娜丽说“哥哥看起来很疲倦啊,请早点休息吧”,减少了兄妹一起喝茶聊天的时间。只有这个绝对不能原谅!

      听了我的抱怨,修奈泽尔作伤心状望着我。
      “和可敬的哥哥一起工作不开心吗?”
      “怎么可能会开心?”
      谁是“可敬的哥哥”啊?会尊敬一个鬼畜变态哥哥的人,在这个世界上的什么地方啊?
      “明天有一个宠物选美比赛,你作为嘉宾要出席对吧。带我去。”我毫不客气地说。
      坐在真皮靠背椅上的修奈泽尔交叠起两条修长得叫人生气的腿,看着双手都拍在他办公桌上的我,脸上浮现出有些苦恼的神情。
      “带你去也不是不行,只是,稍微有点危险哟,对鲁鲁修而言。”
      下一秒钟,这家伙的眼中又闪过一抹盘算着什么馊主意时才有的光彩。突然间我有点后悔,正想说“我还是不去了”,修奈泽尔好像期待着某件事的发生一样意味深长地笑了。
      “一起去展览会吧。要是鲁鲁修遇到了危险,我会想办法的。”
      第二天,我有了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深刻体验。
      尽管许多迷人的大型犬和色彩绚丽的鸟类被关在铁笼中,但是,能触摸到许多毛发柔软的小动物,和其他人交谈,也算是没有白来。
      被两个拿着羽扇的贵族小姐问了名字,我就作了自我介绍。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渐渐陷入名媛们的包围圈。虽然在学校里也经常被女生告白,但我还是头一回有食草动物被肉食兽围在中间的恐慌。头发和手被拉住抚摸时,我强烈地怀念起在办公室无聊度日的生活。
      “抱歉,借过一下。我这位皇弟好像不太舒服,可能是新礼服让他的皮肤炎症发作了。”
      修奈泽尔温和厚重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他说的话使女士们组成的重重高墙自动向两边退开,他就像分开红海的摩西一样走过来,把接近精疲力竭的我抱了起来。
      用的是抱女孩子的抱法。真是奇耻大辱!
      返回专车的途中,修奈泽尔的一条手帕消失了,我的一只鞋和手套也不翼而飞。根本不用费心去找犯人——我们离开大厅以后那群名媛就爆发出欢喜的尖叫。
      事后打听了一下,那天在场的同年龄段的男性当中,遭到“袭击”的只有我一个。第二天看到报纸上比赛的现场照片,我的狼狈相和获奖宠物的照片一起被制作成了跨页专题。
      好沮丧。沮丧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吃早午餐的时候,修奈泽尔也看到了报纸,坐在他对面进餐的我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看完报纸,他抬起头来,好像昨天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对我说:“下次有这样的活动,再一起去吧。”
      “不要。”我立即拒绝。
      “为什么呢,一开始不是很开心吗?”
      “被那样对待……感觉很不好。”我低头看着报纸说。“好过分……为什么只有我遇到这种事……”
      修奈泽尔放下咖啡杯。
      “事况演变成那样,鲁鲁修也有一定的责任。”
      “什么意思,你?”
      “那样无防备地笑着对人说话,容易让对方有‘很容易占到便宜嘛’的错觉。在那些贵族小姐眼里,你的皇子身份没法成为保护伞。”
      我摸了摸脸颊,以前从来没深究过自己的笑脸有何含义。只是很反感部分成年人的那种笑法——看不出喜恶的、面具一样的微笑。
      时常挂着这种笑容的修奈泽尔,是最讨厌的。
      但是,如果说这样的笑脸是必要的……
      可能是我看过去的眼神当中有求助的意味,修奈泽尔露出好像乐于给予任何东西一样的和蔼微笑。
      “鲁鲁修现在需要把人拒之于千里之外的笑容。在你身上的吸引别人靠近过来欺负你的气息太浓了,连我也会偶尔失控呢,忍不住捉弄你。”
      “别说的好像都是我的错一样!你这个变态!”
      “要是不好好称呼我为‘亲爱的哥哥’就不教你噢。”
      “……唔”
      “怎么,做不到吗?”
      我张了张嘴,努力想发出声音,却因为实在太丢人而叫不出来。
      “……修奈泽尔皇兄,拜托你。”
      我擅自改变了叫法。
      “看在你使用了‘拜托’这样的字眼的份上,算你合格好了。”他站起来,朝我这边走过来,脸上挂着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散发出某种危险气息的华丽微笑。
      “让我来教你一些学校里学不到的事情吧。”
      我突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映照在镜中,被修奈泽尔掌握住下腭的我,微微发红的脸庞显出疲倦的表情。
      没想到我跟这个男人会有做这种事的一天。
      “我不行了,快放手……”
      肌肉的酸疼让我连说话都觉得分外痛苦,不得不求他。
      “不行哦,才到这个程度鲁鲁修就受不住了么?”
      “……”我吸了一口气,忍耐着酸痛感吼了起来。
      “废话,连续笑了整整一个小时,是个人都会受不了的吧!”
      奋力推开修奈泽尔,我走到距离最近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来,揉着僵硬掉的脸颊。修奈泽尔很失望似的叹着气。
      “好可惜,明明差一点就能学会冷谈的笑容了。鲁鲁修在与身体有关的技能方面意外地笨拙呢,不过这一点也挺可爱的。”
      谁可爱了……
      竟然用这种词来形容男性,太失礼了。
      因为两颊的肌肉的酸疼感还没消退,我只能狠命瞪修奈泽尔,可他却爱怜地拍拍我的头。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他就很喜欢这样做。
      “试试看笑的时候不带任何情绪,”
      我照他说的笑了一下,他却摇头说不对,又一次给出提示。
      “心里可以想着你讨厌的东西。”
      我想着讨厌的对象笑了。
      “就是这样,你做得不错。刚才你想了什么?”
      “想着你。”我照实回答。
      本来以为他会生气,出乎意料的,他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好像很高兴。
      “能够成为鲁鲁修讨厌的人,还真是荣幸啊,哈哈哈。”
      礼节性的微笑、面对民众的笑、欺骗性的笑、居高临下的笑……修奈泽尔一样一样教给了我。学完后他用呼叫器叫仆人送红茶过来。喝下热茶,我感觉脸部舒服了不少。
      “还会疼吗?”他这样问着捧起了我的脸。
      我想摇头,却办不到。他在手上用的力气比想象中大。
      跟修奈泽尔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对视,是第一次,他盯着人的眼神就像要直视到人的内心深处一样,让我有些畏缩。正想挣开他的手,却被他脸上悲伤的表情吸引住了。
      “明明非常生气,却还要保持微笑,这样的经历鲁鲁修还没有吧。要记住露出刚才那个笑脸的心情哟,为了以后也能那样笑出来。”
      修奈泽尔的眼神也变得很哀伤,但他还在继续说着话。
      “抱歉……我教你的那些,可能会夺走你重要的东西也说不一定。还有一样事,也一定要记住——发自内心笑起来的心情。无论如何都要记得。”

      千万别忘了啊。重复着这句话的修奈泽尔寂寞地笑着,就好像他心里非常难过,还是要露出笑容一样。
      连我的心情都变得难过起来。

      可能是因为那个关于笑容的授课,也可能是因为修奈泽尔这几天突然忙碌起来,没什么闲工夫拿寻我开心,现在我好像……没那么讨厌他了。
      入睡以前是这么想的。

      被铃声吵醒了。还以为是起床的闹钟,跳起来一看,窗帘外面还是黑的。手机屏幕上没有显示号码。会用加密线路打过来,大概是修奈泽尔办公室的电话吧。
      “现在醒着么,鲁鲁修?”
      接通以后,听筒里传来陌生男性的声音。
      “很抱歉吵醒你,有一份资料的原始文件找不到了。”
      终于听出来是修奈泽尔的声音。头一回跟他通电话,差点认不出来——电话线路多少对原本的音质有些损伤,现在才发现,亲耳听到的修奈泽尔的声音,是像中音提琴一样优美的音色。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哪一份资料?”我问。
      修奈泽尔说了资料名称,我想了一下回答说现有的都是数据修正过的,原始的那一份已经送进碎纸机处理掉了。电话那边修奈泽尔的呼吸声透露出焦急的情绪。
      我打开台灯,时钟显示现在已经凌晨2点11分。
      这么早就到办公室?还是说,是从下午一直工作到现在?
      “资料的事我再回忆一下……那个、工作到这个时候,辛苦了……”
      本来还想说“为了身体健康,请早点休息。”总觉得很难为情,就没有说。
      “多谢关心。”修奈泽尔的说话声带上了笑意。“这么担心的话,下一次加班时鲁鲁修要一起来吗?”
      “谁担心你了,工作到这么晚很浪费电的!”
      “知道了,鲁鲁修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玩笑话到此为止——能想起原始文件放在哪了么?”
      “嗯……我用的那台电脑里面还保存着电子版,打印出来就可以了。”
      “啊,好的,开机了——有设置登录密码,请把密码告诉我。”
      “……可、可以等一下吗,我现在来办公室亲自输入。”
      “是很复杂的密码么?”
      “不……只有六个字母而已。总之……请让我来输入,在我赶来之前绝对不准让人来破解密码!”
      “唉呀,难得鲁鲁修这么慌张。”
      听到了修奈泽尔的轻笑声。
      “这个时间进入核心办公区需要专门的许可证明,我这边急着要用那份资料,其实,鲁鲁修不用亲自来也可以。有‘六个字母’这个提示就足够了,密码是什么我大概能猜到。”
      什么什么?!
      “怎么可能!”
      我忍不住叫了起来,耳朵变得很烫,心脏打鼓似的跳动着。
      “你、你怎么可能会知道?!”
      “你这个反应让我更加确信了……要输入密码了,果然没错——打开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赤着脚在卧室里来来回回走动。
      密码是那个人的名字这件事,明明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线路那端有机械运行声,大概是打开了打印机,正在打印那份资料吧。也许是了却了心头的要事,修奈泽尔气息中的紧绷感也消失了。
      “你十岁那年参加国际夏令营,在那里认识了一个日本少年吧,虽然回国后你们就没有再见面,实际上经常通视频电话对不对?”
      好像谦谦君子一样温和、充满知性的声线,骨子里却是个喜欢捉弄人(尤其针对我)的腹黑变态,我怎么会忘了这个男人的本性呢?
      修奈泽尔还在继续说着。
      “不但如此,逢年过节还会邮寄礼物、交换照片——你和那孩子,简直像远距离交往的恋人一样。从皇家学院初等部毕业之后你打算到日本去留学对吧,学院有规定学生在假期见习工作中取得优秀鉴定才能获得留学许可,现在就把心上人的名字作为密码,看来鲁鲁修已经是迫不及要去留学了。”
      “驳回了……”
      嘴里发出的声音嘶哑得完全不像自己的。
      “我的留学申请被驳回了。”
      眼眶像被大火烤着一样刺痛发烫,要是稍有松懈,说不定眼泪就要掉下来了。怒火和羞耻感在体内燃烧着。
      “你这种人……最讨厌了!”
      吼出这句话的声音竟然带上了哭腔,感觉好丢脸。而且吼过以后就立即挂断电话,明天大概又会被说教了。
      非常生气,又不知道是在气修奈泽尔还是气没用的自己。失落、感伤、怒火纠缠在一起,心中五味陈杂。
      躺回床上,却再也睡不着。
      都是修奈泽尔害的!
      好像没那么讨厌这个男人的想法果然只是错觉。不,是幻觉才对。
      现在只觉得更加讨厌他了。

      今天是十二月四号。
      明天是一年当中我最高兴的日子之一,所以,就算今天要留下来加班到深夜,我也能保持愉快的心情工作。
      不过,好像有点不对劲,今天的事情好像格外多。仔细看看就能发现,堆满办公桌的都是些就算两个月后再来处理也来得及的文件,但是修奈泽尔说一定要在今天弄完,大家只好加班。埋头工作时,人的时间概念也会被干扰,整理完两座文件小山,再次抬起头,天已经黑了。从占据了一整面墙的雕花落地窗望出去,核心办公区也一片漆黑,除了这间办公室,其他地方都没人了吧。
      突然有点心里发毛,四下看看,诺大一间办公室里只有修奈泽尔和我。
      使用了近百年大钟敲了十一下。
      我看着修奈泽尔,他也正好停下手上的事看着我。
      不晓得为什么,我觉得要是不赶紧回去,说不定就会回不去了。
      “已经很晚了。”我紧张得咽了下口水。“剩下的部分,明天再做也可以的吧……我可以回去了吗?”
      “别着急啊,待会有很重要的事要发生,先休息一下吧。”
      要发生什么?你和我能发生什么事?还很重要?
      修奈泽尔打开抽屉,拿出一副国际象棋。
      “用这个来打发时间好了,上一次跟你对局好像是2年前,真叫人怀念啊。”
      修奈泽尔在棋盘上摆好棋子,冲我神秘地笑了笑。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五十五分钟。
      我和修奈泽尔下了五十五分钟的棋,眼看就要十二点,他频频看向大钟,好像真的在等着什么,心思基本没放在棋局上,我赢了他两局。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十几次,应该是娜娜丽发来的,每年都她都坚持要做第一个给我生日祝福的人。加班的事已经告诉了母亲,能想象她安抚失望的娜娜丽的景象。将近午夜时就没有短信再发过来,娜娜丽可能已经睡着了,明天一定要好好补偿她才行。
      很想看短信,说不定会有朱雀发来的,但现在还在加班……虽说我现在做的事跟工作一点关系都没有。
      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一名侍者推着餐车走进来,餐车上面发出温暖的光辉。到了近处我才看清光源是点燃的蜡烛,蜡烛插在一个小孩子的双手就能捧住的巧克力蛋糕上,周围装饰着鲜花。
      侍者把收好棋子和棋盘,把蛋糕和花放到了我和修奈泽尔面前,还斟了两杯不含酒精的香槟。等这个侍者出去,修奈泽尔拿起一只酒杯,把另一支塞到已经呆掉的我手上。
      “生日快乐,鲁鲁修。”
      大钟敲响了十二点的钟声。
      “原谅我擅自占用你今晚的时间,因为我想成为第一个祝你十六岁生日快乐的人。”
      真想生气,想拍着桌子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现在一点脾气都没有。
      不对啊……我明明是很讨厌这个人的。
      吹灭蜡烛以前许了愿,修奈泽尔一本正经地为我唱了生日歌。出乎意料,他唱得挺好听的,但是我却很想笑。许完愿睁开眼睛,看到坐在对面的修奈泽尔双眼中映着落地灯的柔和灯光和我开心的笑脸。
      因为感觉很不好意思,就低下了头。
      修奈泽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正式的礼物明天你就会收到。”
      “就算做了这些,我也不会给你什么好处的……”
      戴着白手套的大手温柔地拍了拍我的头顶,就好像我还是个小孩子。
      “鲁鲁修只要思念着我就行了。”
      像中音提琴一样低沉、优美的声音,句尾是一声很轻很轻的叹息。
      “你的见习生工作到今天就结束了,明天我要我去EU。”
      我惊讶地抬起头来。
      “怎么突然……为什么要你去?”
      “因为我是宰相啊。”
      想起来了,搬迁办公室那天就等同于下了升职令,熟悉的宰相的工作以后,肯定要开始发挥应有的作用了。
      “什么时候能再见面?”
      “有可能会开战,大约要半年才会回来。这还是乐观估计,如果真地开战了,可能会花更长的时间。怎么,鲁鲁修寂寞了?”
      “怎么可能!”
      说着否定的话,嘴里的蛋糕却变得苦涩起来。
      我……明明是讨厌这个人的。

      拿着修奈泽尔签字的见习鉴定文件回到家里,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了,算了下时间,修奈泽尔搭乘的航班已经应该早已飞离地面了。没有去送行,因为不觉得有这个必要。伤心啊、丧失感之类的情绪我完全没有。
      这样就可以了。
      一切并没有结束。
      吃过午饭后,尤菲米娅和克劳维斯来了,收到了许多礼物。最意外的礼物是修奈泽尔送的。
      将近六年没有见面的的朱雀,穿着和服,带着一只行李箱走到我跟前。拥抱在一起又笑又跳,欢呼够了以后,他把一张便条递给我。
      见习经历让我轻松辨认出修奈泽尔的笔迹,便条上只写着“Happy Brithday”。

      我的异母兄弟并不是只有修奈泽尔一个,但他毫无疑问是最特别的。
      一定要形容的话,我跟这个男人之间的东西,也许可以使用[引力]这个词。
      万有引力定律是解释物体之间的相互作用的定律。具有质量的两个物体必定存在着相互作用力,哪怕这个作用力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思念化作无形的引力,维系着天各一方的两个人。
      不论喜欢还是讨厌,我应该会时常想起修奈泽尔这个人,并且思念他吧。

      ================

      鲁鲁修,祝你生日快乐。
      不论你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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