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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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只见高楼林立，钢筋水泥搭建的城市显得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
凌邵眨眨眼睛，抬手看了看白色的前爪，对于目前的状况已是再熟悉不过——梦，又是一个梦。
只不过这次潜入自己脑中的是一只猫的梦境。
眼前的景象不断变换，光鲜的街道，行走的人群……低矮的民房，古旧的石子路，散发着异味的垃圾桶……
以及盘踞在垃圾周围的野猫……
感觉眼前的视线在不断摇晃，也看到了野猫眼中排斥的鄙夷。
白猫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因为他知道，这样做是保存体力的最好办法。
此起彼伏的挑衅之声在耳边不断响起，白猫再次睁开眼睛，眼中闪过的是一丝无奈。
猫群的首领长大嘴，发出尖利的叫声，十几只猫纷纷攻向一角的白猫。
眼看着白猫退无可退即将被众猫围攻，巷子口突然传来的大骂之声阻止了它们的动作，紧接着一个不明物体便飞了过来，砸在猫群刚刚围聚的地方。
喵——
首领一声号令，猫咪们便瞬间散开，退到更深的巷子里。
只留下那只白猫，以及墙角处一个浑身是伤的少年。
少年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黑色的头发随意地披在肩上，不长不短地刘海刚好盖住他的眼睛。一身灰色的工装服看不出他的身材，只是袖口、裤管被厚厚地折叠了几层，露出了少年瘦削却不孱弱的手腕。
白猫在看到那少年的瞬间，似睡非睡的眼突然睁大了几分。
只见他缓缓爬起身，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冷冷地看着巷口处站着的五个不良学生，一步一步走向巷口。
“想在老子的地盘上混，小子你还嫩点！”为首的少年一头金黄色的头发，一脸的嚣张神情，嘴里还叼着一根香烟。
少年抬头，脚步却没有停，隐没在发丝之中的一双黑色瞳眸平静地看着那“黄毛”，仿佛那里什么都不存在，仿佛刚才的拳头不过蚊子叮咬一般无足轻重。
“黄毛”被那双黑眸看得一震，瞬间竟觉得不寒而栗：“动手！”
“黄毛”的话音刚落，身边的四名小弟“嗖嗖嗖嗖”地抽出匕首，凶神恶煞地朝少年逼去。
少年突然移动身形，一个闪身从个子最矮小的不良少年身边擦过便直奔其他三人而去。
“啊——”
只隐隐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小个子发出凄厉的惨叫，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右手的匕首早已不知所踪，手腕则被硬生生掰折。
另外三个人一下停在当场，拔出匕首时的气势在瞬间消失不见。
可是少年的动作并没有停止，利落地踢掉他们手中的匕首，又赏了每个人一记重踢，终于开口了。
“滚。”声音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三个人身形一震，本能地转身逃出了巷子，扔下他们的老大，那个金发少年独自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切！”金发少年丢掉手中的烟蒂，抽出身边的匕首，“一群没用的家伙！”
嘟哝着，“黄毛”手中的匕首已经刺至黑眸少年的眼前。
少年保持前进的方向只一低头便躲过了对方的一击，随后抬起双手抓住了“黄毛”的手腕，脚下一踢，就势将人摔了出去。
“黄毛”右手被抓，身体失去了平衡，此时也急了。
被摔出去的一瞬，他空着的左手抓住少年的衣角将其带着一起摔了出去。
两声钝响，少年和“黄毛”同时撞上水泥墙面。
两个人就那样趴在地上，一条鲜红的印记沿着黑眸少年的脸颊刻画了下来，整个巷子暂时安静了下来，直到那个“黄毛”少年再次爬起来。
“妈的！”“黄毛”吃痛的揉着头，一把抓起躺在旁边少年的头发，“浪费老子的时间！”
“黄毛”按着少年的头，一下一下地撞向面前的墙面，又是几声钝响，一片鲜红瞬间在灰色的水泥间晕开。
“嘿嘿嘿……”“黄毛”将少年拉至眼前，另一只手抓起一旁的匕首，“跟老子作对……”
明晃晃地刀尖在少年的脸上来回比划着。
“做个记号……”“黄毛”少年笑得得意，手上的刀子狠狠地划了下去。
“嗯……”“黄毛”少年手上的动作突然定住了，眼前的少年，那双如夜般深沉的黑眸此刻正瞬也不瞬地看着自己。
少年看着对方，表情冷冷的，仿佛那刀片划开的是别人的皮肉。
“切！”“黄毛”少年咋舌，彻底被对方的态度激怒了。
“喵——”一声猫叫，一只白色身影快速的从“黄毛”眼前掠过，挡在了匕首之前。
“黄毛”少年回神，只见白猫摔倒在地，身上正嵌着那把匕首——刚刚还在自己手中的匕首。
“哈哈……哈哈……”看着一身鲜血的白猫，“黄毛”大声笑着，眼中多了一丝杀意。
黑眸少年看着不远处躺在血泊中的白猫，眼中的波涛酝酿起风暴。
他双手抓住“黄毛”少年的手，将其手指狠狠折断，又一个翻滚来到了白猫身边。
“我的手！啊——我的手！”“黄毛”少年握着断手，眼睛已然充了血。
他抓起小弟们之前掉在地上的匕首，咬着牙，一个箭步跟上黑眸少年，一脚踢向对方的面门。
黑眸少年蹲在原地，双手交叉挡住了对方一击，却没有挡住对方的蛮力。
那股踢力穿过双手的护防作用于少年的全身，双脚在地面上摩擦，人再次撞到身后的墙面上。
“黄毛”少年咧着嘴举起匕首再次攻了过来，仿佛一只见了猎物的猛兽。
黑眸少年突然停止了抵抗，整个人靠在冰冷的水泥墙上一动不动，任由那柄刀刃结结实实地刺入了自己的左臂。
“黄毛”少年笑，看着眼前的少年再次被血染红，内心的狂躁似乎得到了一丝丝地安抚，却在看到少年那仍没有一丝起伏的眼睛的时候再次失控。
“黄毛”握住匕首，单手使力转动着已经插入对方□□内的刀刃，眼中闪现的是残忍与狠绝。
“妈的！”“黄毛”少年破口大骂。
只是那声音刚开始便被消了音。
黑眸少年出手极快，在对方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的一瞬，人已经后仰失去了知觉。
白猫躺在地上看得真切。
黑眸少年先以一击重击开头，攻向对方的双眼，在对方眩晕的瞬间又一记勾拳直奔“黄毛”左边的太阳穴，最后在不良少年向一侧歪倒的时候一记手刀彻底结束了战斗。
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黄毛”，黑眸少年扶着墙壁缓缓地站了起来，右手握住插在左臂里的匕首一个用力将其拔了出来。
将匕首丢在“黄毛”身上，少年来到受伤的白猫跟前。
看似面无表情的他，眼底确有层层波涛不断翻滚起伏。
没有去动白猫身上的匕首，黑眸少年只是挨着它坐了下来，靠着冷冰冰的墙面，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巷子深处窜出几只野猫，远远地看着，也不急着上前。
“谦儿，觉得这只‘猫’怎么样？”一把浑厚的低沉嗓音自巷口传来，一个中年男人身后跟着个十几岁的男孩笑着看着窝在墙角里的少年。
“很特别。”男孩的嗓音同样低沉，已经完全没有了稚嫩之感。
“哈哈哈哈……”中年男人笑了起来，走到黑眸少年近前，大手一把抓起了少年的头发。
野猫们在一瞬散了开去，重又躲回巷子深处。
黑眸少年慢慢张开眼，深邃如海般的眼睛里映照着来人的模样——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一脸的刚毅，熠熠有神的眼睛如鹰隼般犀利，一道鲜明的刀疤由额头穿过眼睛直划到耳朵根部，一身考究的西服在少年看来不过是一种伪装，包裹在衣服之内的东西，他没有兴趣。
“小子，身手不错！”少年平静的眼神让中年人为之一震，嘴角弯曲的幅度也越发地大，语气中也夹杂了些许的赏识，“叫什么名字？”
少年看了看一旁的白猫，慢慢地开口……
“黑，抱歉……周末赶不及回去，照顾好自己，就这样。”冷冷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
场景再次转换，空旷的大屋子里简约而不简单的设计，凌邵坐在电话机旁，发出了好听的叫声，优雅地伸出前爪，将电话免提关掉。
凌邵猛然从梦中转醒。
转回头，床边趴着的正是梦中的那只白猫——黑。
看着自己伸向空中的右手，凌邵不觉勾起嘴角。
细琐的穿衣声传入白猫耳中，毛茸茸的耳朵动了动，很快发现床上的人已经离开，只留下门边一抹白色的残影。
黑色的眼睛在暗夜中闪动着奇异的光泽，白猫起身，一转身尾随那抹白来到了隔壁的房间。
门前的看守仿佛睡着了，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而那扇紧闭的房门此刻正虚掩着。
凌邵走近床边，看着熟睡中的某人，伸出了右手。
“你要干什么？”一个身影突然从身后窜出一把抓住了凌邵的右手。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