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
我告诉前田阿姨我有了男朋友，他对我很好，很快，手机上显示了新的短信回复。
“好，知道了。”
“前辈，你看，没有反对，所以不要再担心了，他们不怎么管我的。”我将手机页面展示给前辈看，他确认了之后，垂眸，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了克制的笑。
能让前辈的心情变好，我也很高兴。
我们没有公开恋情，但这并不意味着公司里没人知道，中村小姐试探过我，我大方承认了。
前辈说顺其自然，既然别人已经察觉了，那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午休时间，我们光明正大地牵手离开公司，将那些欲言又止的女职员甩在后面。
圣日耳曼面包店的三明治很受欢迎，如果不提早去很快就会卖光，知道前辈喜欢后，我就经常和他一起去那买吃的。
炸猪排三明治很不错，面包柔软，充满麦子的香气，夹着酥脆的肉排和新鲜的蔬菜，涂抹在上面的酱汁也不腻，正合适。一口咬下去，几种不同的口感和谐交融，总之就是好吃。
本来我和前辈一起坐在草地上吃午餐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可惜中途总有人来打扰，拿着一袋又一袋面包讨好我。
我不喜欢这样，对于别人的善意却不好恶语相向，只能花费很长时间一个接一个礼貌地拒绝。
还是在家约会好，外面太麻烦了。
但是要让我和前辈分开吃饭又很舍不得，毕竟都是交往关系了呢，当然想要对方一直在自己的视线中。
真纠结。
热恋期的情侣应该都是这样吧，甜蜜的烦恼。
恋爱第20天，我第一次去前辈家拜访。我和前辈都住在杜王町的东北部，这块称得上是地广人稀，从我家开车也要15分钟才能到达他家。
我才知道，前辈是老来得子，父母已经去世了，他也是一个人住。
“我很抱歉……”这个话题太敏感了，我坐在木质椅子上，不安地捏住了裙子下摆。
前辈倒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自然地换了一个话题，我们讨论起他生日前后去哪里游玩。
“邻镇有一座寺庙，据说求签祈愿很灵验，附近还有温泉，我觉得可以考虑它。”
我滑动鼠标，注意到不少人评论说求姻缘特别灵……
我知道前辈应该没有那个意思，全是我一个人想得太多，脸上都有些发烫，故作淡定地关掉页面：“好，那我们就去那。”
明明还有近半个月的时间，我却已经开始数着日子，满心期待。
1995年1月28日，周六，晚上7点25分，我在家里为即将到来的两天旅行做准备。
收拾内衣的时候，我花了二十分钟在黑色、绿色和红色之间纠结，实在无法抉择之后，我决定“作弊”。
打了一个电话，我得知前辈最喜欢的颜色是红色，问题得到完美解决啦。
“前辈，明天见，还有，晚安。”
“明天见，晚安，春奈。”
7点50分左右，门铃响了，我下意识以为是吉良前辈来了，不假思索地开门。
门外站了两个人，课长和我的部门同事，他们的表情有些怪异。
我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意识到自己的力气肯定比不过两个大男人，我放弃关门，转头就跑，想要去拿桌上的手机。
“清水小姐，你怎么能和别人交往，我那样爱你。”
“你背叛了我，你这个贱人、表子，居然跟别的男人出去……”
我没有逃过，手脚被抓住的那一刻，我觉得这两个人已经疯了，他们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恶鬼。
好痛啊，好痛，求求你们，不要再砍了……
我有钱……
我明天还要和前辈去玩，你们放过我……
前辈，我可能，没办法，漂漂亮亮地，去见你……生日快乐……
在一片血色模糊中，我失去了意识。
—
1995年1月28日，杜王町发生了一件性质极其恶劣的入室杀人案。
被害人清水春奈，女，22岁，住在杜王町东北部的别墅地带，未婚，在龟友百货公司上班。有交往一个多月的男朋友，名为吉良吉影，也是本案的报案人。
据其中一名犯罪嫌疑人供述，他们将被害人分尸后，尸体碎块装入袋中，丢入海里。
东方良平合上档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在巡逻的过程中碰见过名为清水春奈的女孩，看上去是一个很有教养的孩子，待人礼貌，友好，可惜了。
他发誓，他一定会将另一名犯罪嫌疑人也逮捕归案。
只是，还有一个疑点在于，犯罪嫌疑人说他没有纵火烧毁房子，不排除另一人作案的可能性。
下班后，东方良平回到家，东方仗助一脸紧张地问他：“有新的线索吗？”
“有……”
—
我吉良吉影，人生中第一次接受警察的盘问。
我表现得很好，就像之前暗地里练习的那样，出色地扮演了一个失去女朋友后感到悲伤痛苦的人。
离开前，他们安慰我，并且保证一定会抓到凶手。
我默然点头。
回到家，我难得开了一瓶酒，酒水的颜色是鲜艳的红。
今天是我的生日，按照计划，我应该收到一份最完美的生日礼物。
然而现在的我两手空空，只有无形的焦躁陪伴我度过这本该美好的一天。
清水春奈……
我接受她遗留下来的烦恼，她却将奖励一并带走，这是多么的不公平。
清水春奈清水春奈清水春奈……
反复咀嚼这个名字，我将原本要送出的戒指含在口中，闭上眼睛，想象她的手在搅弄我的舌，一下，两下，三下，唇齿张合之间，冰凉的空气吸入，盘桓，高涨的欲望跌落，我只觉得空虚、无聊至极。
去年四月到现在，我忍让，等待，筹划，最终都成为了可笑的泡影。
就这样，一切结束了。
我明天还要上班。
—
我叫前田香织，有时候也会被别人称作“中村小姐”、“前田阿姨”、“好心阿姨”等等，这不重要。
我是一名侍女，于1994年3月跟随清水小姐来到杜王町。
我暗中观察清水小姐及其周围人的行动，偶尔出手解决麻烦，比如焚烧小姐的血液、毛发等，尤其是血液，必须完全销毁。
清水小姐不知道我的存在，按照命令，我一直悄无声息地执行任务。
1995年1月28日，任务结束。
我花了几天时间做好扫尾工作，将所有的报告整理好，返回东京，交给家主。
与此同时，我有了新的任务。
找到她，继续观察、监视……必要时保护她。
我不确定她会是谁，也许是清水春奈，也许是我看着她长到二十岁的大小姐，也许是名为富江的诡物……
我只知道，她左眼眼下有一颗泪痣，永远吸引着很多男性的目光。
—
1999年，一位海洋生物学家和SPW财团的工作人员在探寻神秘海星的过程中，意外发现了一位沉睡的女性。
第二位、第三位……
一个月后，看着一屋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戴着白色帽子的男人陷入沉思。
也许，这是一种很新的替身……
同年某日，杜王町龟友百货公司的一位普通上班族买下了两袋新鲜出炉的三明治，坐到草坪上，背靠坚硬的树干。
掀开衣服，他的西装内袋里装了一枚银白戒指，光泽闪烁。
“春奈，好吃吗？”
他轻笑，低头问道。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还差